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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出事

沈興安哥倆也不知道怎么就消息那么靈通。

頭天太平溝生產(chǎn)隊分糧,第二天這哥倆就找了輛馬車回來。

說是家里都收拾好了,接爹娘進(jìn)城去住。

自打分家之后,沈萬全老兩口的日子并不好過。

倆人以前欺壓兒媳、孫子習(xí)慣了,家里萬事不插手。

如今免費的勞力沒了,這家里家外,挑水、劈柴的活就落在了沈萬全身上。

而燒火做飯收拾衛(wèi)生這些,自然歸劉氏管。

兩個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老人,冷不丁要自己干活,剛開始天天累的腰酸背疼,然后兩口子就吵架、干仗。

因此,一見兒子們來接,兩口子高興極了。

劃拉劃拉家里的東西,連同剛分下來的糧食,一股腦兒都裝上了車,就這么跟著倆兒子進(jìn)了城。

沈萬全夫妻離開,隊里的人倒是松了口氣。

他們真擔(dān)心這老兩口沒人管,弄不好過不去這個冬天。

“哎,不對啊,那老兩口的戶口,咋沒遷走呢?”

隊里會計忽然想起來這事兒,趕忙提醒王長武。

“對啊,老兩口的戶口還在咱隊里呢。

回頭我讓人捎個信兒過去,告訴他們抓緊時間把戶口也遷走。

往后,咱也就省心了,不用一天天跟著操心上火的。”王長武也想起來了,忙說道。

沈家老兩口被兒子接走的消息也傳到了沈國棟這里,對此,沈國棟毫不在意。

反正已經(jīng)斷親了,那倆老家伙愛干啥干啥,是死是活,都跟他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

沈國棟身上的傷,養(yǎng)了這些日子基本都好了,就是傷口一陣一陣的發(fā)癢,血痂也一塊兒一塊兒的脫落。

趙雙喜特地從江海那兒弄了些藥膏,給沈國棟送來,讓他每天都抹,盡量別摳那傷疤。

等著過兩個伏,疤痕就能淡不少。

沈國棟一個大男人,哪里在乎什么疤不疤的?

不過那藥膏抹上去之后,傷口就不癢了,所以沈國棟就堅持著抹。

“國棟,國棟,你聽說了么?老胡叔出事兒了。”

這天上午,沈國棟正在家?guī)椭颇ツ兀吐犚娡饷嬉淮贝俚哪_步聲,緊接著馮立民幾個就從外面進(jìn)來了。

一進(jìn)門,眾人便大聲吆喝道。

“老胡叔?他咋地了?”沈國棟一聽,愣了下。

馮立民所說的老胡叔,是太平溝村的一個獵戶。

但這個人不會用槍打獵,他只會下套子、下夾子、挖陷阱等手段。

這人下套子的手段挺厲害的,大家伙兒就稱其為套子王。

套子王老胡今年也就四十幾歲,體格挺好,平日里生龍活虎的沒見著有哪兒不舒坦。

而且他基本上就在村子周圍下套子,也不往太遠(yuǎn)的地方走,基本上遇不到什么大型野獸,他能出什么事?

“昏倒了,就在離著村口不遠(yuǎn)的樹林里昏倒的,身上沒有傷,但是怎么叫就不醒。”孟德林搶著說道。

“我聽人說,老胡叔今天早晨進(jìn)山遛套子去了。

可家里左等右等也不見他回來吃飯,于是就打發(fā)倆兒子出去找。

結(jié)果就在離著咱村子沒多遠(yuǎn)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老胡叔。

他當(dāng)時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倆兒子喊了半天也喊不醒,都以為他死了呢,就趕緊回來找人幫忙。”

“隊長和民兵隊長都去了,發(fā)現(xiàn)老胡叔沒死,就是昏過去了。

現(xiàn)場周圍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現(xiàn)在大家伙兒都懷疑,是不是有什么破壞分子被老胡叔遇上。

對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老胡叔弄暈了。”張國福也搶著說。

“那老胡叔人呢?人在哪里?”沈國棟一聽,覺得挺蹊蹺。

莫名其妙昏倒,身上沒有傷,這是咋回事兒?難不成是心腦血管疾病突發(fā)?

不對,老胡一直身體挺好,上輩子活到八十來歲才走的。

這是咋地了?好好個大活人,就昏倒在荒郊野地里人事不知了?

“老胡叔已經(jīng)被送去公社衛(wèi)生所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啥情況。

這要真是有破壞分子,公社和縣里都得派人來查。”

幾個人嘁嘁喳喳,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沈國棟聽了,卻是皺起眉頭,這事兒怎么感覺挺奇怪呢?

破壞分子?這么個偏遠(yuǎn)小山村,地圖上都找不著的地兒,破壞分子跑這來干啥了?這明顯不太合常理啊。

“立民,你們幾個有啥事沒?要是沒事的話,咱一起去老胡叔昏倒的地方瞅一眼唄。”

左右也是在家閑著沒啥事兒,沈國棟總覺得事情蹊蹺,于是就跟小伙伴們說,想要去現(xiàn)場看看。

馮立民幾個來找沈國棟,也是存了這個心思,于是欣然同意。

沈國棟跟王金花說了一聲兒,然后進(jìn)屋換上衣服和鞋,背上槍,就跟著馮立民幾個出去了。

眾人一路出了村子,來到了當(dāng)時找到老胡的地方。

此時這地方已經(jīng)來過好幾撥人了,現(xiàn)場全都是腳印,可以說被破壞的很嚴(yán)重,幾乎看不出什么來。

但沈國棟一到這兒,就覺察出不對來,空氣中隱隱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你們聞沒聞到,這地方一股子惡臭的味道,特別惡心。”沈國棟皺著眉,問馮立民等人。

馮立民幾個互相看了眼,又用力呼氣吸氣,然后都搖搖頭。

“沒有,沒聞到什么氣味兒。”

“不對,肯定有股味兒,特別難聞,有點兒像那天咱們在馬鹿附近聞到的那股子味兒。

不,應(yīng)該說比那個還臭,特別惡心。”

沈國棟說到這兒,忽然眼前一亮,是啊,他怎么就把狼獾的事兒給忘了呢。

“立民,我大概猜出來是咋回事兒了,走,跟我在附近找找。”

現(xiàn)場周圍已經(jīng)被破壞,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沈國棟決定在周圍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說不定就找出原因了。

于是,沈國棟就在事發(fā)現(xiàn)場周圍細(xì)心尋找。

果然,在距離事發(fā)現(xiàn)場不遠(yuǎn)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幾個像熊掌,卻又比熊掌小很多的腳印。

“果然猜的沒錯兒,是狼獾干的。”沈國棟指著地上的足跡,笑道。

“狼獾?國棟,你咋能確定的?”

眾人也看見了地上的腳印,但他們不明白,就算有腳印又能證明什么呢?

狼獾襲擊了老胡?為啥啊?

“我猜,老胡叔今早晨一定是套中什么獵物了。

估計狼獾也在那周圍,它以為是老胡叔搶了它的獵物,就一路跟到這兒。

然后放毒把老胡叔給熏暈過去,然后狼獾把獵物搶走了。”沈國棟指著地上的腳印,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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