第94章 金陵的風云:衛忠的憂慮
- 劍指金陵:亂世權謀
- 不會起名的屑
- 2350字
- 2025-05-07 19:32:30
柳獻芳連忙側身避讓,低聲道:“妾已是庶人,擔不起這一禮。”
夜色漸深,兩位貴人用完餐后,衛忠開始收拾餐具。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單妃突然說道:“金陵既已太平,改日我要回府了。”
“諾。”衛忠應聲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柳獻芳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她知道,如果能得到這個年輕將領的支持,或許能改善自己和太子的處境。但衛忠此人心思難測,究竟該如何拉攏?
回到府邸后,衛忠立即召集諸位營主、都尉商議。大廳內燈火通明,眾人圍坐一圈,討論著迎接天子的細節。
“斥候來報,劉剛已經離開。”一位都尉說道,“看來是接到了慕容翊的嚴令。”
衛忠點點頭:“既如此,留魏綸、陳直、韓勇三部約八千人守城,我率龍騎腹軍、鐵戟軍五千余人北上盛安渡迎駕。”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會議結束后,衛忠獨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他知道,這次北上迎駕不僅是一次表忠心的機會,更可能影響到他今后的仕途。
連日來的征戰讓他疲憊不堪,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金陵城雖然暫時安定,但暗流涌動,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第二天一早,衛忠便開始安排軍務。他先是派人護送王妃回府,然后召集將領們最后確認防務部署。
永安元年十月初五,晨曦微露。衛忠率軍離開金陵,與都督韋昂等人一同北上,開往盛安渡。
城門外,數千鐵騎整裝待發。旌旗獵獵,馬蹄揚塵。遠處傳來陣陣號角聲,仿佛在預示著什么。
衛忠策馬立于隊伍前端,回望金陵城高大的城墻。晨光中,這座他拼死守護的城池顯得格外雄偉。不知何時才能重返這里,也不知回來時,局勢又會如何變化。
“出發!”隨著他一聲令下,大軍開始向北移動。馬蹄聲、盔甲碰撞聲、戰馬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在晨光中遠去。
城墻上,柳獻芳靜靜地看著這支軍隊離去。她知道,這支軍隊不僅帶走了她最后的希望,也可能帶走了她改變命運的機會。但她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在這座金絲籠中等待命運的安排。
王妃也站在自己府邸的高處,望著遠去的軍隊。她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對一切都了然于胸。這個年輕的將領,或許會在即將到來的政治漩渦中扮演重要角色。
天際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沒人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命運努力爭取著。這座古城見證過太多權力的更迭,而這一次,又會是怎樣的變局?
深秋的寒露打濕了枯黃的草葉,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驛道上,一隊隊軍士整齊列陣,向北而行,旌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鼓聲時斷時續地傳來,那是衛忠下令整隊的信號。沉悶的鼓點仿佛與大地的脈搏融為一體,震顫著每個人的心弦。
“這衛忠,還真是個較真的。”陳威看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軍隊,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伸手撥弄著馬鬃,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在這荒郊野外,連個敵人的影子都看不見,卻還要這般操練。”
鐵戟軍六百精銳走在最中央,他們身著統一的甲胄,腳步聲整齊劃一。或許比不上龍騎腹軍那般驍勇善戰,但勝在令行禁止。這是衛忠用無數棍棒教出來的成果,每一個士兵身上都烙印著他的軍法。
韋昂與陳逸并騎而行,兩人不時低聲交談。衛忠落后半個馬身,目光如炬,不時掃視著隊伍。宗輝、衛昭、陳威等人緊隨其后,馬蹄聲踏在泥濘的道路上,激起細小的水花。
宗謙騎在馬上,眉頭緊鎖。他很清楚衛忠為什么要特意邀請自己,無非是想讓自己在迎接天子時露個臉,好謀個太守之位。但這太守八成不會是嶺南,而是在北方。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馬鞍。
慕容佐之坐在牛車上,身子隨著車輪的顛簸而搖晃。他時不時偷瞄衛忠,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薊城已破,太弟無路可逃。幽州、云州、涼州三面圍攻,只剩下南下金陵這一條生路。
但這條路也并不安全。慕容佐之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萬一慕容翔起了殺心,太弟的下場怕是和慕容晃、慕容震一樣。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慕容翔還要點臉面,韋昂和衛忠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
實在不行,就只能投奔金陵的太宰慕容翊了。這個念頭在慕容佐之腦海中盤旋,卻始終無法落地。
宗輝和衛昭倒是春風得意,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慕容輝狼狽南逃,天子即將回歸金陵,這意味著南海王已經完全勝利。作為督府的一員,前途一片光明。他們時而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未來的仕途。
陳威卻毫不在意這些。他騎在馬上,神情倨傲。以他的家世,根本不需要靠這些虛名。有兄長在朝中,外放之事自然水到渠成。這些人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勞,也休想和他爭。
除非南海王不需要兄長這樣的名士為朝廷增光了。這事怎么可能成真?失去了才俊賢達的朝廷,還能叫朝廷嗎?陳威冷笑一聲,今天不過是來看看熱鬧罷了。
天子?也不過如此。機會來時,有誰不能暗中奪位?這個念頭在陳威心中一閃而過,隨即被他壓了下去。
行軍數日,終于抵達了黃河岸邊。河水滾滾東流,濁浪拍打著岸邊,發出沉悶的聲響。
“停步!”信使縱馬疾馳,揚起一路塵土,高聲喊道,“待戰鼓擂響再動!”
陳威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衛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竟敢把這么多官員當兵卒使喚。可前方的隊伍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只好罵罵咧咧地下車。
韋昂、衛忠、陳逸登上渡口旁的高坡。入目所及,兩岸一片蕭條。曾經熱鬧的渡口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幾只野鳥在廢棄的房屋上盤旋。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塢堡,斷斷續續傳來鈴聲,想必是把他們當成賊寇了。
說起來,官兵和賊寇有時也沒什么區別。這個時節,不知多少百姓因戰亂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慕容佐之氣喘吁吁地爬上高坡,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信使來報,天子昨日在暖州謁陵,今明兩日就能渡河。”
衛忠站在高坡上,目光遠眺。他想起半年前的事。那時的慕容輝何等風光,留五萬大軍駐守金陵,自己回薊城稱霸一方。幽州確實富庶,但再富庶也架不住亂來。
慕容輝似乎吸取了慕容綸等人的教訓,打贏后就離開金陵。但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當上丞相、皇上后,在薊城遙控朝政,成了眾矢之的。不然慕容翔也不可能說動慕容燁、慕容恒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