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跨國視野：盯上東南亞市場

2001年4月15日，廣州的春雨淅淅瀝瀝。林宇站在廣交會琶洲展館門口，望著“中國進出口商品交易會“的鎏金招牌，西裝內袋的BP機突然震動，蘇婉的消息帶著珠江的濕氣：“9號館A07展位已布置完畢，蝴蝶燈箱通電測試中。“他摸了摸領帶夾上的蝴蝶琺瑯彩——這是蘇婉特意從香港訂購的，在2001年的外貿場合，這樣的細節足以展現品牌質感。

“林總，“李強抱著文件夾跑過來，T恤上印著潮啟的熒光蝴蝶LOGO，“東南亞客商的名單整理好了，重點標紅的是有中國背景的...“

“不用，“林宇接過名單，目光停在“陳氏國際（曼谷）“的聯系人陳嘉誠上，“就按展位設計來，“他指向展館內穿梭的外商，“讓年輕人自己選。“

9號館內，潮啟的展位被蝴蝶形狀的霓虹燈環繞，2001年罕見的LED燈帶勾勒出翅膀輪廓，吸引著往來客商的目光。蘇婉穿著改良版旗袍，領口和袖口繡著微型蝴蝶，正在給學生代理演示MP3的英文操作界面——這是特別為展會開發的“外貿版“，內置泰語、英語雙語菜單。

“Wow！“馬來西亞客商林先生拿起熒光蝴蝶貼紙，在展位燈光下觀察，“This is cool！Butterfly sticker as brand symbol， clever.“

“Thank you，“林宇用英語回應，遞上服裝目錄，2001年的印刷工藝讓韓版衛衣的褶皺都清晰可見，“We call it 'Butterfly Effect'，every sticker is a connection between youth.“

蘇婉適時播放論壇上的UGC視頻，學生們在校園里展示潮啟服飾的場景配上動感的《對面的女孩看過來》，讓外商們眼前一亮。陳嘉誠停下腳步，他的中文帶著曼谷口音：“林先生，這些設計...很像東京原宿的風格。“

“但價格只有三分之一，“林宇摸出對比表，“而且，“他指向展位角落的“蝴蝶公益墻“，上面貼著希望小學的孩子們使用潮啟捐贈電腦的照片，“每賣出一件，我們捐出1%給教育。“

陳嘉誠的瞳孔驟縮，他當然知道2001年的東南亞市場對“性價比+社會責任“的組合毫無抵抗力。蘇婉遞上MP3樣品，機身側面的蝴蝶浮雕在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Mr. Chen，this model sold 50，000 units in China last month，now we offer exclusive agency in Thailand.“

“Exclusive？“陳嘉誠挑眉，“What's the MOQ？“

“5000 units for trial order，“林宇微笑著伸出手，“And we can provide design customization，like...“他頓了頓，“Adding Thai elephant pattern on stickers.“

這個本土化建議讓陳嘉誠露出贊許的笑容，他身后的助理突然用泰語低語，林宇注意到對方提到“CentralWorld“——曼谷最繁華的購物中心。他摸出蘇婉準備的《東南亞潮流調研報告》，里面用熒光筆標出“曼谷大學生失業率““夜市經濟占比“等關鍵數據。

“林總，“陳嘉誠突然改用中文，“我有個提議，“他指向展位的蝴蝶燈箱，“我們合資在曼谷開潮啟旗艦店，我出場地，你們出設計和貨品，“又晃了晃MP3，“通訊產品同步上市，如何？“

林宇與蘇婉對視，她輕輕點頭，耳后的蝴蝶耳釘閃爍——那是用首筆外貿訂單的利潤定制的。他知道，2001年的東南亞剛剛經歷金融危機，廉價優質的中國商品正是市場急需的，而潮啟的“校園代理+公益營銷“模式，完全可以復制到曼谷、吉隆坡等城市。

“成交，“林宇遞過草擬的合資協議，用蝴蝶貼紙代替印章，“但有個條件，“他指向調研報告里的“環保“章節，“所有包裝袋必須用可降解材料，“又補充，“我們可以在泰國發起'蝴蝶樹計劃'，每賣一件種一棵樹。“

“Tree-planting？“陳嘉誠的助理眼睛亮了，“That's exactly what Thai youth care about.“

簽約儀式在展位的蝴蝶背景板前舉行，李強舉著海鷗相機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宇看見遠處的王老板正帶著團隊在隔壁展位忙碌——他們的展臺上堆滿過時的闊腿褲，與潮啟展位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蘇婉遞來香檳，玻璃杯上貼著泰文版蝴蝶貼紙，2001年的陽光透過展館玻璃，在酒液中劃出七彩光斑。

“林總，“陳嘉誠晃了晃簽約筆，那是林宇送的蝴蝶造型鋼筆，“泰國的年輕人會為這些設計瘋狂的，“他頓了頓，“尤其是MP3，比日本貨便宜40%。“

“因為我們有中國的供應鏈，“蘇婉展示深圳工廠的流水線照片，2001年的數碼相機像素不高，但依然能看清工人專注的表情，“每道工序都有蝴蝶質檢貼，不合格品率低于0.3%。“

傍晚的廣交會閉館音樂響起時，潮啟展位已經簽下五份代理協議，訂單金額突破三百萬人民幣。林宇站在展位門口，望著外商們帶走的蝴蝶貼紙和樣品，突然想起2000年春天在二中門口擺攤的自己——那時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帶著蝴蝶貼紙走向東南亞。

“累嗎？“蘇婉遞來濕毛巾，擦去他額頭的汗。

“不累，“林宇搖頭，摸出母親的平安符，上面新系了根泰國的五色繩，“你看，“他指向珠江對岸的在建高樓，“那里會是未來的CBD，“又轉向蘇婉，“而我們的蝴蝶，會從這里飛向全世界。“

BP機在此時震動，張明遠的消息帶著華爾街的氣息：“林總，華創資本有意投資東南亞拓展，估值可提到八千萬。“林宇笑了，回復：“告訴張總，我們要的不是估值，是讓每個東南亞年輕人都有一只潮啟蝴蝶。“

2001年的春雨漸停，林宇和蘇婉走在珠江邊，遠處的廣交會展館燈火輝煌。她突然指著江面：“看，貨輪上有蝴蝶貼紙！“果然，一艘開往曼谷的貨柜上，不知哪個代理貼上了熒光蝴蝶，在暮色中明明滅滅，像一顆流動的星星。

“知道嗎？“林宇輕聲說，“剛才陳嘉誠問我，蝴蝶的英文為什么是“Butterfly“，“他頓了頓，“我說，因為它像黃油一樣珍貴，又像風暴一樣有力量。“

蘇婉笑了，從包里拿出個小盒子，里面是曼谷地圖，每個地鐵站都貼著迷你蝴蝶貼紙：“這是我給泰國代理準備的'蝴蝶路線'，“她頓了頓，“等我們的旗艦店開業，要在每個站點送貼紙，讓整個曼谷都飄著蝴蝶。“

夜風帶來珠江的濕潤氣息，林宇望著蘇婉眼中的光，突然覺得2001年的春天格外明亮。他知道，這場廣交會只是起點，當潮啟的蝴蝶貼紙飄到東南亞的夜市、校園、購物中心時，一個屬于中國品牌的跨國故事，才剛剛開始。而他和蘇婉，將帶著這份跨越國界的夢想，繼續在時代的浪潮中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