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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經理的委托正式敲定后，陳正杰簡單勘察了一下現場。
包裹炸藥的報紙沾滿污漬且破損不堪，混雜著各家報社的印刷品，難以追溯來源。
幾個工作人員也沒有看到印象深刻的可疑人物。
陳正杰想到高秋，他既然能提前收到風，知道有人要用炸彈勒索影院，說不定知道炸藥的來歷。
軍火是個小眾生意，哪怕是自制的土炸彈，原材料的流通渠道也值得深挖。
幾個人在外面一家排擋碰頭。
高秋叼著牙簽靠在塑料椅上，面前擺著喝空的啤酒瓶。
他被影院經理趕出來后就在這邊等他們出來。
得知黃經理委托陳正杰查炸彈人，他也無所謂，他和陳正杰不存在競爭關系。
高秋知道他老大照顧弟弟，廟街這些影院，就利合最太平，客流最穩定。
只是他作為團伙的外圍人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過沒關系，只要將這件事辦漂亮，總有機會讓老大知道，沒有黃經理牽線搭橋而已。
此刻他揉著淤青的顴骨倒也豁達，橫豎先前挨揍是場誤會，繼續糾纏反而落了下乘。
而曹達華雖然氣陳正杰騙他，但劉定光說了陳正杰的事他去處理，顯然其中有隱情。
他又打不過陳正杰，和解吧。
“阿秋，自己人來的。”
陳正杰又很熟練地套近乎。
“我哥哥以前也跟劉叔的，跟你們兩個一樣。”
“那現在呢？”
高秋和曹達華齊聲。
“死了，前段時間有新聞。”
曹達華茫然，高秋沉默。
曹達華在學校臥底，其實還是很安全的，平時不太關注這些新聞，如果不是要定期匯報，他有時候都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名警察。
但是高秋不同，他臥底的地方是龍潭虎穴，平時也需要小心翼翼。
他目前還是蛋散一個，做的事跟毒沒有任何關系，所以還比較放松。
一旦進入佛爺的視野，他以后就得謹小慎微。
“我后面不做了，回去，還不知道干嘛。”曹達華低聲。
“為什么？”
陳正杰好奇，你不做了，逃學威龍怎么辦？
曹達華斜視陳正杰，“還不是因為你。”
“呵呵。”陳正杰裝傻。
因為在外面，大家都注意用詞，有些東西講的比較隱晦。
在場的唯一臥底高秋也沒辦法倒苦水，只能讓老板換竹葉青加冰，一杯接一杯。
“敬你哥。”
“敬他。”
三個人一起喝了一個，阮梅不會喝酒，稍微抿了一小口，辣的直吐舌頭。
陳正杰接過去一飲而盡，給阮梅換成維他奶。
另外兩個單身漢嫉妒得眼睛噴火。
“阿秋，炸彈你最先知道，有什么消息說來聽聽。”陳正杰打聽。
“應該不是道上的，大家都知道佛爺的厲害，誰會不要命勒索他弟弟。”
“有沒有可能沖你老大來的？”曹達華提問。
“那干嘛勒索，綁架不是更好？”
高秋語氣不是很好，他已經改回了自己對曹達華的評價，這個人很不靠譜，要遠離。
這種只為了錢的勒索最難查，陳正杰決定第二天再過來看看，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高秋答應有消息立刻通知陳正杰。
夜深散場，曹達華鉆進電話亭狂搖劉定光。
什么不能報警，他才不管，趕緊抓住一切機會在劉定光面前表現，無論如何不能被調到交通組。
他做警察是半路出家，年紀本來就比別人大，現在這個年紀再去貼條，到退休都別想升了。
他還沒娶老婆，到時候養老都成問題。
“喂？劉sir，是我，曹達華。”
十分鐘之后，劉定光掛斷了電話。
曹達華沒有任何隱瞞，從遇到高秋到最后幾個人喝酒聊天，事無巨細，全盤托出。
結果劉定光沒有插手的意思。
他在東區，這里是九龍，跨區辦案很麻煩，他也不打算通知隔壁伙計，怕影響高秋的臥底計劃。
得知曹達華假稱是陳正杰的助理，他非常高興。
命令曹達華用這個身份繼續跟這個案子，保證事情在掌控之中。
至于曹達華的崗位問題，他沒說，曹達華也沒敢問。
“慘啦，忘記問那個臭小子住哪里了。”
曹達華沒有留陳正杰名片。
先回去睡覺，明天起早過來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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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陳正杰想著案子，阮梅挽著他的手，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阿杰，你剛才好犀利，我看那個高秋那么自信，還以為很能打呢。”
“普信而已。”
陳正杰比高秋還要稍微高一點，只不過他喜歡穿大一碼的衣服，顯得瘦弱。
“那你去查炸彈，會不會有危險？”
上次受傷還沒過去半個月，阮梅心里還有點后怕。
“放心，那個炸彈一看就是自制的，威力不大，人家求財而已，我接委托，又不是把命賭給委托人了。”
陳正杰不打算拼命，他其實有考慮過要不要做個搞笑角色，聽說這樣命會硬一點。
只是港片里搞笑角色太多了，他要做到脫穎而出，身邊嫻靜溫婉的阮梅就跟他太不搭了。
還是這樣好，命硬靠系統，搞笑的事情他另有其人。
“有雷我讓達叔去趟嘛，他不是要做我助理嗎？”
“那我呢。”
“你也是我助理，生活助理。”
“哼，想得美。”
阮梅甩開陳正杰的手，又被他拉回來。
“誒，你說達叔是不是真的想為你工作，你夠錢發工資給他嗎？”
“安啦，他其實是警察。”
“警察！那他這么老，應該和劉警官差不多厲害吧？我們會不會得罪他啊。”
阮梅一下子心慌慌。
“他只是年紀大而已。”
“那就好。”
又過了一會兒，阮梅舊事重提，又講炸彈危險。
陳正杰突然湊近她耳畔，“其實最危險是你總濕著頭發吹風，會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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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梅洗漱完畢之后，濕著頭發在窗邊吹風。
隔壁空房間突然動靜很大，她好奇出來看，陳正杰正在鋪床。
“阿杰，你干嘛搬到我隔壁？”
“最近喜歡賞月，這邊有月光。”
阮梅一臉懷疑，她才不信，今天晚上好像太親密了，到了家門口她才意識到。
“阿梅你千萬不要在夢里跟我表白啊，這邊隔音不太好的。”
“去死啦！”
嘭——
房門關上。
一墻之隔。
陳正杰看著緩緩上漲的技能進度條，安心地入睡。
阮梅則是一直失眠到半夜。
深夜兩點，阮梅敲了敲墻，沒有任何回應。
她貼著墻壁聽到隔壁均勻的鼾聲，氣得把抱枕砸在墻上。
“什么嘛，拿人家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