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公司，路過技術部的門口時，江曉然在門口停住。

距離9點的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但光頭已經在里面忙碌了。

桌面上堆疊了好幾塊完工的電源，每一個上都貼著黃色的便簽紙，上面用水筆寫著大大的OK。

江曉然推門進入，光頭看到是他，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又開始埋頭苦干。

“昨天累了一天，今天怎么不多休息會？要不要給你下樓買兩個油條？”

光頭把最后一顆螺絲旋好，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沒事，和界那邊的事情定不下來，我就得抓緊時間，不然耽誤了訂單我可擔當不起。別忘了，你還欠著我股份呢。對了，這個你得簽個字。”

江曉然接過單子剛看了兩眼，忽然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苑偉，3號直營店的服務器出了什么問題？你回收的硬件在哪里？”

“估計是昨天打雷過電燒了，硬件我讓技術員帶回來了啊，昨天兩個朋友來找我玩，那時候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我看著他進了公司大門，我就先撤了。”

“你現在馬上到公司來。”

江曉然掛斷電話，詢問光頭回收的硬件在哪里，有沒有3號直營店更換下來的硬件。

光頭堅定地搖頭表示沒有，而且還拿出了登記本，翻到了苑偉提取硬件的那條記錄上。

江曉然算了算，那個時間正好是自己和光頭在飛機上的時間，怪不得手機開機之后有他的兩個未接來電。

只是當時自己腦子里在思考著與和界合作的事情，再加上中途被鴿子拉了回來，也就忘了給他回復。

“怎么了，不會出事了吧？”光頭看著江曉然憂心忡忡的樣子，也有些慌了。

“現在還說不準，等他來了再說吧。鴿子你去調一下監控，看看那個技術員是否有回收那套廢棄的硬件，這個馬虎不得。”

鴿子點頭，隨即調出了昨天的監控，經過一番快進后，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穿著時代科技工裝的人影。

只見他抱著一個大機箱匆匆忙忙地放到了工位上，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公司。

“過去看看。”

江曉然一聲令下，幾人快速來到那個技術員的工位，所有人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機箱還在，盡管過了一夜，如果仔細聞的話，里面還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燒焦味。

而這時苑偉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

“按照公司規定，你一會到財務那邊交500塊錢的罰款，昨天的那個技術員也要罰100。”

“啊，咋回事啊，咋一來就要罰我錢……”

苑偉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看著江曉然一臉嚴肅的樣子剛要分辨，結果就看到了放在工位上的主機，嚇得汗都滴下來了。

“我靠，這主機怎么在這？”

“問你自己。”江曉然毫不客氣的回答：“公司明文規定，所有報廢的硬件必須嚴格記錄歸檔并且放到指定地點。我查過監控記錄，那個技術員把東西放到自己的工位上匆匆忙忙就走了，而你明明是和他一起回來的，歸檔文件上卻沒有你的簽字。依照規定，技術員罰款100元，直屬上級負連帶責任雙倍罰款，分管領導五倍。”

這下苑偉沒話說了，臉綠的和苦瓜似的。

“認了認了，這也怪我太大意了，我認罰。”

江曉然看苑偉的態度還不錯，于是也緩了下口氣，提醒他現在是特殊時期，無論是NEB還是其他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咱們，做事情千萬要小心，別出紕漏。

“我想起來，說起NEB，你們來看看這個。”

光頭把大家拉到技術部，打開了網頁，隨著他在地址框輸入郵箱地址的時候，江曉然和鴿子同時對視。

“這幾封郵件，后綴雖然都不一樣，但是內容都是一樣的，希望我能夠出手硬件修改的核心技術，我沒搭理。”

鴿子噗嗤一笑，江曉然重重地在光頭腦袋上敲了個暴栗，隨之也笑了起來。

“一百萬啊，這可是天文數字啊，你小子沒動心？”江曉然忍著笑問光頭。

“你看不起誰呢？”光頭回了江曉然一個白眼：“人可以窮，但是不能沒底線。我既然幫了你，哪還有把技術賣給別人兩頭吃肉的道理？”

“我也不信，有本事你把筆記本交出來，我分分鐘就能恢復你所有刪除的郵件。”鴿子也樂了，故意逗他。

“拿去嘛，多大點事。”光頭把筆記本一推，不屑地說道：“咱三個可是有10%的股份，一旦大神的公司上市，這值多少個100萬？你傻，我還不傻咧。”

所有人瞬間大笑，而光頭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了起來。

“老大，我最近一直在想件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把這套核心技術寫成文檔交給你，你找一些靠得住的人，像鴿子安杰他們這樣的，至少可以幫公司頂一頂。等過了這一陣或者是找到了合適的硬件廠商，能夠真的批量化生產的時候，咱們就沒這么大壓力了。”

光頭講出這些話的時候滿臉誠懇，說的江曉然心里陣陣作痛，他甚至想到了昨天晚上鴿子在問自己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一點點的猶豫，當他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應該如何面對光頭。

看著江曉然并沒有說話，光頭就又補了一句：

“反正我的態度已經給你了，老大自己決定就行。話說回來，鴿子姐你有沒有辦法來確認下這些郵件有沒有可能是NEB的人發來的？”

鴿子用手指著苑偉：“這么簡單的事情，他就行。”

“我？”苑偉一臉茫然。

“不是你是誰？你好歹也和我學了一兩周，光吃飯不干活啊？想辦法去。”

鴿子板著臉吼了苑偉幾句，苑偉看著眾人的目光，極不情愿地走到電腦面前。看著好幾個一長串郵箱地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

“女王大人，這……每個郵箱地址都不一樣啊，而且都不是NEB的后綴名。”

“你以為那群人和你一樣笨？”鴿子沖上前去，隨意指著一個郵箱名吼道：“我有沒有教過你，網站的名字是怎么構成的，怎么識別真實地址？”

苑偉“啊”了一聲，用鼠標點開了運行按鈕，隨著一行命令輸入，屏幕上顯示出了4組數字，每一組中間都用點號隔開。

緊接著，其他幾個郵件的地址也同樣變成了數字組。

“快看，這些地址都一樣！”

“再把它輸入到瀏覽器里看看。”鴿子翻了個白眼。

“靠，這不是NEB的官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