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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PART 03 / 和他相識

接近夕陽的時候,是趨于溫暖與落寞的時候,灌溉器噴灑的都有些有氣無力,安靜的畫室里在快落下的光照下,細小的灰塵起起伏伏,不知道是誰放起了輕緩的輕音樂,回蕩在空曠的空間里。

簡一純坐在桌前,看著窗外原本淺綠色的草坪顏色緩緩加深,她躲在這間最靠里的畫室里,像是消極怠工,又像是苦思冥想,大浪坐在她對面的那張桌子上,嘴里叼著煙正在和老板溝通接下去怎么開展工作,沙子和六六正在整理聞鈺以往專輯及各種活動的背景,試圖去理解和融合他。

“一純不是聞鈺的歌迷?我聽過好幾次她哼過聞鈺的歌。”老板拿著彩色筆在一堆紙上涂涂寫寫,正在敲鍵盤的沙子連連點頭:“一純姐的畫室里還掛過聞鈺的專輯封面呢。”

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簡一純還是一個敢于表達自己喜歡的小姑娘的時候,會去聽聞鈺的歌、看聞鈺參與過的綜藝,甚至花大價錢去買對方的專輯,只是后來年紀一年年的往上漲,她對偶像的喜歡顯得內(nèi)斂和不去主動了,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會厚著臉皮找聞鈺給她一個簽名。一杯氣泡水放在了她的手邊,氣泡在玻璃杯里爆炸又聚合,或許是因為加了冰塊,外杯壁快速的凝出了薄薄的霜,指間觸摸上去有些冷手。

“你們有什么想法?”老板見大家的漫不經(jīng)心有些焦急。所有人下意識地看向了角落的簡一純,她原本有些淺淡的唇因為喝了氣泡水變得有些濕潤回了些血色,脆弱纖細的手指轉(zhuǎn)著一支草綠色的彩筆,薄薄的眼皮耷拉著,看不出情緒,有種沉思者的雕塑感。

時間靜止的時候,空氣里都是凝滯的冷靜情緒,只有輕緩的音樂還在按進度條播放,良久她出聲:“我今晚會出一份報告,明天有機會跟聞鈺溝通一下吧。”她很久沒有像樣的出過報告,就好像回到大學時期,做課題研究一樣,研究聞鈺內(nèi)心想要的東西。有了她的答復,大家看著窗外漸漸要暗沉下去的天,提議早點回去,畢竟這可沒有他們通宵可以補覺的地方。

三樓燈火通明,沒人想沒禮貌的去闖入聞鈺的私人領(lǐng)域,慶幸的是老李還在一樓安排工人在擺放新來的藝術(shù)品,老板和他打招呼溝通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我們會整合一份接下來的報告和時間節(jié)點,大概明天的時間,聞鈺有時間的話我們溝通一下,今天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老李笑的很客氣,伸手握住老板的手說:“今天麻煩你們了,我會和聞鈺溝通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站在遠處的簡一純被那只漂亮的小狗扯住了裙擺,小小的牙齒輕輕咬著,一雙澄澈無辜的眼睛和她對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歡快的搖擺著,像是在邀請她一起玩耍,又像是看出她情緒不高想讓她開心。手指摸過的絨毛柔軟又光滑,指間傳來的溫度融化了心底的冰,忍不住向它表示收斂不住的喜歡。

“你叫什么名字呀。”簡一純蹲在那,小聲地問著它名字,就好像它會告訴她一樣,濕漉漉的鼻子拱進了她的掌心,夾雜著濕潤的呼吸,感覺有些奇妙。

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二樓的聞鈺低頭看著一樓的簡一純,看著帕帕和她有愛的互動,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溫吞的女孩和歡脫的小狗,看上去讓這冰冷的空間有了一絲生活的溫度。

目送著那輛老舊的SUV遠去,慢慢只剩一個小點直到消失,聞鈺下樓走到帕帕身邊,手指輕輕揉著它的耳朵,溫柔地問它:“你也很喜歡她對嗎?”帕帕歪著腦袋理解話里的喜歡,又很沒心沒肺地撲到他的懷里,濕漉漉的鼻子貼在襯衫上,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他們提出明天會出個報告來和你溝通,你覺得呢?”老李送走了工人,回頭看著抱著帕帕的聞鈺。

聞鈺帶著帕帕坐在一樓的會客廳里,慵懶地揉著狗頭,單薄的眼皮微微闔著,嫣紅的嘴角勾著,語氣輕松地說:“接下來的兩個月的行程都推掉吧,我想和他們有更多時間溝通。”

老李注視著聞鈺,覺得有些看不懂他,從他把那一萬五買的畫掛在正廳里就看不懂他,老李對于第一次見的簡一純不可置否她的美麗和氣質(zhì),但是偌大的娛樂圈里比她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到底為什么這么癡迷她。

“昨天提出合作的那位,你怎么看?”老李想起昨天自己主動來提出合作的林霓娜,炙手可熱的流量小花,從他的視角來看,對聞鈺的新專輯更有幫助。

聞鈺眼底的溫度一瞬冷卻了不少,說來林霓娜當初還和他被惡意捆綁過cp,怎么想都不是很美好的回憶,d站最新的爆料他關(guān)注到了,沒有經(jīng)過授權(quán)的炒熱度對他來說很不舒服,就像當年刻意炒作他們之間情侶關(guān)系的緋聞一樣,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綁著他。

“不合適,以她現(xiàn)在的位置,沒必要來參與我的事情。”聞鈺說的委婉,話語里也沒有多的情緒。

老李還是提出了疑慮:“我想你應(yīng)該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林霓娜的影響力有助于你,簡一純小姐對于這個領(lǐng)域來說還是個純素人,而且從接觸下來來說,我不認為她能很好的完成銀幕前的工作。”他不否認簡一純的創(chuàng)作才能和那孤獨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只是太過于憂郁和有個性的人,很難配合工作開展。

聞鈺對上老李的眼睛,拍了拍帕帕的狗頭讓它自己出去玩后,單手撐在臉側(cè)笑著說:“我說過我的作品不會牽扯什么輿論緋聞,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林霓娜買的通稿,但是她讓這次送給粉絲的作品變得很不純粹,那我寧愿不做。”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帶上帕帕開車離開,車里放著音樂車窗外灌進來的涼風也沒冷卻他心底的煩躁,公司的決定無外乎利益,五年前就看破的事,現(xiàn)在還是不能輕易的放過。

“等會一起喝一杯吧。”接通的電話是自己的好友,五年前大家的行程都很忙,天南海北的飛,見個面的時間都是少之又少,五年前的突然變故,他有了大把的時間,卻也沒多的興致像以前那樣去喝一杯。

夜色迷人又危險,車匯入車流后,周圍安靜的環(huán)境變成了城市的燈紅酒綠,時尚的男女聚集在一起,酒精、香煙充斥著整個空間,聞鈺坐在角落里,即使這樣,他還是在座各位的關(guān)注中心,有認識的人上來寒暄,也有不認識的人上來搭訕,好友坐在他身邊,手里拿著威士忌給他倒了杯酒,笑著說:“你看上去情緒不高。”以往這種場合聞鈺總是最自在的那位,現(xiàn)在看上去有些陰郁。

聞鈺點燃了煙,迷幻的環(huán)境里聽著音樂里的鼓點,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靠在靠背上,眼神迷離慵懶,語氣微涼地說:“圈子里來了些年輕的面孔,有些不習慣。”

好友嗤笑了一聲,猛的喝掉了杯里的酒,不成調(diào)地說:“這環(huán)境不就是這樣,有老人離開,有新人出現(xiàn),聽說最近林霓娜又對你窮追猛打了,那通稿寫的挺有水平的。”林霓娜剛出道那會就公開表示是聞鈺的粉絲,后面確實也追星成功了,大量的合作,甚至都有了cp的話題,他們都以為年輕氣盛的聞鈺會和她在一起,只是后面聞鈺陷入抄襲風波,林霓娜背后捅刀的行為讓人怪惡心的。

聞鈺不說話,沒沉淀過的聞鈺確實會被虛無縹緲的表象吸引,時尚又跳脫的林霓娜當時確實符合他的審美,大把時間一起活動也讓他產(chǎn)生了錯覺,認為對方可能是懂他的人,現(xiàn)在回想起來挺可笑的,圈子里的真真假假只有在沉淀后才能看清。

“你最近在接觸一個藝術(shù)家?”好友點燃了煙,有些好奇地問,最近圈子里都在傳聞鈺要重新復出,有人也扒到他最近在接觸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藝術(shù)家。

聞鈺喝了口酒,點頭:“很有趣的人,我當年買的那幅畫就是出自她的手。”擁有足夠大師藏品的聞鈺突然買了一幅沒名氣的畫,當時也是惹了他們這群好友前去觀摩,豐富色彩的畫除了看出童真以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憂郁。

一個現(xiàn)實世界里的另一種生活場景里,暖黃昏暗的燈光和電腦幽藍的光影糾纏,瘦弱無力的背影坐在桌前,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簡一純待在工作室的安靜角落里,深夜十一點的時間,沙子和六六擠在一張不大的沙發(fā)上已經(jīng)進入了睡夢里,會議室的燈光還亮著,大浪坐在那配合整理素材,而他們忙碌的老板現(xiàn)在在外面參加一個酒局還沒結(jié)束。

“一純你休息一會吧。”大浪將整理好的素材提交給簡一純后,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建議到。

簡一純抬起頭,靠在椅背上,點燃一根煙笑著說:“快結(jié)束了,辛苦你幫忙了。”深夜給了她很多靈感,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多虧了伙伴們的幫忙,算是理清了大部分內(nèi)容,不至于顯得那么雜亂。

“等會喝一點?放輕松點。”大浪插著口袋建議,說著準備下樓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些熬夜補給品。簡一純對這沒異議,人總要一個放松的方式,他們這群活的亂七八糟的人好像確實喜歡這一口。

結(jié)束工作后,他們兩坐在會議室里,外賣送來的一大盒披薩外加幾罐冰涼的啤酒,有一種吃垃圾食品的快樂感,對著會議室的屏幕溝通了一下她的設(shè)想后,兩人都覺得無異議便愉快的就著夜色吃喝,披薩上的肉醬味道濃厚極了,滿滿的芝士拉扯出絲,看上去很有食欲,一向不熱衷于吃的簡一純也是有些胃口的多吃了一塊,冰涼的啤酒在味蕾里炸開,微苦的味道和披薩交織著,在舌頭上打架。

“你覺得聞鈺是個什么樣的人?”大浪看著喝酒的簡一純有些好奇地問。

簡一純咽下最后一口披薩,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回答:“有趣的人,從媒體的報道來說是個外向有個性的人,但是人怎么會只有一面呢,很復雜卻又很童真的感覺。”聞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孩子氣,這是她感受到的,沒有像鏡頭前的那股成熟優(yōu)雅的樣子,也沒有相處以來的那股溫暖人心大哥哥的感覺,有一種純真大孩子的感覺,又有些不自信的感覺,像是很渴望別人對他的認可,也不希望是別人假意的追捧他,很復雜也很迷人。

“那你們挺像的,表面冷酷,內(nèi)心柔軟?或許可以說是那種很希望有人在身邊陪伴的人,表面又不會明說希望別人陪伴的嘴硬的人。”大浪開玩笑地說。

簡一純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捏扁了易拉罐,嘴角的笑加深隱隱漏出酒窩說:“哈哈,都是神經(jīng)病。”說完,毫不猶豫的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去,笑著說:“可以說晚安了。”

有些老舊的衛(wèi)生間里,簡一純將冰涼的水拍在臉上,一捧水四散而開化成水珠掛在臉上,她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勾起嘴角,學著聞鈺臉上的笑,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快樂,要好好生活。”簡短的一句話,像是激勵了自己的內(nèi)心,不覺得心情放松了許多,她想自己應(yīng)該選個時間好好的去人多的地方,給自己買一身漂亮衣服,為自己畫個好看的妝,剪一剪自己雜亂的頭發(fā),又一次開始新生活。

凌晨五點,園區(qū)的保潔員開始了工作,簡一純一只手搭在眼睛前,雜亂的夢擾的她思緒混亂,夢里在她年幼時離世的父親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沒有病重時的瘦弱和憔悴的模樣,很溫潤儒雅,臉上掛著溫暖平和的笑,告訴她要做一個快樂的小姑娘。那么難得的來一次她的夢里,卻只說了這一句話就轉(zhuǎn)身離去,讓她哭著奔跑怎么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你醒了?”老板看上去有些狼狽,雙眼通紅,像是通宵宿醉后的樣子,整個身體陷在破了皮的辦公椅里,看上去脆弱不堪。

簡一純緩緩起身,眼尾的紅消散不去,注視著老板說:“你看上去狀態(tài)不太好。”

他笑了笑,無奈地說:“能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都是這樣過,只要有錢賺有夢想的活下去,不就是很棒的人生了嗎?”

早晨的空氣里混雜著潮氣,茶水間里二手淘來的咖啡機做了幾杯不太完美的咖啡,冰箱里凍的冰涼的面包被開了口子丟進了微波爐,很簡單的一頓早餐,卻又很精致的擺了個盤,體驗著精致的用餐儀式感。

“我看了你們昨晚的報告,很有意思,是個很好的開端。”老板大口吃著面包,又優(yōu)雅的喝著咖啡,看上去有些荒誕,“回家收拾一下吧,不然這幅樣子可不能見人。”

再次踏入那塊與世隔絕的地方是在九點整,今天沒有很明媚的太陽,又一次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建筑里很安靜,老李不在只有一個看上去很時尚的胖胖女孩,她開朗地介紹自己是聞鈺的助理,今天老李要在公司開會,交代她來配合工作。

聞鈺的車在九點半停在了大廳門前,和昨天的精致對比,今天顯得懶散許多,看上去像是剛醒就來工作一樣,身上穿著柔軟的黑色毛衣,毛衣上色彩跳脫的花朵紋樣襯托他整個人磁場柔軟溫和,看到他們依舊是標志性的笑容,對比前一次的見面,他這一次顯得熟稔的多了,招呼著他們到了一樓的會客廳,很隨意的找了個位置,看他們的報告。

“你們有誰能為我介紹一下想法嗎?”聞鈺漂亮的眼睛陰沉的天氣里顯得深幽難以捕捉情緒。

所有人看向了坐在遠處的簡一純,纖細的身體裹在肥大的襯衫里,袖口露出一小節(jié)脆弱的腕骨,臉上沒有任何修飾,淺淡的唇下意識的抿了抿,平緩的聲音響起:“一種靈魂自由的表達,它不局限于一個實際的事物上,是一種情緒的表達、一段故事的深處哲理,你的‘看見’不只是肉眼的捕捉,而是在虛無朦朧下的怪誕抽象,設(shè)想一個古典的教堂里卻有大膽行為的靈魂在創(chuàng)造除了神圣以外的時代叛逆情緒。”簡一純平緩的敘事,一旁的助理覺得搞藝術(shù)的真的很難懂和神秘,說的話像是隔了層紗,沒有靈魂共鳴的話很難理解她的意思。

聞鈺坐直了身體,像是藝術(shù)家精心雕刻的手托著下巴,直視著簡一純:“突破傳統(tǒng)藝術(shù)的叛逆心理?類似于Dadaism的感覺嗎?”

簡一純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回望聞鈺,語氣堅定地說:“Dadaism對你來說的借鑒意義是打破過往你給大眾的印象,全新的開始,一張專輯里面從歌曲的不同觀感,你后面的妝造、mv都是要跳脫出傳統(tǒng)歌手給大眾的東西,拋掉教條主義。“

一番話讓在座的各位都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就連昨晚一起加班的伙伴都在震驚簡一純悶聲不響的給出的建議,但他們也會心一笑,這很簡一純,不被世俗束縛,像是一個孤獨的靈魂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枷鎖套在身上。助理被這一番對話震驚,聞鈺自己個人的風格很明顯也持續(xù)了很久,就像是總畫雞蛋的人,他再畫雞蛋也會有從前的影子,但是簡一純的建議似乎在告訴他們,這次畫的雞蛋不再是雞蛋,可能會是一顆另類的剝了皮的怪獸蛋。

“我今天發(fā)表的言論僅限自己的想法,不合適的東西你可以提,我們團隊會全力配合。”簡一純笑了笑,手里捏著的礦泉水瓶子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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