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抓住時機

現在是重新評估我們應該如何養育子女的最佳時機,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第一,在過去的15年里,我們對青少年期這個發展階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部分原因是我們對大腦在這一時期如何變化的了解取得了巨大進展。人們一度認為大腦發育在童年期結束時或多或少就已經完成了,但新的研究表明,大腦在20多歲時還會繼續發育成熟。深入了解大腦發育是如何展開的,以及這些神經生物學的變化對青少年行為的影響,會暴露我們在培養年輕人時犯的許多錯誤。本書最重要的目標之一是分享腦科學的研究成果,解釋為什么我們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不明智的,并建議如何從中學習、利用和創建我們對年輕人需求的新的理解,以使他們能夠發展成為快樂、適應能力強、成功的成年人。

第二,青少年期本身正在發生變化,并且以某種方式使我們對它的看法普遍變得過時、錯誤甚至危險。正如我所指出的,這個生命階段曾經只持續幾年,現在則是一個更長的時期,早期是由于身心發育的提前開始而延長,晚期是由于年輕人進入職場、婚姻以及經濟獨立的時間越來越晚而延長。簡而言之,兒童進入青少年期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早,但青少年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成為成年人。

這一變化的影響很重要,也很復雜。一方面,兒童生理成熟年齡的提前比大多數人認識到的更令人擔憂,因為這對生理或心理健康來說都不是好兆頭。青少年期的提前使孩子們面臨大量生理、心理和行為問題的風險顯著增加,[1]包括抑郁癥、青少年犯罪甚至癌癥。另一方面,延遲進入成年期引發了很多關于現今年輕人價值觀和人生態度的擔憂,但這個問題并不像大眾媒體所渲染的那樣嚴重,而且正如我們將看到的,它甚至可能是有益的。如今,人們對成熟期推遲的潛在原因和可能的后果產生了極大的誤解,這也導致二十五六歲的人受到了不公平的批評。[2]

然而,不管我們如何看待青少年期的延長,從童年到成年的轉變現在需要大約15年的時間這一事實要求我們重新思考這類問題:青少年意味著什么?如何和年輕人打交道?關心他們的父母、教育工作者和成年人應該怎么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來源于一項關于大腦發育的令人難以置信卻興奮的發現:青少年期是一個具有巨大“神經可塑性”(科學家用這個術語來描述通過經驗可改變的大腦潛能)的時期,但這個發現還沒有引起應有的關注。

你可能很熟悉這樣一個觀點,即兒童早期(一個流行的簡稱是“0~3歲”)的經驗對他們的大腦發育和生命歷程產生了重大而持久的影響。這是真的,但是大多數人還沒有意識到,青少年期是第二個可塑性還會增強的時期。當科學家發現大腦在兒童早期具有高度的可塑性時,這一發現立即引發了人們的興趣,大家開始思考,我們的社會應如何利用這個機會,為嬰幼兒提供對他們最有益的經驗。同樣,我們現在必須對青少年提供類似的幫助。

然而,青少年的大腦具有可塑性這一事實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正如神經科學家經常說的那樣,可塑性是雙向的。大腦的可塑性使青少年期成為一個充滿機遇又具有巨大風險的時期。如果我們讓年輕人置身于積極的、支持性的環境中,他們就會茁壯成長,但如果置身于有毒的環境,他們將遭受嚴重而持久的痛苦。

青少年期是新的0~3歲

大腦是可塑的,它會因經驗而改變,這一觀點可能會讓一些讀者印象深刻,甚至感到震驚,但對研究大腦的人來說,這實際上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研究結果。任何學習的經驗都必然會改變大腦的結構。一旦有事情被保留在記憶中,就一定會引起一些潛在而持久的神經變化,否則根本不會被記住。

直到最近,人們還認為,就經驗對大腦的潛在影響而言,沒有任何一個發育階段能與0~3歲相比。因為大腦在10歲左右接近成人大腦的重量,所以很多人都認為大腦的發育在青少年期開始之前或多或少就已經完成了。然而,我們現在知道,大腦解剖結構和活動的內部變化并不總是反映在器官的外表上。事實上,僅僅在過去的三四十年里,科學家才發現大腦系統性和可預測的成熟模式發生在青少年期,更不用說這個階段的大腦發育模式可能會受到經驗的影響。[3]

不過,這一切都在改變。青少年期是大腦成長的時期,對經驗的敏感程度遠超之前任何人的想象。

大腦在青少年期不僅比之前的幾年更具可塑性,且比之后的幾年也更具可塑性。隨著我們走向成年,大腦可塑性下降的程度和我們進入青少年期時可塑性增加的程度一樣顯著。事實上,青少年期是大腦可塑性增強的最后一個時期。[4]心理問題在青少年期比在成年期更容易治療的一個原因是,隨著我們年齡的增長,這些心理問題會變得更加根深蒂固。

大腦的可塑性不僅允許它變好,也允許它變壞。接受認知刺激(例如常聽父母讀書)的嬰兒發育會更好,因為接觸這種認知刺激發生在大腦易受經驗塑造的時候。但是,在生命早期被忽視或虐待的嬰兒可能會遭受格外持久的傷害,因為這是大腦更容易由于經驗匱乏和其他消極經驗而受到傷害的年齡。也就是說,青少年期大腦具有高度可塑性的發現原則上是個好消息,但只有當我們利用好這一發現,為年輕人提供各種有助于他們積極發展的經驗和保護他們免受傷害的經驗,它才是好消息。

美國青少年的問題

美國青少年的表現并不好。在過去20年里,我們看到的許多一度令人振奮的有關青少年幸福感的指標上升趨勢已經放緩,甚至出現了倒退。青少年懷孕率和吸煙率的下降趨勢或多或少已經停滯,青少年的藥物濫用情況呈上升趨勢,[5]自殺未遂、[6]霸凌行為在增加,[7]大學新生對補習教育的需求也在增加。[8]我們在20世紀90年代末取得的許多進展難以再現,其中一些實際上正在瓦解。

目前,我們既沒有充分保護年輕人免受傷害,也沒有利用這一資源充足的機會促進他們持續地積極發展。問題似乎不在于經濟投入不夠,事實上,我們目前在培養年輕人上浪費了大量的金錢。美國在每個學生中學和高等教育上的投入幾乎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多,[9]所以學生平庸的學業成績或令人擔憂的大學生流失情況不太可能是因為缺乏財政資源。我們每年花費數百萬美元在一系列未經證實、無效且收效甚微的項目上,[10]而這些項目試圖勸阻青少年遠離飲酒、藥物濫用、無保護措施的性行為和魯莽駕駛。作為世界上囚犯人數最多的國家,我們每年花費近60億美元監禁少年犯,[11]其中許多犯下非暴力罪行的人可以被分配給社區管理,從而能夠節省一大筆費用。如果我們國家的年青一代有暴力問題,那顯然不是因為我們沒有花足夠的錢來懲罰違法者。

以下是我認為我們應該關注的一些具體例子。

·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高中成績標準化測試的分數一直沒有提高,[12]美國青少年的表現仍然不如許多其他工業化國家的青少年,而這些國家在學校教育上的花費要少得多。雖然在國際排名中,美國的小學生表現良好,中學生的排名處于中間位置,但不可否認的是,高中生卻表現平平,[13]在數學和科學方面,遠遠低于我們的主要經濟競爭對手。這種成績不佳的代價很高:[14]1/5的四年制大學新生和一半的社區大學新生需要接受補習教育,每年花費30億美元。這些錢原本可以用來讓更多的人上更便宜、更容易考上的大學。

· 美國曾經是世界上大學畢業率最高的國家之一,而現在甚至連前十名都進不去,[15]而且很大一部分畢業生是從教學質量堪憂的營利性大學獲得學位的。[16]美國有1/3的大學生畢不了業,雖然美國大學畢業生帶來的經濟回報是世界上最高的,[17]但它是工業化國家中大學畢業率最低的國家之一。

· 學業成績慘淡絕不是唯一的問題,美國青少年的心理和生理健康狀況也很差。1/5的美國高年級高中生每個月至少酗酒(是酗酒,而不僅僅是喝酒)兩次,每天吸食大麻的學生比例也是近二三十年來最高的。[18]美國是世界上青少年最頻繁酗酒和濫用藥物的國家之一,[19]擅自使用非法藥物的情況也正在惡化。

· 在美國,將近1/3的年輕女性在20歲之前至少懷孕過一次。[20]雖然事實上許多其他工業化國家青少年性行為的比率更高,但美國在青少年懷孕和性傳播疾病方面仍領先于工業化國家,在青少年墮胎方面也名列前茅。[21]性行為活躍的高中生經常使用避孕套的比例曾經一度上升,但維持現狀目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1/3的性活躍青少年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來保護自己免受性傳播疾病的侵害。

· 1980—2007年,未婚女性的生育率增加了80%。2011年,將近1/3的生育女性從未結過婚。非婚生育會導致年輕男女受教育年限的縮減和終身收入水平的降低,生活貧困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它還會降低父母養育孩子的質量,阻礙孩子的智力發育,增加他們出現情感和行為問題的風險。未婚父母所生的孩子更有可能非婚生育,這將使同樣的問題代際延續下去。

· 攻擊行為仍然是一個普遍的問題。[22]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的數據,在過去的一年中,美國有40%的高中男生發生過肢體沖突,其中超過1/10的男生傷勢嚴重,需要接受治療。美國是發達國家中青少年暴力發生率最高的國家之一,[23]也是青少年暴力死亡率最高的國家之一。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調查,近10%的高中男生經常攜帶槍支。

· 每年,將近30萬名教師(約占該行業的8%)受到學生的人身威脅。[24]在超過15萬起的此類事件中,教師實際上已受到人身攻擊。近2/3的高中都有攜帶槍支的保安。[25]

· 在美國,20%的高中男生服用治療ADHD(注意缺陷多動障礙,又稱“兒童多動癥”)的處方藥,[26]這個數字幾乎是這個年齡段男生中ADHD實際患病率的兩倍。許多專家認為,這類青少年接受藥物治療是為了使家庭和學校更容易管理。世界各地ADHD的發病率相似,但美國消耗了世界上超過75%的ADHD藥物。[27]一個不得不通過武裝學校工作人員或給學生服用藥物來建立課堂秩序的國家,是無法贏得針對成績不佳或打擊青少年暴力的斗爭的。

· 現在青少年肥胖的發病率是20世紀70年代的3倍。[28]美國約有1/6的青少年屬于肥胖,另有1/6屬于超重,是世界上青少年肥胖和患糖尿病人數最多的國家。美國青少年的學業成績可能在國際排名中幾乎墊底,但他們在軟飲料和炸薯條方面的消費量卻接近榜首。[29]

· 美國高中生每年試圖自殺的比例與二三十年前沒有什么不同,約占高中生人數的8%。[30]美國青少年自殺率一直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美國高中生的自殺企圖和自殺意愿都在上升。[31]一些國際研究曾對表明青少年存在心理問題的隱性癥狀,例如頭痛、胃痛、失眠或憂郁情緒進行了測量,發現美國青少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群之一。[32]

· 心理健康問題絕不僅限于年齡更小的青少年或高中生群體。根據最近一項對4萬多人的全國性調查,[33]在年齡19~25歲的美國年輕人中,每個年齡都有近一半人患有可診斷的精神障礙,最常見的是對某種物質的依賴,但也有抑郁癥、焦慮癥和某些類型的人格障礙。這些問題不僅限于來自貧困家庭的人。大學生的精神疾病發病率僅略低于那些沒有上學的同齡人。

· 隨著時間的推移,青少年的心理問題越來越嚴重。[34]有一項研究將當代年輕人的心理健康狀況與75年前的同齡人進行了比較,研究結果發現,即使考慮到今天的年輕人比他們的父母、祖父母或曾祖父母更有可能愿意承認存在這些問題,他們之中測試得分高于嚴重心理問題分數線的人數也仍然超過了過去同齡人的5倍。

雖然我們的高中開展了大量費用高昂的改革,但今天學生的學業成績并不比20世紀70年代好多少。雖然在健康教育、性教育和暴力預防方面投入了大量經費,但青少年濫用藥物、肥胖、抑郁、意外懷孕以及犯罪和攻擊行為的發生率仍然高得令人無法接受。很顯然,我們做錯了什么。

青少年教育有方法

青少年期已今非昔比。如今,青少年期開始得更早,結束得更晚。在決定成年后的健康、成功和幸福方面,青少年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要得多。此外,由于使青少年期開始得更早、持續時間更長的因素可能會持續存在,影響甚至可能會增強,我們目前把青少年期的概念局限為“十幾歲”將變得更加過時和有害。

腦科學不僅解釋了為什么青少年期是一個脆弱的時期,還解釋了為什么它變得更加脆弱。這個時期的年輕人現在比過去更容易受到危險行為、心理健康問題的影響,也更難成功地過渡到成年。我將在第四章中更詳細地解釋,青少年期開始時大腦中發生的變化使我們更容易興奮、情緒激動,更容易生氣或沮喪。這種大腦變化在青少年期發生的時間要早于同樣關鍵的另一種大腦變化。后一種變化增強了我們控制思想、情緒和行動的能力(心理學家稱之為“自我調節”的一系列技能)。在引發我們情感和沖動的大腦系統的激活與讓我們抑制這些感覺和沖動的大腦系統的成熟之間有一個時差,這就像駕駛一輛油門靈敏而剎車不靈的汽車。當我們的自我調節能力不足以控制我們的情緒沖動時,抑郁、藥物濫用、肥胖、攻擊性行為以及其他冒險和魯莽行為等問題就更有可能產生。

駕駛一輛油門過度靈敏而剎車不靈的汽車時間越長,發生事故的可能性就越大。同樣,從青少年期開始(大腦變得更容易被刺激而興奮)到青少年期結束(控制自我調節能力的大腦系統最終成熟)之間的時間越長,失衡的時間就越長,發生各種問題的風險也就越大。

雖然青少年期通常是一個高度脆弱的時期,但毫無疑問,一些年輕人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傷害。值得慶幸的是,大多數青少年沒有變得抑郁、輟學、出現藥物濫用問題,或者走進監獄。是什么把那些能夠經受住這一時期風暴的個體和那些沒能經受住沖擊的個體區分開來的呢?那些不僅生存下來,且能真正茁壯成長的個體又有什么特點呢?

自我調節能力可能是取得成就和社會成功以及保持心理健康的唯一重要因素??刂莆覀兊南敕ā⒏惺芎托袨榈哪芰梢员Wo我們免受各種心理障礙的侵襲,有助于讓我們建立更令人滿意的人際關系,并在學校和工作中表現優異。在對青少年的多項研究中,從享有特權的郊區青少年到貧困的市中心青少年,那些在自我調節方面得分高的人總是表現最好,他們在學校成績更好,更受同學歡迎,不太可能陷入困境,也不太可能出現情緒問題。[35]這使得培養自我調節能力成為青少年期的中心任務,也是我們作為父母、教育工作者和健康護理專家應該追求的目標。

好消息是,控制自我調節能力的大腦系統在青少年期尤其具有可塑性。這一認識迫使我們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學校,抑或是在年齡較大的青少年的工作場所,都應更認真地考慮我們為年輕人提供的經驗質量。同時,我們應避免讓青少年在發展自我調節能力之前就暴露于潛在的危險環境中,更糟的是,這種經歷實際上損害了這一調節系統的正常發展。從第五章到第八章,我討論了自我調節能力的重要性,父母和學校如何培養這種自我調節能力,以及在青少年自我調節系統發展成熟之前,我們可以做些什么來保護他們。

青少年期開始和結束之間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所有年輕人來說,這是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的時期,對那些缺乏應對這一人生階段嶄新現實所需資源的人來說尤其如此。

青少年期的延長使貧富差距日益擴大,而教育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更不用說解決這個問題了。毫無疑問,這群最危險的年輕人不僅包括數百萬在貧困中長大的人,也包括越來越多來自工薪階層甚至中產階層家庭的人。

在清楚了青少年期在大腦可塑性方面與0~3歲時不相上下之后,專家就一直在爭論哪個時期值得我們投入更多的資源。對我來說,這有點像問呼吸和進食哪個更重要。窒息肯定會比饑餓更快置你于死地,但如果你不吃東西,再多的呼吸也不能讓你活很久。同樣的道理,早期投資的確至關重要,但如果我們只做早期投資,當這些孩子成長為青少年時,大部分的早期投資就將被浪費。確保嬰幼兒有一個健康的開端至關重要,但也需要記得,童年早期干預是一種期待回報的投資,而不是一種一勞永逸的預防接種。

正如我將在接下來的章節中所闡述的那樣,我們對青少年期的許多設想都是錯誤的。這些設想導致父母犯下他們本可以避免的錯誤、學校忽視基本技能的培養、立法者通過誤導性的法律,以及那些希望通過信息影響青少年的人使用注定要失敗的策略。

作為大腦可塑性增強的第二個且也是最后一個階段,青少年期可能是我們讓個體走上健康道路,并期望我們的干預具有實質性和持久性效果的最后一次真正的機會。為了了解大腦可塑性對青少年期的重要性以及對我們整個人生的影響,我們必須探索這種顯著的,有時甚至是令人驚訝的大腦可塑性機制,就像我們將在下一章所做的那樣。正如我將要解釋的,一旦個體到了成年期,幫助他們改變并不是不可能,但青少年期可能是我們最后一個重要的機會窗口。

注釋

[1]Sonya Negriff and Elizabeth J.Susman,“Pubertal Timing,Depression,and Externalizing Problems:A Framework,Review,and Examination of Gender Differences,”Journal of Research on Adolescence 21,no.3(2011),717—46;Emily C.Walvoord,“The Timing of Puberty:Is It Changing?Does It Matter?”Journal of Adolescent Health 47,no.5(2010),433—39.

[2]Kali H.Trzesniewski and M.Brent Donnellan,“‘Young People These Days...’:Evidence for Negative Perceptions of Emerging Adults,”Emerging Adulthood,February 18,2014,doi:10.1177/2167696814522620;Jeffrey J.Arnett,Kali H.Trzesniewski,and M.Brent Donnellan,“The Dangers of Generational Myth—Making:Rejoinder to Twenge,”Emerging Adulthood 1,no.1(2013),17—20.

[3]The first published study of the adolescent brain was Terry L.Jernigan et al.,“Maturation of Human Cerebrum Observed In Vivo During Adolescence,”Brain 114,no.5(1991),2037—49.

[4]Anthony J.Koleske,“Molecular Mechanisms of Dendrite Stability,”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 14(2013),536—50;Angeline S.Lillard and Alev Erisir,“Old Dogs Learning New Tricks:Neuroplasticity Beyond the Juvenile Period,”Developmental Review 31,no.4 (2011),207—39.

[5]Monitoring the Future,www.monitoringthefuture.org.

[6]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Youth Risk Behavior Surveillance System,www.cdc.gov.

[7]Kenneth C.Land,The 2011 FCD—CWI Special Focus Report on Trends in Violent Bullying Victimization in School Contexts for 8th,10th,and 12th Graders,1991—2009(Durham,NC:Foundation for Child Development and Child and Youth Well—Being Index [FCD—CWI] Project,Duke University,2011).

[8]Dinah Sparks and Nat Malkus,First—Year Undergraduate Remedial Coursetaking(Washington,DC: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2013).

[9]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3:OECD Indicators(Paris:OECD,2013).

[10]Laurence Steinberg,“A Social Neuroscience Perspective on Adolescent Risk—Taking,”Developmental Review 28,no.1(2008),78—106.

[11]Amanda Petteruti,Tracy Velázquez,and Nastassia Walsh,The Costs of Confinement:Why Good Juvenile Justice Policies Make Sense(Washington,DC:Justice Policy Institute,2009).

[12]數據來源于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

[13]Daniel Koretz,“How Do American Students Measure Up? Making Sense of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s,”Future of Children 19,no.1(2009),37—51.

[14]Complete College America,Remediation:Higher Education's Bridge to Nowhere (Washington,DC:Complete College America,2012).

[15]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3.

[16]Catherine Rampell,“Data Reveal a Rise in College Degrees Among Americans,”New York Times,June 12,2013.

[17]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3.

[18]有關飲酒和藥物濫用的數據來自Monitoring the Future,www.monitoringthefuture.org.

[19]George C.Patton et al.,“Health of the World's Adolescents:A Synthesis of Internationally Comparable Data,”Lancet 379,no.9826(2012),1665—75.

[20]National Campaign to Prevent Teen and Unplanned Pregnancy.

[21]有關青少年懷孕和性傳播疾病的數據來源于National Campaign to Prevent Teen and Unplanned Pregnancy.有關墮胎的數據來自Gilda Sedgh et al.,“Legal Abortion Levels and Trends by Woman's Age at Termination,”Perspectives on Sexual and Reproductive Health 45,no.1(2013),13—22.

[22]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Youth Risk Behavior Surveillance System,www.cdc.gov.

[23]Dirk Enzmann et al.,“Self—Reported Youth Delinquency in Europe and Beyond:First Results of 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Self—Report Delinquency Study in the Context of Police and Victimization Data,”European Journal of Criminology 7,no.2(2010),159—83;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U.S.Health i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horter Lives,Poorer Health (Washington,DC:National Academies Press,2013).

[24]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School Staffing Survey;Dorothy Espelage et al.,“Understanding and Preventing Violence Directed Against Teachers,”American Psychologist 68,no.2(2013),75—87.

[25]U.S.Department of Education,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2005—06,2007—08,and 2009—10 School Survey on Crime and Safety (SSOCS).

[26]Allan Schwarz and Sarah Cohen,“ADHD Seen in 11% of U.S.Children as Diagnoses Rise,”New York Times,March 31,2013.

[27]Richard Scheffler et al.,“The Global Market for ADHD Medications,”Health Affairs 26,no.2 (2007),450—57.

[28]有關青少年肥胖的數據來源于Harvard School of Public Health,Obesity Prevention Source,www.hsph.harvard.edu/obesity—prevention—source.International comparisons from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and Institute of Medicine,2013.

[29]U.S.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Health Resources and Services Administration,U.S.Teens in Our World(Rockville,MD:U.S.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2003).

[30]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31]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 Mortality Database,2011.

[32]U.S.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Health Resources and Services Administration,2003.

[33]Carlos Blanco et al.,“Mental Health of College Students and Their Non—College—Attending Peers,”Archives of General Psychiatry 65,no.12(2008),1429—37.

[34]Jean M.Twenge et al.,“Birth Cohort Increases in Psychopathology Among Young Americans,1938—2007:A Cross—Temporal Meta—Analysis of the MMPI,”Clinical Psychology Review 30(2010),145—54.

[35]Terrie Moffitt,Richie Poulton,and Avshalom Caspi,“Lifelong Impact of Early Self—Control:Childhood Self—Discipline Predicts Adult Quality of Life,”American Scientist 101,no.5 (2013),352—59.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海市| 麻城市| 无锡市| 电白县| 巨鹿县| 吴堡县| 罗山县| 荃湾区| 赤峰市| 平果县| 西安市| 武城县| 兰西县| 灵宝市| 阿勒泰市| 光泽县| 乐至县| 镇赉县| 陆河县| 桃园县| 台北县| 娱乐| 闸北区| 长顺县| 闸北区| 密山市| 内黄县| 衡阳市| 息烽县| 宜良县| 汶川县| 宣恩县| 海阳市| 阿鲁科尔沁旗| 中牟县| 合川市| 札达县| 夏津县| 汶川县| 香河县| 晋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