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染紅了彼此的側臉。沈桃桃偷偷看了謝彥玉一眼,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謝彥玉,"她突然開口,"你...你以后還會來幫我嗎?"
謝彥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沈桃桃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低下頭。
"當然,"謝彥玉輕聲說,"只要你需要。"
沈桃桃猛地抬頭,對上他真摯的眼神。她感到心臟砰砰直跳,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我...我先回去了。"沈桃桃慌亂地說,轉身就要離開。
謝彥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桃桃,"他輕喚她的名字,"不要太勉強自己。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沈桃桃感到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心跳得更快了。她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謝彥玉松開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才轉身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中,沈桃桃靠在門上,長舒一口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心中充滿了困惑。
她不明白為什么謝彥玉要對她這么好,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他的靠近感到緊張。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這種感覺。
"別想那么多了,"沈桃桃對自己說,"還有那么多事要做呢。"
她強迫自己振作起來,開始準備晚飯。
沈桃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她急忙打了桶水,躲進灶房隔間。冰涼的水灑在身上,激得她不由自主地顫抖。沈桃桃咬緊牙關,連續幾次澆水,終于將身體徹底打濕。從空間里取出沐浴露,她慢慢搓洗著,感受著疲勞隨著泡沫一起被沖走。
換上干凈衣裳,沈桃桃頓覺神清氣爽。她估摸著孫氏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便悄悄溜去錢家老宅。
"我來了。"她輕聲說道,目光不自覺地掃向謝彥玉所在的方向。
隨即便鉆進灶房,開始準備午餐。她從空間里取出一塊上好的里脊肉,指尖靈活地在肉上舞動,轉眼間便切好了薄薄的肉片。想起前些日子曬的金針菇和香菇,她順手拿出些許泡發。一根翠綠的黃瓜也被她削皮切片,整齊地擺在碗里。
鍋上火,油熱,雞蛋入鍋。沈桃桃手法嫻熟,幾下便將蛋炒成金黃。肉片下鍋,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待肉微變色,她將其他配料一并倒入。翻炒均勻,一道木須肉便大功告成。
想起早上剝好的辣椒,沈桃桃又起了煮第二道菜的念頭。她將辣椒剁碎,又取出幾根臘腸切段。肉汁未盡的鍋中,辣椒臘腸齊齊下鍋。爆香翻炒,香氣四溢,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兩道菜出鍋時,米飯剛好煮熟。沈桃桃盛好飯菜,端著托盤進了堂屋。
"午飯好了。"她輕聲提醒道,目光卻不自覺地被謝彥玉手中的畫紙吸引。
謝彥玉聞聲,急忙遮掩畫紙。沈桃桃好奇地瞥了一眼,卻只能隱約看到人像輪廓。
"你畫的是誰?"她忍不住問道,心里隱隱有些期待。
謝彥玉不答,只是小心翼翼地將畫移到一旁,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沈桃桃注意到了,但她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她將飯菜擺好,自顧自地坐下用餐。謝彥玉注意到桌上那道紅艷艷的菜,不禁問道:"這是炒辣角?"
沈桃桃點頭,嘴里含著食物含糊應道:"嗯,臘腸炒辣角。你嘗嘗看。"
謝彥玉猶豫片刻,夾起一塊放入口中。他眉頭先是一皺,隨即舒展開來。辣中帶香,咸甜交織,滋味獨特,讓他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
兩人默默吃著,不一會兒便將飯菜一掃而空。沈桃桃揉了揉微撐的肚子,問道:"還需要煮水嗎?"
謝彥玉搖頭,沈桃桃便開始收拾碗筷。她端著托盤走到院子里,在水缸旁蹲下洗碗。
洗完碗,沈桃桃坐在陰涼處乘涼。無聊間,她從空間里取出那支竹笛,放到唇邊輕輕吹響。斷斷續續的笛聲傳入屋內,謝彥玉手一抖,險些將墨滴到畫上。
他無奈扶額,終于忍不住喊道:"沈桃桃,你進來。"
笛聲戛然而止,沈桃桃探頭問:"你叫我?"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謝彥玉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坐下。"
沈桃桃茫然走近,下一秒竹笛便被抽走。她驚訝地看著謝彥玉,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教你吹這笛子吧。"謝彥玉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沈桃桃眼前一亮:"你真的肯教我?"她的聲音里滿是驚喜。
謝彥玉瞥她一眼:"為了我的雙耳著想,教你吹一曲。"
沈桃桃不好意思地撓撓脖子,忙倒了杯水遞給他。"那我以水代茶,敬你一杯拜師茶!"她鄭重其事地說。
謝彥玉唇角微翹,伸手去接。誰知杯子突然一歪,"哐當"一聲砸在畫卷上。水流滿桌,宣紙瞬間被浸透。
兩人都愣住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沈桃桃心中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偷偷瞥向謝彥玉,只見他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桃桃低聲說道,聲音里帶著歉意和不安。
謝彥玉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他緩緩展開被水浸濕的畫卷,看著上面已經暈開的墨跡,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沈桃桃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想幫忙,卻又怕弄巧成拙。就在這時,她無意中瞥見了畫中人的輪廓,那眉眼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她心中一動,正要仔細看清,謝彥玉卻已經將畫卷合上。他抬頭看向沈桃桃,眼中的情緒已經平復,只剩下一片平靜。
"沒事,只是幅畫而已。"他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沈桃桃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她只能默默地開始收拾桌上的狼藉,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愧疚。
月色如水,靜靜流淌。
沈桃桃手執竹笛,指尖微顫。
"再試一次。"謝彥玉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沈桃桃深吸一口氣,將笛子輕輕置于唇邊。清亮的笛音隨即響起,卻仍帶著幾分生澀。音符跌跌撞撞,猶如初生的小鹿,踉蹌卻不失靈動。
謝彥玉眉頭微皺,修長的手指輕輕覆上她的手。"放松,用指腹,不是指尖。"他耐心指導,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