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嘯天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韓遠帶來的沐露膏，眼中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

他粗獷的面容上寫滿期待，一雙大手不停地摩挲著精致的沐露膏盒。

“這小玩意兒真有你說的那么神奇？”牛嘯天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沐露膏光滑的表面，眉頭微蹙。

韓遠嘴角含笑，不急不緩地解釋：“牛大將稍安勿躁，待我演示給諸位看。”

一名年輕婢女端著半盆溫水的銀盆走了過來，水面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韓遠走到銀盆前，將雙手浸入溫水中。從沐露膏盒中取出沐露膏，在雙手上輕輕涂抹幾下。

隨著他的揉搓，手上很快泛起細膩的泡沫，一股淡雅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在場的大將們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

“這香味...”韓明忍不住湊近了些，“比宮里的香料還要好聞。”

韓遠注意到手上的泡沫逐漸變得渾濁，他將手放入盆中沖洗。

另一名婢女適時端來一盆清水，他又凈了手，用毛巾擦拭干凈。

“讓我瞧瞧。”歐陽德一把抓過韓遠的手，仔細端詳著。

他那雙常年握刀的粗糙大手，此刻卻小心翼翼地捏著韓遠的手腕。

“這也太干凈了。”歐陽德驚嘆道，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韓明也湊了過來，低頭嗅了嗅：“好香！這香味沁人心脾，比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強多了。”

韓遠看著這些平日里威風凜凜的武將此刻像好奇寶寶一樣圍在自己身邊，心中暗笑。

這些武將雖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在這些生活小事上，卻顯得格外率真可愛。

“比宮里賜的香藥都好用！”陳宏達忍不住感慨，他那張常年板著的臉此刻竟露出幾分向往。

“我家那口子用的可是宮里賜的好東西，但跟這沐露膏比起來，差遠了。”

作為薛王府的任國公，右驍衛大將的陳宏達，自然經常能得到宮中賞賜的各種珍品。

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這塊小小的沐露膏。

“讓我也試試。”陳宏達迫不及待地拿過沐露膏，讓婢女重新打來清水。

他那雙握慣了刀槍的大手，此刻卻小心翼翼地捧著沐露膏，生怕把它捏碎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直接將沐露膏往臉上抹去，動作粗魯得讓韓遠直皺眉。

“任國公且慢！”韓遠連忙提醒，“沐露膏最好是先在手上打出泡沫，再用泡沫揉搓臉部。而且不宜搓洗太久，以免傷及皮膚。”

陳宏達卻不以為意，依舊用力地往臉上擦拭，仿佛在擦洗地板一般。他那張威嚴的面容此刻沾滿了泡沫，看起來頗為滑稽。

“老陳，使勁搓！”牛嘯天在一旁起哄，那粗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把這些年積的灰都搓下來！”

陳宏達閉著眼睛，鐵掌在臉上揉搓，很快滿臉都是泡沫。他那張平日里威嚴的面容，此刻卻像個頑童一般沾滿泡沫。

韓遠看得直皺眉，生怕這位任國公把臉皮搓掉一層。但看著這些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大將此刻如此孩子氣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想笑。

終于，陳宏達開始洗臉了。他把整張臉埋進銀盆里，繼續用力搓洗，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衣襟。清水瞬間變得渾濁發黑，仿佛潑了墨汁一般。

“痛快！”陳宏達擦干臉，哈哈大笑，聲音中帶著難掩的喜悅：“從沒感覺這么清爽過，好像臉皮都薄了一層。”

“那是自然。”旁邊幾位大將笑道：“你該不會好幾個月沒見過肥皂了吧？”

陳宏達低頭看了看盆中如墨般的污水，不敢相信：“這真是我洗出來的？”他那雙常年握刀的手，此刻正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快拿銅鏡來！”他迫不及待地喊道。

侍女奉上打磨光滑的銅鏡，陳宏達左照右照，不停撫摸著臉龐。

那雙常年布滿殺氣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幾分欣喜。

“妙啊妙啊！”他贊嘆道：“皮膚又滑又細，這沐露膏莫非是西域來的寶物？”

韓遠心中暗笑，這沐露膏的主料不過是豬油、豆油渣，再加上玉露精和松香，外加一些鹽和花香精罷了。比起宮中那些用珍珠玉屑制成的香藥，成本低得多。但看著這些大將們如此興奮的模樣，他決定暫時不說破。

“輪到我了！”牛嘯天也迫不及待地拿起沐露膏，學著陳宏達的樣子往臉上猛搓。

他那張常年布滿殺氣的臉，此刻卻像個頑童一般充滿期待。

等他洗完臉，盆中的水比陳宏達的還要黑。那渾濁的水面上，仿佛映照著這些年他在戰場上沾染的塵土。

“哈哈哈！”陳宏達笑得前仰后合，“老牛，半年沒洗臉，這張臉夠臟的？”

牛嘯天也不生氣，盯著銅鏡仔細打量：“確實好東西，整個人仿佛年輕了一大截！”

他那張布滿滄桑的臉上，此刻竟真的多了幾分年輕的神采。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要求試用。牛府的婢女們忙著打水，連銀盆不夠用了還得用銅盆湊數。整個院子里充滿了歡聲笑語，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

歐陽德、韓明等人輪番上陣，無不贊不絕口。他們那些常年布滿殺氣的面容，此刻都洋溢著難得的輕松與愉悅。

等到馬駿、馬進遠和歐陽勇、薛馬鴻等人到來時，牛府已經成了一個熱鬧的“洗臉大會”。

院子里充滿了歡聲笑語，仿佛這里不是大將府邸，而是一個普通的澡堂。

韓遠適時解釋道，這沐露膏是他師父三藏法師與藥王孫思邈交流后研制而成的。雖然三藏法師名不見經傳，但有了孫思邈這位隋唐第一神醫的名頭，沐露膏的身價頓時水漲船高。

“韓遠，給我來一百塊！”陳宏達第一個下單，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今晚我就要用它沐浴。”

“我也要一百塊！”牛嘯天緊隨其后，生怕落后似的。

其他人也紛紛要求訂購，場面一時熱鬧非凡。這些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大將，此刻卻為了一塊沐露膏爭相下單，場面頗為有趣。

韓遠看著眼前這些虎將爭相訂購的場面，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這些武將們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熱烈。看來這沐露膏的生意，很快就能在洛京城打開局面了。

他的目光掃過院子里這些興高采烈的大將們，心中暗暗盤算著。這些大將不僅是大唐的棟梁，更是最好的活廣告。有了他們的推薦，沐露膏必定能在洛京城掀起一陣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