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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鳳鳴九重天

祁連山巔的殘月被朝陽啃噬殆盡時,太子手中的遺詔突然滲出血色紋路。林晚棠這才看清,羊皮卷邊緣用鳳凰血寫著雙重密文:正面是老夫人篡改的「傳位于皇侄」,背面卻是先皇后用指甲刻的「吾女晚棠,才是天命所歸」——「晚棠」二字旁,還留著半枚帶血的指印,與她掌心的胎記形狀分毫不差。

“當年母妃臨終前,用金釵劃破掌心寫遺詔。”太子聲音低沉,指尖撫過血字,“老夫人以為用朱砂覆蓋就能瞞天過海,卻不知鳳凰血遇光則顯。”他忽然抬頭望向冰窟方向,那里的鎮北軍軍旗正無風自動,狼首紋章在晨光中泛著冷鐵光澤,“皇妹可知道,為何鎮北軍二十年不發一兵?因為他們在等能讓‘冰焰雙生’共鳴的主人。”

林晚棠握緊鳳凰璽,只覺璽面紋路與掌心傷口漸漸貼合。謝承淵忽然踉蹌著單膝跪地,他胸前的鳳凰玉佩竟開始融化,露出里面藏著的冰晶——正是昨夜她在后頸摸到的那粒。冰晶墜地的瞬間,與太子腰間的麒麟玉佩相撞,迸發出的金光中,浮現出先皇后的虛影。

“吾兒聽著...”虛影抬手拂過林晚棠耳后胎記,“當年為保你周全,我將鳳凰血一分為二,半存于青銅鏡,半封入你體內。如今鏡碎血醒,你需在月圓之夜以‘冰焰雙生’之陣喚醒鎮北軍魂。”虛影轉向謝承淵,眼中泛起淚光,“承淵,你肩上的彎月紋,便是另一脈鳳凰血的印記。”

青黛驚呼出聲:“難道謝世子也是...?”林晚棠猛然想起他每次寅時涂抹的金瘡藥,那藥香中混著的沉水香,竟與先皇后佛堂的氣味相同。謝承淵抬頭,晨光穿過他瞳孔,映出冰窟密室里的星圖——原來他眼瞳里的碎金紋路,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狀。

“先皇后當年為防血脈斷絕,將另一半鳳凰血注入幼嬰體內。”老者顫抖著呈上族譜,“謝將軍府的秘史記載,景和三年冬,府中添了一名身世成謎的養子...”族譜上“謝承淵”三字旁,用朱砂批注著“鳳凰銜冰”四字,與林晚棠青銅鏡背面的“烈焰焚天”形成對仗。

太子忽然抽出腰間佩劍,劍鞘上的麒麟紋與謝承淵的狼首紋相撞,濺出的火星引燃了雪地上的金粉——那是鳳凰璽滲出的“清君側”字跡,此刻竟組成了京城布防圖。林晚棠這才驚覺,謝承淵書房的《塞上秋獵圖》贗品,實則是用密語繪制的兵力部署,每處梅花標記都對應著鎮北軍的暗樁。

“老夫人的‘追魂弩’毒,需要皇室血脈為引才能解。”謝承淵按住肩頭的青黑傷痕,從懷中掏出小玉瓶,里面的淡青色液體與林晚棠頸間胎記滲出的汁液 identical,“三年前姜若璃墜馬,就是因為老夫人在她的雪花膏里摻了這毒——為的是逼真正的長公主現身。”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數十聲狼嚎,竟是鎮北軍的先頭部隊。他們騎著披甲黑馬,馬鞍上掛著的青銅鏡碎片與林晚棠體內的碎片共鳴,在雪地上投出鳳凰展翅的光影。當先一人摘下面甲,竟是本該在擷芳院掃地的啞伯——他頸間掛著的玉佩,正是姜若璃日記里提到的“謝郎親植綠梅”標本。

“長公主,這是您的佩劍。”啞伯單膝獻上長劍,劍柄處纏著的紅繩,正是林晚棠初嫁時系在謝承淵手腕上的那根。劍鞘打開的瞬間,寒光映出她耳后的胎記,與劍身刻著的“晚棠”二字同時發亮——原來這是先皇后用鳳凰血淬煉的“鳳鳴劍”,二十年未曾出鞘,只為等待真正的主人。

老夫人的尸體突然發出異響,她腕間的假胎記竟化作蟲形,鉆進雪地不見了蹤影。謝承淵瞳孔驟縮:“這是苗疆的‘奪舍蠱’!老夫人很可能...不,現在當務之急是送長公主回大營,啟動‘冰焰雙生’陣。”他伸手要扶林晚棠上馬,卻被太子的劍擋住。

“皇妹且慢。”太子的聲音突然冷下來,“鎮北軍向來只認兵符不認人,即便有鳳凰璽,也需通過‘狼首試煉’才能統帥全軍。”他指了指冰窟密室,“當年先皇后為考驗繼承人,在密室設下三道關卡,分別對應‘智’‘勇’‘仁’。若你能通過,我便奉你為主。”

林晚棠握緊鳳鳴劍,劍柄的紅繩突然收緊,勒得掌心傷口滲血。她望向謝承淵,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鼓勵——那目光與三年前她第一次騎馬時如出一轍。青黛忽然拽了拽她衣袖,低聲道:“小姐,您看謝世子的眼睛...和密室星圖的碎金紋路一模一樣!”

第一道關卡是“智關”,密室地面浮現出星象謎題。林晚棠剛要思索,謝承淵忽然開口:“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與您耳后胎記的凸起點重合。”他抬手用劍劃出軌跡,正是昨夜他在她裙角描繪的圖案。當劍尖點中最后一顆星時,墻壁裂開,露出里面堆滿的密檔——全是老夫人私吞軍餉、偽造圣旨的證據。

第二道關卡是“勇關”,數十具冰雕士兵突然起身,持劍向她攻來。林晚棠揮劍格擋,卻發現他們的招式都是謝承淵教過的基礎劍式。當她用出“鳳鳴九重天”第一式時,冰雕們同時停住,兵器落地聲中,露出地面刻著的“鎮北軍魂,唯忠不破”八字。

第三道關卡是“仁關”,密室中央出現一面鏡子,映出的竟是姜若璃的臉。鏡中女子淚流滿面,抬手撫向她耳后胎記:“晚棠妹妹,其實我才是冒牌貨...當年老夫人給我下了幻香,讓我以為自己是長公主,直到謝郎給我假死藥,我才在鏡中看見真正的自己。”鏡中影像消散時,掉出一枚水晶耳墜,正是老夫人玉簪上的那枚。

當第三道關卡開啟時,整個冰山發出龍吟般的震動。鎮北軍士兵們齊聲高呼“鳳凰歸位”,聲音震得雪粒簌簌墜落。太子忽然跪下,將虎符與遺詔一并奉上:“當年母妃誤信老夫人,才導致先皇后隕落。如今真相大白,臣兄愿助皇妹清君側,正朝綱。”

謝承淵卻在此時噴出一口黑血,他肩上的彎月紋已變成紫黑色——那是“追魂弩”毒侵入心脈的征兆。林晚棠慌忙扶住他,鳳鳴劍突然發出清鳴,劍尖指向他胸前的鳳凰玉佩碎片。她猛然想起先皇后虛影的話,將自己掌心的血滴在他傷口上,奇跡般地,紫黑紋路竟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鳳凰紋。

“原來‘冰焰雙生’是血脈共鳴...”謝承淵抬頭,眼中碎金紋路與她耳后胎記同時發亮,“長公主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擷芳院看雪?那時您說‘綠梅與白雪最配’,其實是在暗示密道入口的位置。”他從懷中掏出半片梅枝,正是她當年折下的那支,枝頭還凝著一滴冰晶——里面封存著她的發絲。

遠處傳來悠長的狼嚎號角,這次的聲音清亮如金石,與鳳凰璽共鳴出悠揚的旋律。林晚棠戴上鳳冠,鳳鳴劍與鳳凰璽同時發亮,在她身后投出巨大的鳳凰虛影。鎮北軍士兵們齊刷刷跪下,狼首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每面旗上的狼眼都與她掌心的胎記連成一線。

“即日起,清君側,肅朝綱!”她的聲音混著劍鳴與號角,驚飛了祁連山上的寒鴉。謝承淵執劍立于她身側,肩側的鳳凰紋與她耳后的胎記交相輝映,宛如雙生火焰。青黛捧著姜若璃的日記,忽然發現內頁綠梅標本下還有一行小字:“謝郎的真實身份,是先皇后親封的‘冰衛統領’。”

當第一縷陽光完全籠罩冰山時,林晚棠翻身上馬,謝承淵緊隨其后,手中握著的正是拼合完整的鳳凰玉佩。太子率領黑衣人護在兩側,虎符與兵符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雪谷出口處,啞伯已備好鎮北軍的帥旗,旗上的鳳凰與狼首交織,正是“冰焰雙生”的圖騰。

“長公主,該回京城了。”謝承淵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擷芳院的綠梅已經全開,第二朵花下埋著的,是您當年丟失的琉璃珠。”他抬手替她整理斗篷,指尖劃過她耳后胎記,“其實每次給您描眉,我都在計算鳳凰血的覺醒時機——現在,終于到了。”

林晚棠望著漫天朝霞,感覺體內有火焰在奔騰,那是青銅鏡碎片與鳳凰血融合的力量。她轉頭望向謝承淵,發現他眼中的碎金紋路已化作完整的鳳凰形態,與她腕間突然浮現的火焰紋完美契合。原來所謂“冰焰雙生”,竟是血脈相連的雙生鳳凰,一主殺戮,一主重生。

黑馬踏碎最后一塊薄冰時,她聽見懷中的鳳凰璽發出輕響,璽面“清君側”三字竟變成了“正乾坤”。遠處的京城城墻已隱約可見,城樓上的“景”字大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而她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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