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忠誠測試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穿著深紅色套裝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聲響。

“打擾了，gentlemen。”她的聲音像裹著蜜糖的刀刃，“我是林雨晴，林氏集團技術評估部。”

許沉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系統在他腦中發出刺耳警報：

【檢測到高階宿主！危險等級A！立即執行防御協議！】

林雨晴緩步走近，鮮紅的唇角微揚。當她經過一臺顯示器時，許沉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代碼突然扭曲變形，就像被無形的手攪亂。

“程總監，久仰大名。”她向程野伸出手，指甲是妖異的暗紅色，“集團對你們的AI項目很感興趣呢。”

程野禮節性地握了握手，但許沉看到他另一只手在背后悄悄按下了桌底的緊急按鈕——實驗室的備用電源立即啟動，所有設備切換至加密模式。

“這位是？”林雨晴轉向許沉，目光如有實質。

“實習生許沉。”程野平靜介紹，“在幫忙整理測試數據。”

林雨晴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抬起許沉的下巴。她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紫色光暈。

“有趣的...實習生。”她每個字都拉長音調，“我好像在系統日志里見過你的編號。”

許沉喉嚨發緊。她能直接看到系統日志？這意味著什么？

【從屬協議激活！低階宿主向高階宿主展示忠誠！】

系統的命令像鋼針扎入大腦，許沉不受控制地單膝跪地，聲音機械：“為您效勞，高階宿主。”

程野的瞳孔微微擴大，但表情保持鎮定：“林小姐來評估什么項目？需要我介紹團隊嗎？”

林雨晴終于放開許沉，從手包取出一個數據板：“集團考慮收購你們的核心算法。這是意向書。”

許沉仍跪在地上，額頭滲出冷汗。系統強制執行的“從屬協議”讓他無法自主起身，同時源源不斷地向林雨晴的系統傳送他的任務記錄。

“哦？”林雨晴瀏覽著數據，突然挑眉，“你的任務完成率...真可愛。”她用數據板輕拍許沉臉頰，“80%都不到，難怪還是個一級宿主。”

許沉咬牙抵抗著系統的控制，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正在...進步...”

林雨晴突然俯身，紅唇幾乎貼上許沉耳朵：“小可憐，知道任務失敗三次的高階宿主會怎樣嗎？”她的氣息冰冷得不似人類，“會被系統...回收。”

她直起身，轉向程野：“三天后帶核心團隊來林氏演示。期待你們的表現。”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沉一眼，“照顧好我的...同類。”

實驗室門關上后，系統的控制才逐漸松開。許沉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什么叫...高階宿主？”程野扶起許沉，聲音緊繃，“她也有系統？”

許沉顫抖著點頭：“而且比我的...高級得多。”他摸著手表上的干擾器，“她經過時，這東西燙得嚇人...她的系統能量更強。”

程野立即檢查設備記錄，倒吸一口冷氣：“她周身有持續的能量場，強度是你的十倍。而且...”他調出一段頻譜圖，“她在主動掃描整個實驗室。”

許沉想起林雨晴說的“回收”，胃部一陣絞痛。系統到底有多少宿主？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更重要的是——林氏集團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三天后。”程野打斷他的思緒，“她給了我們三天準備。足夠做很多事。”

許沉看向好友：“比如？”

“比如搞清楚系統的真相。”程野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林雨晴是更高階的宿主，那么林氏集團很可能就是...”

“系統的主使者。”許沉接上他的話，心跳如雷。

當晚，許沉夢見了林雨晴的眼睛——那雙紫光流轉的眼睛不斷放大，最后變成兩扇發光的門。門后傳來無數人的尖叫，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不是“許沉”，而是另一個他幾乎遺忘的童年昵稱。

【記憶管制啟動！宿主觸及禁區！】

系統的警報將許沉驚醒。他渾身冷汗，卻發現枕邊放著一張字條：「明早7點，舊城區咖啡館。帶上你的系統所有信息。——M」

字條背面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電路板與眼睛的結合體。更詭異的是，系統對這個符號毫無反應——仿佛根本看不見它。

許沉將字條攥在手心，第一次感到自己可能觸及了某個巨大陰謀的邊緣。而這個“M”，很可能是另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舊城區咖啡館藏在彎彎曲曲的巷子深處，許沉七拐八繞才找到這個地方。推開斑駁的木門，鈴鐺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角落位置。”

一個沙啞的女聲從陰影處傳來。許沉瞇起眼睛，看到最里面的卡座坐著個戴鴨舌帽的人，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蒼白的下巴和一道延伸到衣領里的疤痕。

許沉走近，發現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左眼戴著黑色眼罩，右手缺了兩根手指。她面前放著三杯咖啡，推給許沉一杯：“喝掉，防監聽。”

“你是M？”許沉沒碰咖啡，警惕地打量四周。這家店安靜得不正常，除了他們沒有一個顧客。

眼罩女人——M——突然抓住許沉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她盯著許沉皮膚上時隱時現的符文，獨眼里閃過一絲痛楚。

“009號，果然是你。”她松開手，聲音壓得更低，“我是莫離，曾經的007號宿主。”

許沉渾身一震：“你也有系統？”

“曾經有。”莫離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和斷指，“這是擺脫它的代價。”

許沉急切地前傾身體：“怎么做到的？”

莫離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小盒，打開后里面是幾個微型芯片。“先告訴我，你的系統最近有沒有異常？比如任務來源顯示第三方名稱？短暫失去控制？”

許沉想起系統異常時顯示的“林氏集團”，心跳加速：“有！上個月它突然提到林氏集團，然后好像...自我修復了。”

莫離的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果然升級了。主系統開始把任務分包給企業。”她推過一張芯片，“植入你的干擾器，能屏蔽系統信號更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