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接過還燙手的肉串，熱氣裹挾著更濃的肉香直沖面門。他猶豫的那一絲絲懷疑，在香氣面前徹底瓦解。管他呢！先擼了再說！

他迫不及待地張嘴，嗷嗚一口咬下去。牙齒切開微焦的外殼，碰到內(nèi)里異常鮮嫩的羊肉。

汁水“噗”一下就在嘴里爆開！

那不是調(diào)料堆砌出來的假滑，是肉本身自帶的鮮甜和油脂的豐腴，混合著炭火的焦香、孜然的異域風情、辣椒的恰好刺激，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果木甜香。

味道層層疊疊，瞬間占領了整個口腔。

男生眼睛猛地瞪圓，咀嚼的動作都停頓了一秒。

“臥槽！”他含糊不清地爆了句粗口，也顧不上燙了，又狠狠擼了一大口。

嘶——哈——

真他娘的燙！但也真他娘的香！

那股純粹的肉香，越嚼越濃，直沖天靈蓋！

“怎么樣怎么樣？”旁邊的女生早就等不及了，看男朋友那副魂飛魄散的德行，伸手就去搶他手里的另一串。

男生下意識護食，躲了一下，嘴里還在飛快地嚼著，含糊道：“真……真他娘的好吃！跟以前吃的那些完全不一樣！這肉是真的！嫩！香！”

他猛地咽下去，終于騰出嘴，看著陳強，眼神里已經(jīng)沒了懷疑，全是震驚和佩服：“老板，你這手藝……牛逼！”

【叮！顧客發(fā)自肺腑贊嘆產(chǎn)品品質(zhì)與宿主技藝，正能量+10點！】

女生沒搶到，氣得跺腳，干脆自己拿起一串，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了，學著男朋友的樣子就是一大口。

“唔——！”她眼睛瞬間也亮了，腮幫子鼓鼓囊囊，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點頭，嘴角還沾了點油光。

【叮！顧客對產(chǎn)品品質(zhì)高度滿意，體驗極佳，正能量+8點！】

陳強挑了挑眉。又入賬18點。不錯。加上之前的，已經(jīng)643點了。這賺錢速度，可比上輩子辛辛苦苦開飯館快多了。

“哎，哥們兒，真那么好吃？”旁邊一個大哥本來只是隨便看看，聞著味兒，又瞅見這小兩口吃得頭都不抬，忍不住湊過來問了句。

那男生嘴里塞得滿滿當當，胡亂點了點頭，好不容易咽下去才喘著氣說：“大哥，你試試！這味道絕了！”

他女朋友在旁邊咯咯直笑，也幫腔：“真的好吃！老板這手藝，不去開大飯店可惜了！”

“爸！我想吃那個！”大哥身邊牽著的小姑娘，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眼尖得很，指著陳強攤子角落里還沒上架的面包片。那面包片切得厚薄均勻，碼得整整齊齊。

大哥順著女兒的手指看過去，又吸了吸鼻子，那烤肉的香味實在太霸道了。他樂了：“行行行，聞著就饞！老板，給我們爺倆也來幾串羊肉，再給我們閨女烤兩片面包。”

“好嘞。”陳強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又取了新鮮羊肉串搭上烤架，順便夾了兩片面包片，刷上特調(diào)的蜂蜜黃油醬料，放在烤架邊緣用炭火余溫慢慢烘著。

那對小情侶眼看又來了新顧客，也來了興致，指著別的串問：“老板，你這還有啥？”

陳強隨手點了點：“五花肉、雞翅、脆骨，還有素的，韭菜、土豆片、青椒。”

“那……那再來兩串五花兒，兩串脆骨嘗嘗！”男生明顯是被羊肉串的味道征服了，剛才那點懷疑早就飛爪哇國去了。

女生瞪了他一眼：“吃不下了還點！”嘴上抱怨著，眼睛卻也盯著那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沒事，嘗嘗味兒。”男生嘿嘿笑著，又轉(zhuǎn)向那大哥，“大哥，你一會兒嘗嘗這羊肉，絕對不虧！”

沒一會兒，羊肉串烤好，陳強遞給那大哥。大哥接過去，熱氣騰騰的，先是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嗯！”大哥眼睛一亮，咀嚼的動作明顯加快，三兩口就干掉一串，“嘿！這味兒地道！”

他把另一串給了女兒，小姑娘拿著肉串小口小口吃著，眼睛幸福得瞇成了一條縫。

這時候，面包片也烤得兩面金黃，邊緣微焦，散發(fā)出黃油和蜂蜜混合的甜香，還有一絲炭火氣。

“來，小妹妹，你的面包片。”陳強遞過去。

小姑娘接過面包片，咬了一口，脆脆的外殼下是柔軟的內(nèi)芯，甜而不膩，奶香十足。她滿足地晃著小腦袋：“爸爸，這個也好吃！”

【叮！顧客對產(chǎn)品品質(zhì)高度滿意，體驗極佳，正能量+10點！】

【叮！顧客對產(chǎn)品品質(zhì)高度滿意，體驗極佳，正能量+8點！】

【叮！小顧客對產(chǎn)品品質(zhì)高度滿意，心情愉悅，正能量+15點！】

這下，攤子前徹底熱鬧起來了。先前那些只是聞著味兒觀望的路人，看見這幾撥人都吃得贊不絕口，哪還忍得住？

“老板，給我來五串羊肉！”

“我要三串五花，兩串韭菜！”

“雞翅怎么賣？給我來一對！”

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點單。陳強一邊收錢找錢，一邊手底下不停地翻動著烤串，刷油、撒料，動作有條不紊，忙而不亂。那濃郁的香氣更是肆無忌憚地擴散開去，把更遠處的人也吸引了過來。

最開始那對小情侶中的男生摸著肚子，意猶未盡：“真吃撐了……不行，太好吃了，我得給我們宿舍那幫懶鬼帶點兒回去！”

他轉(zhuǎn)向陳強，大手一揮：“老板！再給我們烤三十串羊肉！打包帶走！”

女生捂嘴笑：“我不打包，我下次直接帶她們來這里吃現(xiàn)烤的。”

【叮！顧客高度認可并進行二次消費與口碑傳播，正能量+50點！】

“得嘞！”陳強應著，又從保鮮盒里抓出一大把羊肉串，鋪滿了整個烤網(wǎng)。

烤架上的肉串滋滋作響，白煙裹著肉香直往上躥，惹得人心里癢癢。攤子前頭，不知不覺已經(jīng)歪歪扭扭排起了小隊。

這夜市的犄角旮旯，愣是被陳強的燒烤攤子帶來了不小的人氣。

人流明顯比平時多了不少，連帶著旁邊賣冰粉的小伙子都沾了光。

那小伙子，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臉還帶著點稚氣，此刻正手忙腳亂地給客人舀冰粉、加紅糖水、撒山楂碎。攤子前也圍了幾個人，都是剛在陳強這兒擼完串，辣得嘶哈叫喚，滿頭大汗，急需一碗冰涼解膩的甜水救命。

“老板，快！冰粉！多加點冰！”一個剛啃完雞翅的哥們兒嚷嚷著。

小伙子咧著嘴，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手底下更是麻利：“哎！好嘞！馬上！”

他一邊忙活，一邊時不時朝陳強這邊瞟一眼，眼神里全是羨慕和感激。今晚這生意，頂?shù)蒙纤綍r兩三天的了。這哪是來了個同行，簡直是來了個財神爺啊！

“老板！還有沒有羊肉串？！”兩個被香味勾來的學生模樣的男生擠到前面。

陳強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看了看幾乎空了的幾個大保鮮盒，又瞅了眼烤架上僅剩的十來根簽子，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沒了，就剩這幾串了，已經(jīng)訂出去了。”

那兩個男生一臉失望的走了，還說明天早點來。

總算是賣完了。

陳強長舒一口氣，開始盤點今晚的戰(zhàn)果。

兩個鐘頭，從支攤到收攤，帶來的五百多串肉的、素的，連帶那幾片當零嘴兒的面包片，全賣光了！一個沒剩！

他把塞得鼓鼓囊囊的腰包解下來，掏出里面混雜著各種面值的鈔票，蹲在地上，借著旁邊昏暗的路燈光，一張一張地數(shù)。十塊的，五塊的，一塊的，還有不少鋼镚兒。這年頭還沒掃碼支付，收錢收到手軟的感覺，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手指滑過紙幣粗糙的紋路，數(shù)著數(shù)著，他心里也跟著火熱起來。

一千零八塊五！

凈賺！刨去成本，今晚純利潤少說也有七八百！

放在上輩子，飯館一天累死累活，也未必有這個數(shù)。

但這還不是全部！

他心念一動，像是打開了某個隱藏開關，意識沉入腦海。

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帶著點古樸質(zhì)感的界面浮現(xiàn)出來。

【正能量神豪系統(tǒng)】

【宿主：陳強】

【等級：Lv1 (0/10000 PE)】

【正能量余額：1643點】

【現(xiàn)金轉(zhuǎn)化比例：1:1】

【技能：燒烤精通（大師級）】

【物品：無】

一千六百四十三點！

陳強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咚咚咚擂鼓似的！

臥槽！

他差點沒忍住蹦起來！

1643點正能量，按照1:1的比例，這就是1643塊錢！

比他辛辛苦苦烤串賣出去的現(xiàn)金收入，還他娘的多了快六百！

賣串兩小時，賺了現(xiàn)金一千出頭，系統(tǒng)獎勵一千六百多，里外里加起來，小三千塊到手？！

這什么神仙賺錢速度？！

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狂喜猛地沖上頭頂，比喝了二斤假酒還上頭！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狠狠一揮！

就是這個！這才是他想要的！憑良心，憑本事，站著把錢掙了！

【叮！檢測到宿主情緒達到峰值（極度興奮與滿足），觸發(fā)隨機獎勵！】

腦子里“叮”的一聲脆響，差點沒讓陳強原地蹦起來三尺高。

還有意外驚喜？

這感覺，比他娘的數(shù)錢還爽！

他趕緊集中精神，看向腦海里那個只有他能看見的界面。只見那原本顯示正能量余額的地方，光芒一閃，浮現(xiàn)出一張……卡片？

卡片樣式挺古樸，有點像以前玩的那種集換式卡牌，邊框是暗金色的，中間畫著個……拳頭？一個看起來就剛正不阿、能把人揍出內(nèi)傷的拳頭圖案，周圍還繞著幾縷像是祥云又像是怒氣的東西。

【道具卡：惡有惡報（初級版）】

【類型：一次性消耗品】

【效果：當宿主遭遇明確的、針對性的惡意行為（如敲詐、栽贓、破壞經(jīng)營等）時，可主動或被動觸發(fā)此卡。觸發(fā)后，將根據(jù)對方惡意行為的強度，對其施加一次“輕微但公開的”霉運反噬，效果包括但不限于：平地摔跤（狗吃屎限定版）、當眾褲子掉落、說話瓢嘴禿嚕皮、喝涼水塞牙縫升級版等。】

【附加效果：反噬事件將大概率在公眾場合發(fā)生，引發(fā)圍觀。根據(jù)圍觀群眾產(chǎn)生的“幸災樂禍”或“大快人心”等情緒波動，系統(tǒng)將判定為“揚善除惡”貢獻，為宿主結(jié)算一次性正能量獎勵，獎勵額度視事件影響力和“正義”程度而定。】

【備注：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但用這張卡，專治各種不服！惡搞有益身心健康，尤其益于宿主錢包健康。】

陳強：“……”

他嘴角抽了抽，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

這系統(tǒng)，路子這么野的嗎？

惡有惡報卡？平地摔跤狗吃屎限定版？當眾掉褲子？

這他娘的是正經(jīng)系統(tǒng)該給的東西？

雖然看起來有點缺德，但……怎么感覺這么對胃口呢？

尤其是那個附加效果，讓搗亂的家伙吃癟丟人，自己還能賺正能量？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替天行道，順便發(fā)家致富？

“嘿……”陳強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系統(tǒng)，你可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還是黑心棉的。”他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那股子興奮勁兒更足了。有了這玩意兒墊底，他心里更有譜了。

這卡片就像一顆定心丸，雖然不一定用得上，但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大殺器”，感覺腰桿子都硬了不少。

陳強把最后這十來串仔仔細細烤好，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外焦里嫩，油光锃亮。嗯，這個火候，老爹老媽肯定能喜歡。

接著收攤，準備打道回府。

旁邊賣冰粉的小伙子也收攤了，正把桶啊碗啊往自己的小三輪上搬。他湊過來，遞給陳強一瓶礦泉水，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強哥，喝水。今兒可多虧你了，我這生意跟著沾了不少光。”

這小伙子叫馬亮，一來二去，也算混了個臉熟。

陳強接過來，擰開灌了一口，冰涼的水下肚，舒服多了。“客氣啥，互相幫襯。”

馬亮左右看了看，像做賊似的，又往陳強這邊挪了半步，聲音壓得更低了：“強哥，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嫌我多嘴啊。”

陳強停下手里的活，側(cè)頭看他：“你說。”

“你這生意，”馬亮咂摸了一下嘴，好像在找合適的詞兒，“太好了，好得有點扎眼。”

陳強挑了挑眉毛，沒吭聲，等著他下文。

“這夜市里吧，烤串的攤子不少，原來大家生意都那樣，過得去。尤其東頭那兩家，還有入口處那個戴粗鏈子的胖子，叫趙來三的，他們幾個平時就挺抱團的。你這冷不丁殺出來，把客人都吸你這邊來了，他們那邊都快揭不開鍋了，我瞅著他們剛才往這邊看了好幾眼，那眼神……嘖嘖，不對勁兒！”馬亮越說聲音越小，腦袋還下意識往那幾個方向縮了縮，“都是些老油子，手黑著呢！我怕他們給你下絆子。”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了。同行是冤家，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尤其是在這種沒什么規(guī)矩的夜市。

陳強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呵，果然，走到哪兒都少不了這些腌臜事。上輩子開飯館就沒少碰見。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皺巴巴的紅塔山，磕出一根遞給馬亮：“謝了，兄弟，我心里有數(shù)了。”

對方不來找麻煩，那就相安無事。

如果真敢伸手……

陳強想起系統(tǒng)剛給的那張【惡有惡報（初級版）】卡片。

那就別怪他讓對方知道，什么叫“正道的光”照在大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