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赤水羽林
- 我在武俠重啟修仙紀(jì)元
- 二子知命
- 2054字
- 2025-05-06 08:00:00
沈硯與公孫離回到碼頭,岳文舉等人正在岸邊驗(yàn)尸。
漕幫幫眾的遺體要妥善安置,襲擊者的尸首還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岳文舉蹲在敵尸旁,翻檢著他們的裝備。
“江湖上很常見的橫刀,但刀柄纏繩的手法是水軍管用。”他扯開一具尸體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刺青,一尾鯉魚躍出波浪,“不會有錯,是南楚水軍。”
“剛剛我就想問。”霍御凰遲疑道,“南楚水軍皆在岳大將軍的麾下?為何會襲擊我們?”
“此事確有蹊蹺。”岳文舉眉頭緊鎖,“父親治軍嚴(yán)格,不可能放任士兵離營。除非是將官出了問題,蒙蔽于他……”
“未必是岳大將軍麾下,沒準(zhǔn)這些人出自赤水羽林。”程撼山插話。
“赤水羽林?”岳文舉有些糊涂,“有這支軍隊嗎?”
“最近朝局有變,大將軍屢次觸怒圣上,內(nèi)閣借機(jī)說服陛下另練新軍。”程撼山解釋,“都是從各地抽調(diào),全都是精銳。名義上歸大將軍管轄,實(shí)則直接聽命于兵部。”
岳文舉眼神一冷:“你哪來的消息?這等大事我竟然不知?”
程撼山訕訕道:“大當(dāng)家不喜黨爭,所以下面遞上來的廟堂消息,只要不涉及漕運(yùn),都不會往上報,最多送到我這兒……”
“胡鬧!”岳文舉厲聲打斷,“重不重要豈是你們能判斷的?以后但凡涉及朝堂動向,無論大小,必須立刻上報!”
霍御凰臉色一沉:“岳文舉,我早說過,漕幫不是你們黨爭的工具!”
程撼山嘆氣,心說又要開始了。
若在平時,岳文舉會笑著打圓場,或者調(diào)侃岔開話題。可這次,直接頂了回去:“漕幫是朝廷扶持,本就身在廟堂!你以為嘴上說說,就能躲得過去?”
“你說什么?!”霍御凰很意外,慍怒道,“漕幫吃水上飯,沒吃朝廷的糧餉!”
“笑話。”岳文舉冷笑,“沒有朝廷允許,江湖幫派能掌控漕運(yùn)?沒有朝廷,漕幫能到今日規(guī)模?”
霍御凰勃然大怒:“離了朝廷,漕幫照樣活得下去!”
“那你試試?”岳文舉不陰不陽,“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上書朝廷,說以后不做漕運(yùn)生意。”
霍御凰被噎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最終狠狠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程撼山目瞪口呆,半晌才壓低聲音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大當(dāng)家嘴上硬氣,可哪次不是按你的建議行事?你何必……”
岳文舉沒回答,只是望向霍御凰遠(yuǎn)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沈硯暗自嘆口氣,沒有介入的意思,帶公孫離回到烏篷。
他知道岳文舉為何如此。
朱雀的火種正在他體內(nèi)蘇醒,而他已經(jīng)做好了獻(xiàn)祭的準(zhǔn)備。
沈硯未及進(jìn)到船艙,霍御凰卻追了過來。只見女幫主眼圈微紅,卻倔強(qiáng)地抬著下巴。
“硯公子,能聊聊嗎?”
沈硯揉了揉眉心:“你們之間的兒女情長,我可插不上什么話。”
“不是那些。“”霍御凰搖頭,聲音有些啞,“我只問一件事——岳文舉的火毒,是不是……治不好了?”
沈硯沉默片刻,輕聲道:“站在你們的立場上,這么說也不算錯。“
霍御凰肩膀微微一顫,隨即挺直脊背,扯出一個笑:“多謝公子,我明白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縱身踏水躍回大船。紅色衣袂搖抖,像將熄的火苗。
沈硯觀望江水,暗流涌動。
這趟旅途,不會平靜。
對方在籌謀,他也在等著。
……
漕幫船隊在江面上平穩(wěn)前行,一個多月來風(fēng)平浪靜。沿途偶有地方幫派登船拜碼頭,送上些土產(chǎn)酒水,卻再未遭遇襲擊。
船上的日子可謂輕松,但程撼山卻渾身不自在。
往日里,霍御凰和岳文舉總要斗上幾句嘴,幫眾們嘻嘻哈哈地看熱鬧,氣氛歡快得很。
可如今,兩人卻像是陌生人一般。霍御凰整日沉默寡言,岳文舉更是連眼神都透著一股疏離,整個船隊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幫主,軍師,前面就是赤水河了。“程撼山站在甲板上,硬著頭皮打破沉默。
赤水河是長江支流,兩岸陡峭多險灘。漕幫這種規(guī)模的船隊進(jìn)入,通過前幾無靠岸的可能。
“嗯。“霍御凰淡淡應(yīng)了一聲,目光遠(yuǎn)眺。
“小心警戒。“岳文舉語氣平靜,卻透著冰冷的生硬。
程撼山站在兩人中間,每個毛孔都透著不自在。恨不得有人立刻殺上門來,痛痛快快打上一場,也好過在這詭異的氛圍里煎熬。
他的愿望很快實(shí)現(xiàn)了。
前方江面,一艘小船無聲無息地駛來。
船上僅有一器宇軒昂的青年,身著金盔金甲,負(fù)手立于船頭,無人搖槳,卻以內(nèi)力催動水流,使小船如箭般破浪而行。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警戒的漕幫漢子厲聲喝道,“我們是朝廷的漕運(yùn)船隊,擅近者殺!“
金甲將充耳不聞,小船依舊筆直逼近。
公孫離在烏蓬船尾擺槳,將喧鬧瞧得十分真切。看清乘小船靠近的金甲將,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是書齋外遇到的那個人。”公孫離對船艙里道,“公子,和您說的一樣,真的再見面了。”
沈硯正在艙里看書,淡淡嗯了一聲。
“像是來打架的。”公孫離試探性道,“公子,我能去么?”
“交給他們吧。”沈硯的視線沒有離開書冊,“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公孫離不由一怔,神色頓時嚴(yán)肅起來,下意識看向前往水域。
聽公子的意思,他也會動手。如此說來,今天這個架,似乎不會太簡單。
“投槍!”
漕幫很果斷。
雖然對方穿著鎧甲,看似是南楚兵將,但發(fā)現(xiàn)警告未果后,毫不猶豫地直接動手。
數(shù)支鐵頭標(biāo)槍破空而出,直奔小船疾射而去。
金甲將冷笑一聲,身形驟然拔起,腳尖在飛射而來的標(biāo)槍上輕輕一點(diǎn),借力騰躍,如鷹隼般掠過水面,轉(zhuǎn)眼間已落在漕幫主船的甲板上。
程撼山黑著臉,大步上前,正待出手時,對方卻先一步抱拳,聲音洪亮。
“赤水羽林大統(tǒng)領(lǐng)徐元時,見過漕幫諸位當(dā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