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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泥潭掙扎

  • 悵然若失意難平
  • 神秘楓子
  • 5922字
  • 2025-04-28 09:22:49

隧道里的警報聲像根生銹的鋼絲,在神經上反復摩擦。林晚晴從安全氣囊里抬起頭,血腥味混著焦糊味涌進鼻腔,副駕駛的陸沉舟已經昏迷,左胸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暗紅色在白襯衫上暈開大片地圖。

“醒醒!”她扯下絲巾按在他傷口上,指尖觸到他手腕內側的鯨魚紋身——和父親墓碑上的雕刻分毫不差。跑車的后保險杠已經凹陷,后視鏡里,兩輛黑色轎車的車燈在隧道深處熄滅,引擎聲卻越來越近。

拖著陸沉舟爬出車門時,她的高跟鞋斷了跟。廢棄碼頭的咸腥氣息撲面而來,遠處傳來貨輪靠岸的汽笛聲。手機屏幕在口袋里亮起,是程遠發來的消息:晚晴,自首吧,我幫你請最好的律師。她冷笑一聲,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任由它掉進排水溝。

“去……倉庫……”陸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繭子磨得她生疼,“密碼……0417。”

倉庫鐵門的銹蝕聲在夜里格外刺耳。林晚晴借著手機閃光燈,看見貨架上堆著成箱的文件,最頂層貼著“程氏海運2015”的標簽。陸沉舟的傷口還在流血,她撕開他的襯衫,發現子彈擦過鎖骨,萬幸沒傷到動脈。

“你父親……和我父親……”他疼得倒吸涼氣,任由她用倉庫里的急救包消毒,“二十年前在海關共事,那年‘藍鯨號’走私文物被他們查獲,后來……”

外頭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林晚晴關掉手電,從貨架縫隙望出去,四個戴口罩的男人正踢開隧道口的警戒線。陸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個東西——是從他項鏈上扯下來的金屬牌,背面刻著“沉舟”二字。

“從后門走,”他的聲音輕得像海風,“去找老陳,濱海路37號,他有你父親的筆錄。”

她咬著唇點頭,轉身時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響——是陸沉舟扯下襯衫袖子,堵住了傷口。倉庫后門通向一條暗巷,路燈壞了三盞,她踩著碎玻璃往前跑,高跟鞋掉了一只,腳底被劃出幾道血痕。

凌晨五點的濱海醫院急診室,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酸。林晚晴裹著從自動販賣機買的毛毯,看著護士給她處理腳上的傷口。手機在充電柜里震動,這次是公司HR的郵件:鑒于你涉嫌職務侵占,董事會決定立即開除你,并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她盯著郵件末尾的電子公章,想起上個月還在會議室里跟客戶拍桌子,說“華信資本從不出售客戶信息”。現在屏幕上的“開除”二字,像把鈍刀,慢慢剖開她用十年時間縫補的鎧甲。

離開醫院時,天剛蒙蒙亮。出租車在熟悉的小區門口停下,保安盯著她狼狽的模樣,沒像往常那樣打招呼。電梯里,鏡面映出她頸間的藍鉆吊墜——程遠送的“生日禮物”,此刻硌得鎖骨發疼。

公寓門剛推開,腐壞的牛奶味就涌出來。玄關處的紅漆還在滴,“賤人還錢”四個字被潑得歪歪扭扭,像道永遠結不了痂的疤。她蹲下身,撿起門把手上的催債通知,截止日期正是今天——4月28日,她的生日,也是父親的忌日。

冰箱里的速凍餃子凍成了冰塊,這是她上周加班時囤的。打開儲物柜,最上層放著父親的骨灰盒,旁邊是母親留下的檀木盒,里面裝著褪色的工牌——程氏集團后勤部,2013年離職。

床頭柜第二層抽屜里,父親的舊手機還在。她輸入密碼0428,屏幕亮起的瞬間,眼淚終于掉下來——鎖屏是她十八歲的照片,父親摟著她站在海邊,背后是躍出海面的鯨魚雕塑。

相冊里大多是工作照,直到翻到2015年8月的視頻。畫面晃動得厲害,能聽見暴雨砸在車頂的聲音,父親的聲音帶著顫抖:“晚晴,如果爸爸出事,去找陸叔叔,他住在……”畫面突然黑屏,再點開時是段錄音:“程氏的海上貿易有問題,他們用‘海鯨計劃’做幌子,實際在運輸……”

錄音在尖銳的剎車聲中結束。林晚晴按住狂跳的心臟,突然想起陸沉舟說的“2015年8月的貨物”,和父親錄音里的時間完全吻合。手機里還有條未發送的短信,收件人是“陸叔叔”,內容只有一串數字:37.28°N, 122.45°E——濱海港的坐標。

窗外傳來砸門聲。她慌忙藏起手機,就聽見債主的叫罵:“林晚晴你給我開門!三百萬是你從公司偷的,別裝死!”防盜門被踹得咚咚響,她抓起外套從陽臺翻出去,踩在空調外機上,聽見屋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躲在小區綠化帶里,她看著自己住了五年的公寓亮起點點燈光。程遠的電話又打進來,這次她接了,聽筒里傳來他壓抑的哭腔:“晚晴,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這么做……”

“這么做哪樣?”她盯著樓上自家窗戶,看見蘇曼曼的身影閃過,“栽贓我挪用公款,還是讓人來潑紅漆?程遠,你知道我父親臨死前說了什么嗎?他說‘鯨魚在流淚’,現在我才明白,是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鯨魚,把血和淚都吞進了肚子里。”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她掛斷電話,摸出陸沉舟給的金屬牌,背面的“沉舟”二字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想起倉庫里那些標著“程氏海運”的文件箱,突然意識到,陸沉舟接近她,從來都不是偶然。

下午三點,濱海路37號。老舊的居民樓里,晾衣繩上的白襯衫滴著水,落在生銹的防盜網上。林晚晴敲開402的門,開門的老人穿著洗舊的警服,腰間別著串鑰匙,正是十年前負責父親車禍案的陳警官。

“進來吧,小姑娘。”老陳的客廳堆滿了文件,墻上掛著泛黃的獎狀,“陸沉舟那小子讓你來找我?他的傷沒事吧?”

“他……”林晚晴想起倉庫里的血,喉嚨發緊,“他讓我看父親的筆錄。”

老陳從抽屜里拿出個牛皮紙袋,封口處蓋著“未結案”的紅章。里面是父親的尸檢報告、事故現場照片,還有份沒寫完的證詞:程氏集團利用“藍鯨號”貨輪走私文物,證據在……

照片上,父親的出租車撞上護欄,方向盤上的血跡呈噴濺狀,副駕駛座有個凹陷的金屬盒——和她在程遠公寓見過的雪茄盒一模一樣。老陳指著照片右下角:“這里有枚陌生的腳印,42碼,不是你父親的,也不是肇事司機的。”

“肇事司機……”她想起蘇曼曼在洗手間的話,“是程遠,對嗎?”

老陳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摸出盒薄荷糖:“當年車禍案結案得太急,現場的剎車痕跡顯示車輛曾突然加速,而程氏集團的公關團隊第二天就來了,說要‘妥善處理’。”他剝開糖紙,薄荷味在悶熱的屋里散開,“你父親出事前三天,曾來局里找我,說掌握了程氏洗錢的證據,賬本放在……”

“鯨魚吊墜里。”林晚晴接過話頭,摸向頸間的藍鉆吊墜,“但程遠和蘇曼曼說,賬本在公司保險柜,他們到底在隱瞞什么?”

老陳突然盯著她的吊墜:“當年你父親戴的不是這個,是枚青銅鯨魚,尾巴上有缺口,像被什么東西砸過。”他從柜子里翻出張舊照片,正是父親戴著那枚吊墜的樣子,“后來法醫說吊墜在車禍中丟失,現在看來,是被人拿走了。”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華信資本的三百萬,是程氏集團通過你的賬戶轉走的,轉賬IP來自程氏總部18樓。附帶著張截圖,顯示操作時間是上周四晚八點,而那時,程遠說他在陪蘇曼曼選訂婚戒指。

“陳警官,”她握緊金屬牌,“陸沉舟說他父親和我父親是戰友,他們是不是都在調查程氏?”

老陳點點頭,指了指墻上的合照:“2005年,他們仨在海關共事,后來陸沉舟的父親突然辭職,說要去做海上救援,再后來……”他聲音低下去,“2010年,他墜海了,搜救隊只找到件染血的救生衣。”

窗外突然下起太陽雨,晾衣繩上的襯衫被風吹得拍打玻璃。林晚晴看著照片里三個男人的笑臉,父親站在中間,左邊是陸沉舟的父親陸海洋,右邊……她瞳孔驟縮——是程氏集團的二把手程萬川,程遠的二叔。

“程萬川?”她指著照片,“他當年也在海關?”

老陳嗯了聲:“后來辭職去了程氏,成了程萬霆的左膀右臂。你父親出事前,曾說程萬川在幫程萬霆轉移資產,用的就是‘海鯨計劃’的名義。”他突然咳嗽起來,從抽屜里拿出個U盤,“這是你父親車禍當天的行車記錄儀數據,被程氏拿走后,我從備份里恢復的。”

U盤插入老陳的舊電腦,畫面里是暴雨中的公路。父親的出租車在前方行駛,后方突然出現輛黑色轎車,車牌被泥巴擋住。兩輛車保持著五十米距離,直到出租車突然轉向,黑色轎車加速撞上來——

畫面在劇烈的晃動中結束。林晚晴看見,在撞擊的前一刻,父親的手伸向副駕駛座,似乎想拿什么東西。老陳說:“法醫在你父親指甲里發現了西裝纖維,灰色,Armani定制款,2015年的限量版。”

她想起程遠的衣柜,那件灰色Armani西裝,正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禮物。

離開老陳家時,天已經黑了。她摸著口袋里的U盤,突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轉身看見蘇曼曼站在路燈下,白色連衣裙上沾著泥點,手里拿著她落在公寓的鯨魚吊墜——不是程遠送的藍鉆,而是父親那枚青銅的,尾巴上的缺口清晰可見。

“晚晴姐,”蘇曼曼的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程哥哥他……他也是被逼的,程伯伯說如果不拿到賬本,就把他生母的事情抖出來……”

林晚晴盯著她手里的吊墜,突然想起母親的檀木盒里,也有張老照片:年輕時的王雪梅抱著嬰兒,站在程氏集團門口,懷里的孩子戴著枚青銅鯨魚吊墜。

“你怎么拿到的?”她的聲音冷下來,“我母親的東西,是不是也在你那里?”

蘇曼曼搖搖頭,吊墜從指間滑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程伯伯讓我監視你,說你母親當年卷走了程家的錢……”她突然跪下,指甲掐進林晚晴的小腿,“求你別恨程哥哥,他真的愛你,只是程家的人,從來都沒有愛的資格……”

遠處傳來警笛聲。林晚晴甩開她的手,撿起地上的青銅吊墜,發現背面刻著行小字:1985.8.15,雪梅贈?。這是她的生日,也是母親離開的年份。

“蘇曼曼,”她擦去吊墜上的灰塵,“十年前你在醫院假裝暈倒,騙我把父親的吊墜借給你,其實是為了復制里面的U盤,對嗎?”看見對方驚恐的眼神,她繼續道,“程氏集團以為賬本在青銅吊墜里,所以讓程遠接近我,沒想到我父親早就把證據轉移了,對嗎?”

警笛聲越來越近。蘇曼曼突然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晚晴姐,你以為陸沉舟就干凈嗎?他父親當年墜海,是因為發現了程萬霆調換嬰兒的秘密——”她的話被剎車聲打斷,兩輛警車停在巷口,“程伯伯說,如果你不交出賬本,就把你母親還活著的消息公之于眾。”

林晚晴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母親還活著?這個她找了十年的人,原來一直被程氏集團扣著?

“林晚晴!”警察下車時,她突然轉身就跑。巷子里堆滿了垃圾桶,腐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她翻過矮墻,掉進后巷的水坑里,聽見蘇曼曼在喊:“她往碼頭方向跑了!”

濱海港的燈塔在遠處閃爍。林晚晴踩著泥濘的道路,想起父親錄音里的坐標,還有陸沉舟說的“藍鯨號”貨輪。手機在這時開機,彈出數十條消息,最上面是陸沉舟的:去碼頭倉庫,找編號3-7-2的集裝箱,里面有你父親的筆記本。

集裝箱的鐵門銹跡斑斑,編號被雜草遮住一半。她剛推開條縫,就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呻吟——是陸沉舟,他靠在集裝箱角落,襯衫已經被血浸透,旁邊散落著幾張紙,上面畫著鯨魚的圖案,還有串數字:0417。

“密碼是你父親的忌日。”他看見她手中的青銅吊墜,笑了笑,“1985年4月17日,他和我父親第一次登上‘藍鯨號’,那天,他們發現了集裝箱里的文物。”

林晚晴蹲下身,解開他的繃帶,發現傷口已經感染,血肉模糊。他抓住她的手腕,把那幾張紙塞給她:“程氏集團用‘海鯨計劃’洗錢,每筆資金流動都對應著文物走私,2015年那筆三百萬,其實是你母親用來救我的——”

外面傳來腳步聲。陸沉舟突然把她推進集裝箱深處,自己靠在門口假裝昏迷。鐵門被推開的瞬間,林晚晴看見程遠站在月光下,手里拿著槍,槍口正對著陸沉舟的眉心。

“程遠,”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海洋館嗎?你說鯨魚是最孤獨的動物,因為它們的歌聲沒人聽見。”

程遠的手指在扳機上頓了頓,月光照亮他眼底的紅血絲:“晚晴,跟我回去,我保證他們不會再傷害你。”他往前一步,皮鞋碾碎地上的紙張,“你以為陸沉舟是在幫你?他父親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賬本,被我父親扔進了海里。”

陸沉舟突然咳嗽起來,血沫濺在程遠的鞋面上:“程明,你真的以為自己是程家的長子?”這個名字讓程遠渾身一顫,“2005年8月,你母親難產,真正的程明剛出生就夭折了,是你父親從保姆手里買了個女嬰,也就是——”

“閉嘴!”程遠扣動扳機,子彈擦著陸沉舟的耳邊飛過,在集裝箱上留下焦黑的洞,“這些年我扮演程明,替程家做盡臟事,現在連你也要來揭穿我?”他轉向林晚晴,眼神里有痛苦和瘋狂,“晚晴,你知道嗎?第一次在寫字樓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當年那個女嬰,你的眼睛,和我生母一模一樣……”

遠處傳來貨輪靠岸的汽笛聲。林晚晴摸著口袋里的青銅吊墜,突然想起老陳說的“調換嬰兒”,難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程家血脈?但父親墓碑上明明寫著“愛女林晚晴”,母親的工牌也顯示姓王……

“程遠,”她往前走一步,無視他顫抖的槍口,“你開車撞我父親那天,他是不是喊了你的名字?”看見他瞳孔驟縮,她繼續道,“他說‘小遠,剎車失靈了’,對嗎?因為你根本不想殺他,你只是想逼他交出賬本,對嗎?”

程遠的槍“當啷”落地。他蹲下身,雙手抱住頭,像個迷路的孩子:“那天雨太大了,我看見他的車在打滑,想按喇叭提醒,可是程伯伯說必須拿到賬本……”他突然抬頭,眼里全是血絲,“晚晴,你知道嗎?蘇曼曼是我的表妹,程伯伯從小就告訴我們,你們林家欠程家一條命,所以我必須接近你,必須拿到賬本……”

集裝箱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陸沉舟突然站起來,扯下程遠的領帶,將他的雙手反綁:“警察快到了,程明,你該去面對自己的人生了。”他轉向林晚晴,從懷里掏出個信封,“這是你母親的信,她在緬甸,等著見你。”

信封上的字跡有些模糊,落款是“雪梅”。林晚晴手指發抖,剛要拆開,就聽見外頭有人喊:“在這里!”

陸沉舟突然推了她一把:“從通風口爬出去,碼頭盡頭停著我的車,鑰匙在保險杠里。”他轉身擋住鐵門,聲音里帶著笑意,“記住,鯨魚流淚不是因為悲傷,是因為它們終于游出了暗礁區。”

通風口的鐵銹刮破了她的手背。林晚晴爬出來時,看見警車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碼頭,程遠被警察押著走出集裝箱,蘇曼曼站在遠處,手里拿著手機,正在拍攝。

她躲在貨柜后面,拆開母親的信,信紙散發著淡淡的艾草味:晚晴,媽媽對不起你,當年程萬霆用你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假裝貪污,帶著三百萬離開……其實那筆錢,我用來給陸沉舟治病了,他是程家真正的長子,當年被調換成了你的哥哥……

信的最后,畫著只流淚的鯨魚,眼睛里寫著“0417”——陸沉舟給的倉庫密碼,也是父親和陸叔叔第一次登船的日子。

碼頭的廣播突然響起,通知“藍鯨號”即將離港。林晚晴望著遠處的貨輪,想起父親說的“鯨魚唱歌時,爸爸就在聽”。她摸出老陳給的U盤,里面有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還有父親未寫完的證詞。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條未知號碼的短信:三百萬債務已轉移至程氏集團,附言:歡迎回到棋局,林小姐。她盯著短信,突然明白,陸沉舟所謂的“合作”,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拯救,而是兩個被程氏傷害的人,聯手掀翻棋盤的開始。

警車的聲音漸遠,碼頭恢復寂靜。林晚晴走向陸沉舟的車,后視鏡里,自己的倒影終于不再精致——頭發亂糟糟的,臉上有擦傷,頸間戴著父親的青銅吊墜,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像自己。

鑰匙插進門鎖的瞬間,她聽見身后傳來海浪聲。濱海城的夜,從來都不平靜,但這一次,她不再是被浪潮推著走的貝殼,而是即將躍出海面的鯨魚,帶著滿身傷痕,也要發出屬于自己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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