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印第安部落奇遇
- 名人名游探險系列:首次穿越北美大陸
- (美)諾亞·布魯克斯
- 4653字
- 2025-05-13 14:30:48
直到此時(也就是8月19日、20日的的樣子),探險隊伍中僅有一人喪生。他就是查爾斯·弗洛伊德軍士,他死于膽結石,被同伴們安葬在靠近溪口的地方,如今的弗洛伊德河就是以他的名義來命名的,這條河注入到密蘇里河上游,位于依阿華州的北角。這附近有一個紅色石料的采石場,是用來堆放印第安人做煙斗的礦料;如今還有一些殘留的遺跡。印第安人非常喜歡這些紅色的石料,所以當他們去那兒采集石料時,甚至連世仇也會宣布暫時停戰。
在密蘇里河北邊,有一個地方被稱為粘土縣,位于北達科他地區。劉易斯上尉和克拉克上尉帶著10個手下在一個小山上發現了豐富的自然資源,印第安人稱它為小魔鬼山。這是一個聳立在平原中央的小土堆,大約有300碼長,60到70碼寬并且有70英尺高。頂部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度沼洝防飳懙溃骸?
“印第安人對這座山非常迷信:他們稱它為小人山或是小鬼山。他們相信這是小惡魔的住所,這些小惡魔長著人的模樣,大約有18英寸高,個個都有顆碩大無比的腦袋,慣于使用長矛作為自己的武器,時刻監視著并殺死那些試圖接近他們領地的莽夫。據稱,曾經有很多無辜者遭到了這些小惡魔的毒手,其中,在幾年前有3個奧馬哈族的印第安人成為了他們的犧牲品。鄰近的一些部落如蘇人,奧馬哈族人還有奧托族人,都因此恐懼萬分,甚至不敢嘗試去靠近這座山。不過我們可沒有見到什么可怕的惡魔或是他們的老巢,除了山頂上有幾個洞穴以外,其它什么也沒有。很高興我們脫離了他們的魔爪,我們還在山頂上欣賞了平原美麗的景色,它能夠一直延伸到肉眼所不能及的西北地區的其它山脈,并遠至東北地區,那兒有成群的水牛正在吃草。”
如今在那個地區(南達科他州)的居民還保留著印第安人的傳統,我們依然可以從那個地區現在的地圖上找到這座山的名字——魔鬼堆。
探險者們繼續前進,沿途發現了幾種美味的李子以及大量的葡萄。他們渡過了楊克頓河的河口,楊克頓河也就是現在的達科他河,如今呈現在河口的是南達科他州的楊克頓城。楊克頓—蘇族大約有一千名印第安人居住在這個地區,在這里他們接受了劉易斯和克拉克的邀請。我們的信差告訴我們,說探險隊受到當地印第安人的熱烈歡迎,出于對他們的尊敬,這些印第安人還將他們烹調好的一只肥狗與探險者們分享,聽說非常美味。據《日記》里記載,從那以后,探險者們便時不時能吃到這種美味,并將它納入了日常的菜譜里。不過聽他們說,他們還是吃不慣這種食物。
探險隊和蘇族人在一棵橡樹下召開了了一個大會,樹上飄揚著美國國旗。我們贈給大酋長一件美國炮兵穿的鑲金邊的制服,還有一頂插著紅色羽毛的翻帽。其它的副酋長得到的是與他們身份相符的禮物。大會過后便是豐盛的晚宴。第二天還舉行了另一場聚會,一個叫握手的酋長說道:
“‘我在眼前看到兩位兄弟。你們看看我,還有我們其它的酋長以及那些戰士們吧。我們太窮了;我們既沒有火藥,炮彈,也沒有刀槍;我們的婦孺無衣可穿。如果你們是我們的兄弟,那么我希望你們在饋贈我們國旗和勛章的同時,也能施舍一些給我們那些可憐族人,或是讓他們同來到這里的船只進行貿易。同樣我也會召集波尼族和奧馬哈族的酋長,調解他們之間的糾紛。這件事最好讓我來做,因為和你們相比,他們更愿意聽我的。到了春天,我還會帶領一些酋長訪問你們的國家,但在那之前,我不能離開自己的家園。以前我去過英國,在那里我得到了一枚勛章和一些衣物;去西班牙時也得到了一枚勛章,但是卻沒有衣服。如今從你們手中,我兩樣都得到了。我們仍然很窮,兄弟們,我希望你們能夠送點東西給我們,好讓我們回家送給老婆。’”
“他坐下了以后,白鶴站了起來說道:
‘昨天,我們的父親已經把要說的都說了,今天,我很高興地看到你們給我們的老酋長帶來了衣服。我還年輕,不想向你們索要太多;我的父輩讓我成為了一個部落的酋長;在以前我有很多想法,而現在則更多了。老酋長說的也就是我的意思,無論他和你們愿意做什么,那就去做吧,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可憐我們,我們實在很窮?!?
“然后另一個叫做包納尼帕貝的酋長說道:
‘雖然我是個年輕人,見識淺薄,不善言辭,但剛才你們同老酋長說得話我全聽到了,不管你們達成什么協議,我都將遵守協議。’”
“一個叫阿威查茨的酋長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日記》里還說道:“我們驚奇地發現在白鶴之后說話的酋長的名字是‘受到波尼人打擊’的意思,是因為曾經受到波尼人的傷害而得名。在他后面發言的酋長的名字意思是‘半條命’。作為戰士,這樣的名字似乎有些奇怪,于是有人解釋了名字的來源。原來這位酋長在談到這件的功績時,常常還謙虛,習慣說:‘我算不上勇士,只是個半條命而已?!渌那蹰L話都不多,但在他們說完以后,一個戰士發表講話以支持他們的觀點。他們許諾與奧托族及密蘇里族之間交好。所有這些長篇大論歸結起來,就是敘述他們的部落如何凄慘,乞求我們可憐他們,派商人來和他們進行貿易。他們還要一些火藥以及炮彈,盼望我們能給他們一些牛奶。我們將一些煙草送給了每位酋長,對那些跟隨酋長來參加會議戰士,每兩人頒發一張證書。我們還說服了我們的翻譯杜倫先生留在這兒,讓他盡量多找些蘇族的酋長,陪他們去找政府。我們還給了他兒子一面美國國旗,一些衣服以及食物,希望他能帶來周圍部落的和平,并護送他們去見總統閣下?!?
“我們剛剛離開的那些印第安人是楊克頓人,這是一個蘇族最強大的部落,大約有200個壯丁居住在雅克、黛詩茅尼斯以及蘇河地區。他們都很強壯,身材勻稱,臉上有著一股子尊嚴和勇敢的勁兒。他們的穿著與我們先前所見到的那些部落沒什么區別?!?
在這里我們想說明一下:蘇族有很多個部落或是分支。一些作者認為有18個主要部落。然而其中最重要的還是蘇族或是達科他族。這個名字是他們的敵人起的,意為“蛇”,含有貶義的意思,然而“達科他”卻是“朋友”或“盟友”的意思。《劉易斯和克拉克日記》里有一段關于楊克頓—蘇族的描述是這樣的:——
“最令我們吃驚的是,他們有一個特殊的機構,據說在往西面更遠一些的鳶(或烏鴉)印第安部落也照搬了這種模式。這個機構里有著最活躍和最勇敢的年輕人,他們互相扶持,信守一個共同的誓言,在任何危險面前從不卻步,對敵人毫不手軟。戰斗時他們從不藏匿于樹后或是采取任何詭計,而是憑著自己的勇猛沖鋒陷陣。當他們從冰封的密蘇里河上穿過時,他們這種一旦確定了目標就毫不動搖的品德不久就變得壯烈無比,或者滑稽可笑。冰面上有一個洞,很容易繞過。走在最前面的人不屑于這么做,于是勇往直前,落入水中。有些人想仿效他們,不過被余下的族人阻止了。和其它部落不同的是,這些年輕人一起坐,在一起扎營和跳舞;他們都約摸30到35歲的樣子,對勇敢極其重視,因此對在會議中的座次看得比部落的酋長以及自己所敬重之人的座位還重要。然而這樣一來,這種沒腦子的個人英雄主義很快會使他們的人數急劇減少;所以現在這個部落僅剩下4個戰士,和其他人已到拜訪了我們。就在不久前,這群人還有22個,但是在與黑崗的鳶(或烏鴉)印第安部落交戰時,有18人喪命,其余4個人被他們的同伴所救。”
就在楊克頓城北邊,也就是今天被稱為本霍梅島的地方,克拉克上尉在河彎處發現了一個奇特的地層結構,看上去像是一座古堡壘,橫跨了河的大拐彎處,大堡壘所具有的特征一應俱全。《日記》對此有詳盡的描述,并且還繪制了一幅地圖。不過今人的考察研究卻證明,這種奇特的矮墻布局只是河流對泥沙沖擊而形成的壟狀物。在北達科他州和南達科他州密蘇里河上游的西岸,還有好多這樣的地形。
幾天以后,探險隊看見一種被他們稱為“山羊”的動物,它們善于奔跑,角短而分岔,并向后傾斜,毛發是灰色而臀部卻為白色。然而這種動物是美洲羚羊,當時科學界還不知道,劉易斯和克拉克是最早對它們進行描述的人。探險者們在一座奇怪的“像炮塔”一樣的圓頂山(如今被稱為“塔山”)時,還發現了另一種動物的巢穴,當時也不知道是什么?!度沼洝防飳懙溃骸斑@塊地方大約有四英畝,上面有一些小洞,可能是一種被稱作為‘法國狗’的小動物的棲息地。它們站在洞口,發出一種哨音般的響聲,不過在碰到緊急情況時,他們便躲回到洞里。為了把它們弄出來,我們往洞里注入了5桶水,但還沒有填滿,可我們還是逮住了一個。在挖掘了一個6英尺深的洞以后,我們插進去一根桿子,發現挖掘還不到一半深度。不過我們在洞里發現了兩只青蛙,并在附近殺死了一條剛剛吞食了一條草原犬鼠的響尾蛇。我們還聽說這些動物與一種蜥蜴和蛇共同居住在一起,但從沒有親眼看到過。盡管他們有些地方很像松鼠,但我們起的名字還是不錯的,原因是它們在某些方面和狗有些相似。除了耳朵短以外,它們的頭很像松鼠,尾巴像地鼠,有著長長的指甲和灰色的長毛?!?
然而最易讓讀者混淆的便是對另一種掘穴動物的描述,劉易斯和克拉克稱它為“囊地鼠”。這種動物和小狗在某些方面很相似。然而現在人們卻給了它一個不太貼切容易引起誤會的名字——草原犬鼠。其實它和狗一點兒也不像。它大約有3磅重,叫聲很像一只玩具狗。是土撥鼠的一種;以根莖和其它植物為生;大腹便便,肉質鮮嫩可口。劉易斯和克拉克發現這種動物雖然美味,但難以獵獲,原因是它們一有危險時便鉆進洞里去了。
以后的幾天里,他們還發現了大群的水牛,并在一些矮樹叢里發現了麋鹿和馴鹿的蹤跡。他們捕殺了一些水牛用來做食物和衣服?!熬驮谘┧蓫u北邊,”《日記》還記載道,“在一座小山的南坡上,有一根魚脊椎骨化石,長45英尺,往尾部逐漸變細,保存狀況良好,部分殘骸被收集起來,送往了華盛頓。”這不是魚,而是最古老的地質時代的一種爬行動物的殘骸。探險隊在這里還發現了一大群水牛,有幾千頭,他們獵獲了其中一些水牛,獲得牛肉和皮革。此外他們還發現了麋鹿、馴鹿、火雞、松雞、河貍和草原犬鼠。《日記》還特別抱怨煩人的“文子”,也就是我們今天所熟知蚊子。
說也奇怪,《日記》里有時會提到“山羊”,有時又會提到“羚羊”,在說到這兩種動物時好像沒什么區別。這兒有一段關于這種美麗動物的描述:——
“在我們見過的所有動物之中,羚羊是最善于奔跑的。它們害羞而且膽小,大都棲息在山脊上,這樣更能清楚地洞察敵人的動態:它們能夠準確無誤地覺察到最遠處的危險;他們敏銳的嗅覺能夠聞出藏匿的危險;碰到緊急情況時,它們的奔跑速度幾乎可以與飛禽類相媲美,是其它所有四肢動物所不能及的。經過了多次失敗的嘗試,劉易斯終于能夠靠近它們的巢穴,那兒一共有7只羚羊,正忍受著寒風的侵襲。其中僅有的一只公羚羊經常巡視整個山頭,一有危險便會通知另外6只母羚羊。盡管他們沒有看到劉易斯,卻能聞到他的味兒,當劉易斯離它們有兩百碼時,它們便逃跑了。于是他立即跑到羚羊原先呆的地方,但是它們如今卻都隱藏到一個峽谷里。下一刻,它們卻出現在第二個山脊上,已經在3英里外了。他懷疑這是否是原來的那群,不過照它們的數目以及拼命奔跑的模樣來看,他相信它們與馬奔跑的速度不相上下。在我們今天的收獲當中,有一頭黑尾鹿、一只喜鵲、一頭普通鹿和一頭水牛。劉易斯上尉還看見了一只野兔,打死了草原犬鼠洞穴旁邊的一條響尾蛇?!?
在密蘇里河的大拐彎處,即現在南達科他州的中心地帶,探險隊在沙洲上扎營,碰到了一次驚心動魄的事情?!度沼洝防锩枋觯骸拔缫箘傔^,睡夢中的人被一陣尖叫聲驚醒,站崗的一個軍士報告沙洲正往下陷。警告非常及時,他們剛剛乘船離開,他們睡覺的那片土地便整個兒都陷下去了。他們派了一個人去測量到達大拐彎的距離,大約還有兩千碼,周長是30英里?!?
第二天,有3個蘇族男孩游過河告訴他們,在河上游駐扎著兩隊蘇族部落,一隊有80個人,另一隊有60個人,他們想和探險者們進行一次談判。這些人是提頓族人,這條河也由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