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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試卷之外的青春軌跡——考試前夜,每個眼神都藏著秘密

夜里快十點,教學樓早已熄燈,只有女生寢室樓幾扇窗戶還透著一縷縷昏黃燈光。

喬伊趴在課桌前,借著充電臺燈的光線,一筆一劃抄寫著期中考試時間表。紙張已經泛黃,邊緣卷起毛刺,字跡卻工整清晰。

“10月29日數學,30日語文,31日英語,11月1日物理……”

她低聲念著,指尖一圈一圈描過那些字,像在給它們做記號,也像給自己定下一道道戰線。

樓道外傳來“啪啪”的拖鞋聲,是誰去打熱水了。隔壁宿舍模模糊糊傳來收音機的“咔噠”聲,接著響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校園之聲》點歌臺開始播了。

播音員用帶笑意的聲音說:“這首《我愿意》,送給高二170班的王同學,希望她別再熬夜了,也希望她下次物理考得順利。”

喬伊聽見那句“王同學”,忍不住笑了一下,卻沒輕松幾秒。

這是她穿越到這個時代后,第一次面對真正意義上的考試——不是什么默寫、不是什么朗讀,而是一張張試卷:六門主科,統統上場,關乎分班,關乎排名,甚至關乎她能不能在這個世界,站得住。

原本的喬伊,數學才五十幾分,語文堪堪及格。

可她不想“沿用”這些標簽。她不是來扮演差生的,她是來改寫這個名字的。

她翻出那本練習冊,封皮用硬紙殼糊過,已經起邊,右上角貼著一張便利貼:“錯題不要放過,函數圖像必背。”

字跡是她自己的,卻寫得比往常認真許多。

她想起今天早上,石老師在黑板前拍著卷子喊:

“陳樹,這次數學你要是再倒數五名,補課名單第一個就寫你!”

班里笑聲一片,陳樹卻舉手大聲說:

“那我申請和喬伊一組補課!她打球厲害,做題也不賴,我有信心!”

全班哄笑,喬伊當時把臉埋進書里,卻感覺耳根都在發燙。

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她從沒被人這么“當眾指名在乎”過。

這一夜,不止喬伊一個人在準備。

張芳坐在家里,書桌上一字排開六張模擬卷,每一科都是市重點出的真題。她一邊翻一邊記錯題本,嘴里輕聲背著物理公式。

她的目標不只是班級第一——她要年級前五。

她不羨慕王昭的長發與氣場,也不在意誰更受歡迎。她要贏的,從來只有分數。

她寫下自己的目標分數:語文91,數學95,英語95,物理62,化學95,生物97。

她把最后一張卷子攤平,抿了抿唇——這些不是成績單,是她的鎧甲。

操場邊的看臺上,馬星遙靠在最上面的水泥臺階上,一條腿蜷著,一條腿懶散地搭著。他的隨身聽里放著《紀念》,磁帶已經舊了,音色有些抖,像風吹過錄音機磁頭。

他沒回寢室,也沒去圖書館。

他就靜靜地坐在那,看著月亮爬過教學樓的尖頂。

他記得那晚在球場上——喬伊傳球時那個停頓,他能感覺到她下一步往哪跳。

那不是巧合。

他把磁帶倒帶,“咔噠”一聲,又把耳機摘下一邊,讓它垂在肩頭。

他低頭,拇指輕輕拂過掛在脖子上的吊墜——一塊磨得發亮的小鐵片,背后刻著一組數字。

而Ω-624,不只是個聽說過的頻率。

他知道,它在動。

寢室樓后門口,陳樹一邊抱著卷子一邊靠在門衛室窗邊,和老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李叔,我這次能及格不?”

老李晃著保溫瓶,慢悠悠地說:“看你今天沒進網吧,我倒真信你一次。”

陳樹嘿嘿一笑,手里的卷子壓得起了褶。他回身推開倉庫門,燈一拉,昏黃一團光灑在堆滿電線和焊錫的桌上。

他坐下,打開那臺老收音機,指尖撥動調頻旋鈕。

624MHz。

“滋——滋滋……”

他屏住呼吸,盯著頻率跳動的那根紅線。終于,聽到一段微弱卻真實的信號:

“…X……Ω……調制失敗……”

他的眼睛一亮,喃喃道:“果然不是空的。”

他低頭看了眼那張練習卷,角上寫著“喬伊”的名字,墨色已經有點暈開。

他忽然笑了下,把它放進抽屜。

宿舍熄燈后,喬伊還開著臺燈,手里握著筆,練著英語的完型填空。

房間里只剩下風扇轉動的聲音,還有女生們均勻的呼吸聲。

她放下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月光像一塊舊玻璃倒映在窗框上,天臺邊的老樹影正好蓋過半個寢室樓角。

她想起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2001年,沒有微信,沒有淘寶,沒有“績點”一說。

她只能靠一支筆,一盞燈,一本練習冊,重新站穩腳下的世界。

她翻開隨身筆記本,第一頁寫著:

“期中倒計時:7天。”

目標:數學90,英語100,物理90,語文130。

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她知道——這不是為“許欣”寫的成績。

是為“喬伊”。

為那個她穿越來之后,不得不代替的人——也許曾經真的存在過的女孩。

王昭正側躺在家里的沙發上,耳機線繞了一圈,《可愛女人》的副歌剛好放到一半。

她擰開那支香味圓珠筆,筆帽“咔噠”一聲蓋上,又“咔噠”一聲取下,反反復復,像在等一句答復。

她忽然仰頭望著天花板,輕聲自語:

“馬星遙……你到底想看誰的分數?”

沒有人回答她。

但她知道,再過兩天——

是誰站在成績單最上面,誰才配被記住。

時間只剩48小時。

卷子已印好,題目已封存。

青春的分水嶺,就藏在即將響起的下一聲鈴中。

與此同時,高171班的劉小利正趴在靠窗的座位上打著哈欠,手里轉著一支筆,卷子攤在桌面上,卻一個字都沒寫。

他一身校服敞著,領口還塞著一張被折成飛機形狀的英語單詞卡。

“be—動詞?這種玩意誰背啊……”他嘟囔一聲,隨手將飛機擲向門口。

他爸是銅山二中的校長,劉小利在學校,就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在。

從來沒人敢因為他成績差說什么,老師也只能搖頭嘆氣。

他坐直了身體,抓起桌上的筆,在筆記本上寫了一行大字:

“考王昭的心,比考滿分有難度。”

寫完,他把筆一丟,手肘撐著窗邊,“王昭現在在干嘛?還在背英語?還是在想著馬星遙那貨?”

他咬了咬牙,臉上那點不服的少年氣噌地往上躥。

他不是沒看出來,王昭這陣子明顯對馬星遙有點眼神飄。

他承認,馬星遙學習確實好,長得也不差,籃球場上也挺會裝酷。

但他劉小利哪里輸?

他穿的是真阿迪,上學騎的就是限量版山地車,磁帶隨身聽都能切CD;學校的文藝匯演他隨便報個節目,音響都是他家出的;體育節發獎的獎狀,都是他爸簽的。

他不在乎分數,從小就不在乎。

在他看來,“成績單”這種東西,從來不決定他有沒有話語權。

但王昭例外。

王昭是他想拿下的“全校公認級別的女孩”。

她漂亮,張揚,不黏人,卻有自己的審美和高標準。她會跳舞、彈琴、打羽毛球,下課還能一本正經輔導別的女生寫語文周記。

她不是“誰都能追”的那種人。

所以他焦躁。

考試倒計時兩天,他看著卷子沒寫完兩題,忽然低聲罵了一句:

“去特么的函數圖像。”

說完,他抓起圓珠筆,在草稿紙上畫起了一張“作戰計劃”:

第一天考完,送飲料。

第二天,故意坐她后門口,裝作偶遇。

第三天,要不在她桌上放磁帶?《七里香》?還是S.H.E?

寫到一半,他停住了,低聲說了句:

“王昭,你要是考完還不回我信……我就……我就把你小時候跟我一起跳舞比賽那張照片貼廣播欄上……”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搖搖頭,繼續畫了一個“愛心加考號”。

此時他不知道——

王昭正一筆一劃默背著語文默寫,馬星遙正在聽一段模擬電波,而喬伊,正一題一題地刷著函數題。

而他——

還在給“怎么讓她注意我”做筆記。

這場青春的考試,還沒開場,每個人心里早已寫好了各自的目標答案。

只不過,有人寫在試卷上,有人,寫在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清晨六點四十,早讀鈴還沒響。

校園天邊泛起一層淡淡的魚肚白,教學樓走廊盡頭,晨霧從樓梯窗縫里緩緩滲進來,像被誰輕輕拉開的一層紗。

喬伊站在樓下早讀,手里抱著英語讀本,神情有些游離。

一腳步聲由遠及近,是陳樹,背著書包,夾著一只快被塑料袋勒出形狀的饅頭,停在她身邊。

“你信不信,廣播里有時候不只播課間操。”

喬伊轉頭看他一眼。

他也不等她回答,低聲道:

“有次我調無線電,偶然調到一個奇怪的頻段——624MHz。那晚,信號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有節奏、有呼吸,就像……像有個什么東西卡在某處,半夜才透口氣。”

“624?”喬伊輕聲重復,心頭微震。

“嗯。”陳樹點頭,眼神難得認真,“我一直記著這個數。”

他頓了頓,把書包卸在欄桿邊,掏出一疊折過角的筆記本,翻開一頁:“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去年。那晚我在倉庫改裝舊收音機,凌晨一點整,它響了一句話。”

喬伊盯著他,沒出聲。

“聽不太清楚,像是機械合成音,但我還是聽懂了幾個詞。”他用手指敲著紙上的紅字,“Ω、fail、signal、delta……然后就斷了。”

喬伊望著那堆看似凌亂卻滿是時間標記的字跡,忽然心里泛起一陣微涼。

她沒說話,只是等著他繼續。

“我研究這個,不是為了什么比賽。也不是因為喜歡聽什么‘神秘頻道’。”他低聲說,聲音像一顆落進水底的石子。

“是因為我爸。”

喬伊輕輕一動:“你爸爸?”

陳樹點點頭,聲音低啞了些:“他叫陳正,原本是銅山三號井礦的技術員。1998年12月6號,那天礦井出事故,官方通報是塌方——但很多人知道,那根本不是簡單的塌方。”

“當時的值班記錄有一段消失,井口的電纜燒斷,通訊室的磁帶被人為擦除。”他抬眼,“后來三個人失蹤,我爸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痕跡、沒有工具、連手電筒都沒找到。”

她開始明白,陳樹對無線電的執念,不是好奇心,是想尋人。

“我媽說,活要見人……”他說到這,聲音有些啞,“所以我才開始做收音機,研究頻段,改天線。因為我不信,那些人是真的‘不見了’。”

“他們只是,被什么‘拿走’了。”

喬伊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那本英語讀本,心里像被拽開了一道細口子——不是痛,是某種連接感正在悄悄成形。

陳樹說完這些,也沒等她回應,只是將那本記錄本往書包一塞,把手伸進塑料袋里掏了掏,扔給她一包豆漿。

“降火,早飯前別空著。”

喬伊接住那包溫熱的塑料袋,手指碰到的一瞬,那枚吊墜再次輕微發燙。

她下意識按住吊墜。

操場上的廣播操已經結束,學生們魚貫而入,各自回到教室,早讀開始前的幾分鐘里,是一天中最嘈雜也最松動的空隙。

喬伊站在靠窗的位置,翻開英語讀本,目光卻時不時飄向走廊外。

陳樹果然又遲到了。她不是擔心紀律,而是有話要說。

五分鐘后,陳樹慢悠悠踏進教室,順手將一只折疊筆記本扔到喬伊桌角,坐下時嘴角還咬著半根咸菜卷餅。

“補習本,昨天晚上我抄的624信號記錄。你說的事——你吊墜那反應,我越想越像干擾共振。”

喬伊放下書,目光盯著那本筆記本。

她終于低聲說:“……昨天早上六點半,我吊墜突然發熱了一次。”

陳樹咬咸菜的動作一頓:“就那會兒?”

“嗯。很明顯,不是心理作用。”

她聲音壓得極低,“熱得像是某種……接收到信號的反饋。”

陳樹沒再說話,眼神卻明顯變了。他翻出那張被他反復記錄波形變化的圖紙,指尖落在一個跳動異常的時間點:6:31 a.m.——短頻突跳,模擬音頻脈沖4.7秒。

“對得上了。”他喃喃道,“這不是湊巧。”

喬伊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她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句話:“我不確定這個吊墜是什么原理。是別人給我的,說它能‘儲存信號’,但具體能不能接收廣播……我說不清。”

陳樹沒追問“別人是誰”,他也看得出喬伊并不愿說太多。但他是個拎得清重點的人,現在,他只關心一點:

“你能借我看一下它嗎?我不動它,用儀表測試下外殼共振頻率。”

喬伊盯著他幾秒,終究還是從領口拉出吊墜。

那是一塊指節大小的金屬片,表面平滑無紋,銀藍色的光澤在陽光下有點像航天材料的反射感。

陳樹接過去那一瞬,眼神幾乎是帶著某種近乎信仰的專注。

“這不是一般的產品。”他判斷道,“它的金屬不是常見合金,有點像我在雜志上看到過的……航空鎖相涂層。”

“鎖什么?”

“鎖相——就是讓頻率穩定對準目標波段的技術,很多高頻設備都靠它過濾干擾。”

他頓了頓,望向喬伊:“你確定它只是個吊墜?”

喬伊平靜地回看他:“應該是。”

陳樹慢慢點頭,接著話鋒一轉:“你是不是……從小就對這些事特別敏感?比如電波、磁場、信號什么的?”

喬伊搖頭:“沒有。只不過——我知道它跟某個實驗有關。”

她還是沒有提“2021”,沒有提穿越,也沒有提Ω-624實驗的完整背景。

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她需要先確認,這個男孩——陳樹,是不是“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那天下午,放學后。

喬伊悄悄借口去圖書館,跟著陳樹繞進了教學樓后方那間廢舊倉庫。

“我改了一臺小型頻率共振測試儀。”陳樹說著,把吊墜小心翼翼地放進探頭下方,“原理很簡單,看它在不同頻段下有沒有電磁響應。”

他戴上耳機,一邊撥動旋鈕,一邊皺著眉頭看儀表盤上的數值跳動。

突然,儀表盤上的電流表像被誰輕輕拍了一下,指針猛地偏了一格。

“停。”喬伊說。

陳樹停下手,轉向她。

“就在剛才。它熱了一下。”她盯著吊墜,“就那一秒。”

陳樹轉頭看記錄表。

指針偏移頻段記錄:624.01 MHz。

他倒抽一口氣。

“我們真的接通了。”

他看著喬伊,目光里終于帶上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這個東西,不只是信號接收器。它可能就是某種……身份錨點。”

喬伊沒吭聲,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那一夜,喬伊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盯著蚊帳頂端發呆。

她知道現在不能說。

但她心里清楚,這個“2001年”的世界,正在逐漸裂出一道縫——

而她和陳樹,是最先聽到風聲的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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