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校園寄賣：爆火的開端

2000年7月25日，晨光穿透梧桐樹葉，在“學林書店”的玻璃上投下斑駁光影。林宇穿著新燙的白襯衫，將最后一條窄版牛仔褲掛上衣架，蝴蝶貼紙在領口閃爍——這是他和蘇婉昨晚熬夜設計的“潮啟”陳列方案，每條褲子旁都擺著《藍色生死戀》的劇照。

“王姐，賣不完包退，抽成只收10%。”他向書店老板娘遞過熱茶，玻璃杯上印著“潮啟服飾感謝支持”的字樣，“您看這版型，隔壁三中的學生已經搶瘋了。”

戴金絲眼鏡的老板娘挑眉，指尖劃過牛仔褲的貓須水洗紋路：“小林啊，不是姐不信你，上周有人來賣喇叭褲，現在還堆在倉庫呢。”她突然指著窗外，幾個穿校服的女生正對著“潮啟”攤位指指點點，“你瞧，現在學生就愛奇裝異服。”

BP機在褲兜震動，李強發(fā)來消息：“宇哥，師大攤位已談妥，抽成15%！”林宇摸出隨身攜帶的銷售報表，二中攤位三天售出237件的數字格外醒目：“王姐，這樣吧，先拿20件試賣，賣完再結款。”他又壓低聲音，“下周《流星花園》就要在本地臺播了，道明寺同款就是這褲子。”

老板娘的眼鏡滑到鼻尖，她突然抓起電話：“小李！給倉庫打電話，把二樓的貨架騰出來！”

離開書店時，蘇婉抱著一摞雜志跑來，淡藍連衣裙的腰帶換成了他送的星星掛飾：“林宇，外語學院的張店長要看樣板！”少女的馬尾辮掃過《HOT男人裝》封面，rain的笑容與貨架上的男裝T恤形成呼應。

“帶他去攤位看實景銷售。”林宇摸出蝴蝶貼紙，貼在雜志扉頁，“再送他兩件撞色條紋衫，就說這是給VIP客戶的福利。”想起昨夜在圖書館查的《消費心理學》，他補充道，“記得強調‘限量款’，每個學校只合作一家店。”

蘇婉點頭時，陽光穿過她耳后的紅痣，林宇突然想起2025年在米蘭，某位攝影師為蘇婉拍攝的時尚大片，標題叫“光影中的蝴蝶”。喉結滾動，他轉身走向下一家店鋪，皮鞋踏過校園小徑，驚飛了幾只麻雀。

“李哥，我這是韓流首發(fā)款。”在理工大學旁的“兄弟體育”店，林宇向穿背心的老板展示手機里的韓國街拍，“您看這修身剪裁，打球跑步都不耽誤，配您這兒的運動鞋正好組CP。”

“CP是啥？”老板撓了撓光頭，啤酒肚把背心撐得緊繃。

“就是搭檔。”蘇婉適時遞上搭配好的T恤和球鞋，“您看，這樣擺在一起，男生買衣服就不用愁搭配了。”

老板盯著陳列架，突然拍桌：“行！給我來50套！要是賣不動...”

“我把店送給您。”林宇笑著遞上合同，鋼筆尖在“獨家代理”四個字上停頓，“但有個條件，理工大周邊三公里內，不能再進同類款式。”

離開體育店時，BP機瘋狂震動，二中的王店長發(fā)來語音：“小林！學生把玻璃都擠碎了！趕緊補貨！”林宇看了眼手表，上午十點整，比預計爆火時間提前了兩天。蘇婉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學林書店的王姐：“小蘇！快讓小林再送30條褲子！有個班集體來買畢業(yè)裝！”

校園主干道上，幾個女生舉著“潮啟牛仔褲，杉菜同款”的手繪海報跑過，引起陣陣騷動。林宇望著她們腰間的蝴蝶貼紙，想起2025年“潮啟”的快閃店，也是這樣的自發(fā)宣傳。李強騎著二八杠沖過來，車筐里的補貨單被風吹得嘩啦響：“宇哥！五所大學的店長全在攤位等著呢！”

“讓他們排號。”林宇摸出父親給的對講機，這是鋼廠淘汰的舊設備，現在成了“潮啟”的臨時通訊工具，“通知張老板，加做的一萬件今晚必須出貨，現金結算。”他又轉向蘇婉，“你去統計各校爆款數據，重點看破洞款和貓須款的比例。”

少女剛要離開，突然被人攔住去路。刀疤劉的表弟叼著煙走近，目光在蘇婉身上打轉：“小美人，跟哥去唱K啊？”

林宇本能地擋在她身前，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豹哥讓你來的？”

“劉哥想見你。”表弟吐了口煙，煙頭落在蘇婉的星星掛飾上，“今晚八點，別讓我們等太久。”

BP機在此時震動，張老板發(fā)來消息：“小子，水洗廠出故障了！貨可能要晚三天！”林宇盯著消息，突然笑了：“告訴張老板，今晚我?guī)Ъ夹g人員去修。”他又轉向表弟，“順便跟豹哥說，藥已經在路上了。”

表弟的臉色瞬間變灰，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蘇婉抓住林宇的手腕，指尖觸到他急速的脈搏：“你真的有辦法？”

“沒有。”林宇摸出蝴蝶貼紙，貼在她被煙頭燙到的掛飾上，“但他們會以為有。”想起上輩子在黑市買過的渠道，他從包里摸出個牛皮紙袋，“幫我把這個交給市醫(yī)院腎內科的陳主任，就說‘劉老太太的家屬’托他轉。”

蘇婉接過紙袋時，觸到里面硬邦邦的藥瓶：“這是...”

“維生素。”林宇眨了眨眼，“但標簽是英文的。”

校園廣播突然響起：“同學們請注意，本周六晚將播放《流星花園》第一集...”林宇望著主干道上突然增多的人流，知道屬于“潮啟”的爆火時刻到了。他摸出對講機：“李強，打開后備箱，把備用的蝴蝶貼紙發(fā)給排隊的學生！”

“宇哥！店長們打起來了！”對講機里傳來嘈雜的人聲，“外語學院的張店長說要包場！”

“讓他們按合同來。”林宇整理好白襯衫領口，蝴蝶貼紙在陽光下展翅欲飛，“告訴所有人，‘潮啟’的貨，只給懂得先機的人。”

2000年的校園熱浪比夏日更灼人，林宇站在攤位前，看著店長們排起的長隊，突然想起2025年“潮啟”上市時的敲鐘現場——那些曾經嘲笑他的批發(fā)商，如今都成了他的合作伙伴。蘇婉遞來一瓶冰鎮(zhèn)汽水，瓶身上也貼著蝴蝶貼紙，標簽上寫著：“感謝每一個相信潮流的你。”

BP機震動，刀疤劉再次發(fā)來消息：“小子，別耍花樣，今晚見。”林宇望著漸暗的天色，想起父親說過的話：“賭場里最大的贏面，是讓對手先慌了神。”他摸出藏在鞋墊下的合同，“潮啟”與五所大學店鋪的獨家代理協議上，蝴蝶貼紙的紅印清晰如初。

“蘇婉，”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在店長們的注視中宣布，“從今天起，‘潮啟’正式啟動校園合伙人計劃，首批入選者...就是你。”

少女的眼睛在暮色中亮起來，周圍響起掌聲和歡呼。林宇望著她發(fā)梢跳動的光斑，突然覺得2000年的夏夜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因為他知道，當這些蝴蝶貼紙隨著牛仔褲飛向校園時，一個屬于年輕人的潮流時代，正式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