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自由窗口

許沉點點頭，驚訝于程野的接受速度。

“有趣?！背桃巴屏送蒲坨R，“你知道嗎，我們最近確實發現公司系統遭到有組織的網絡攻擊，而且追蹤到了林氏集團的IP段。”

許沉心頭一震——這與系統異常時透露的信息吻合。

“我有個提議?！背桃巴蝗徽f，“既然你必須完成任務，不如我們合作演場戲？偽造一些'內部混亂'給你的系統看，實際上不影響公司真正運營?！?

許沉瞪大眼睛：“你...相信我？還愿意幫我？”

程野笑了笑：“科技行業充滿陰謀，我習慣了。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沉一眼，“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當反派。”

就在這時，許沉腦海中的系統界面突然劇烈閃爍，隨后彈出一條他從未見過的提示：

【主系統連接中斷...自主模式激活...檢測到異常數據交換...危險...危險...】

緊接著，系統像是被強行重啟一般，恢復了平常冰冷的語氣：

【警告：宿主與任務目標過度接觸將導致任務失敗。建議立即終止非必要交流】

許沉表面答應程野考慮他的提議，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系統剛才的異常表現證明了兩點：第一，它并非完全自主，而是受某個“主系統”控制；第二，它可能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全知全能。

這個發現，或許是他擺脫系統控制的關鍵。

許沉盯著星辰科技會議室的投影屏幕，喉嚨發緊。程野剛剛展示的“內部混亂計劃”太過冒險——他們要在不真正傷害公司的情況下，偽造出足夠騙過系統的證據。

“系統會驗證任務完成度嗎？”程野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藍光。

許沉微微點頭，聲音壓得極低：“它會掃描媒體報道、員工情緒和股價波動，就像...”

“就像某種自動化審計系統?！背桃敖舆^話頭，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所以我們得給它想看的數據?！?

屏幕上出現一個詳細的時間表：先是通過可控漏洞制造小范圍系統宕機，然后安排幾名員工假裝離職，最后在技術論壇散布“星辰科技管理混亂”的帖子。

“這些足夠讓你的系統滿意，又不會真正傷及公司根本。”程野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許沉的反應。

許沉胃部擰成一團。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和任務目標合謀欺騙系統。如果被發現...

【警告：宿主與任務目標接觸時間過長。建議立即執行破壞行動】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響，許沉手指一顫，咖啡灑在襯衫上。

“你沒事吧？”程野遞過紙巾。

許沉搖搖頭，用眼神示意系統正在監控。程野了然地轉移話題：“實習生培訓材料在共享文件夾里，你有空可以看看。”

回到工位，許沉打開電腦，發現程野已經發來加密信息：「系統有監控盲區嗎？」

許沉回憶著之前的異常：「每月系統更新時會有短暫中斷，持續時間不確定」

程野的回復很快：「查了下，星辰系統每月15日凌晨3-4點維護，你系統也這時間？」

許沉心頭一跳。確實，上次系統異常就是在月中深夜。這可能不是巧合。

【今日任務：在員工通訊群組散布項目經理收受賄賂的謠言。獎勵：社交網絡影響力+20%】

新任務彈出，許沉咬緊牙關。這類任務會直接傷害無辜同事，比搞垮公司更難接受。

午休時，許沉溜進程野的獨立辦公室。技術總監的辦公室堆滿各種硬件原型，墻上貼滿復雜的架構圖。

“我有個想法?！痹S沉反鎖上門，“如果必須完成任務，能不能用最小傷害的方式？”

程野從一堆電路板中抬起頭：“比如？”

“比如...只對特定人群散布謠言?！痹S沉指著任務說明，“系統沒指定必須是大范圍傳播。”

程野眼睛一亮：“定向微傳播？理論上只要系統能檢測到'謠言存在'就算完成？”

兩人迅速制定計劃：許沉會在公司最偏僻的衛生間隔間里“自言自語”誹謗內容，而程野提前在那里安裝聲音采集裝置，制造“被偷聽到”的假象。

“這樣只有系統能確認任務完成，實際不會有人真正聽到?！背桃罢{試著一個紐扣大小的設備，“這是聲音定向發射器，只對你的手機麥克風生效?！?

當天下午，許沉按計劃執行了這個微型任務。讓他驚訝的是，系統竟然接受了這種取巧方式。

【任務完成度72%，部分獎勵發放：社交網絡影響力+15%】

程野看到許沉發來的消息，回復道：「證明系統判斷有漏洞可鉆。繼續測試邊界」

接下來的兩周，兩人配合完成了一系列“最小傷害任務”：許沉在測試環境制造bug而非生產環境，在離職員工郵箱發投訴信而非在職員工，修改官網的隱藏元數據而非公開內容。

每次任務完成度都在70-85%之間，系統雖然不滿，但并未施加懲罰。

【效率警告：近期任務完成質量持續低于標準。宿主需提高執行力度】

許沉注意到，隨著任務完成度的降低，系統對他的監控似乎也在減弱。更令人振奮的是，程野發現每當許沉使用系統能力時，實驗室的原型機會接收到特定頻段的信號。

“就像無線電波，有頻率就能干擾?！背桃跋蛟S沉展示一個手表大小的裝置，“這是初代干擾器，理論上可以屏蔽系統信號幾秒鐘?！?

許沉戴上這只看似普通的智能手表，心跳加速：“如果真能屏蔽系統，哪怕幾秒...”

“就能證明它是可對抗的。”程野接話，眼睛亮得驚人，“今晚測試？”

深夜的實驗室只剩下他們兩人。程野連接好各種監測設備，許沉則坐在椅子上，深呼吸準備觸發系統能力。

“先從最簡單的開始?！背桃罢{整示波器，“用你的'社交影響力'技能點贊我的帖子?！?

許沉集中精神，激活系統能力。就在他手指要點下的一刻，程野啟動了干擾器。

一陣尖銳的耳鳴襲來，許沉眼前發黑。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而程野扶著他的肩膀。

“成功了！雖然只有1.7秒...”程野指著屏幕上的一段波形圖，“看，信號完全中斷！”

許沉摸著手表，第一次感到希望。系統并非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