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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櫻花樹下的意外

下午三點十七分,藝術(shù)樓前的櫻花樹下光影斑駁。

齊悅趕到時,林夏已經(jīng)架好了三腳架,正彎腰調(diào)整相機參數(shù)。陽光透過花瓣間隙,在她白色連衣裙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她今天沒扎馬尾,黑發(fā)如瀑般垂落,發(fā)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來得正好。”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比平時柔和,“我需要一個模特。”

“模特?”齊悅走近,聞到空氣中飄散的櫻花香里混著一絲藥味,“拍什么?”

“宣傳海報的主圖。”林夏直起身,齊悅這才發(fā)現(xiàn)她涂了淡粉色的唇膏,耳垂上戴著小小的珍珠耳釘——這身打扮讓她整個人褪去了學(xué)生會長的凌厲,反而像個普通的、愛美的女大學(xué)生。

陽光太亮,齊悅瞇起眼睛:“你...今天...”

“怎么了?”林夏皺眉,下意識摸了摸裙擺,“很奇怪?”

“沒有,就是...”齊悅指了指她的衣服,喉結(jié)滾動,“沒想到學(xué)姐也會穿裙子。”

林夏的臉?biāo)查g黑了:“我穿什么要你管?”她一把拽過齊悅的胳膊,“現(xiàn)在,站到櫻花樹下去。”

齊悅站到指定位置,腳下踩著松軟的櫻花瓣。透過相機取景器,他能看到林夏微微抿起的嘴唇——她每次專注時都會這樣。

“不行,你太僵硬了。”林夏放下相機,“想象你在欣賞櫻花,表情自然一點。”

齊悅試著放松,但被林夏這么盯著,他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更糟的是,他注意到林夏今天戴的項鏈——銀鏈墜著一枚小小的銅鑰匙,和他口袋里那把一模一樣。

“算了,”林夏突然放下相機,“換我來當(dāng)模特,你拍。”

“我?拍你?”

“怎么,不敢?”林夏挑釁地看著他,陽光在她睫毛上鍍了層金邊。

齊悅接過相機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冰涼得不似活人。

林夏走到櫻花樹下,微風(fēng)拂過,花瓣如雪般飄落。她仰起頭,陽光描摹著她脖頸的曲線,喉間那道淡粉色的疤痕若隱若現(xiàn)。齊悅按下快門的瞬間,取景器里的畫面突然扭曲——林夏的輪廓邊緣泛起淡藍色光暈,就像老照片正在顯影。

“拍好了嗎?”她問,聲音忽遠(yuǎn)忽近。

“再等一下,”齊悅強壓不安調(diào)整焦距,“你能...轉(zhuǎn)個圈嗎?”

“什么?”

“就是,裙子轉(zhuǎn)起來那種。”齊悅比劃著,“宣傳照需要動感。”

林夏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輕輕轉(zhuǎn)了一圈。裙擺飛揚的剎那,齊悅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飄落的櫻花中有幾片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而她的影子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雙重輪廓。

快門聲接連響起。拍到第七張時,相機屏幕突然閃爍,顯示出一張根本不該存在的照片:昭和時代的校園里,穿和服的少女站在同樣的櫻花樹下,手里捧著臺老式相機。

“夠了吧?”林夏停下來,突然踉蹌了一下。她的左手腕內(nèi)側(cè),那些整齊的傷痕正在滲出淡粉色液體。

“怎么了?”齊悅放下相機,聞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

“沒事,”林夏搖頭,卻在下個瞬間臉色煞白,“就是有點...”

她向前栽倒時,齊悅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卻只抓住了空氣——林夏的身體像信號不良的影像般閃爍了一秒,才重重摔在石板路上。

“嘶——”她蜷縮著按住膝蓋,指縫間滲出的血不是紅色,而是照片顯影液般的淡紫色。

齊悅單膝跪地,顫抖著掀開她的裙擺。林夏的膝蓋擦破了一大片皮,但傷口處沒有血肉,而是像老照片剝落般呈現(xiàn)出纖維狀的底片材質(zhì)。更可怕的是,那些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影”,逐漸變成正常的皮膚。

“別看...”林夏試圖推開他,聲音帶著哭腔,“求你...”

齊悅不由分說地背對她蹲下:“上來。”

“不用!我能走...”

“少廢話,”齊悅回頭,發(fā)現(xiàn)她的虹膜正在褪色,“你想讓更多人看到你這樣嗎?”

林夏僵住了。最終她小心翼翼地趴上他的背,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時,齊悅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仿佛背著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塊正在融化的冰。

去醫(yī)務(wù)室的路上,林夏的呼吸越來越輕。齊悅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變透明——有幾次路人的目光直接穿過了他們,仿佛林夏根本不存在。

“齊悅...”她突然虛弱地喚道,“看那棵樹。”

藝術(shù)樓西側(cè)有棵特別茂盛的櫻花樹,樹干上刻著模糊的字跡。當(dāng)花瓣被風(fēng)吹落時,齊悅看清了那些字——

“重置次數(shù):07

下次重置倒計時:3天”

刻痕還很新,邊緣沾著和林夏傷口相同的淡紫色液體。

醫(yī)務(wù)室里,校醫(yī)給林夏處理傷口時全程面無表情,動作熟練得令人不安。齊悅注意到醫(yī)藥柜里擺滿標(biāo)著“記憶穩(wěn)定劑”的紫色藥瓶,而病歷本上赫然列著七個不同日期、相同筆跡的登記:

林夏體溫34.2℃?zhèn)陲@影化需注射抑制劑

“只是皮外傷。”校醫(yī)的聲音像電子合成音般平板,“不過你體溫過低,需要留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三小時后我會來檢查。”

等校醫(yī)離開,齊悅立刻鎖上門。林夏已經(jīng)自己坐了起來,正用注射器抽取藥瓶里的紫色液體。

“這是什么?”齊悅抓住她的手腕。

“讓我打完好么?”林夏苦笑,“除非你想看我徹底‘顯影’消失。”針頭刺入靜脈時,她的皮膚下閃過一串?dāng)?shù)字:07→08→∞

藥效發(fā)作得很快。林夏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皮膚恢復(fù)了血色。她突然從枕頭下抽出一本相冊:“看這個之前,你最好先坐下。”

相冊里全是齊悅的照片——在教室、在社團、甚至在他從未去過的舊校舍。最早的一張標(biāo)注日期是三年前,照片里的他穿著早已停產(chǎn)的校服款式,背景是還未拆除的老圖書館。

“這不可能...”齊悅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時候我還沒入學(xué)。”

“你入學(xué)過三次。”林夏輕聲說,“第一次在2019年,第二次在2021年,這是第三次。”她翻開最后一頁,照片上是穿和服的自己與穿學(xué)生裝的齊悅站在櫻花樹下,“最早的一次,在昭和98年。”

齊悅的鑰匙突然發(fā)燙。劇痛中,大量記憶涌入腦海——

實驗室的爆炸、松本集團的追殺、還有林夏一次次擋在他面前被重置的畫面...

“三天后就是第八次重置。”林夏按住他顫抖的手,“這次輪到你了——松本集團需要新的‘記憶載體’,而你會忘記一切,包括...”她的聲音哽住了,“包括我。”

窗外,櫻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齊悅這才注意到,每片花瓣背面都印著松本集團的微型LOGO。當(dāng)最后一片花瓣落地時,校園廣播突然響起昭和年代的童謠,而醫(yī)務(wù)室的門把手,開始無聲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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