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練功的堅持:成長的磨礪
- 地主怎么了,我可是個好地主
- 山歸時有霧
- 2118字
- 2025-05-07 19:28:14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韓遠正在榻上沉睡,老爹的聲音突然傳來。
“該起來練功了。”
韓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老爹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只得強打精神爬起來。今天雖要去洛京城,但晨練依舊不能落下。這是老爹定下的規矩,從不曾破例。
院子里,晨露未干。韓遠握著長槍,一招一式地刺出。槍尖在晨光中閃爍著寒芒,雖然動作還不夠標準,但比起剛開始時已經進步許多。
“力道不夠!”老爹皺眉,“再來三十下。”
韓遠咬牙堅持,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接著是劈刀、拉弦,每樣三十下。做完這些,他已是大汗淋漓,衣衫幾乎濕透。不過比起以前動不動就想趴下的狀態,現在倒也能堅持下來了。
“去洗漱吧。”老爹的語氣稍微緩和,“桂娘給你準備了新衣裳。”
桂娘是秋娘的大女兒,她送來的新衣很是體面——一件白色的缺胯圓領袍衫,配上黑色幞頭和皮靴。韓遠換上新衣,系上那條黃牛皮黃銅頭的腰帶,站在銅鏡前打量自己。鏡中人氣質煥然一新,只是幞頭下那短短的頭發,還是讓他顯得有些特別。
用過早飯,老爹便讓劉勇趕著馬車,往洛京城去了。一路上,韓遠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這次進城,恐怕不只是簡單的拜訪。
薛馬鴻的府邸在永安坊,就在西城市集附近,與牛嘯天做了鄰居。這宅子是當年趙煊賜的,雖不在勛貴云集的東城,但勝在地段繁華。最近薛馬鴻升官晉爵,已有資格把大門開在坊外。不過今天他們還是從西門進了坊,再從側門進府,這是老規矩。
剛在大廳坐下,就有兩個丫鬟上前伺候。一個端來糕點水果,另一個開始煎茶。茶香裊裊,在晨光中氤氳升騰。
韓遠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卻不由得皺起眉頭,太甜了。
“這可是祖傳糕點,不多吃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薛馬鴻穿著便服走進大廳,看著韓遠的表情,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韓遠連忙跪下行禮,額頭輕輕叩地。這是晚輩見長輩的頓首禮。
“起來吧。”薛馬鴻揮了揮手,在主位上坐下,“這糕點可是用獨家秘方調制的,難得一嘗。”
“我不太喜歡甜食。”韓遠如實說道。
薛馬鴻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韓遠。突然,他放下茶盞,開口道:“婚姻大事,從古至今都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你可明白?”
韓遠心里一沉,果然是為了這事。他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收緊,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娶妻要娶賢惠的,要能持家的。”薛馬鴻繼續道,目光炯炯,“更要身體健康,能為韓家開枝散葉。”
韓遠默默聽著,心里卻在琢磨這話里的意思。茶水的熱氣在眼前繚繞,讓他的思緒也跟著飄忽不定。
“如今你可是一無所有,只能娶一妻。”薛馬鴻的聲音沉穩有力,“所以這第一次選擇更要慎重。”
韓遠點點頭,等著薛馬鴻揭曉謎底。大廳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外面傳來的鳥鳴聲。
“那姑娘你其實不陌生,她父親你見過。”薛馬鴻放下茶盞,“記得那一百兩黃金嗎?”
韓遠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司家?”
“是司善德的女兒。”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韓遠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扶手,指節發白。司善德可是五姓七宗的洛川司氏,還是朝廷里頗有勢力的親戚,這樣的人家,怎么會...
“司家愿意?”韓遠的聲音有些發顫。
“不但愿意,還是他們主動提的。”薛馬鴻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韓遠眉頭緊鎖,心中疑慮重重:“該不會是庶女吧?”
“是嫡女,排行十三。”薛馬鴻輕撫胡須,“其母是洛陽周氏女。”
韓遠更糊涂了,他站起身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多大年紀?”
“十八。”
“都十八了還沒嫁人?”韓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薛馬鴻,“莫非有什么缺陷?”
“沒有。”薛馬鴻搖頭,“司徒燕雖然母親早逝,但確實是司家的嫡女。”
韓遠陷入沉思。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一個五姓七宗的嫡女,怎么會看上自己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隱情。
“你覺得司家為什么會選中你?”薛馬鴻突然問道。
韓遠抬頭看向薛馬鴻,卻見他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是因為...上次的事?”韓遠試探著問。
“聰明。”薛馬鴻點點頭,“你那次雖然借了我們幾個的勢,但也讓司家看到了你的本事。”
韓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司家這是在下一盤大棋。他不禁想起那天的情形,那一百兩黃金,那些暗中的較量...
“不過...”薛馬鴻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柔和,“司徒燕確實是個好姑娘,你若是因為其他原因而錯過,那才是真的可惜。”
韓遠沉默了。他走到窗前,望著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樹。樹上的新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像他此刻搖擺不定的心。他知道薛馬鴻說的是實話,可這婚事來得太突然,他一時還真難以接受。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薛馬鴻站起身,負手而立,“記住,娶妻就該選擇門當戶對的姑娘,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韓遠看著薛馬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回廊盡頭,心中五味雜陳。院子里的槐樹投下一片陰影,就像籠罩在他心頭的迷霧。這樁婚事,到底該如何抉擇?
離開薛府時,陽光已經有些刺眼。韓遠坐在馬車上,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思緒萬千。一個五姓七宗的嫡女,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這樣的組合,聽起來就像是話本子里才會有的情節。可現在,這樣的事情卻真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馬車緩緩駛出永安坊,駛向城門。洛京城的喧囂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郊外的寧靜。韓遠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薛馬鴻說過的話。三天時間,對于這樣一個重大的決定來說,似乎太短了,可又似乎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