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向反了……
- 抗清:讓大明再次偉大!
- 聽風(fēng)煮雨夜
- 2126字
- 2025-05-12 08:57:35
玉盤高懸于天際,在朦朧月光的照射下,朱肅淮一行人在一條小溪邊的勒馬停下,準(zhǔn)備休息。
不遠(yuǎn)處,是一片不大的林子。
林子內(nèi)的鳥兒被忽如其來的馬蹄聲驚動,撲棱棱的飛起。
翻身下馬,朱肅淮一下子沒能站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
長時間的縱馬顛簸,他大腿根部的皮膚已被磨破,火辣辣的疼,兩條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叔,你沒事吧?”
看著朱肅淮差點站不穩(wěn),朱恭榆跛著腳連忙小跑著過來攙扶他。
朱肅淮擺擺手安撫道。
“沒事,剛剛就是腿麻,現(xiàn)在好多了。”
說話間,他開始拔插在自己身上的箭矢。
一根根箭矢拔下來,朱肅淮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
布面甲的防護性能實在有限,闖軍射來箭矢雖大半都只是掛在甲衣上,但也有那么幾枚射穿了布面甲里面的鐵片,在朱肅淮身上留下淺淺的傷口。
萬幸,朱肅淮在里面還套了一身防彈衣,箭矢能射穿布面甲,但射不穿防彈衣。
故而這些傷口全部都在四肢上。
雖然有點疼,但并沒有生命危險。
何大擺手吩咐手下牽馬去小溪邊飲馬,自己邁步來到朱肅淮身邊。
“軍師,您沒事吧?”
朱肅淮輕輕點頭。
“沒什么事,闖賊的箭大多都未能破甲,剩下的也都只是些皮外傷,回頭抹點金瘡藥就好了。”
何大聞言,明顯松了口氣。
“幸虧軍師您沒事,否則小人等回頭都不知道該怎么向掌盤子交代。”
朱肅淮苦笑一聲。
“戰(zhàn)場上兵荒馬亂的,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即便我有什么意外,掌盤子想來也不會過于苛責(zé)大家。”
“對了,大家都沒事吧?”
何大聞言神情有些落寞。
剛剛為了突圍,他手底下的弟兄死傷相當(dāng)慘重。
一個哨百余名弟兄,折損過半,如今只剩四五十人,還個個帶傷。
這也就是他們身為袁時中的親兵營,戰(zhàn)斗力和戰(zhàn)場韌性都很出眾。
這樣的傷亡比如果放在一般的部隊身上,早已崩潰。
可即便如此,何大還是拍著胸脯做出保證。
“軍師您放心,弟兄們就算是拼死,也一定護得您去同掌盤子匯合。”
朱肅淮見此,語氣認(rèn)真道。
“待我等和掌盤子匯合,朱某定會替諸位弟兄向掌盤子請功。”
何大聞言,鄭重的向朱肅淮抱拳行了一禮,而后轉(zhuǎn)身去安排手下人喂馬和準(zhǔn)備吃食。
朱恭榆見四周無人,來到朱肅淮身邊,低聲道。
“小叔,要不咱們趁現(xiàn)在跑吧!”
“如今小袁營被闖賊打散,我們正好擺脫賊兵控制,回朝廷那邊去。”
朱恭榆還是不忘回歸朝廷。
朱肅淮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低聲回復(fù)。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就我目前所得到的消息,王爺帶著藩內(nèi)宗室暫且在彰德府安頓。”
“如果你我要去彰德府,須得先過黃河,這一路上兵荒馬亂的,恐有危險。”
“除非有人護衛(wèi)。”
說話的時候,朱肅淮目光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
“但我不認(rèn)為這些人現(xiàn)在會跟著我們走!”
朱恭榆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然后若有所思的說了句。
“小叔,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今天我們所途經(jīng)那些地方,好像都有些眼熟……”
“我們今日逃跑的時候,別是弄反了方向吧?”
朱肅淮聞言,面色頓變。
細(xì)想來沿途景色確實有些眼熟。
當(dāng)初他們從開封一路向東,經(jīng)陳留至杞縣沿途所見和今日所見,基本上都可以對的上。
只不過是順序反了過來!
之前是逃的匆忙,再加上追兵所追甚急,沒來得及考慮這些。
但如今暫時擺脫追兵,經(jīng)由朱恭榆一提醒,他便同樣察覺到了不對。
好家伙,如果真弄反了方向,那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
雖然由于黃河決口,開封被水淹,闖軍并沒有進駐開封城內(nèi)。
但闖軍主力卻是在開封附近扎營。
如果他們再往西,那估計就要迎面撞上闖軍主力了。
就在這時候,何大再次來到朱肅淮身邊,為他送來兩塊干糧。
“軍師,現(xiàn)如今條件簡陋,還不能生火,只有干糧可以吃。”
“湊合湊合吧!”
朱肅淮滿懷心思的從何大手上接過兩塊早已涼下來的干糧,隨口應(yīng)了句。
“能有口吃的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如今我們才剛擺脫闖賊追擊,為了不引來敵軍,不生火是對的。”
說話間,他把手中的干糧分給一旁的朱恭榆一個,然后吃了起來。
干糧的味道很不好,冰涼,堅硬,咬起來非常費事,吞咽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喇嗓子。
但朱肅淮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因為,自從今天早晨吃罷早飯開始,他就再沒吃過東西,一日的顛簸下來,可謂又累又餓。
朱肅淮一邊吃東西,一邊考慮著怎么同何大說他們可能逃錯了方向。
就在這時候,忽的一名負(fù)責(zé)警戒的親兵飛馬來報。
“報哨總,我們來時方向發(fā)現(xiàn)一隊人馬,正在向我們這邊快速接近。”
何大放下吃了一半的干糧,皺眉問道。
“是什么人?”
親兵搖搖頭。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何大深吸一口氣。
“再探再報!”
隨即,扯著嗓子大喊。
“有不明人馬靠近!”
“所有人都有,刀出鞘,弓上弦,準(zhǔn)備接敵!”
他的話音剛落,三三兩兩散落在小溪邊的親兵營士兵們迅速完成集結(jié),一個個長刀出鞘,做著戰(zhàn)斗準(zhǔn)備。
但很快,又一名負(fù)責(zé)警戒的親兵來報。
“哨總,看清楚旗號了,自己人!”
“來的是自己人!”
何大見此,警惕心稍減少。
但還是命麾下士兵做好接敵的準(zhǔn)備。
很快,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漆黑的原野,一隊約百余人的騎兵于黑夜中奔馳,沿著官道向他們這邊奔來。
隨著距離拉近,在看清楚這邊所打的旗號之后,從遠(yuǎn)處奔來的那隊小袁營騎兵也是紛紛勒馬。
戰(zhàn)馬打著響鼻,馬蹄踢踏,噴吐著白氣。
雙方隔著幾十米遙遙對峙,何大主動上前幾步大聲喝問。
“不知對面是哪部的弟兄?”
何大話音落下,對面一騎越眾而出。
“某乃老營都統(tǒng)黃洧,你們又是哪個部分的?”
說話間,黃洧摘掉腦袋上的頭盔,露出花白的須發(fā)和干瘦的臉頰。
何大見此,連忙抱拳行禮。
“卑職見過黃都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