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分糧
- 重生六零小山村:狩獵白山松水
- 參娃
- 2338字
- 2025-05-28 18:00:00
沈國棟回家后,他受傷的事就瞞不住了。
王金花得知兒子打黑瞎子的時候,讓黑瞎子給撓了,少不得又哭一場。
沈國棟能咋辦,只能耐心哄著,安慰母親,說他傷不重,郎中都說了,過幾天就能好。
沈國棟費了半天口舌,總算把王金花給哄好了。
之后王金花就說,讓沈國棟最近都在家里養著,傷沒好之前,哪兒都不許去。
沈國棟能咋說?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反正他又帶回來一百八十塊錢,家里最近也不缺肉吃,暫時不上山也行。
就這樣,沈國棟安心在家養傷。
馮、孟、張幾家人得知沈國棟受傷了,少不得要埋怨自家孩子,這么大的事兒,他們不吭聲,竟然敢瞞著。
之后,立民娘等人,都帶著東西,過來看望沈國棟。一時間,沈家也挺熱鬧。
沈國棟打黑瞎子受傷的消息就這么傳了出去,沒過兩天便傳到了沈萬全夫妻耳朵里。
那老兩口知道了,竟是拍手慶賀。
劉氏更是坐在炕上直罵,說黑瞎子下手輕了,怎么不一下子把沈國棟拍死在山上等等。
這些話,碰巧被人聽見,沒多久便在村里傳開了。
大家伙兒背地里都罵,說那倆老家伙不是東西。
親孫子受傷了,就算不過去看看,也不能這么咒罵啊。
那么大歲數的人了,成天就是個作,一點兒好人緣不留。
將來真有個好歹,誰管他們啊?
沒過幾天,沈秀英和沈秀芹也聽說了弟弟被黑瞎子撓的事兒,可把她們嚇的夠嗆。
沈秀英把三個兒子托給婆婆,急急忙忙跟丈夫一起回太平溝看望。
沈秀芹家閨女太小,離不開人,她婆婆也不管,只能拜托大姐給捎回去一些東西,替她看看弟弟。
沈秀英回娘家,見到弟弟的狀態還不錯,這才放心,少不得叮囑一番,讓沈國棟以后千萬小心。
隊里忙,兩口子也沒久留,說了一陣子話,又急急忙忙走了。
沈國棟在家養傷,王金花母女去隊里扒苞米。
如今這時候苞米脫粒,都是純人工,一般人家都會有一種工具,叫苞米擦子。
就是一根四五十公分長,茶杯口粗的木頭,一頭粗一頭細。
粗的那頭用工具摳出個弧形的面兒,中間再摳出個兩三寸長,手指寬的窟窿。
窟窿下方釘一根大號的洋釘子,把釘子彎過來,尖兒朝上,再把釘子尖磨圓了。
脫粒的時候,一手握著苞米擦子,一手拿著苞米棒子用力往那洋釘子上一擦,便可以擦掉一兩行苞米粒子。
重復操作兩三下之后,苞米棒子上就剩下沒多少苞米粒兒了。
隨即另一個人拿著兩棒苞米對著一蹭,剩余的苞米粒子也就掉了。
沒有苞米擦子的,就用螺絲刀子、剪子啥的,也能操作,但是慢,而且也危險,容易扎到手。
不管是用哪種方式,反正都挺慢。
沈國棟躺在炕上沒啥事兒,正好就想起來,八十年代末那會兒吧,有一種手搖式的苞米脫粒機。
那個雖然也是人工,卻比這么脫粒省事多了。
左右也是閑著沒啥事兒,沈國棟就找了塊炭,在木板上憑著記憶畫。
前前后后畫了好多次,最終畫出來比較滿意的結構圖。
家里沒有紙和筆,沈國棟就去馮立民家,管立民弟弟要了個鉛筆頭,還有一張紙。
回來仔細的將圖繪制在紙上,然后拿著去找王長武。
“叔,這是我從別處看來的,人家給苞米脫粒都用這玩意兒。
叔你看看,咱隊里能不能也想想辦法,找鐵匠打幾個。
這玩意兒手搖的,從上面這個口放進去苞米棒子。
一搖,苞米就脫粒了,苞米骨子從底下的口出來。
這可比咱現在這么干活,快多了。”
沈國棟把手搖脫粒機的圖紙,拿給王長武看,并給他解說。
王長武一聽,趕緊拿過來那圖紙細細的瞅,可看了一會兒之后,王長武搖搖頭。
“國棟啊,你說的這東西肯定好用,叔相信你。
可有件事兒你忘了,咱公社的鐵匠爐,做不出來這東西。
要是去縣里,一時半會兒的夠嗆能排上號。
咱隊的苞米這幾天已經扒出來一大半兒了,再有個五七六天就完事兒,就算做出來,今年也用不上了。”
“是,叔說的在理,我光顧著畫圖,忘了這個茬兒了。”
沈國棟一尋思,可不咋地?
公社鐵匠爐,能打個斧子、鐮刀、鎬頭、馬蹄鐵啥的就算不錯了,脫粒機,他們夠嗆能做出來。
“沒事兒,這圖紙你先放在我這兒,回頭我找人去縣里定做幾個。
今年用不上,來年再用唄。
這玩意兒鐵做的,放在那兒也不吃草料,不怕壞,能用好多年呢。”王長武笑著安慰沈國棟。
“是,是。”沈國棟也沒說旁的,直接把那張圖紙就留給了王長武。
王長武是個追求上進的人,特別積極,每年交公糧,太平溝生產隊都是第一個。
在他的帶領下,隊里眾人都玩了命的干活,又過了六七天,也就是十二月初,隊里的苞米全都脫粒完畢。
于是裝進麻袋里縫好了口兒,然后出動馬車拉著,送往公社糧庫交公糧。
各生產隊的情況不一樣,交完公糧之后,有的隊先分口糧,等過一陣子,大概陽歷年之前吧,隊里再算總賬,分布票、油票、棉花票等票證。
也有的隊,會等到陽歷年之前,一起分口糧,發票證,這個就看隊里干部怎么安排了。
十二月十號一大早,隊里就挨家挨戶通知,今天開會,分口糧。
沈國棟身上的傷,養了這些天,已經徹底好了,于是吃過早飯,一家三口拿著麻袋去隊部,跟眾人一起等著分口糧。
眼下口糧的標準每個人一年三百二十斤糧,另外每人十五斤做醬的黃豆。
但這個糧可不是糧店里加工過的米面,而是帶殼兒算,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連毛帶屎一共算上,一天一斤。
以苞米為例,加工后去掉皮兒、臍子和損耗,大概能剩七成就算不錯了。
要是推大碴子的話,只能出不到四成。
不少人家根本就舍不得推大碴子、小碴子,而是直接連皮兒帶臍子一起推成面粉,蒸餅子蒸窩頭、馇苞米面兒粥喝,為的就是不浪費。
當然,這樣推出來的苞米面兒粗,也不好吃,但是成天挨餓的人哪里管這些?
好歹這也是糧,總比谷糠、榆樹皮好吃啊。
等眾人都聚齊了,隊里干部挨個兒喊名字,然后各家就拿著麻袋,去倉庫里裝自家的糧。
裝好了之后,在麻袋上頭做上標記,隊里專門出車,幫著把糧食送到各家去。
沈萬全兩口子也到場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劉氏倒沒敢招惹沈國棟一家。
只是看著沈國棟的眼神兒,就跟淬了毒一樣。
如今已經分了家,別說沈國棟根本不怕,就連王金花再次見到公婆,心里也早就不像過去那么畏懼。
娘三個說說笑笑的,就把糧食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