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很理解季俊哲的擔憂。

天南市的晶核收購商一共有四位，想做晶核生意，就必然繞不過這四位。

“今天早些時候，我和四位晶核收購商之一的陳鶴軒聯(lián)系過，就是給你們春芽醫(yī)藥供貨那位?！?

程明說到這兒，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然后談崩了。”

季俊哲好奇的問：

“為什么？”

“晶核的利潤很高，如果能在尸潮期間維持生意，把全市的份額吃下去都有可能。”

“你要價太高了？”

程明點頭：

“我的條件是把營養(yǎng)膏換成價格稍貴的能量棒。”

“季醫(yī)生，你今天就診了一天，應該明白我為什么提這個要求。”

季俊哲聽到這話，有些吃驚。

他今天見到的大部分病人，病根都在營養(yǎng)不良上，程明說的能量棒是什么，他也知道。

將聚集點的主食從營養(yǎng)膏換成能量棒，可以有效改善所有聚集點的健康狀況。

“能量棒的成本的確比營養(yǎng)膏高一些，但和晶核生意的利潤比起來不值一提?！?

“但這樣就談崩了嗎？為了這點成本，陳鶴軒肯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程明搖頭：

“如果繼續(xù)談下去，說不定還有的談，但是我主動切斷通訊?！?

他接著苦笑一聲，說出緣由：

“陳鶴軒很認真的跟我說，舍不得抬高成本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真正是原因是不能讓太多人活過冬天。”

在季俊哲復雜的神色中，程明將陳鶴軒的想法復述給他。

“所以，我放棄他了?！?

講述完緣由，程明嘆息一聲：

“我要在尸潮期間，接手整個天南市的晶核生意。”

他的語氣接著變得決絕：

“晶核收購商不希望采集工們活，我偏要他們活，我還要讓利給他們，讓他們活得好?！?

聽到程明這幅肯定的語氣，季俊哲有些好奇的問：

“程老板，廢土上像您這樣會為他人爭取利益的人，算很少見了。”

“可是我還是想勸您一句，晶核生意極其暴利，能做這個生意的人不可能是善茬。”

“您真的決定和晶核收購商為敵，要我把這個計劃提交上去？”

程明重重點頭，把手放在心口，告訴季俊哲：

“在接手酒店前，我就是一名晶核采集工?！?

有了這句話，季俊哲沒什么可問的了，他以點頭回應程明，轉(zhuǎn)身走到房間角落的電臺旁邊，以駐點醫(yī)生的身份，向春芽醫(yī)藥發(fā)送了電報。

“程老板，你的想法我已經(jīng)如實上報?！?

發(fā)送完電報后，他回來告訴程明：

“以我對公司的了解，回復不會需要很久。”

“您能在自己翻身后，不忘記自己的過去，不仇恨自己的過去?！?

“我個人表示欽佩?！?

程明點頭，道了一聲謝。

當天晚上，程明正準備睡下，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被人輕輕敲響。

咚，咚。

“老板，這會兒有空嗎？”

聽到門外是長島奈月的聲音，程明回了一句：

“怎么了？”

“春芽醫(yī)藥的人，想跟您聊聊?！?

聽到這話，程明快速坐起身，穿戴整齊，打開了門。

“可讓我等到了，現(xiàn)在他們就在酒店的頻段里？”

見長島奈月點頭，程明沖進電報站，打開電臺的聲音外放：

“我是程明。”

在一陣細微的電流聲后，一個字正腔圓的女聲響起：

“程老板，您好，我是春芽醫(yī)藥的代表。”

“季俊哲醫(yī)生提交上來的方案，我們經(jīng)過研究，認為可行，為了落成合作，有一些細節(jié)需要告知您。”

程明嗯了一聲，耐性等對方繼續(xù)開口。

“首先是價格方面，考慮到您和我們公司已經(jīng)有過合作，我們愿意給您一個相對高的價格?！?

春芽醫(yī)藥的代表說起最重要的收購價，程明已經(jīng)有了對方壓價的心理準備，但聽到對方說歷史高價，還是不免有些期待。

“每斤晶核1200點信用點，折合下來，約為1.8信用點一枚，比我們給晶核收購商的價格高出12.5%，您是否接受？”

聽到具體價格，程明很是意外：

“我沒問題，這個價格在我的意料之外。”

見程明沒有意義，春芽醫(yī)藥的代表繼續(xù)開口：

“不過，需要提醒您，這個價格只持續(xù)到尸潮結束為止?！?

“而且，收購您晶核的并不是春芽醫(yī)藥，而是天南市建設公司?！?

高價只持續(xù)到尸潮結束，程明并不意外，但第二條就讓他有些在意了。

“天南市建設公司？”

“春芽醫(yī)藥的子公司？”

面對程明的疑惑，春芽醫(yī)藥的代表予以糾正：

“并非如此，而是為重建天南市籌備的一家城建公司，春芽醫(yī)藥占有15%的份額。”

她接著提醒程明：

“此外還有三家公司，同樣占有15%的份額，它們稍后也會聯(lián)系您，商談晶核價格。”

“作為對合作方的優(yōu)待，我可以告訴您，這三家公司都對您的背景進行過調(diào)查?！?

“建議您在和他們協(xié)商時，盡可能保證誠實。”

聽到這話，程明思索了一下，天南市的晶核供應商一共有四位，分別服務于四家公司。

天南市建設公司，有四家企業(yè)一共占據(jù)60%股份，都要和自己商討晶核價格。

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我以為四個晶核收購商是競爭關系，他們背后的公司，居然早就在合作？”

面對程明的好奇，春芽醫(yī)藥的代表只是平靜回復：

“可不能因為幾個小角色爭來爭去，就覺得他們的甲方關系也不好，現(xiàn)在是合作共贏的時代。”

說完，她還提醒程明好好表現(xiàn)：

“程老板你是一位有魄力的人，如果你能得到另外三家公司的認可，春芽醫(yī)藥或許跟您會有更多合作。”

“還請加油努力！”

在通訊掛斷后，程明還沒走出電報室，電臺就收到了一份電報。

“老板，電報上說，明天上午九點，會有四個人接入酒店的頻段?！?

長島奈月將電報信息念了出來：

“他們分別代表春芽醫(yī)藥、蒼巖建造、玉葫食品和萬谷糧業(yè)，落款是天南市建設公司?！?

念完后，她看著點頭的程明，補上一句自己的話：

“老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加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