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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緊急會議

周三下午的學生會辦公室籠罩在低氣壓中。

林夏站在白板前,指尖沾滿馬克筆的墨跡,預算表上密密麻麻的紅叉觸目驚心。十幾個學生會干部圍坐在會議桌旁,空氣凝固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所以我們只能削減開支。”林夏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激光筆的紅點落在“文藝匯演”一欄,“取消燈光特效,改用基礎照明;運動會獎品從品牌電子產品降級為...”

“那還不如直接取消活動!”體育部長猛地拍桌而起,“沒有燈光特效的舞臺劇算什么?優(yōu)秀運動員拿個破保溫杯當獎勵?”

林夏的鋼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洞:“總比整個文化節(jié)流產好。”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齊悅氣喘吁吁地闖進來,頭發(fā)上還沾著雨水——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太陽雨,水珠在玻璃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打擾一下,”他舉起手機,屏幕上的郵件界面亮得刺眼,“好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他。林夏皺眉,她今天把頭發(fā)全部扎起,露出線條緊繃的脖頸:“什么好消息?”

“趙總同意見面了,周五下午三點,在他的高爾夫俱樂部。”齊悅晃了晃手機,水珠甩到會議桌上,“他助理說,只要企劃書夠吸引人,贊助的事還有轉圜余地。”

會議室里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文藝部長甚至跳起來抱住了旁邊的秘書處干事。只有林夏依然繃著臉,她低頭看了眼腕表:“企劃書明天就要交,現(xiàn)在只剩不到24小時...”

“所以我們得立刻開始。”齊悅大步走到白板前,從林夏手中抽走馬克筆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林夏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但沒說什么。

齊悅在白板上畫了個大大的相機圖標:“趙總是攝影發(fā)燒友,我們可以把文化節(jié)的主題定為‘光影校園’,每個活動都融入攝影元素。”他的筆尖飛快移動,“攝影比賽、校園主題照片展、老照片修復工作坊...”

“太專業(yè)了,普通學生參與度會低。”林夏下意識反駁,但語氣已經不像平時那么尖銳。

“那就加入手機攝影單元,降低門檻。”齊悅迅速回應,又在旁邊添加了幾個分支,“再設置幾個網(wǎng)紅打卡點,邀請本地攝影博主來校互動——趙總投資的‘圖說’APP正好有這類資源。”

林夏的眼睛微微亮起。她突然奪過齊悅手中的筆——這次是故意的——在白板上補充起來:“可以結合校史,做‘百年校園變遷’圖片展,校檔案館肯定有資料...”她的筆跡比平時潦草,帶著難得的急切。

“太棒了!”齊悅忍不住拍手,濺起的水珠落在林夏臉上。她瞪他一眼,卻罕見地沒發(fā)火,“再邀請幾位知名校友攝影師做線上分享,趙總自己就是03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填滿了整塊白板。其他干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平時針鋒相對的冤家突然配合得天衣無縫——齊悅提出創(chuàng)意,林夏立刻補充執(zhí)行細節(jié);林夏列出風險點,齊悅馬上給出解決方案。

“宣傳部負責方案細化,文藝部準備樣片,外聯(lián)部整理數(shù)據(jù)支持。”林夏迅速分配任務,聲音恢復了往日的銳利,“所有人今晚加班,明早九點前我要看到完整的企劃書。”

散會時,窗外雨停了。一道彩虹橫跨校園上空,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吉兆啊”,引來一陣輕松的笑聲。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林夏長舒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她摘下眼鏡,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齊悅注意到那里又添了一道新傷痕,像是被紙張劃破的。

“頭疼?”齊悅從自動販賣機買來兩罐咖啡,冰的貼在自己臉上,溫的推給林夏。

林夏沒回答,而是看著他:“剛才...謝謝。”

齊悅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我說謝謝!”林夏惱火地提高音量,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別讓我說第三遍。”

齊悅笑了,擰開咖啡罐的拉環(huán):“不客氣,會長大人。不過...”他指了指她的肩膀,“你繃得太緊了,這樣下去會偏頭痛的。”

不等林夏反應,他已經站到她身后,雙手輕輕按上她的肩膀。林夏渾身一僵,后背繃得像張拉滿的弓:“你干什么!”

“放松,只是幫你按一下。”齊悅的拇指在她緊繃的肩頸處畫圈,觸感比想象中柔軟,“我妹妹高考前也總這樣,我媽教我的。“

林夏想掙脫,但酸痛的肩膀在齊悅的按壓下確實舒服了許多。她慢慢放松下來,閉上眼睛:“...手法還行。”

“就只是‘還行’?”齊悅故意用力了一點。

“啊!”林夏輕呼一聲,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輕點!”

“這才對嘛,”齊悅輕笑,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櫻花香,“疼就要說出來,別老是忍著。“

陽光穿過云層,透過百葉窗在他們身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林夏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低聲問:“...齊悅,為什么幫我?”

齊悅手上動作沒停:“因為看你一個人硬撐的樣子太可憐了?”

“認真回答。”

“好吧...”齊悅想了想,拇指無意識地摩挲過她后頸的一小塊皮膚,“可能因為...我挺喜歡看你彈鋼琴的樣子。那么投入,那么真實。不像平時戴著學生會長的面具。”

林夏的肩膀又繃緊了。齊悅立刻后悔自己的直白,但出乎意料的是,林夏沒有發(fā)火。

“...鋼琴的事,”她輕聲說,“別告訴別人。”

“當然。”齊悅保證,突然瞥見她桌上攤開的筆記本——最新一頁寫著“重置倒計時:3天”,旁邊畫著一株櫻花樹的簡筆畫。

林夏突然轉過頭,仰視著他。從這個角度,齊悅能清楚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微微泛紅的眼眶。陽光在她的虹膜上鍍了一層金邊,像是古老的琥珀封存了時光。

兩人的呼吸同時停滯了一秒。

“企劃書...”林夏迅速轉回去,聲音有些不穩(wěn),“我們得抓緊時間。”

午夜十二點,校史檔案館的燈光依然亮著。

齊悅蹲在梯子上翻找舊相冊,灰塵嗆得他直打噴嚏。林夏在下方整理資料,她的西裝外套早就脫了,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纖細的小臂。

“找到了!”齊悅抽出一本泛黃的相冊,“1985年校園文化藝術節(jié)...等等,這張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趙總站在領獎臺上,身后橫幅寫著“第一屆校園攝影大賽”。而頒獎人竟然是——

“你父親?”齊悅瞪大眼睛。照片里的林副校長年輕英俊,正微笑著給趙總遞獎杯。

林夏的表情瞬間結冰:“...他們曾經是室友。”她奪過相冊,“這部分不能用。”

“為什么?這簡直是絕佳的...”

“我說了不能用!”林夏猛地合上相冊,灰塵騰起。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你以為趙總為什么突然撤資?就是因為我父親反對他開發(fā)舊藝術樓的計劃!”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敲打著玻璃。齊悅慢慢爬下梯子:“所以你早就知道這次會面...”

“不會有結果。”林夏苦笑,雨水在她的側臉上投下?lián)u曳的陰影,“但我必須試試,為了...”她的手指撫過相冊上父親年輕的臉,“...為了那些期待文化節(jié)的學生。”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檔案室角落的某個柜子。齊悅的瞳孔驟然收縮——那里放著一個標著“昭和98年”的檔案盒,盒蓋上落滿灰塵,但鎖孔嶄新發(fā)亮。

和他口袋里的銅鑰匙尺寸完全一致。

“林夏,”齊悅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你說過要告訴我真相。”

又一道閃電。這一次,齊悅清楚地看到林夏的影子變成了穿和服的少女,而檔案室的門牌在強光中變成了“記憶保管室”的日文標識。

林夏緩緩抬頭,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微光:“你真的準備好了嗎?知道真相意味著...”

震耳欲聾的雷聲吞沒了她的話。整棟樓突然斷電,黑暗中,齊悅感覺有人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林夏的指尖冰涼,帶著櫻花的氣息:“記住,無論看到什么都別松手。”

銅鑰匙在齊悅口袋里突然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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