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錢就是娘
-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
- 醺淺月
- 2012字
- 2025-05-08 09:25:26
皇城北墻大街上,百姓摩肩接踵,浩浩蕩蕩排起了長龍。凜冽的寒風中,人群不斷涌動,有人搓著手跺著腳取暖,卻無一人離開隊伍。
“快看,那不是劉家的二小子嗎?前兩天還在茶館說要去投闖賊,今兒怎么也來了?”
“噓,小點聲!這不是有銀子拿嗎?誰不想掙這份容易錢?”
街角茶攤前,幾個中年漢子縮著脖子低聲議論。茶水氤氳的熱氣中,一個身著灰布長衫的瘦削男子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城門外的隊伍仍在延伸,寒風中飄來陣陣議論聲。
“我聽說闖賊已經打到居庸關了,這是要來真的啊!”
“就是,我也聽說了,都說朝庭就要頂不住了,這募兵會不會是假的啊?”
“聽說是太子爺親自出面募兵,肯定不會賴咱們的銀子。”
“可不是嘛,這可是朝廷的差事,比去給那些勛貴當家丁強多了。一天一錢銀子啊,到哪去 掙那么多。”
朱慈烺站在城樓上,俯視著下方螞蟻般密集的人群。他知道,這些百姓中藏著不少別有用心之人,但這正是他想要的。
“王承恩。”
“奴婢在。”
“讓東廠的人都睜大眼睛,把那些形跡可疑的都記下來。”朱慈烺淡淡道,“尤其是那些煽動別人的,一個都不要放過。”
“奴婢明白。”王承恩躬身應道,立馬吩咐手下去辦。東廠向來就是干這事的,他拿手得很。
北安門外人聲鼎沸,絡繹不斷的百姓排著長隊等待入城。晨曦的微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給這座雄偉的城墻染上一層昏黃。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塵土,讓排隊的人們不得不微微側身避讓。
“北京城內有家眷的壯士,請回吧!”幾名身著藍色號衣的凈軍來回穿梭,扯著嗓子喊道。他們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顯然已經重復這句話許久。
排隊的壯丁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一個精瘦的漢子悄聲道:“一天一錢銀子還管這個?莫不是怕闖賊殺來時,死了沒人照看家人?”
“你小點聲!”旁邊的同伴急忙拉了他一把,警惕地掃視四周,“這可是京城,什么話都敢說。”
“怕什么,闖王還沒來呢,有銀子不賺是傻子。”另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插嘴道,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滿老繭,顯然是個常年勞作的莊稼人。
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大不了闖王來了躲家里。”
“聽說闖王來了,要均田免賦呢...”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
大家雖然對李自成的口號確實心存向往,但現在闖王還沒來,而眼下太子爺開出的高價銀子就在眼前。況且絕大多數人沒真打過戰,不知道戰爭的殘酷,有些人還想著等闖王來時可以偷懶跑路。所以誰也不愿意錯過這個機會。
城樓之上,朱慈烺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晨風吹動他的衣袍,發出輕微的簌簌聲。見并沒有多少人離開,心想居庸關已失,闖軍南下之勢已成。但只要能在京師組建起一支可靠的軍隊,未必沒有轉機。萬一自己的便宜老爹今晚不肯提前南遷,那就需要有人能抵擋住闖王的攻城,給他們留出逃離的時間。
當然,前提是要先把這些來“擼羊毛”的刁民收拾服帖。
“王伴伴。”朱慈烺輕聲喚道,目光依然停留在城下。
王承恩連忙湊近,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千歲爺有何吩咐?”
“護駕新軍的編制準備得如何了?”
王承恩立即正色道:“回稟千歲爺,老奴打算編三營九局,每旗設兩名旗總。其中一名由吳家家丁擔任,另一名則由緹騎...”
朱慈烺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必搞得那么復雜。緹騎另編督戰司即可。”
王承恩眉頭微蹙,試探著問道:“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兵權豈不都握在吳提督手中?”
“本宮自有計較。”朱慈烺淡淡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意,“眼下要務是護駕出行。”他可不想讓王承恩借機控制軍隊。這位太監總管雖然忠心,但忠的是他的爹,而且太過老實,不懂變通。萬一他和崇禎帝意見不一時,他不敢保證王承恩會站在他這一邊。過多的權力在王承恩手上只怕會帶來更多的麻煩。象吳襄這種有欲望的人才更好把控。
“千歲爺說得是。”王承恩微微躬身,不敢再多言。
朱慈烺轉身踱步至城墻另一側,仔細詢問起馬車馬匹等物資的準備情況。城下的喧囂聲依稀可聞,混雜著馬蹄聲和器械碰撞的聲響。
“城門防守如何安排?”
“回稟千歲爺,已按您的吩咐,各城門都有精銳把守。”
朱慈烺點點頭:“讓王伴伴的干兒子守東直門,吳襄之子守朝陽門。其他城門...”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若父皇今晚不走,就全部封堵。要盡可能拖延闖賊攻城。”
北京城的城墻高大堅固,易守難攻,本不應該短短兩日就淪陷。朱慈烺作為朱氏后代子孫自然對明朝的滅亡特別留意過。記得史書記載李自成的大軍是三月十七日半夜,由守城太監率先打開外城的城門,讓闖軍進入了今復興門南郊一帶。后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書張縉彥又主動打開了正陽門城門,將李自成的部隊迎了進來。所以朱慈烺決定釜底抽薪,直接把其他城門都封堵上,只留下東直門和朝陽門留可靠之人把守,方便離開,杜絕掉這一隱患。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朱慈烺轉頭望去,只見內校場方向不斷有新招募的壯丁進入。他們衣著普通,神情忐忑,卻又帶著對未知的期待。
“走吧。”朱慈烺整理了一下衣襟,“去內校場看看。”
王承恩連忙跟上:“千歲爺,這些新兵恐怕...”
“無妨。”朱慈烺淡然一笑,“忠誠這種事,總要一點一滴積累。現在就看誰能忽悠得住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