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記憶的代價

許沉接過芯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幫我？”

莫離的獨眼閃過一絲復雜情緒：“因為你是最后一個009。”她啜了口咖啡，“之前的008個...都死了。系統不是隨機選宿主，它有特定標準。”

許沉還想追問，咖啡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林雨晴。

“找到你了，小老鼠。”她的聲音甜得像毒藥。

莫離瞬間變得僵硬，手指在桌下比了個“三”，然后迅速收起所有東西：“記住，第三次任務失敗后，系統會給你看真相。”說完她像一陣煙似的溜進后廚，消失不見。

林雨晴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許沉發現自己的系統開始不受控制地彈出警告：

【高階宿主接近！展示服從姿態！】

他的身體自動站起來，做出和昨天相同的單膝跪地姿勢。林雨晴滿意地摸了摸他的頭，像對待一條狗。

“真乖。”她拉開莫離剛才坐的椅子，嫌棄地擦了擦才坐下，“知道我為什么提前來找你嗎，009？”

許沉仍跪著，聲音機械：“不知道，高階宿主。”

林雨晴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她的眼睛泛起詭異的紫光：“因為你的系統報告了異常接觸。那個獨眼女人是誰？”

許沉感到一陣電流般的刺痛從下巴傳遍全身——林雨晴的系統正在掃描他的記憶。他咬牙抵抗，突然想起莫離給他的芯片，正緊緊攥在手心。

“一個...賣...毒品的...”許沉故意斷斷續續地說，“想...買...提升能力...”

林雨晴瞇起眼睛，紫光更盛。許沉感到頭痛欲裂，就像有人用勺子攪動他的腦漿。就在他快要撐不住時，手表上的干擾器突然發出一聲輕響。

林雨晴猛地松開手，像被燙到一樣：“你戴著什么？”

許沉趁機將芯片滑進程野給他的手表，表面閃過一絲藍光。程野曾說過，這是干擾器升級完成的信號。

“普通智能手表。”許沉仍跪著，但語氣稍微自然了些。

林雨晴冷笑一聲，從手包拿出一個平板電腦：“證明你的忠誠，009。現在就完成一個任務。”

平板上顯示著一個新任務：

【立即任務：向星辰科技飲用水系統投放此物質（附件：無色無味神經毒素配方）。獎勵：晉升為二級宿主。失敗懲罰：記憶清除】

許沉盯著那個毒素配方，胃部絞痛。這不再是惡作劇或商業破壞，而是直接謀殺！

“有問題？”林雨晴的紅指甲敲打著平板。

許沉深吸一口氣：“沒有，高階宿主。但我的權限不足以接觸飲用水系統。”

林雨晴突然笑了：“聰明的回答。”她劃動屏幕，任務更新了，“那就換個簡單的——帶我去程野的私人實驗室。”

許沉瞬間明白了她的真正目標——程野的干擾器技術。如果他拒絕，將面臨“記憶清除”；如果接受，程野和所有希望都會消失。

“我...”許沉的手指悄悄摸向手表，按下程野教他的緊急按鈕，“我可以帶您去，但程野今天在家工作。”

林雨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就去他家。別耍花樣，我能感知你的系統狀態。”

走出咖啡館，林雨晴的黑色轎車就停在巷口。許沉上車前，手表輕微震動三下——程野收到了警報，正在準備。

車上，林雨晴的司機是個面無表情的壯漢，后頸有個和許沉手腕上相似的符文。許沉注意到他眼神空洞，像個人形傀儡。

“漂亮的車。”許沉試圖拖延時間，“林氏集團給所有高管配這種車嗎？”

林雨晴正在涂口紅，聞言瞥了他一眼：“只有系統宿主有資格。”她合上化妝鏡，“想知道為什么我是高階而你是低階？”

許沉點點頭。

“任務完成率。”林雨晴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我從不失敗，從不猶豫。而你們這些軟弱的宿主...”她輕蔑地搖頭，“主系統需要的是純粹的惡，不是猶豫不決的廢物。”

許沉握緊拳頭。這個瘋女人已經完全被系統控制，甚至以此為榮！

車停在程野的公寓樓下。許沉帶路時故意走得很慢，給程野更多準備時間。當電梯到達頂層時，許沉的手表又震動了兩下——程野準備好了。

“就是這間。”許沉指了指盡頭的門。

林雨晴示意司機上前。壯漢一腳踹開門，沖進去搜查。片刻后他回來報告：“安全，但有個人在臥室。”

林雨晴優雅地走進公寓，許沉跟在后面。程野的“家”像個電子垃圾場，各種設備零件堆滿每個平面。臥室門開著，程野背對他們坐在電腦前，戴著耳機似乎沒察覺有人闖入。

“程總監。”林雨晴甜甜地叫道，“打擾了。”

程野慢慢轉過身——許沉差點驚叫出聲。程野的右眼變成了機械義眼，臉頰上也有明顯的金屬部件，就像半個機器人！

“林小姐？”機械程野的聲音帶著電子音效，“有何貴干？”

林雨晴也明顯愣了一下：“你...這是？”

程野指了指自己的機械部分：“上周的實驗事故。幸好有備份。”他看向許沉，機械眼閃爍著紅光，“實習生有事？”

許沉突然明白了——這不是真正的程野，而是個替身機器人！真程野一定藏在某處遠程操控。

林雨晴很快恢復鎮定：“我對你的干擾器技術很感興趣。特別是...”她突然伸手抓住許沉的手腕，“能屏蔽系統信號的那種。”

機械程野的表情不變：“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許沉，你帶外人來竊取公司機密？”

許沉配合地裝出驚慌樣子：“不，程總！她強迫我的！”

林雨晴冷笑一聲，紫光從眼中迸發：“夠了，演戲結束。”她對司機使了個眼色，“拆了這個玩具，找出真的程野。”

壯漢撲向機械程野，兩人扭打在一起。趁這個混亂，許沉猛地按下手表上的最高級別干擾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