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準備
- 對詭異不用考慮防衛過當吧?
- 頑固的倉頡
- 2596字
- 2025-05-27 16:00:00
半小時后。
總統套房客廳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
三人都裹著松軟的浴袍圍坐在茶幾旁,狼吞虎咽地消滅著剛送來的餐點。
鐘鎮野整個人陷在沙發里,兩條長腿隨意地搭在茶幾邊緣;雷驍頭頂還搭著毛巾,發梢滴落的水珠在浴袍上暈開深色的痕跡;汪好則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堆滿了各種點心包裝。
“所以,那個什么馥園,是香蘭市最大富商——岺向文的地方,茶會就在明天。”
鐘鎮野把整條腸粉囫圇塞進嘴里,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而那個茶會,春茗雅集,也是他搞出來附庸風雅的集會?”
“準確地說,是上流社會的名利場。”
雷驍用筷子戳起一個紅燒獅子頭,在燈光下轉著圈端詳:“參會的人要么是想巴結他的商人,要么就是有點真才實學的文人墨客。”
“文人?”汪好挑眉看向鐘鎮野:“你之前穿著學生裝,莫非你的身份是文人?”
鐘鎮野咧嘴一笑,油汪汪的嘴角閃著光:“那你們倆,難道是岺首富的忠實舔狗?”
“事實上,請柬只有一張。”汪好說著,順手拿起桌上的請柬晃了晃:“是我的,該不會到時候只有我能正大光明走進去吧?”
“我想到這一點了。”
雷驍一口咬掉半個獅子頭,含糊不清地說:“所以我給自己和小鐘買的衣服,是比較方便行動的。”
“不讓你們進去,就翻墻啊?”汪好瞪圓了眼。
鐘鎮野笑笑:“我覺得沒毛病,總不能蹲在外面干瞪眼吧?這可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還有件事。”
雷驍的筷子鬼鬼祟祟伸向第二個獅子頭,卻被汪好一筷子抽在手背上。
“一人一個!”汪好把整盤獅子頭拖到自己面前,“吃你的蝦餃去!”
“噢。”
雷驍委屈地撇撇嘴,轉而進攻旁邊的水晶蝦餃:“還有個消息,我認為比較有價值——聽說岺首富的獨子是個畫癡,幾乎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
“不過那個畫癡名氣倒是不小。”
他夾起蝦餃對著燈光看了看:“岺向文給他辦過幾次畫展,據說賣出天價。就是不知道買家是真欣賞藝術、還是沖著攀關系去的。”
鐘鎮野與汪好對視了一眼。
這的確,算是個有價值的信息。
“那就暫定這對父子為重點關注對象。”汪好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剛遞到唇邊,忽然皺眉:“等等,晚上喝茶會不會失眠?”
“喝點可樂吧。”
鐘鎮野笑道:“我看冰箱里有。”
“噢。”汪好只得放下清茶,扭頭起身去找可樂。
雷驍趁機偷走了她盤子里剩下的半塊馬蹄糕。
“我打聽到的信息大概就是這樣了。”雷驍滿足地癱進沙發,像只饜足的貓:“至于詛咒,倒也不復雜。”
說話間,汪好拋來了一瓶玻璃瓶裝的冰可樂,他伸手穩穩接住。
鐘鎮野高舉雙手:“我的呢?”
“接著!”汪好手腕一抖,第二瓶可樂在空中旋轉著飛向鐘鎮野,后者接住,拇指一用力,便崩開了瓶蓋。
“不復雜是什么意思?”汪好用桌沿撬開瓶蓋,氣泡嗤地噴涌而出:“可以解?”
“嘿嘿,咱都不曉得這詛咒源頭是啥,咋解啊?”
雷驍拿后槽牙咬開了瓶蓋,咂吧著嘴道:“通常來說,詛咒這玩意,有三種解法。”
他說著頓了一頓,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冰可樂、又爽快地長長啊了一聲,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第一種就是對癥下藥,好比上個副本的灰水能解瓷化,找到特定解法就行。”
“第二種嘛,就是‘增強免疫力’。”
雷驍拿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圈:“說個你們好理解的,就像有些人中邪后躲進寺廟,靠正氣擋煞。”
汪好坐了回來,若有所思地點頭:“就像我對精神影響的抗性,所以這個詛咒第一次出現,只能讓我看見模糊的影子,根本造不成影響,如果不是我冒失探究……”
她嘆了口氣。
鐘鎮野適時地拍了拍她肩膀,順手往她手里塞了把花生。
“但我們現在已經中招了。”鐘鎮野嚼著花生含糊地說:“雷哥,這招不管用吧?”
“嗯,不管用。”雷驍嘆道:“何況這是副本,七天內解不開照樣完蛋,就算真找到個寺廟躲著,系統也不會放過我們。”
“那就說第三種吧。”
汪好咔嚓捏爛了一顆花生。
雷驍放下可樂瓶,目光凌厲起來。
“第三種,殺人。”他沉聲道:“誰下的咒,把誰弄死。”
鐘鎮野目光一定。
他輕聲問道:“這么簡單?”
“簡……”汪好欲言又止,隨后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差點忘了,殺人對你來說是最簡單的事了。”
“不過不是所有詛咒都適用。”
雷驍正色道:“有些詛咒能延續幾代人,有的甚至是同歸于盡的詛咒,只有特定類型的詛咒能用這種方法解。”
鐘鎮野點了點頭。
隨即他笑了笑,仰頭猛灌了幾口冰可樂。
“所以實際上,我們只能用第一種方法,對癥下藥,找到正確的解咒之法。”他放下可樂瓶,笑道:“不過,今天汪姐看了它一眼,它就反撲成那樣,這詛咒挺兇的。”
汪好認真地嗑起了花生,剝殼的間隙插話:“所以解藥很可能就在岺向文身上?”
“也未必是他。”鐘鎮野同樣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春茗雅集上出現的任何人,都可能是關鍵。”
雷驍撇了撇嘴:“那就只能到了現場,才知道嘍。”
說著,他突然伸手搶過鐘鎮野手里的瓜子:“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偷吃我的蝦餃!”
這一次,三人都不再提要用半夜時間做其他準備的事。
上一次副本,鐘鎮野拜了個碼頭、拜出個支線任務,雖然最后獎勵是挺豐厚沒錯,但副本難度也無形中被拔高了一大截。
這次,三人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是默契地做了同一個決定——沿著線索,用最簡單的方法,先把這第一個正式副本給渡過了再說。
別再,節外生枝。
……
次日上午,九點半。
三輛黃包車穩穩地停在了香蘭市城郊臨江的馥園大門口。
“給。”
雷驍將鈔票塞進車夫手里,扶穩了帽子,走下了車。
另一邊,鐘鎮野早已先一步跳下了車、扶著汪好的手臂,幫著她下了車。
汪好扶著鐘鎮野的手臂下車時,旗袍開衩處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她今日換了身翠綠色的織錦旗袍,滾著銀絲邊,在晨光下泛著粼粼波光,領口別著枚翡翠蜻蜓胸針,帽檐垂下的黑紗半掩著眉眼,倒真像是哪家出來赴宴的闊太太。
“怎么樣?”雷驍抻了抻黑色長衫的立領,得意地轉了個圈:“我買的衣服合身吧?”
汪好掀開面紗,眼風中卻是帶著冷笑:“是挺合身,就是太合身了——話說,你該不會是用眼睛量的尺寸吧?老流氓。”
雷驍被嗆得直咳嗽,轉頭對鐘鎮野咬耳朵:“女人心海底針啊。”
鐘鎮野正了正自己的黑呢禮帽,聞言只是笑。
他這身長衫比雷驍的更為緊身,袖口隱約能看見暗紋,走動時衣擺翻出靛青色的里襯。
兩人是一個風格,若是戴上墨鏡,那就和《功夫》里抱著古琴發音波功的天殘、地缺一模一樣了。
今天他們,扮演的是汪好的保鏢。
至于鐘鎮野疑似學生的身份、雷驍疑似富商的身份……他們打算先不深究,真要碰到“認識”的人了,再想辦法隨機應變。
馥園門前,已停著七八輛汽車,穿灰布短打的侍者正在引導賓客。
“走了,找到馥園里,究竟有什么貓膩!”
汪好戴好她的圓墨鏡,第一步邁開步子,踩著優雅的貓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