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瘦長鬼影:我真的會謝
- 從獵戶開始爆肝熟練度
- 風挽殘月
- 4044字
- 2025-07-11 08:00:00
裕王府。
密室之中,燈火彤彤,暈染開來,卻驅不散濃郁的黑暗,沈懋看著眼前的妖魔,不禁心頭一跳,臉色有些許泛白。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妖魔,至于為何如此,還要從各國的制度開始講起。
朝廷武者,共有兩條路可走,一文一武。
文則是從一轉武者任一方知縣,而后熬夠資歷之后一步步往上爬,或者是直接在中央,待到二轉武者階段,下放給各地郡守,等三轉之時直接上任郡守,如沈懋就是這般。
雖實力提升緩慢,但勝在安全,不用進魔窟出生入死。
武則是自一轉之時就在魔窟之中戍邊,地位跟著實力走,功法圓滿便可獲得對應妖魔結晶,再加上對抗妖魔的種種好處,實力提升迅速,自不必多說。
沈懋終于忍不住心中訝異問道:“王爺,這是怎么回事?你身為……在府中豢養這種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而是繁華的郡城,若是讓這妖魔脫困而出,以這妖魔能讓他不得動用內力的手段來看,勢必釀成大亂。
況且,裕王乃當今皇室,這樣做,也有些……不太好。
面對沈懋委婉的責備,裕王并未生氣,神色一如往常,解釋道:“若非此妖魔有大用,我也不會干這種養虎為患之舉。”
迎著四人探尋的目光,他接著說道:“我先前試驗過,被此妖魔注視,雖會讓你們如離水的魚兒一樣,不能動用能力,但相應的,亦會獲得好處。”
此時,柳傳聲已經反應過來,他曾在魔窟中出生入死,雖未曾見過這等手段奇詭的妖魔,但也聽過些許風聲,虎目一時間就閃過一絲激動。
他出聲道:“王爺,莫非能讓我們修行速度大增?”
裕王笑了笑,道:“不僅如此,你等若是能夜夜不斷,連續兩年來此,之后體內的功法便會自行運轉,雖速度比不上自己修行,但……”
話未說完,裕王便停了下來,看著一臉激動的老林、柳傳聲、陳生、沈懋,他們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個中好處。
幾人每天都需處置公務,尤其是沈懋,作為郡守,一郡之中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他拿主意,雖有幫手,但每日在此上耗費的時間不知凡幾,更不用提有時還會參加一些必須的飯局。
此間迎來送往,自不必說。
這時,裕王就道:“好了,你們就在此呆著吧,明日我會來接你們,你們也別擔心,那妖魔如今動彈不得,不會脫困。”
若是張硯在此,定會這妖魔,正是讓他數次身陷險境的妖魔——瘦長鬼影。
……
隨著各國每日武者點卯的政策進行地如火如荼,不少因公濟私的案子被拔了出來,雖有些許風波,但大抵還是風平浪靜。
此界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可不只品階上的壓制,更是武力上的壓制,各國國君作為各方最強之人,可以說,只要心有所想,下方莫敢不從。
翌日一早,雖心有不滿,但各地的官員還是紛紛帶著手下的二品武者,前往各自上官之處,匯報起昨日的行蹤,以及轄地之中的異常之處。
董昭亦是如此,只是相比昨日的云淡風輕,額頭上多了幾滴汗水。
點卯罷,柳傳聲開口道:“王爺昨天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加上今日還有四日,盡快湊齊各自人手。”
言罷,他便轉身離去。
李濟依舊面如平湖,經過昨日的投效,他相信,自己定然度渡過難關。
方奎則是面色愈發愁苦,不知為何,昨日,他尚且未揭發李濟的行為,裕王就劈頭蓋臉的教育了他一通,將他的底細扒的一干二凈。
雖說,裕王想查,肯定能查出來,但也需要耗費些時日,怎么會這般快。
心頭思緒涌動,他不禁偏頭看向李濟。
也不知……昨天他和裕王談了什么事?真的是如他所說,家里有了異常?
“二位賢弟,我還有事,就不多聊了,先走一步。”這時,董昭說了一聲,就快步離去。
一天一夜未曾找到那五人,他心底已經不抱有希望。
還是那句話,但凡能找到,早該找到了,五人常去的玩樂之所、還有親朋好友之處,他都派人找了遍,一丁點消息沒有。
走進家中,董昭忽地想起一件事,隨手拉住一個家丁道:“翠兒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回老爺,有七八天了,夫人還在派人找,目前還沒有消息。”家丁就回道。
董昭不禁擰了擰眉,翠兒和那五人先后失蹤,這里面肯定有聯系。
翠兒失蹤的真相恐怕不止是負氣出走那般簡單。
再者,其余五人也與翠兒不同,翠兒只是丫鬟,他們卻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實在想不出,因為何事,他們才會一走了之。
“去將董仁那逆子找來!”
家丁:“……”
熏香裊裊,驅不散空氣中充斥的靡靡之氣,距離翠兒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悲傷過后的董仁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昨夜終是沒忍住與幾個丫鬟胡天海地的耍了一番,如今正意猶未盡的躺在床上,砸吧著嘴默默回味。
只是可惜,雖感受絕佳,可終究只是常人,還是不能進行。
“若是翠兒還在就好了。”他不禁心里暗道。
瞥了一眼身旁橫七豎八的玉體,難免又升起幾分火熱,正欲操戈征伐,忽聽門外有人來報:“仁二爺,老爺如今在書房,讓你過去一趟。”
聞得此言,好似當頭一盆冷水,剛升起的火苗被瞬間撲滅,董仁聲音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顫抖,道:“可知是什么事?”
“不知,不過聽說老爺臉色不太好看。”那人說道。
幾個丫鬟走進來,幫著失魂落魄的董仁穿上衣服,引著他出去。
他就這般渾渾噩噩地跟著引路的家丁走著,心頭七上八下,一點旁的心思也無。
伴隨著一聲冷哼在耳邊炸響,他一個激靈回神,赫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書房,而自己的父親董昭,正端坐在前方的太師椅上,面容覆冰,雙目含煞。
本就心頭害怕的董仁見狀,更是驚懼不已,有些語無倫次,道:“見過……爹爹,聽我有事……不對,爹爹有事找我,不知是何事?”
看著面前之人不成器的模樣,董昭臉色不由再度冷了三分,道:“我方才聽人說,翠兒離去之前,好像你讓她幫著做了什么事,是也不是。”
董府之中,下人來來往往,人多眼雜,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
董昭剛將翠兒的失蹤與那五人的失蹤聯系到一起,就在問過幾位下人之后得知:
在翠兒消失的前一夜,翠兒曾與那五人有過短暫的交談。
之后,翠兒與那五人先后失蹤,此事,只怕他的發妻王氏也知道,但不知為何卻沒向他說。
其實,還真是他誤會了王氏,昨夜王氏來此,本想是將此告訴他的,但因著他的態度,王氏一生氣,就懶得多說。
再者,王氏也認為翠兒與那五人的失蹤,跟董仁交代下去的事情,攀扯不到一起。
五位二轉出手,難不成會拿不下一位一轉武者?只能是,他五人或許有了別的事情,才離開了董府。
董仁聽到董昭的質問,打了個冷戰,老老實實道:“是,老爺,但這絕對跟翠兒的失蹤無關,我敢保證!”
“保證,你保證有個屁用!翠兒走就走了,我想知道的是,那五人失蹤跟你讓翠兒做的事有沒有關系。”董昭勃然大怒道。
“說,你讓那五人幫你做了什么?!”
董仁有些委屈道:“老爺,此事真的與我無關,我只是讓他們幫我刺殺一位一轉武者。”
董昭聞言,臉色瞬間大變,一路走來,他不知見過多少扮豬吃老虎的事情,遠的不說,李濟、方奎的手下不就是例子?
看著眼前“一副爹爹你誤會我了”的董仁,董昭氣得手指發顫,道:“說,你讓他們刺殺的是誰,住在哪?”
董仁老實答道:“就是咱們隔壁新搬來的鄰居,裕王府之前的劍術先生,他只是一轉武者罷了。”
董昭一掌拍下,太師椅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怒道:“我不是警告過你,凡是武者都不要去招惹嗎?”
說著,他越想越氣,語氣又冰冷幾分,道:“一轉武者,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一轉武者,你是他爹,還是他兒子,人家說自己是一轉武者,就是一轉武者?”
“我問你,老子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看我是幾轉武者?”
董仁小心翼翼抬起頭,略有些渾濁的雙目微微轉動,抬起眼珠,小聲道:“三轉武者,這誰不知道?”
說著,聲音漸漸細弱下來,分明還有幾分不服氣。
伴隨著一聲冷哼,董仁又垂下雙目,低頭看著自己的地板。
董昭還想再說什么,忽外有人來報:“奶奶來了。”
話音未落,一上著大紅色繡金紋鳳長裙,外罩暗紅猩猩氈子的麗人就走將進來,云鬢霧鬟,金步搖微微搖曳,正是聞詢而來的王氏,顧盼生姿。
王氏在董昭身側的椅子上坐下來,惱怒道:“大老遠就聽見你在訓仁兒,又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還有臉問我?我問你,你知道翠兒走之前,幫這小子干了什么嘛?”董昭氣得口不擇言道。
王氏也是第一次被董昭說這么重的話,之前二人雖同床異夢,但也相敬如賓,一時間盛怒不已,冷哼一聲,道:“知道,那有什么?”
“婦人之見,愚不可及!”董昭的目光在那俏麗的臉蛋上狠狠剜了一眼,不再多說,大步離開。
看著董昭離去的背影,想到方才他那厭惡的目光,王氏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愁苦,復又卷土而來,雙手緊緊鉸著手中的秀帕。
片刻之后,才想起董仁還站在此處,幽幽一嘆,她就道:“仁兒,你先回去吧。”
“是,母親。”
不提王氏心中的苦悶,卻說張硯正在房內翻開這《大明會典》,觀此書籍,管中窺豹,對這個世界也多了幾分了解。
再者,他就算知道董昭已經查到他頭上,也不會太在意,畢竟一則董昭沒有證據,二則董昭不過三轉武者,能拿他如何?
“爺,喝茶。”悅書端來一杯香茗,脆生生道,悄悄打量著少年俊美無鑄的側顏,聲音微不可查的顫抖。
爺昨天和入畫姐姐……
一想到昨夜偶爾聽見的若有若無的低吟淺唱,幼小的心靈就生出說不出的煩躁,也不知是為何。
張硯抬眸,雙目古井無波,看著形容尚小的少女,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昨夜……入畫的聲音還是太大了些許,尤其是最后的緊要關頭,嘶,真是……
那還只是隔靴搔癢,若真刀真槍的,不知……
張硯接過茶盅抿了一口,道:“抱歉。”
悅書只覺得有些不明所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訝異道:“爺為何道歉?”
當然,是因為污染到你那純潔的幼小心靈而道歉。
張硯心中想了想,未說出口,悅書的年齡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就道:“沒什么。”
嗯,日后再有,還是得想辦法瞞著這兩個小丫頭為好。
念及于此,不由將目光落在正坐在愛床上,讀書識字的執棋身上,這個小丫頭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看來,雖不明白個中事理,但那刺破心靈的歌聲,還是對她們產生了些許影響。
干脆給這兩個小丫頭另外找個住處,嗯,左邊的抱廈就不錯。
念及于此,張硯就看向俏臉緋紅的入畫,道:“入畫,你去……”
話未說完,外間一個丫鬟走來,道:“硯大爺,有人找你,說是咱們祁水城的郡守,如今就在外書房。”
這個丫鬟年齡比執棋、悅書兩個大上不少,提及郡守神色也沒有多少變化,一看就是裕王府出來的丫鬟。
嗯,中上姿色,但還是比不上入畫、撫琴,甚至比不上小小的……
他這是怎么了,忽然想這個,都是入畫的錯。
“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