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輿論反殺：舊款對比直播

2000年7月29日，悶熱的空氣里浮動著暴雨前的壓抑。林宇站在三中操場的籃球架下，望著李強和幾個學生將銹跡斑斑的鐵架擺成展示臺。BP機震動，蘇婉發來消息：“論壇直播間已開，在線人數突破800！“他摸出藏在袖口的蝴蝶貼紙，貼在展示臺邊緣——這是“潮啟“首次公開的“時尚戰場“。

“宇哥，周明遠的舊款拉來了。“李強擦著汗，指了指停在操場邊的貨車，“那些商戶哭喪著臉，說這輩子沒見過這么丑的衣服。“

林宇望向貨車里堆成山的闊腿褲和肥大T恤，突然想起2025年在復古時裝展上，這些款式被稱作“千禧年土味經典“。他摸出數碼相機，給每件舊款拍下特寫：熒光綠的喇叭褲、印著卡通熊的粉色T恤、褲腿綴滿水鉆的牛仔褲。

“蘇婉，把這些照片傳到論壇，標題就叫'2000年時尚災難現場'。“他又轉向負責音響的學生，“播放《流星花園》原聲帶，音量調最大。“

正午十二點，陽光直射展示臺。林宇穿著修身白襯衫和窄版牛仔褲走上臺，蝴蝶貼紙在領口閃爍，身后的背景板上，左邊是周明遠的舊款服飾，右邊是“潮啟“的新款：藍白條紋T恤、破洞貓須牛仔褲、帶星星刺繡的衛衣。

“同學們！“他抓起一件熒光綠喇叭褲，在陽光下抖開，“這就是某些人嘴里的'潮流'！穿上它，你就是菜市場最靚的仔！“

臺下爆發出哄笑，論壇實時更新的評論區瞬間被“辣眼睛““土到極致“刷屏。蘇婉坐在電腦前，快速將彈幕整理成圖文：“外語學院李同學：這褲子能裝下我奶奶的三輪車！“

“再看這邊！“林宇舉起一條黑色窄版牛仔褲，膝蓋處的手工磨白如流水般自然，“這是'潮啟'的'流星褲'，靈感來自道明寺的衣柜！“他故意看向鏡頭，“昨晚《流星花園》里，杉菜被罵'土包子'時，穿的就是類似款！“

BP機震動，張老板發來消息：“小子！電視臺的人來了！“林宇抬頭，看見一輛采訪車停在操場門口，攝像機鏡頭對準展示臺。他向蘇婉使了個眼色，少女立刻在論壇發起投票：“舊款vs潮啟，誰是真潮流？“

“現在，我請兩位模特上臺！“林宇揮手，兩個學生走上臺，左邊穿闊腿褲和卡通T恤，右邊穿“潮啟“套裝。陽光照射下，左邊的學生顯得臃腫拖沓，右邊的則利落挺拔，引來陣陣驚呼。

“這差距，簡直是諾基亞vs智能機！“論壇里突然跳出這條評論，瞬間被瘋狂轉發。林宇認出這是理工大學的“鍵盤俠“王同學，曾在他擺攤時刁難，現在卻成了免費水軍。

“同學們，“林宇拿起話筒，聲音通過校園廣播傳遍全校，“周明遠壟斷市場，強迫商戶進這些垃圾貨，加價兩倍賣給你們！而'潮啟'，同樣的質量，價格只有一半！“他指向背景板上的價簽，舊款T恤88元，“潮啟“條紋衫45元。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論壇在線人數突破3000，服務器開始卡頓。蘇婉緊急調用李強的網吧電腦分流，屏幕上滿是“求購““地址“的留言。

“不好了！“李強突然指著操場門口，幾個穿花襯衫的男人闖進來，正是刀疤劉的手下，“他們來砸場了！“

林宇按住他肩膀，目光掃過領頭的豹哥，對方手里拿著棒球棍，卻在看見攝像機時猶豫了。他趁機舉起蝴蝶貼紙：“豹哥，聽說你昨晚在帝豪夜總會，點了八瓶黑桃A？“

豹哥的臉色瞬間變灰，他當然知道林宇在虛張聲勢，但攝像機的存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論壇突然彈出新帖：“目擊者爆料：某黑澀會成員昨晚在賭場輸光家底！“林宇不用看也知道，這是蘇婉安排的“煙霧彈“。

“各位同學，“他轉向攝像機，“如果我今天出事，麻煩把這段視頻發給省臺《今日說法》。“他又看向豹哥，“劉哥要是想要名聲，盡管來。“

空氣凝固數秒，豹哥突然吐了口痰，揮手帶人離開：“小子，別得意！“

臺下爆發出更大的歡呼，論壇評論區被“英雄““潮啟牛逼“刷屏。林宇看見蘇婉從電腦后抬起頭，臉上沾著汗珠，馬尾辮歪向一邊，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明亮。

“最后一個環節！“他舉起剪刀，走向舊款服飾展示架，“讓我們一起，剪斷舊時代的枷鎖！“

剪刀落下的瞬間，熒光綠喇叭褲被分成兩段，露出里面的劣質內襯。學生們涌上臺，紛紛拿起剪刀參與“毀衣儀式“，論壇同步直播這一畫面，在線人數突破5000，創下校園論壇紀錄。

“林宇！“蘇婉突然指著電視，本地臺的新聞車正在直播現場，“我們上電視了！“

鏡頭里，林宇站在一堆破碎的舊服飾中，舉起“潮啟“的蝴蝶貼紙，背后是歡呼的學生。主持人的聲音響起：“這場別開生面的'時尚革命'，或許將改變本地服裝市場的格局...“

BP機瘋狂震動，五所大學的店長紛紛來電：“補貨！““加單！““求獨家代理！“林宇摸出父親給的鋼廠倉庫平面圖，指尖劃過“擴建“的標記：“告訴張老板，兩萬件不夠了，再加三萬件，這次要分三個色系！“

蘇婉遞來一瓶冰鎮汽水，瓶身上貼著新設計的蝴蝶標簽，背面印著“潮啟，與時代共振“。林宇望著操場上的學生，他們穿著“潮啟“服飾，三三兩兩討論著剛才的直播，突然想起2025年的新品發布會，臺下的嘉賓們穿著印有蝴蝶標志的高定禮服，眼神里滿是敬畏。

“累嗎？“蘇婉的聲音帶著關切，指尖蹭過他袖口的褶皺。

“不累。“林宇笑了，摸出從周明遠那里順來的金表，表蓋內側刻著“贗品“二字，“等這場雨下完，我們去注冊'潮啟'商標，然后...“他頓了頓，望向遠處的電腦城，“進軍電子產品。“

蘇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2000年的電腦城還掛著“組裝電腦，386起“的招牌。她突然想起林宇曾說過“MP3將改變世界“，指尖在他掌心輕輕畫了個圈：“先買臺電腦吧，論壇需要服務器。“

“聽你的。“林宇晃了晃金表，“就用這假貨換臺奔騰III，算輿論反殺的戰利品。“

暴雨終于傾盆而下，學生們尖叫著躲進展示臺的遮陽棚。林宇脫下外套罩在蘇婉頭上，兩人擠在簡陋的棚下，聽著雨水敲打鐵皮的聲音。遠處的閃電照亮“潮啟“的蝴蝶貼紙，在雨幕中展翅欲飛。

BP機震動，李強發來照片：“宇哥，倉庫爆倉了！學生們在門口排隊提貨！“林宇點開彩信，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人舉著“求破洞褲“的紙牌，有人穿著他設計的撞色條紋衫。

“蘇婉，“他突然湊近她耳邊，雨聲掩蓋了心跳，“等'潮啟'上市那天，我要在發布會現場放蝴蝶，真的蝴蝶。“

少女的耳朵瞬間通紅，卻在閃電亮起時認真點頭：“還要請《流星花園》劇組來站臺。“

2000年的暴雨洗去舊時代的塵埃，林宇望著展示臺上的蝴蝶貼紙，它們被雨水沖刷得更加鮮艷，像一群即將沖破繭房的蝴蝶。他知道，當這場雨停時，“潮啟“將帶著破局者的鋒芒，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