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燭影幢幢夜,京華風雨急
- 三拳打碎魔道魂,少俠俺是老實人
- 阿垃垃垃圾君
- 2515字
- 2025-05-15 12:30:00
忘川渡的夜.
本該是喧囂的,是燈紅酒綠,是暗流涌動。
今夜,卻格外安靜。
安靜得有些詭異。
連那些最潑皮的混混,最貪婪的掮客,都像是被無形的寒意凍住了喉嚨。
縮在各自的角落里,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因為,有人來了。
不是尋常的官差,也不是偶爾來敲打一番的地頭蛇。
是錦衣衛。
飛魚服在昏暗的燈籠光影下掠過,繡春刀柄上冰冷的流蘇輕輕晃動,帶著一種肅殺的韻律。
他們走得不快,卻帶著一種踏碎一切的沉穩。
所過之處,人群如潮水般無聲分開。
敬畏與恐懼,寫在每一張臉上。
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
一身尋常的青色便服,與身后那一眾煞氣騰騰的錦衣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是裴云。
他步履悠閑,雙手攏在袖中。
目光似是隨意地掃過兩旁低眉順眼的各色人等,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笑容里,沒有暖意,只有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淡漠。
仿佛這藏污納垢的忘川渡,在他眼中,不過是自家后院那方雜草叢生的池塘。
“就是這里了?!?
裴云在一間毫不起眼的鋪子前停下腳步。
墨韻齋。
門臉不大,透著一股陳舊的書卷氣,與周遭環境有些違和。
他甚至沒抬眼去看那牌匾,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身后,張泉早已會意。
沒有多余的言語,沒有警告,沒有勸降。
只有冰冷的刀鋒出鞘聲。
“鏘!”
兩名錦衣衛校尉上前,動作干脆利落,一腳踹開了那扇看似厚重的木門。
“砰!”
門板碎裂,木屑紛飛。
數道身影從店內撲出,刀光凌厲,直取最前方的錦衣衛。
“找死!”
張泉冷哼,繡春刀出鞘,寒光一閃。
內里傳來幾聲驚呼,隨即是兵刃出鞘的銳響,以及壓抑的低吼。
“錦衣衛辦案!閑人退避!”
張泉的聲音冷硬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早已等候在側的緹騎校尉們,如狼似虎般涌入。
狹窄的鋪面內,瞬間爆發出激烈的廝殺聲。
刀光劍影,拳腳碰撞,悶哼與慘叫交織。
但混亂并未持續太久。
錦衣衛出手,狠辣,精準,帶著一種長期訓練養成的殺戮本能。
他們的配合默契,陣型森嚴。
如同切割豆腐般,迅速撕碎了對方倉促間組織的抵抗。
裴云依舊站在門外。
背對著那片血腥,饒有興致地看著街對面一個縮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小乞兒。
仿佛里面的生死搏殺,遠不如這小乞兒臉上的驚恐來得有趣。
很快,廝殺聲漸歇。
張泉帶著一身血氣走出,躬身。
“大人,肅清完畢,抓獲活口五人,其余……皆已伏誅?!?
裴云隨手彈出幾兩碎銀。
不管小乞丐驟然亮起的雙眼。
這才轉過身,慢悠悠地踱了進去。
鋪子里一片狼藉,血腥味混雜著墨香,格外刺鼻。
幾名負隅頑抗的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被擒下的五人,雖然被卸了兵器,捆縛在地。
但眼神里沒有歡喜禪宗妖僧那種淫邪或癲狂,反而透著一股子訓練有素的悍不畏死。
裴云目光掃過那些尸體和俘虜。
“功法路數有些雜呀,有軍中殺伐之術的影子,也有幾分旁門左道的陰詭。”
他走到一處被打翻的書架旁,隨手撿起幾張散落在地的紙箋。
上面用一種古怪的墨跡,畫著熟悉的“古纏枝”符號。
還有幾封加密的信函,以及一些記錄著不明交易的賬冊。
裴云的目光,最終落在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木盒上。
盒子并未上鎖。
他示意張泉打開。
里面并非金銀珠寶,也不是什么神功秘籍。
只有一枚令牌。
非金非玉,入手冰涼,仿佛一塊萬載寒冰。
令牌上,是“古纏枝”符號。
這符號,裴云從未在錦衣衛的任何卷宗中見過,也與燭陰教的標志截然不同。
“有點意思了?!?
裴云摩挲著那枚冰冷的令牌,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
歡喜禪宗的確是餌不假。
可這背后藏著的,并非燭陰教,而是另一股陌生的力量?
一股行事風格更像是軍伍,而非江湖草莽或魔道妖人的力量。
蠱惑妙樂,劫取引星砂,甚至能無聲無息解決掉司天監的筑基境守星吏……
這股勢力,所圖不小。
而且,很懂得隱藏。
“大人……”
張泉低聲道。
“審問過了,這幾人嘴硬得很,只說是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死士。”
裴云點點頭,并不意外。
“看來這里只是個外圍據點,用來傳遞消息和交易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罷了。”
早在進門前,裴云便動用了【情報刷新】。
【情報刷新】
【墨韻齋西側墻后暗格內,藏有部分未來得及銷毀的核心賬目與聯絡名單?!?
【另察覺據點暴露,負責此地聯絡的‘丙三’小組,正攜帶關鍵信物,試圖從三十里鋪車馬行,撤離?!?
“張泉。”
“屬下在!”
“帶人,去三十里鋪,車馬行?!?
裴云語氣平淡。
“客人想走,我們這當主人,自然要去送送?!?
“是!”
張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齊人手,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夜色中。
天羅地網已布下,只等魚兒自己撞進來。
……
三十里鋪。
京郊一處重要的車馬中轉站。
夜色已深,車馬行內卻燈火通明。
幾輛不起眼的馬車旁,十幾個勁裝漢子正忙碌著,將一個個箱子搬上車。
為首的黑袍男子,身材中等,氣息內斂。
但眼神銳利卻如鷹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時不時抬頭望向京城方向,眉頭微蹙。
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按理說,墨韻齋那邊就算暴露。
從錦衣衛查到線索,再到行動,也需要時間。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離才對。
“快點!都麻利些!”
黑袍男子低聲催促。
就在最后一個箱子被搬上馬車時。
車馬行四周,突然亮起了密集的火把。
嘩啦啦!
甲胄摩擦聲響起。
一隊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從黑暗中涌出,瞬間封鎖了他們的所有退路。
冰冷的刀鋒,在火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為首一人,正是裴云。
他站在火光下,神情淡漠。
“錦衣衛!”
為首那人臉色劇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么快?!
他們才剛收到據點暴露的消息,錦衣衛竟然已經在這里設下了埋伏!
他們的行蹤被精準掌握了!
錦衣衛的情報能力,竟然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走不了了……”
黑袍男子瞬間判斷出形式,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沒有絲毫猶豫,厲聲開口。
“自決!”
他自是知曉錦衣衛的審問手段,所以決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只有死人,才不會透露情報!
話音落下,他身后的幾名黑衣人竟齊齊悶哼一聲。
嘴角溢出黑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軟軟栽倒在地。
服毒自盡!
干凈利落,沒有半點遲疑!
而那領頭者,則猛地從懷中掏出一顆猩紅色的丹藥,一口吞下!
轟!
一股狂暴無比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開來!
黑袍男子身形似乎都膨脹了一圈。
皮膚下青筋虬結,雙目赤紅如血。
原本八品后期的修為,竟在瞬間強行拔高,隱隱觸摸到了七品的門檻!
“燃血秘術!”
張泉臉色一沉。
這是透支生命,換取短暫強大力量的邪門功法。
一旦施展,事后必死無疑!
“錦衣衛……”
那領頭者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聲音嘶啞難聽,帶著濃烈的恨意。
“死也要拉你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