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然嘴上雖然很硬，但看著Lilian近乎乞求的態度，于是口氣也軟了些，

“算了……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畢竟因NEB而起，你就從這條線下手吧。”

“有你這句話就好，我會給你個交代。”Lilian感激地說道。

“董事長，我不需要任何的交代，畢竟時代科技和外資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您要給的是12億國人一個交代！抱歉，我失陪了。”

隨著江曉然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Lilian也在第一時間返回了香江聯華，并在第一時間通知劉朝陽過來見她。

窗外的風已經刮了半夜，劉朝陽進入董事長辦公室時一眼就看到了疲憊不堪的Lilian，再看著一旁的行李箱，知道她這是連家都沒回。

他本想關心下，只是當他剛想開口的時候卻又被那雙極其冷峻的眼神瞪了回去。

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到Lilian面前，看著桌面上空著的咖啡杯，猶豫了半天終于小聲問道：

“董事長，來杯咖啡提提神？”

可他沒想到不問還好，這一問Lilian直接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氣的半天才說出話來。

“還有心思喝咖啡？要不是我飛了幾個小時的去求江曉然，還不知道香江聯華明天會不會被堵門！”

劉朝陽嚇的手一抖，咖啡杯掉在了桌子上。

“您，您去見江曉然了？”

“不然呢？劉朝陽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最起碼的危機公關都處理不好，香江聯華兩臺外部熱線全部被打爆，只能把電話線拔了。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你我還有什么臉在集團呆著？”

“我……董事長，我已經聯系了內地的朋友，那些媒體也答應不再……”

“能解決根本問題嗎？你看看這是什么！”

Lilian越說越氣，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就扔到了地上。

劉朝陽狼狽不堪地撿起文件，看著上面的內容，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那是一個網站的首頁截圖，上面的地址欄里，分明就是NEB的官方域名。

只不過中間飄揚著紅旗，下面用雙語寫著：犯我天朝者，雖遠必誅。

署名是：愛國者聯盟。

而另一張紙則是同樣的內容，只不過域名換成了香江聯華的網址，下面的文字則是寫著：向楊木先生致敬，香江聯華不需要走狗！

“劉朝陽，你是集團的副總，我真的想給你留點面子。可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說NEB和咱們集團的官網都被黑了，現在至少過去了一個小時，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董事長，技術部已經連夜在處理了，但也只能暫時把網站關閉。至于愛國者聯盟，是國內的一個很有名氣的黑客組織，我們已經安排和對方交涉了。”

劉朝陽汗流浹背，他本想告訴Lilian愛國者聯盟的管理員之一就是江曉然手下的女黑客鴿子，但想起她說剛從江曉然那邊回來，又生生地把話壓了回去。

更不必說剛剛NEB已經給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周內如果不能平息國內的輿論就會召開董事會，罷免他的副總職位。

此刻的他早已沒了昔日的精明副總模樣，反而是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董事長，實在不行……我申請辭職，然后去當面找江曉然道歉，給您和集團一個交代。”

“這是認輸就能解決的問題嗎？”Lilian又急又氣：

“我說給江曉然一個交代，可你知不知道江曉然怎么和我說的？”

“他說他要我給12億國人一個交代！我現在真的很后悔當時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在這件事情上，他比你我都有骨氣！”

“楊老先生今天還在病床上打來電話，讓我抽空去找他聊聊。集團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有什么臉去見他？”

Lilian一陣痛罵過后氣喘吁吁，目光再次落在墻上的那張創始人合照上，此刻的她心力交瘁，唯一能支撐她站著的力量反而成了臨別前江曉然的那雙眼神上。

那是一雙無比堅毅，又充滿了力量的眼神，炯炯的目光仿佛能穿破香江此刻的浪濤。

“你去擬郵件，以總部的身份通知NEB和FOTS，召開臨時董事會，我要宣布一些重要事項。”

劉朝陽身子一顫，他結結巴巴地把NEB給自己的通牒告訴了Lilian。

“那就三天后！現在你給我滾出去，開會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慫包！”

突如其來的暴雨打在走廊的玻璃窗上，映出劉朝陽憔悴的身影，香江的夜風夾著寒意從縫隙中吹的嗚嗚作響，一陣胸悶忽然襲來，他急忙扶住窗棱，從口袋里掏出急救藥，胡亂倒了一把吞到口里。

即使如此，那陣猛烈的疼痛還是持續了很久才慢慢消散。

回到辦公室的他一直坐到天亮，才給華雯雯發了條短信，然后看著時鐘上的秒針一點點挪動著。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終于發出了震動聲：

[江曉然出差了，我見不到他。]

[他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

[香江，維港私人醫院]

劉朝陽一驚，馬上給華雯雯撥了過去。

“江曉然來香江了？什么時候的事？”

華雯雯在電話里嘆息回應：

“朝陽，看在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份上，我希望你先冷靜下來想想。以江曉然的能力整個集團有人是他的對手嗎？但為什么到了現在才直接進攻？難道真的是顧忌資本打壓？”

劉朝陽想了半天也沒聽懂華雯雯的意思。

“你是說他可能會引入新的注資？這違反了協議，董事會不會通過的。”

“他會瞞所有人但未必會瞞楊老先生，我勸你盡快拿個主意，不要一錯再錯，或許這是你最后翻身的機會了。”

……

香江，維港私人醫院。

手捧鮮花的江曉然身著正裝，滿眼敬意地看著靠在床上上的老人。

盡管如今纏綿病榻，但從他強大的氣場和銳利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依然是那個曾經叱咤香江的楊木。

隨著幾聲咳嗽，老人發出了帶著啰音的稱贊：

“你就是江曉然？不錯不錯，有銳氣但不輕挑，是個能干大事的年輕人。”

“楊老先生您過獎，打擾您休息了。”

一旁的LSIA接過鮮花，細心地換到新瓶子里，然后示意周圍的人先離開，自己則是走在最后，輕聲關上房門。

“我聽她們都提到過你的故事，所以很想親眼看看你。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讓整個集團甚至外資股東都如此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