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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基山脈中的故事

在最近的一部作品中,我們講述了有關約翰·雅各·阿斯特先生在哥倫比亞河或俄勒岡河河口建立美國皮毛業(yè)商業(yè)中心的宏偉計劃,也講述了1814年,阿斯托里亞地區(qū)因為落入英國人之手而導致計劃失敗。此外,我們還介紹了哥倫比亞河流域的貿(mào)易控制權如何落入了西北公司手中。在恢復和平之后,英國政府正式放棄了這一要塞,但是卻仍然被西北公司占領著。阿斯特先生為了重新獲得對阿斯托里亞地區(qū)的控制權,申請得到美國國旗和一小支部隊的保護。然而不幸的是,懶散的美國政府忽視了他的請求。如果當初申請得到重視的話,兩國在解決爭端時,就有了主權這個公正而正確的立足點,但是由于這種慵懶的態(tài)度,這一地區(qū)的主權事實上完全落入英國的手中,給英美兩個政府帶來了很多麻煩和困難。下面我們將講述后續(xù)事件的一些細節(jié),以幫助讀者了解我們將要講述的那個時段,為我們的敘述做個鋪墊。

因為美國政府的冷漠,阿斯特先生放棄了有關收復阿斯托里亞的所有想法,決定不再向落基山脈以外地區(qū)開拓;這樣一來,西北公司就自詡為這片土地的主人了??墒?,他們的安寧日子也沒有過多久。他們和老對手哈得遜灣公司之間的競爭又開始了,為此他們付出了驚人的代價,甚至造成了人員傷亡。結果,西北公司丟失了大多數(shù)貿(mào)易伙伴,幸存的伙伴于1821年改換門庭,加入了對手的陣營。從那時起,哈得遜灣公司開始壟斷與印第安人的貿(mào)易,從太平洋海岸到落基山脈,從北到南,這是好大一片地區(qū)。他們將商業(yè)中心由阿斯托里亞遷到了位于哥倫比亞河左岸的溫哥華堡,離河口大約60英里。他們建立了內(nèi)陸的貿(mào)易棧,派獵手們外出。

落基山脈形成了他們和美國之間的巨大屏障,狹窄的隘道、崎嶇的山谷以及河流沖刷形成的廣闊的西部平原對美國的獵手來說,全都很陌生。密蘇里公司的亨利先生是第一個踏足哥倫比亞河源頭的美國人,他在1808年所經(jīng)歷的艱險以及維爾遜·P.亨特、納姆塞·克魯克斯、羅伯特·斯圖亞圖等一些勇敢的阿斯托里亞人翻越落基山脈的不幸遭遇,曾在一段時期阻止了人們進一步的探險行動。能夠探尋密蘇里河、黃石河以及位于落基山脈以東河水的源頭,這已經(jīng)讓美國的商人們告倒心滿意足,他們不再涉足冰雪覆蓋的群山。

在重新踏足落基山脈以西地區(qū)進行探險的人當中,有一個是出身于密蘇里州的阿什利將軍,曾因勇氣和戰(zhàn)功而享譽西部。他與前面所提及的亨利先生一起,于1822年在黃石河沿岸建立了一個貿(mào)易棧。第二年,他們派遣了一隊意志堅定的獵手們翻越山嶺,到達綠河或科羅拉多河沿岸,而在印第安人中,這條河往往被稱為希德基迪河。有了一就有二,后繼者接連不斷,終于在1825年,在落基山脈以西地區(qū)建立了立腳點和完備的捕獵體系。

這些早期的皮毛商們在探險活動中,歷經(jīng)艱險,排除萬難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勇氣和堅韌的個性,我們很難用語言描述。這些人必須翻越令人望而生畏的深山,穿越人跡罕至的貧瘠的荒野,甚至偶爾還會遇到食人生番。他們對視線以外的區(qū)域一無所知,必須一邊走,一邊搜集信息。他們看到火山噴發(fā)形成的平原綿延數(shù)里,看見群山高聳入云,山上常年冰雪覆蓋,在陽光下熠熠放光,但是他們對關隘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如何通過。他們坐在簡陋的獨木舟上,壓根就不知道會漂向哪里,也不知道途中會碰上礁石、急流還是淺灘。與此同時,他們必須時刻警惕山里的印第安部落,這些野人會在他們途經(jīng)的地方設下埋伏,或者夜襲他們的營地。所以,在第一批進入這些地區(qū)的勇士當中,據(jù)說有五分之三死在了野人手中。

在這個蠻荒如戰(zhàn)場一般的大學校中,涌現(xiàn)出一批領袖人物,他們起初受雇于阿什利,后來則成為阿什利的伙伴。其中,我們將提到史密斯、菲茨帕德里克、布里杰、羅伯特·坎貝爾以及薩布利特,他們的探險經(jīng)歷既充滿野趣,又不乏浪漫情調(diào)。從阿什利將軍開始,協(xié)會領導人幾經(jīng)更迭。阿什利將軍得到了大量的財富之后,賣掉了股份就退休了,繼任的是威廉·薩布利特上尉,他的名字在邊境故事中經(jīng)常提到,是一個值得一提的人物。此人生于肯塔基的狩獵世家,其外公惠特利上校就曾和布恩一道,是西部的開拓者之一。他是與印第安人的戰(zhàn)爭中的名將,曾殺死印第安武士“血地”。我們將會經(jīng)常提到這位薩布利特,提到他在狩獵方面的成就。1830年,協(xié)會更名為落基山脈皮草公司,其中薩布利特和羅伯特·坎貝爾是核心人物。

同時,公司的成功吸引了美國皮草公司的注意以及競爭效仿。協(xié)會的創(chuàng)辦人阿斯特先生已經(jīng)退休,納姆塞·克魯克斯先生接管了公司的事務,此人在蛇河地區(qū)名聲赫赫,如今依然擔任主席的職務。兩個公司之間很快展開了競爭,競爭主要圍繞與山地部落的貿(mào)易、尋找哥倫比亞河的源頭以及太平洋的其它干流。除了兩大公司之間常規(guī)競爭外,還時不時發(fā)生一些零星事件,和一些較小的公司或冒險者或獵人有關。這些人或是為自己打獵,或是臨時受雇于某一家大公司。

結果,從俄羅斯人掌控的北部到加利福尼亞的西班牙人住地,落基山脈及其以西的地區(qū)每個地方都有獵手們和印第安貿(mào)易商的足跡。所以在他們頻繁的遷徙過程中,沒有哪座山或是道路他們不知道,也沒有哪條無名的小溪他們不曾涉足。

美國的皮毛公司在落基山脈以西并沒有建立貿(mào)易棧,因此,一切事務都是由定居伙伴管理,也就是在這片荒野地區(qū)定居的人管理。這些定居伙伴并非偏居一地,而是和那些自己想控制其貿(mào)易的印第安部落或者自己雇用來進行貿(mào)易或捕獵的大隊人馬四處漂泊。同時,他們還派出小隊人馬,或是向他們自己稱的“旅團”,深入到這個地區(qū)的每個角落去從事捕獵活動。六、7月份是打獵的淡季,他們就在某個指定的地方召開會議,定居伙伴解決過去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制定來年的計劃。

各個旅團的獵手帶來一年的戰(zhàn)利品,從四面八方的獵場趕到這里;已經(jīng)習慣了和公司進行交易的印第安人也來到這里;自由獵手們也來出售他們收集到的皮毛,或者尋找下一個狩獵季節(jié)的雇主。

由某些經(jīng)驗老道的伙伴或官員負責,公司每年會從大西洋沿岸的貿(mào)易棧送來補給。集會上,定居伙伴依靠這些補給來使得下一年度的機器活動起來。

相互競爭的公司密切注意著對方,都想發(fā)現(xiàn)對手的計劃和舉動,所以彼此一年一度的集會都相隔不遠。激烈的競爭也存在于他們各自的補給隊之間。為了最先到達集會地點,大西洋沿岸的草剛剛發(fā)芽時,他們就出發(fā)了,想盡辦法翻越山脈。他們帶來誘人的咖啡、煙草、火藥、深紅色的布料、毯子、鮮亮的頭巾以及發(fā)光的小飾品,最先到達的公司最可能交換到印第安人和自由獵手們所有的毛皮,并且雇用他們下一狩獵季度為自己服務。此外,最先到達的公司還能夠盡早地裝備、派遣自己的獵手,比競爭對手搶先一步,到達獵場。

在這種狩獵競爭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種新型策略。之所以要不斷研究對方,既是為了先發(fā)制人,智取對手,也是為了取代對方給印第安部落留下好感,彼此熟悉,或是挫敗對手的計劃,將對手引向歧途。簡言之,研究對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損人利己。

這種流動貿(mào)易對山區(qū)部落的生活習慣產(chǎn)生了影響。他們發(fā)現(xiàn)捕獵河貍成為最有利可圖的一行,和白人的交易使他們看到了以前從不知曉的財富來源。槍支的引入使他們成為更加成功的狩獵者,但是與此同時,他們也成了更加可怕的敵人。其中一些生性殘忍、不可救藥的好戰(zhàn)分子發(fā)現(xiàn)皮毛商人是一筆有利可圖的大買賣,因此在崎嶇的山間隘道埋伏、襲擊獵手隊伍成為了他們的樂事,就像在沙漠中偷襲大棚車隊的阿拉伯人一樣。曾經(jīng)讓早期的探險者聞風喪膽的烏鴉族和黑腳族人仍然惡習不改,繼續(xù)襲擊過往商隊,不過組織性更強了。他們了解獵手們的路線和經(jīng)常打獵的地方,知道在哪里埋伏,曉得打獵季節(jié)在哪兒能找到他們,冬季在哪兒圍攻他們的營地。因此,獵手們的生活一直處于警戒的狀態(tài),就是在睡覺的時候也得握著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新的獵手和商人階層出現(xiàn)了。以前西北公司做皮毛生意的時候,主要集中在湖和河,隊伍靠平底船和獨木舟代步。船夫占據(jù)了商隊的大部分人馬,甚至連那些“北方佬”,那些旱鴨子,也常常乘船往來于各地。

如今一個嶄新的階層已經(jīng)出現(xiàn),叫做“山地人”,也就是那些翻山越嶺、在莽莽荒野中從事其危險職業(yè)的商人和獵手。他們騎馬四處漂泊。和早期的商人和獵手相比,和那些過于自負的“北方佬”相比,馬背生活,所穿越地區(qū)的風貌,遼闊的平原和巍峨的群山,純凈而令人振奮的空氣,這一切使得這些“山地人”在肉體和精神上都似乎更具有活力,更靈活多變。一個騎馬的人當然和一個縮在獨木舟里的人不同。他們吃苦耐勞,能屈能伸,精力充沛,他們的思維和言談舉止靈活多變,他們不懼艱難險阻,充分享受現(xiàn)在,不擔憂未來。

甚至連山區(qū)的獵手和密蘇里河流域的獵手之間也有區(qū)別。密蘇里河流域的獵手大都是法國人后裔,生活在舒適的小木屋里,不會經(jīng)受風吹日曬。此外,他們經(jīng)常接到住地的供給,生活相對安逸,對上游的蠻荒環(huán)境大多不熟悉。結果他們這些人和山地人相比,就不夠堅毅,不夠獨立,也不夠勇敢。如果山地人在途中和這些獵手碰巧相遇,他就如同普通家禽公雞中的一只斗雞。習慣了生活在帳篷或是露天的營地,他鄙視這種安逸舒適,對小木屋里的局限感到局促不安。食物不夠,他會帶上槍,前去森林或是草原打獵,生火飽餐一頓。有了馬和槍,他就可以獨自生活,無拘無束。下游要塞的長官也不允許他和普通人,也就是公司雇用的那些獵手,攪和在一起,而是認為他比那些人高強。

博納維爾上尉說過,和西部的自由獵手們相比,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什么人能像他們那樣始終生活在緊張、危險和興奮之中,還能熱愛這樣的職業(yè)。任何困苦、艱險和貧窮都不能動搖獵手們追求事業(yè)的決心。有時他們對事業(yè)的熱情近乎瘋狂。哪怕最警惕、最殘忍的野人當路,哪怕懸崖峭壁、寒流阻礙行進,只要他們一看見河貍的蹤跡,他們就會忘記所有的威脅,不畏任何艱難。有時候你會看見他們背著網(wǎng)袋,在漂浮著冰塊的急流中奮力前行;有時候,你會看到他們背著網(wǎng)袋,攀援令人望而生畏的峭壁。這樣的路馬不能走,也沒有白人走過,但是為了尋找同伴不曾知曉的泉水、湖泊和最愛的獵物,他們可以。這就是山地人,西部吃苦耐勞的獵手們。就像我們簡單勾勒的那樣,這就是那些叢林好漢的生活。這些人成分復雜,光怪陸離,如今正生機勃勃地生活在落基山脈地區(qū)。

在給讀者介紹了廣大內(nèi)陸地區(qū)皮毛交易的一些真實情形以后,讀者們應該對山里的騎士精神有所了解,我們將不再延誤對博納維爾上尉一行人探險情況的描述,而是立即轉向西部危險叢生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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