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香水味隨著動作飄散開來，我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些。昏暗的樓梯間里，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膩的絨毛。

”你...“她似乎察覺到什么，身子微微一僵。

我順勢將她抵在墻上，酒精支配著我的行動：”雨萍，你說...我們能重來一次嗎？“

”你喝醉了。“她偏過頭，聲音有些發抖，”別這樣...“

”是啊，我喝醉了。“我自嘲地笑笑，”所以你能不能...就當我是在做夢？“

”先去看看萌萌。“柳雨萍一下車就急著往電梯走，高跟鞋在空曠的車庫里發出清脆的回響。

電梯里，她不安地絞著手指：”希望她沒有醒過。每次我不在身邊，她總會做噩夢。“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心，有保姆陪著。“

進門后，柳雨萍第一時間就走向次臥。三歲半的小丫頭正在熟睡，粉嫩的小臉埋在枕頭里，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謝謝阿姨。“柳雨萍對守在一旁的保姆點頭示意。

待保姆離開后，她輕手輕腳地為女兒掖了掖被角，眼神中滿是柔情。”以前我都是陪她一起睡的，“她低聲說道，手指輕輕撫過女兒的發絲，”自從那次林峰半夜闖進來，嚇得萌萌大哭，我就不敢了。“

看著她疲憊的側臉，我不禁心疼。每天凌晨五點就要起床，就是為了在女兒醒來前弄好早餐。這個倔強的女人，一個人扛起了太多。

”去洗漱吧。“我輕聲說。

浴室里，溫熱的水汽氤氳著。柳雨萍換上真絲睡裙，發尾還滴著水。她靠在洗手臺前，對著鏡子擦護膚品的樣子，讓我移不開眼。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她嗔怪道。

我從背后環住她的腰：”在想你真好看。“

她轉身推了我一下：”別鬧，剛才在車庫......“話未說完，臉又紅了。

我正想調侃她，突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砰砰砰！“門外傳來醉醺醺的喊聲，”老婆，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柳雨萍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

”是林峰，“她咬著嘴唇，”他又喝醉了。“

我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我在。“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大，伴隨著林峰含糊不清的咒罵：”你個賤人，離婚就想甩開我？門都沒有！開門！“

柳雨萍死死拽著我的衣角：”別出去，他喝醉了很暴力的。上次他......“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去陪萌萌，這里交給我。“

穿過客廳時，我看到次臥的門縫透出燈光，想必萌萌已經被吵醒了。柳雨萍快步走進去，輕聲安慰受驚的女兒。

我打開門，林峰正舉著酒瓶要砸門，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發狂般沖過來：”你他媽是誰？敢碰老子的女人？“

酒氣撲面而來，我皺了皺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林峰吃痛，酒瓶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滾。“我冷冷地說。

”你算什么東西！“他揮拳襲來，動作卻因醉酒而散亂。我側身躲過，順勢一記勾拳打在他腹部。

林峰彎腰嘔吐起來，我又補了一腳，將他踹倒在走廊上：”再來騷擾她們母女，我讓你躺著出去。“

”我、我是她老公......“

”前夫。“我糾正道，”你們已經離婚一年了。“

他還想說什么，被我冰冷的眼神噎住，踉踉蹌蹌地爬起來，罵罵咧咧地走了。

確認他真的離開后，我回到屋內。次臥里，柳雨萍正抱著啜泣的萌萌：”沒事了寶貝，不怕......“

我蹲下身，輕聲道：”叔叔把壞人趕走了，萌萌不哭啊。“

小丫頭抽噎著看我一眼，又把臉埋進媽媽懷里。柳雨萍用眼神向我道謝，繼續輕拍女兒的背。

等萌萌再次入睡，已經快凌晨三點。柳雨萍終于松了口氣，但眼中的疲憊更深了。

”你也休息吧。“我說，”明天不用那么早起了，我送你們母女去幼兒園。“

她搖搖頭：”我習慣了。“

”讓我幫你。“我捧著她的臉，”你不是一個人。“

她眼圈微紅，靠進我懷里。我輕撫她的背，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這個倔強的女人，終于肯在我面前示弱。

”睡吧。“我在她耳邊低語。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在我懷中沉沉睡去。看著她安詳的睡顏，我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對母女。

夜深了，窗外車水馬龍的聲音漸漸遠去，只剩下她均勻的呼吸聲。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也閉上了眼睛。

手機屏幕亮起的光映在我疲憊的面容上，林峰發來的短信字字帶刺：”這事沒完，下次不僅是我一個人去找你。“

我扯了扯嘴角，昨晚那一架看來沒能讓他長記性。指尖輕輕摩挲著屏幕邊緣，回想起昨晚的沖突。林峰帶著兩個小混混堵在我公司樓下，臉上還帶著醉意，嘴里念叨著什么”敢搶我的女人“之類的醉話。那一架打得并不痛快，但至少讓他暫時消停了一晚上。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我正準備去沖杯咖啡，柳雨萍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

”沈巖.“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明顯是在強忍著不讓自己崩潰，”林峰他...他竟然找人在我家樓下......“

”別慌。“我打斷她顫抖的聲音，”你現在需要立刻帶著女兒離開別墅。“

”我跟你的想法不謀而合，但是...“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別回廣市。“我語氣堅定地說，”公司的事能遠程處理就遠程，實在不行就先放一放。人身安全最重要。“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柳雨萍的聲音略顯猶豫：”嗯，我這就收拾東西。但是你...林峰那邊...“

”放心，我沒事。“我輕聲安慰道，”等你找到安全的住處后，給我報個平安就行。“

掛斷電話后，我立即撥通了陸慧芳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但她似乎正在忙著什么。

”陸總，證據收集得怎么樣了？“

”周末詳談。“她簡短地回答，隨即又補充道，”我這邊正在整理一些關鍵材料，目前看起來對我們很有利。“

”行，那周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