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紛紛，一支冷箭呼嘯而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名西兵撲倒在地。鮮血染紅了散落的絲絹，刺目的紅色在雨中暈染開來。有人想往大院里逃，卻撞上了正涌出來的人群。混亂中，箭矢再次呼嘯而至，帶走了更多性命。

衛忠握緊手中長劍，目光如炬。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他能感受到手中劍柄傳來的冰冷觸感，那是即將展開殺戮的預兆。

“舉槍！”他沉聲喝道，聲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

身后的將士們整齊劃一地抬起長槍，槍尖在雨中泛著寒光。這支隊伍經過日夜操練，每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默契。

“刺！”

整齊的槍陣向前推進，鋒利的槍尖直取敵人要害。即便敵人未著甲胄，士兵們依然本能地攻向臉、脖子、大腿等致命部位。這是他們在訓練場上反復練習的結果，每一次出槍都帶著必殺的決心。

鮮血飛濺，慘叫連連。零散的潰兵四處奔逃，有人想抵抗，卻被密集的槍陣撕碎；有人轉身逃竄，卻被后方的弓箭手射殺；還有人試圖躲進兩旁民宅，卻被憤怒的百姓堵在門外。

“殺！”馬猛怒吼著沖上前，長槍如毒蛇吐信，瞬間貫穿一名敵兵的咽喉。

衛忠提劍上前，紅色抹額在風雨中飄揚。他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大刀橫掃而過，“咔嚓”一聲，一名副將的咽喉被長刀劃出深深的傷口。溫熱的鮮血噴濺在他臉上，混合著雨水流淌。

腥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但這氣味非但沒有令他作嘔，反而激發了他體內沉睡的某種本能。一股狂暴的殺意涌上心頭，仿佛有一頭嗜血的野獸在胸腔中咆哮。

“咔嚓！”又是一劍，一顆頭顱滾落在泥水中，死不瞑目的雙眼中還殘留著恐懼。這一劍的力道之大，連周圍的將士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馬猛帶著甲士緊隨其后，將衛忠護在中間。他們形成一個小型戰陣，如同一臺精密的殺戮機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長槍捅入肉體的悶響此起彼伏，那是死亡的樂章。

敵軍在角落里做最后的抵抗，卻被密集的長槍刺成篩子。鮮血從傷口中噴涌而出，在雨水中形成一道道暗紅色的溪流。有人想躲進民宅，卻被憤怒的百姓用農具打死。

“啊！”一聲慘叫，那人被長槍釘死在門板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衛忠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仿佛回到了前世戰場。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跳一支死亡之舞。

預判敵人動作，找準最佳時機出手；抓住對手破綻，一擊必殺；氣勢如虹，震懾敵膽。這不僅是技巧，更是一種藝術。每一次揮劍，都仿佛在書寫一首血腥的詩篇。

“饒命......”一個稚嫩的敵兵哭喊著后退，絕望中向前刺出長槍。他的手在發抖，槍尖歪歪扭扭，根本構不成威脅。

衛忠輕松夾住槍桿，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很快就被殺意取代。馬猛會意，長槍刺出，準確地刺入敵兵的腹部。

“噗！”敵兵捂著腹部倒地，眼淚還掛在臉上。他太年輕了，甚至還沒來得及體會人生的滋味，就要在這場戰爭中獻出生命。

馬猛偷瞄了衛忠一眼，心中暗暗慶幸這是自己人。此刻的都尉，簡直就像一尊殺神。那雙眼睛中燃燒著可怕的殺意，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

錢珍遠遠望著這一切，只覺背脊發涼。什么陰險手段，在這種實力面前都是虛妄。衛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戮機器，令人膽寒。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優雅，就像一頭優雅的獵豹在狩獵。

雨越下越大，弓箭已經派不上用場。戰場回歸最原始的廝殺。刀光劍影中，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這就是戰爭的真實面目，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最原始的殺戮。

三百多戰兵一路向北推進，所過之處尸橫遍野。賊軍潰不成軍，死傷無數。有人跪地求饒，卻被憤怒的將士們毫不留情地砍殺。這是一場復仇，為那些死去的同袍復仇。

西面傳來激烈的喊殺聲，那是永安門大街的虎賁軍也加入了戰斗。喊殺聲、兵器相撞的聲音、臨死前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血腥的交響樂。

能有援軍配合，這感覺很好。這也說明金陵守軍還能聽從慕容震的調遣。衛忠心中略感欣慰，但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

他回頭看了看部下，發現前線來了許多生面孔。戰爭就是如此，即便勝利也要付出代價。那些倒下的將士，每一個都有名字，每一個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打勝仗，容易不容易？”他換了把新劍，笑問道。劍身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流淌。

“有都尉在，何敵不可破！”馬猛不敢直視那雙血紅的眼睛，大聲回答。這雙眼睛太可怕了，哪還有平日的溫和睿智？簡直像被惡鬼附身。

“都尉神勇，令人欽佩。”趙剛義由衷贊嘆。看到衛忠如此勇武，他終于露出了笑容。跟著這樣的統帥，活下來的機會確實更大。

“既如此，隨我殺敵！”衛忠舉劍向前，劍尖指向敵陣。雨水順著劍身流下，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

“隨都尉殺敵！”將士們群情激昂，聲音響徹云霄。

士氣，就是這么簡單的東西。有了它，這支軍隊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戰意，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與敵人廝殺。

敵人的援軍到了，卻被潰兵撞得大亂。他們的陣型完全亂了，就像一盤散沙，毫無戰斗力可言。

衛忠提劍上前，一劍劈向一名敵將。那敵將騎在馬上，想要指揮部隊，卻被這一劍打得措手不及。

“噗！”鮮血飛濺，劍刃卡在馬身上。馬匹吃痛，瘋狂地嘶鳴著，將敵將甩了下來。

他松開劍柄，抽出步弓套住落馬將領的脖子。敵將拼命掙扎，雙手抓著弓弦，想要掙脫這致命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