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宮領賞
- 一縷神念玩轉(zhuǎn)朝野
- 白徽墨
- 2052字
- 2025-06-13 03:27:15
兩日后,靖南王府的馬車平穩(wěn)地駛向皇城。車內(nèi),謝淵靠在特制的輪椅上閉目養(yǎng)神,腿上蓋著厚厚的錦毯。他面色依舊蒼白,眉宇間卻已不見往日的沉郁死寂。
高苒坐在他對面,一身素雅的宮裝襯得她多了幾分難得的沉靜。她看著謝淵,心里擂臺上的高苒小人兒正在對謝淵小人兒狠狠地重拳出擊。這趟進宮,她既要應付皇帝,又要避開太醫(yī)們的請脈和糾纏,最重要的是不能被皇帝以任何理由將她留在宮里……為此,她昨晚不得不又用掉了一個愿望之后,謝淵滿口答應:宮里之事無需你操心,一切有本王。
“緊張?”謝淵忽然睜開眼,目光精準地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緒。
“誰緊張了?”高苒嘴硬,手指卻不自覺地捏了捏,“就是覺得那地方……讓人喘不過氣。規(guī)矩太多,心思太雜。”
謝淵唇角微勾:“無需擔心,你是衛(wèi)國公親自舉薦給皇上來為本王治腿的,是本王‘唯一’有希望治好腿疾的大夫。今日是帶你來領賞的,有本王在,沒人敢動你。待會兒見了皇兄,少說多聽,問及本王的腿,就按我們商量好的說。”
“知道啦知道啦,”高苒伸展了一下身子,“‘王爺小腿的碎骨雖已清除完畢,但經(jīng)絡受損嚴重,需長期溫養(yǎng)行針,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能否完全恢復尚需時日觀察’,對吧?放心,保證讓皇帝陛下覺得,你這腿沒個一年半載好不利索。至于賞賜嘛……最好是實打?qū)嵉慕鹱樱 彼劬α亮艘幌隆?
“……”謝淵撇過頭,嘴里蹦出兩個字:“俗氣。”
馬車在巍峨的宮門前停下。玄一上前,與禁衛(wèi)交涉后,推著謝淵的輪椅向內(nèi)行去。高苒緊隨其后,目不斜視,似乎仍能感受到無數(shù)道探究、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紫宸殿內(nèi),龍涎香的氣息濃郁。皇帝端坐御座之上,看到被推入殿中的謝淵,臉上露出關切的笑容:“九弟來了!無需多禮!朕聽聞你刮骨時痛楚難當,心中甚是掛念,如今可有起色了?”
謝淵微微躬身,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與感激:“臣弟謝皇兄掛念,更謝皇兄為臣弟尋來良醫(yī)。刮骨后,雖痛楚難當,但腿上淤塞無力之感,確已減輕許多。高小姐功不可沒。”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高苒。
高苒連忙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大禮:“民女微末小技,全賴陛下洪福和王爺信任,方能一試。”高苒將之前與謝淵套好的說辭清晰復述了一遍,重點強調(diào)了經(jīng)絡修復的漫長和風險,以及“尚需時日觀察,不敢妄言痊愈”的核心。
“平身。”皇帝聽完,沉吟片刻,看向謝淵的眼神帶著幾分復雜,最終化為一聲嘆息:“能有望恢復已是萬幸,九弟受苦了。高苒,朕將靖南王托付給你,務必盡心醫(yī)治,需要什么藥材盡管開口。”
“謝陛下信任,民女定當竭盡全力。”高苒恭敬應道。
“衛(wèi)國公十年舊疾在你手中康復,九弟的腿疾也初見起色,足見你醫(yī)術(shù)不凡。此乃大功,當賞!賜黃金百兩、珍珠一斛、錦緞十匹,另賜《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孤本一套,望你精研醫(yī)術(shù),早日助靖南王康復!”
高苒心中歡呼金子到手,面上卻誠惶誠恐地再次謝恩:“民女叩謝陛下厚賞!定不負圣恩!”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通傳聲:“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求見。”
“宣。”
高苒和謝淵對視一眼,這么快就來了?
大皇子謝晟與二皇子謝昀魚貫而入。
為首的大皇子謝晟,年約二十五六,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眉宇間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隱隱的急躁。他身著皇子常服,行走間虎步生風,目光銳利,先是向皇帝行禮,隨即目光便落在了輪椅上的謝淵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忌憚?他朗聲道:“兒臣聽聞皇叔腿疾有治,特來探望。皇叔的氣色看著確比往日好些了。”這話聽著是關心,語氣卻顯得有些生硬,更像是急于確認一件事情。
緊隨其后的是二皇子謝昀。他年歲略小于大皇子,面容俊雅,氣質(zhì)溫潤如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禮數(shù)周全地向皇帝和謝淵問安后,方才看向高苒:“這位想必就是妙手回春的衛(wèi)國公府二小姐?小王久仰大名。皇叔能得遇良醫(yī),實乃我皇室之幸。高小姐辛苦了。”他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但高苒卻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評估和探究——他在審視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能影響靖南王的變數(shù)。
皇帝顯然對兩位皇子的到來習以為常,簡單提及了謝淵腿傷的狀況以及賞賜高苒之事。
大皇子立刻接口,矛頭依舊直指核心:“父皇厚賞,高小姐當之無愧!只是……方才聽聞高小姐言道,皇叔腿疾康復尚需時日?不知具體需要多久?邊關軍務繁重,百濮國近來又聯(lián)絡了不少部落蠢蠢欲動,軍中將士們可都盼著皇叔早日康復,重掌帥印,震懾宵小呢!”他語氣急切,將邊關軍情與謝淵的腿傷緊密掛鉤,既是在試探恢復時間,也是在皇帝面前強調(diào)軍權(quán)的重要性,暗示自己對此的關切。
謝淵尚未開口,二皇子便接過了話頭,仿佛在打圓場:“皇兄心系社稷,令臣弟欽佩。然皇叔的身體才是根本。邊關將士再期盼,也需皇叔徹底康復方能領軍。高小姐醫(yī)術(shù)通神,自有分寸。小王只是……”他話鋒極其自然地一轉(zhuǎn),再次看向高苒,問的問題很是刁鉆,“聽聞刮骨之法兇險異常,不知高小姐師承何方神圣?所用藥物可都穩(wěn)妥?太醫(yī)院幾位德高望重的院判對此頗為好奇,還望小姐能不吝賜教一二,也好讓杏林同道共沾恩澤,造福天下。”這番話捧殺與質(zhì)疑并用,既將高苒架在高處,又搬出權(quán)威的太醫(yī)院施壓,核心目的仍是深挖她的來歷,判斷其是否可控。
最重要的是:衛(wèi)國公府是否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