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挾持家眷
-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
- 醺淺月
- 2371字
- 2025-07-07 00:12:03
“王爺,這……”
“去涼州一趟吧,”多爾袞打斷道,“助本王護送一隊邊軍眷屬前往。”
“什么?”祖大壽一時沒反應過來。
“本王相信吳三桂的忠心,所以要他世世代代永鎮(zhèn)涼州、西陲。”多爾袞意味深長地說,“邊軍將士的親眷,自然該去涼州安置。不過人多,你得多跑幾趟了。”
祖大壽立刻明白了多爾袞的用意,連忙跪下:“奴才謝王爺天恩!小人替吳將軍,為那些駐守邊關的兄弟們,謝王爺隆恩!”
多爾袞轉身看向還在玩耍的女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吳三桂啊吳三桂,你既然這么會玩兩面三刀的把戲,那本王就陪你玩到底。把你的家眷都送到?jīng)鲋萑ィ茨氵€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祖大壽跪在地上,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兒子,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這個時代,當漢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起來吧,”多爾袞淡淡地說,“去準備一下,明日就動身。”
稍后時分的攝政王府內,一片肅穆。青磚灰瓦的大殿內,檀香裊裊升起,在陽光下形成一道道淡淡的煙霧。殿內陳設簡單卻不失威嚴,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筆墨淋漓,意境深遠。
范文程、寧完我、剛阿泰三人站在堂下,神情各異。
“王爺,”范文程率先打破沉默,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吳三桂這廝帶著四萬大軍一聲不響地竄去涼州,此事絕不能輕易放過啊!”
多爾袞端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是啊王爺,”寧完我往前邁了半步,“這白眼狼擺明了要割據(jù)一方,若不除掉,后患無窮!”他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剛阿泰更是激動地一拍大腿,臉漲得通紅:“這等背信棄義之徒,就該……”
“夠了。”多爾袞輕輕抬手,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三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殿內一時只剩下檀香緩緩燃燒的聲音。
“你們和吳三桂不同。”多爾袞的目光在三人臉上逐一掃過,每個字都像是敲在他們心上,“他本就是被逼無奈投靠我大清,更何況……”他頓了頓,“他那個妹妹還是南朝太子的寵妃。你們嘛……”
話未說完,但三人心中已然明了。他們是主動投靠,早已是大清的死忠,不像吳三桂那樣還留著后路。這番話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范文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用袖子輕輕擦拭,眼珠一轉,忽然換上一副笑臉:“王爺英明!說起來,奴才倒要給王爺?shù)纻€喜了。”
“哦?”多爾袞微微前傾身子,“說來聽聽。”
“這可是雙喜臨門呢!”范文程搓著手,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第一喜,陜西之戰(zhàn)已成定局。李自成被困潼關,進退維谷。第二喜嘛……”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緊緊盯著多爾袞的反應。
多爾袞輕輕撫摸著椅子扶手上的雕花,淡淡道:“說下去。”
“第二喜就是南朝即將向我大清稱臣!”范文程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李自成若入江陵,南朝腹背受敵。我大清從南直隸南下,李自成從漢水東進,朱慈烺再能耐又如何?還不是只能俯首稱臣!”
多爾袞眼中精光一閃,“好一個驅虎吞狼之計!”他的聲音里帶著贊賞。
柳遠會這時插話道:“王爺,可是豫親王手中兵力太少,又要防備呂梁山上的朱慈炯,恐怕難以對付李自成啊。”
多爾袞轉過身,陽光從背后照來,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本王自有妙計。”
范文程眼睛一亮,試探著問:“王爺可是要調動肅親王的人馬?”
“肅親王只需占據(jù)開封,壓制南朝。”多爾袞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本王另有一支奇兵。”
“奇兵?”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多爾袞慢慢踱步回到座位,這才開口:“阿濟格在大同的四萬精兵。”
“什么?”范文程驚呼出聲,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連忙壓低聲音,“可是大同……”
“不必再圍了。”多爾袞揮了揮手,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屑,“朱慈烺在大同布了個局,讓我們白白耗費了幾個月。守城的不過是些無用之輩,翻不起什么風浪。”
范文程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讓阿濟格率軍西進河套,再轉攻松原、長安。”多爾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寒意,“如此一來,李自成腹背受敵,必然棄中域而逃。到那時……”
“王爺高明!”范文程等人連連稱贊。
“不過撤軍之事也要體面。”多爾袞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松起來,“讓駱養(yǎng)性去和司馬銘、王永吉商議休戰(zhàn)。就說本王想讓將士們回家陪陪家人。”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攝政王早已胸有成竹,這一盤大棋,已經(jīng)被他下得滴水不漏。
李自成被困潼關,進退維谷;南朝腹背受敵,難以周旋;就連吳三桂的西逃,在多爾袞的布局中,也成了意外之喜。而大同的僵局,更是被他輕描淡寫地化解。
寒風凜冽,大同城頭上的旗幟獵獵作響。積雪覆蓋了城墻磚縫,寒氣滲透進每個角落。守城將士們裹緊了棉衣,呵著凍得通紅的手,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城外。
司馬銘站在城頭,凝視著遠處連綿的玄軍營寨。營寨中炊煙裊裊,偶爾傳來幾聲馬嘶,看起來一派祥和。但他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些清狗倒是能忍。”司馬銘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刀。漫長的冬季包圍戰(zhàn),玄軍連大同城的一塊磚都沒撬動,卻也不見他們有退兵的意思。
“報!”一名親兵快步跑來,靴子踩在積雪上發(fā)出咯吱聲,“總戎,玄軍使者求見。”
司馬銘瞇起眼睛,寒風吹得他眼角發(fā)疼:“又是駱養(yǎng)性?”
“正是。”親兵答道,“他說有要事相商。”
司馬銘冷笑一聲:“讓他在總兵衙門等著。”頓了頓,又補充道,“本將稍后便到。”
轉身離開城頭時,司馬銘的腳步略顯沉重。上次駱養(yǎng)性來議和,說得天花亂墜,結果不過是虛與委蛇,轉眼就背信棄義。這次又要耍什么花招?
總兵衙門內,炭火燒得正旺。王永吉已經(jīng)等在這里,見到司馬銘進來,立刻迎了上去。
“督師。”司馬銘拱手行禮,“這清狗又來了。”
王永吉擺擺手:“先別急著下定論。這次,或許真有轉機。”
“轉機?”司馬銘冷哼一聲,“他們除了耍詐,還會什么?”
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駱養(yǎng)性被帶了進來,一身清廷打扮,頭戴頂戴花翎,在這滿是明朝將領的衙門里顯得格外刺眼。
“司馬總戎,王督師。”駱養(yǎng)性拱手行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寒冬臘月的,讓二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