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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京,許天英(4.4k)

不得不說,李磊作為下屬,還是很得力的。

“這門輕功身法不適合你練,”陳境安說道:“等回京,我為你選一門刀法。”

李磊心中一喜,就知道自己跟著陳大人不會錯。

“這都是屬下該做的。”

陳境安將功法收了起來,道:“在此地歇息一天,受傷的兄弟們留在此地養(yǎng)傷,我們歇息片刻,申時啟程回京。”

“是,屬下告退。”李磊回身便出了門。

白衡疑惑道:“陳大人不再多留幾日么?為何如此急切?”

陳境安搖搖頭,道:“為皇上分憂,哪能停下?”

白衡吸了一口氣,道:“陳大人果真是國之棟梁。”

這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

“陳大人操勞一夜,我就不打擾陳大人休息了。”

白衡早已安排了下人在此等候。

仆人將陳境安帶到休息的地方時,白衡身邊一個年輕人湊了過來,正是那名巡城將領(lǐng),他憂道:

“大人,此番士卒傷亡了八十幾人,琉璃坊被焚毀一半,糧倉受損被燒近四百石,百姓也有些死傷,這...”

“慌什么?”

白衡望著漸升的朝陽,他微微思索道。

“士卒雙倍撫恤,至于百姓,也給銀兩安撫。”

“...白蓮教妄圖造反,我們付出傷亡數(shù)十人的代價(jià),協(xié)助陳大人,掃清青州白蓮教分舵,擒住白蓮教五大堂主,這是天大的功勞。”

他身邊將領(lǐng)面上的憂色漸去,待到白衡說完,將領(lǐng)的臉色已經(jīng)興奮了起來。

“是,大人!”

而另一邊。

陳境安回房盤腿坐在床上,打開了自己的面板

頓時眼前浮現(xiàn)出一片光幕。

他看著自己的百分之四十四的進(jìn)度和緩緩增長的葵花真氣,心中覺得有些詫異。

本來自己的境界從前幾天的蛻凡境大成突破到蛻凡境圓滿已經(jīng)很快,沒想到他再度查看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洞明境界了。

不止如此。

他的各項(xiàng)武功都在增長。

這時他回想起面板上的話。

【請貼近人物模板行事風(fēng)格作為,可獲得聲望,流傳度越廣,則進(jìn)度越快,可獲得更多力量】

聲望流傳越廣,就能獲得更多力量。

這說明自己修煉的途徑并不是要像其他人那樣按部就班。

只是...

他現(xiàn)在獲得的人物模板是曹少欽,不是正派主角人士。

這就說明自己所要取得的聲望,是按照曹少欽的行事風(fēng)格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做一個反派來獲得聲望了。

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錦衣衛(wèi)的名頭。

“別人都是青衫仗劍走天涯,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是反派啊?”

微微搖頭,這跟他前世所幻想的行俠仗義,少俠女俠浪跡江湖的風(fēng)格有點(diǎn)不搭。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派嘛。

總是要比正派容易做的。

他將葵花寶典和紫霞真氣各運(yùn)行一個周天后,開始回想起白衡告訴他的混元功。

混元功功法脫胎自先天宮太虛拳印,他雖然沒練過這拳印,但是通過混元功的行功路線和表現(xiàn)力來看,也大概知道是個什么樣子的武功。

白衡用出來的時候,是守大于攻,但并不意味著這門武功只能用來防守。

他雙手緩緩抬起,內(nèi)力灌注于雙掌之上。

“少陽,太陰,少陰...”

功力自筋脈運(yùn)轉(zhuǎn),他明亮的眼眸帶起淺淺笑意。

“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難。”

混元功,第一重,成。

感受著這股功法的行功路線,他輕輕一笑。

這門功法不弱,卻只是脫胎于先天宮其中一門拳印罷了。

由此可見,先天宮底蘊(yùn)極深。

不過創(chuàng)下這門功法的崔瑞祥老先生,倒是可惜無緣一見。

就是不知道混元門還有沒有門人,若有緣,以后也不是不可以去看看。

混元功第一重練成之后,他并不急于繼續(xù)修煉。

而是從懷里拿出了那張絹帛。

“驚鴻踏雪步。”

當(dāng)時在黃風(fēng)谷,柳巧云使出這門功法之時,確實(shí)不太弱,算的上是一門不錯的輕功。

可今夜柳承澤使出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武功,他像是一朵漂浮的云。輕輕巧巧,流轉(zhuǎn)不定。

笑傲江湖原著中,葵花寶典練至高深處時,東方不敗的速度堪稱鬼魅。

但也只是短距離的閃轉(zhuǎn)騰挪。

他現(xiàn)在的身法,只是對敵之時好用,要是長距離趕路或者奔襲...應(yīng)該還是驚鴻踏雪步更勝一籌。

他打開那張絹帛,上面還帶著幾點(diǎn)血跡。

陳境安輕輕一笑:“果真不俗。”

“氣沉涌泉借地力,步轉(zhuǎn)七星踏漣漪...”

一股淡淡浩渺如青煙的內(nèi)力出現(xiàn)在他的筋脈,不過短短時間,他就已經(jīng)掌握了這門頗為不俗的輕功身法。

陽光透過窗戶印在他的臉上,照出他明亮眼神。

陳境安眼含笑意。

時間轉(zhuǎn)瞬便過。

秋日微風(fēng)吹過,他打馬過長街出城,身邊只帶了包括李磊在內(nèi)的兩名錦衣衛(wèi)。

其他受傷的錦衣衛(wèi)仍舊在青州城養(yǎng)傷,待到好了之后再回京城復(fù)命。

一路上,他也對李磊張野了解更多。

張野,二十出頭,靈活機(jī)敏,善于觀察。

而總旗李磊,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油滑心細(xì),博聞強(qiáng)識。一路上,陳境安問起一些事來,他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給出答案。

譬如此刻,李磊笑了一聲道:“此次回京,我大概可以去鬼市再買點(diǎn)東西了,運(yùn)氣好說不定能撿個漏。”

陳境安沒有轉(zhuǎn)頭,一路欣賞秋景,他問道:“衙門內(nèi)也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么?”

“大人有所不知,朝廷所發(fā)的東西好是好,就是太少了些,鬼市里有時候能撈到不少好東西。”

李磊抹了抹臉,咧出個笑:“好比黃千戶,仇千戶,他們都曾在鬼市上淘到品級很高的武功秘籍。”

陳境安這時候轉(zhuǎn)頭問道:“鬼市如今是誰說了算?”

李磊這次想了想,才說道:“鬼市是秦章沈薛四大家族操控,今年應(yīng)該是薛家,不過他們也算聽話,很守規(guī)矩。”

陳境安想了想,沒有說話。

他盤算著這次回京也去鬼市看看,本想帶著張李二人,但他來這里時日頗短,雖然看起來這二人還算不錯,但他也沒有全然信任。

那就自己先去逛一逛。

......

行了不到百里,一路上,樹葉枯黃,草木漸凋。

唯有前方一座楓葉林,葉似紅云。

忽有數(shù)只驚雀撲簌簌飛起,帶起幾聲清鳴。

陳境安微微挑眉。

因?yàn)樗牭搅诉h(yuǎn)處有細(xì)微打斗聲傳來。

馬鞭一揚(yáng),他縱馬奔去,身后兩名錦衣衛(wèi)同時一驚,也跟了上去。

打斗聲越來越近,陳境安收韁駐馬,舉目望去,百步外,官道那頭正有十?dāng)?shù)人手持刀劍,合力攻殺一名年輕人。

那名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發(fā)扎成馬尾高高束起,身著白衣,模樣清秀,使一口長劍。

陳境安眼中帶了一點(diǎn)笑意。

那名劍客,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她面對十幾人的圍攻,面不改色。

那十幾人中,時不時就有人會挨上一劍,吐血倒下。唯有三人是蛻凡小成,并不直接迎上,而是選擇游斗,只要拖下去,那少女必?cái)o疑。

陳境安凝神望去,只覺她劍法精妙,卻殺伐不足,防守更重,而她的內(nèi)力更帶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混元勁...”

可她到底境界不高,看樣子不到蛻凡大成,漸漸地身上有了些傷口,白衣染血。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蹚這趟渾水,也不看看你有多少斤兩。”一個臉上帶著殘忍笑容的中年男說道。

“白蓮教佛口魔心,行事傷天害理,旁人怕你,我許天英可不會怕了你!”

許天英冷笑一聲,道:“更何況,我與白蓮教早有血仇,今日,送你們上路!”

她額頭見汗,嘴角滲血,但手中長劍仍然極穩(wěn)。

許天英雖年歲不大,說出這話的時候,漆黑的眼眸里卻多了幾分戾氣。

她正要再度沖上前,眼前忽有一道劍光閃過,劍氣至陰至絕,從她身邊越過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竟然微微顫抖。

一道身著黑色飛魚服的人影驟然掠過。

那十幾名白蓮教教徒的喉嚨上劃過一道血線。

嗤嗤之聲響起,白蓮教眾人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脖頸一涼,猩紅鮮血噴灑。

火燒似的楓葉林中,陳境安持劍而立,劍身不染半點(diǎn)血跡。

許天英心中一驚,飛魚服?

來人好高的武功!

復(fù)而心中輕輕舒了一口氣,若是自己再與他們斗下去,雖說自己能再殺數(shù)人,但她也必死無疑,就算來的是臭名昭著的錦衣衛(wèi),也是實(shí)打?qū)嵉模攘俗约阂幻?

她收劍拱手謝道:“多謝這位大人。”

秋風(fēng)輕拂,陳境安轉(zhuǎn)身。

一片楓葉從二人之間打著旋落下,四目相對。

陳境安緩緩開口:“崔瑞祥是你什么人?”

許天英心頭一震。

她看著面前的飛魚服,想了想,最后還是選擇說出來。

“是我外公。”

陳境安眉頭微挑,有些意外。

許天英說完這句話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急迫道:“這位大人,我還有要事在身,大恩不言謝,先告辭了!”

“等等,”陳境安叫住了她,“不妨先說與我聽聽。”

許天英之前的沉穩(wěn)冷靜不見了,清秀稚嫩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些焦急。

此時李磊二人牽著陳境安的坐騎過來,蹄聲噠噠,踩碎落葉。

許天英看著他們忽然問道:“幾位大人可是從青州方向而來?”

“是又如何?”

清秀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猶豫道:“我門內(nèi)收到消息,二十年前,偷襲我外公的叛徒崔哲回來了。”

“不止如此,他還投身白蓮教,妄圖在青州掀起亂子,我娘親知道后,連夜讓我來青州報(bào)信。”

“幾位大人從青州方向而來,可知道那里如今安好?”

秋風(fēng)吹起陳境安發(fā)絲,他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眼中有些欣賞,也對她說的門內(nèi)提起了一些興趣。

就是不知,是不是白衡口中的混元門了。

李磊微微向前一步,微微笑道:“這位少俠,我們正是從青州而來,你說的那個崔哲,已經(jīng)被我們大人斬殺了。”

“啊?”

許天英臉上流露出驚愕的神情,前幾日母親告訴她,崔哲回來之時已經(jīng)是洞明境大成,非一般人能夠勝之。

眼前這錦衣衛(wèi)看年歲并不比自己大多少,雖說武功已經(jīng)極高,但看他出手,并沒有氣貫百骸。

也就是說這名大人還不是洞明境。

以蛻凡殺洞明?

陳境安道:“不信?”

許天英道:“只是有些匪夷所思。”

“青州確實(shí)已經(jīng)無礙,崔哲也已伏誅,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青州看看。”

許天英個子要矮一點(diǎn),她微微抬頭,看著陳境安道:“大人說話,我自然是信的。”

她心想,信歸信,還是要去青州看一眼才放心,而且按輩分算,青州知州還是她師叔。

不過她的心里總是舒了一口氣,而后笑起來,說道:“方才忘了說,在下許天英。”

“許少俠年少有為,不知因何與這些白蓮教眾對上?”陳境安問道。

說起這個,許天英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眼中多了些兇戾。

“白蓮教害人不淺,我方才趕路,撞見這些人截殺他人,我憤而出手,殺了幾個惡人。”

“沒想到他們還有同伙,一路追我至此。”許天英說道。

陳境安只是隨口一問,至于白蓮教怎么死,死多少,他并不關(guān)心。

他沉吟一下,直接道:“我見你劍法靈巧,氣勁流轉(zhuǎn)頗為眼熟,你可是混元門人?”

許天英微微低頭,一聽這話,面上不顯,心里卻嘀咕起來。

面前這錦衣衛(wèi)知道她外公的名號并不奇怪,但混元門早已沒落,江湖上聲名不顯,所知之人甚少,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時拿不準(zhǔn)陳境安對混元門的態(tài)度,有些猶豫。

陳境安看出她的顧慮,心里輕輕一笑,他說道:

“意守丹田氣如綿,掌引乾坤化剛堅(jiān)。敵來猛虎崩山勢,我自輕拂九重?zé)煛!?

許天英猛一抬頭,美目中帶著驚訝,道:“這是我派混元勁第一式,云手卸甲的口訣,大人從何處得來?”

“所以,你確實(shí)是混元門的人?”陳境安不答反問。

許天英神情低落幾分,道:“混元門乃我外公所創(chuàng),他老人家走后,便沒落了,如今只是一個小門派罷了。”

“我不是混元門的敵人,機(jī)緣巧合,我得到混元勁的功法。今日又見混元門人,將來免不了會去混元門拜訪一二。”

陳境安微微一笑,說完,不待許天英反應(yīng),他便翻身上馬道:“少俠自便。”

“駕。”

馬蹄踏在薄薄的楓葉上,踩出細(xì)微的碎裂聲。

秋風(fēng)不停,許天英凌亂的秀發(fā)被風(fēng)吹起,幾縷青絲從她眼睛旁劃過,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轉(zhuǎn)身喊道:“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蹄聲已遠(yuǎn)。

她搖搖頭,轉(zhuǎn)身朝著青州方向而去。

忽然一道被內(nèi)力裹挾的聲音傳來,將落葉震碎,漫天飛舞。

“陳境安!”

許天英喃喃幾聲:“陳境安...陳境安......”

她眉頭一皺。

沒聽說過此人,到時候回家問問娘親,家中有沒有人得罪過錦衣衛(wèi),萬一此人到時候找上門來,就麻煩了。

她不再猶豫,朝青州方向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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