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洞悉舊朝影
- 三拳打碎魔道魂,少俠俺是老實人
- 阿垃垃垃圾君
- 2215字
- 2025-05-16 12:00:00
黑袍男子動了!
身形快如閃電,攜帶著一股沛然莫御的狂暴力量,直撲裴云!
他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是地位最高之人!
錦衣衛提前設伏,與這年輕人脫不了干系!
“攔住他!”
張泉大喝,率先迎上,橫刀格擋。
“鐺!”
一聲巨響!
張泉只覺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涌來。
虎口劇震,整個人如同被攻城錘撞中,噔噔噔連退數步。
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只一招,便受了輕傷!
錦衣衛的陣型,瞬間被沖開一個缺口!
“哈哈哈哈!錦衣衛不過如此!”
領頭者獰笑著,目光如毒蛇般鎖定了站在后方,一直未曾出手的裴云。
那個年輕人,自始至終都站在那里,連姿勢都沒變過。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種漠視,讓黑袍男子怒火中燒。
擒賊先擒王!
“小子,納命來!”
他咆哮著,舍棄了其他人。
化作一道血色殘影,攜帶著焚毀一切的決絕,撲向裴云!
這一撲,凝聚了他燃燒生命換來的全部力量!
勢要將這個壞了他們大事的錦衣衛頭目安葬于此!
狂風呼嘯,氣勁四溢。
周遭的錦衣衛,都被這股力量逼得連連后退。
張泉等人大驚失色,想要救援卻已然不及。
然而面對這石破天驚、足以讓尋常八品先天武者瞬間斃命的狂暴一擊。
裴云依舊站在原地。
負手而立,衣袂在激蕩的氣流中微微拂動。
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那抹玩味的笑意。
仿佛眼前撲來的,不是一個燃燒生命、拼死一搏的七品高手。
而是……
庭院里,一只被驚擾了美夢,張牙舞爪撲棱著翅膀的飛蛾。
可笑,且可憐。
他甚至還有閑心,微微側過頭。
似乎在傾聽巷子更深處,那隱約傳來的幾聲貓叫。
春夏之際,連野貓都開始躁動了么?
琉璃道基在丹田內微微一轉。
八品先天的真氣,如同最溫順的溪流,無聲無息地流淌過四肢百骸。
太上仙章的玄奧道紋,在根基之上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至純至凈的氣息。
力量,從未如此清晰,如此掌控由心。
眼看著那只蘊含狂暴力量的血色手爪即將觸及面門。
裴云食指與中指并攏。
輕輕向前一點。
那根手指,點在了黑袍男子狂暴爪勁的最中心。
“噗嗤!”
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
黑袍男子石破天驚的攻勢,驟然瓦解。
他整個人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猛地頓住。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裴云的手指,依舊點在他的爪心。
一股平和卻又浩瀚無匹的力量,順著指尖,涌入他的體內。
摧枯拉朽。
瞬間沖垮了他強行提升的真氣,震碎了他的經脈。
“你……”
黑袍男子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裴云收回手指,撣了撣衣袖。
他輕啟薄唇,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燃命換來的力量,就這點程度?”
“根基虛浮,破綻百出。”
“下輩子,還是練點真本事吧。”
話音落下。
黑袍男子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錦衣衛,包括受傷的張泉,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裴云負手而立。
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角。
夜風嗚咽,卷起地上未干的血腥氣。
三十里鋪的車馬行,此刻死寂得像一座墳冢。
火把噼啪作響。
映照著錦衣衛冰冷的飛魚服,也映照著那倒了一地的尸骸。
張泉捂著胸口,看著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溫度的尸體。
又看看負手而立的裴云,喉嚨有些發干。
剛才那一下,太快了。
快到他幾乎沒看清裴云是如何出手的。
只看到那燃燒生命、氣勢洶洶的黑袍人,如同撞上了一面看不見的墻。
然后就這么沒了?
裴大人的實力,恢復了?
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深不可測。
死寂中,地上那個瀕死的黑袍男子,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
他還沒死透。
此刻如同一灘爛泥,癱倒在地。
秘術時間耗盡,強行拔高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副被徹底掏空的軀殼。
反噬之力如潮水般吞噬著他最后的生機。
渾身浴血,骨骼多處斷裂。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和濃重的血沫。
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個負手而立的年輕人。
裴云。
那個只用兩根手指,便輕描淡寫碾碎了他所有希望和絕望的錦衣衛百戶。
“嗬…嗬嗬……”
黑袍領頭者喉嚨里發出怪異的笑聲,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
“錦衣衛…咳咳…又…又如何?”
他眼中閃爍著一種病態的得意。
“你殺了我…也什么…都查不到……”
“我們的人…咳…遍布京城…我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哈哈…哈……”
笑聲凄厲,卻又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斷氣。
裴云緩緩踱步上前。
青色便服在夜風中微微拂動,不染半點塵埃,更無一絲血跡。
他走到那人身前,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查不到?”
裴云輕笑一聲,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你們藏頭露尾,自以為天衣無縫。”
“可行事之間,卻處處都是破綻,簡直是……漏洞百出。”
他伸出手,兩指間夾著一枚令牌。
正是從墨韻齋繳獲的那枚,入手冰涼,非金非玉。
令牌在火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上面的“古纏枝”符號,顯得古拙而威嚴。
“這個符號。”
裴云將令牌湊近那人的眼前,聲音平淡,卻字字誅心。
“古老,威肅,透著一股子陳腐的舊日氣息。”
“還有你們的功法路數,駁雜得很吶。”
裴云頓了頓,像是回憶著什么。
“既有軍中鐵血殺伐的影子,又混雜了些旁門左道的陰詭手段,用來遮掩倒是有點意思。”
“你們做事的手法,不像魔道那般肆無忌憚,也不像江湖草莽那般雜亂無章。”
“解決司天監的守星吏,用醉龍香遮蔽引星砂氣息,事后立刻安排撤離,還準備了服毒自盡的死士……”
“嘖嘖,計劃倒是周密。”
裴云每說一句,那黑袍領頭者的瞳孔便收縮一分。
臉上的得意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
裴云看著他,嘴角笑意更甚。
“雖然你們極力想要撇清干系,甚至不惜用歡喜禪宗那等上不得臺面的貨色來當幌子。”
“但把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他聲音壓低了幾分。
如同情人低語,又帶著審判般的森然。
“你們,應該是前朝的可憐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