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天王隕落
- 三國:我不是漢靈帝
- 勇敢石頭
- 3107字
- 2025-06-05 00:01:00
國相拱手道:“原來軍師早已掌握大局,在下佩服。”
“忙你的去吧。”
“是。”
……
雒陽北宮,芳林苑。
聽聞有冀州消息,皇帝特意從德陽殿趕了回來。
走到一處殿閣前,侍從攔住去路。
“陛下,冀州百姓死傷過多,尸首無人處置,已經爆發瘟疫,衛宮人自疫區來,還請陛下遠離。”
劉宏已經知道大概情況,之所以讓衛良依一行人待在芳林苑,也是考慮這里人少,方便隔離。
皇宮人員聚集,十分懼怕瘟疫,而且這里是國家中樞,一旦癱瘓可不得了。
劉宏隔著帷幔問道:“良依,你在嗎?”
“陛下,臣妾在。”
“你沒事吧?”
“應該沒事,之事需要獨居幾天。”
女人首先注意的是別人是否關心自己,只有照顧好其心情,才好說事情,這一點劉宏十分清楚。
不等劉宏問,衛良依答道:“陛下,冀州百姓慘遭屠戮,南太行百里難見人煙,實在凄慘。
“而且,豪族私兵無法無天,聽聞御史臺來暗訪,竟然起了殺心,對我們一路追殺。”
劉宏心里大概能猜到冀州情形,但聽到這話,還是難免唏噓。
在豪族眼里,敢于反抗的百姓,就好比喬木上橫生的枝節,需要毫不留情的砍掉。
用這種眼光來看,死一個人是個數字,死一百萬人也是一個數字。
衛良依問道:“陛下,臣妾有個想法,不知是不是小人之心。”
劉宏輕聲道:“你說?”
帷幔后沉默一陣,隨后傳來衛良依的聲音。
“冀州豪族,要把太行山脈殺成無人之地,讓流民再無藏身之處。”
劉宏也跟著沉默起來。
自己明知豪族在殺人,朝野也都知道豪族在殺人,但整個朝野都在默許這種做法。
甚至自己,作為皇帝,也只能派禁軍協助豪族,而不能公開支持流民。
“你先好好休息。”
劉宏轉身離開,默默走上鸞駕。
有些事情,確實讓人無可奈何,君王敢動豪族利益,就會被說成桀紂暴君,天下共伐之。
在宮道上走了不久,只見何進匆匆趕來,累得呼哧帶喘。
劉宏命鸞駕停下。
何進來到跟前,拱手道:“陛……陛下,大事不好了,赤炎軍攻破安平、甘陵兩國,兩位封王,都被赤炎軍擒拿了。”
何進一口氣說完,繼續喘氣。
“哦?”
劉宏眉毛一挑,不經意笑了笑,隨后恢復嚴肅表情。
“赤炎軍何人領兵?”
何進想了想,道:“趙云,趙子龍。”
果然是朕看重的人。
劉宏打了個哈欠道:“行軍打仗之事,朕不太了解,你是大將軍,召集懂軍事者,設法應對就是了。”
“臣請調皇甫嵩?”
“不行。”
劉宏坐上步攆,擺手道:“雖然咱們和鮮卑議和了,但六郡兵馬還要保持威懾,皇甫嵩不能回來。”
“那,朱儁?”何進繼續問道。
“也不行,雒陽城不能沒人保護。”劉宏擺手道。
何進犯難了。
劉宏道:“河北不是有盧植嗎?”
何進急道:“盧植就是個廢物,去河北一個多月了,河北接連丟失兩個郡國。”
“你這么說,好像朕用人不當。”劉宏沒好氣道。
“臣不敢。”
何進拱手道:“盧植確實不行,他領兵毫無建樹,還有這么大的損失,按律當斬!”
“那就斬了,你是大將軍,軍事我不管。”劉宏擺手道。
何進怕得罪袁隗。
“要不還是減死一等,把盧植調回來吧。”
劉宏問道:“你有何人推薦?”
何進皺眉道:“臣也不知啊,除了皇甫嵩、朱儁,還有何人能應對河北局勢?”
“你問我?”劉宏沒好氣道。
說完,命令鸞駕起行。
目睹鸞駕遠去,何進站在寒風中,有些無所適從。
……
雒陽南宮,大將軍府。
春寒料峭,冷風陣陣。
何進沒好氣回府,侍從幫忙更衣,沒來由挨了大將軍一腳,直接摔在地上。
“大將軍,好大的火氣。”
何進看向廳堂,見有一人起身相迎,正是袁紹。
“本初,你來了?”
袁紹拱手道:“聽聞河北戰事不利,我特來大將軍府,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助大將軍的。”
“你來的正好,請坐。”
侍從幫忙更衣,何進來到主位坐下,侍從急忙奉茶。
何進面露煩躁,沉聲道:“河北那邊,盧植作戰不利,我欲換將,但皇甫嵩、朱儁都有軍務在身,不知換誰。”
袁紹一聽,自家門下將領要被更換,心中忐忑起來。
這件事不是小事。
袁家需要有人建立軍功,好提升威望。
“本初可識得名將?”
袁紹想自己去,但盧植都不行,自己恐怕也不行。
捋了捋胡子,袁紹道:“西涼董卓,勇武過人,旗下兵馬更是厲害,我看可堪一用呢。”
董卓也是袁家門下,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何進凝眉,沉聲問道:“董卓可用?”
袁紹笑道:“戰場勝敗之事,當然無法預知,但有一計可保萬無一失。”
“何計?”何進急問。
袁紹緩緩道:“大將軍可一面派兵鎮壓,一面派人招降,即便赤炎軍勝了,勸他們投降了朝廷,大將軍不還是贏了嗎。”
“妙計啊!”何進一拍大腿。
……
冀州,博陵郡。
聽聞赤炎軍來襲,崔家立即動員部曲,鞏固城防。
博陵是個小郡,原本是涿郡的,后來分到了冀州,所以和冀州豪族不是一路。
得知赤炎軍來襲,崔家人也很吃驚。
管不了這么多,退敵為先。
因為和涿郡的關系,崔家派人向公孫瓚求助,公孫瓚派遣精銳前來助戰。
赤炎軍到達,立即開始攻城。
嗖嗖嗖——
崔家有錢,箭矢跟不要錢一樣,一個勁兒招呼,赤炎軍損失慘重。
張牛角在博陵城下指揮攻城,氣急敗壞。
褚燕勸說道:“兄長,博陵城防穩固,我們打不下來,不如撤吧。”
張牛角哪能輕易撤退。
自己來之前,張奉就勸說不要打,是自己非要打。
而且張奉給足了糧草軍械。
如果打了敗仗,自己都沒法找理由,以后就抬不起頭了。
“殺!跟我上!”
張牛角指揮親兵,一起攻城。
褚燕見勸說不動,只好跟上。
忽然,只見張牛角翻身落馬,褚燕心頭一驚。
張燕騎馬過去,只見張牛角躺在地上,左眼中了一個流矢,已經昏迷。
“保護天王!”
親兵立即圍了上來,以身軀護衛張牛角。
“撤!快撤!”
赤炎軍丟下無數尸體,卷旗而走。
……
“掌教軍師,快救救天王吧!”
夜半時分,張奉的房門被敲響。
張奉打開門,見是褚燕。
褚燕頭發散亂、鎧甲不整、一臉淚痕,好像遭遇了什么大變故。
“你別急,到底發生了何事?”
褚燕帶著哭腔道:“天王中箭了。”
“啊?”
張奉大驚,急忙收拾藥箱。
“走!”
一行人星夜出城,來到城外,和歸來兵馬碰面。
張奉跟著褚燕騎馬,來到中軍。
只見四個士兵抬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五大三粗的張牛角,一支箭矢直直插在張牛角眼睛上。
張奉翻身下馬,來道擔架旁,探了一下張牛角的鼻息,摸了摸脖頸。
已經硬了……
“褚將軍,我就算醫術再高明,也沒法生死人啊!”
褚燕知道張牛角已死,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聞言跪在擔架旁,嚎啕大哭。
其余兵將也都圍了過來,一起痛哭。
張奉站了一陣,跪坐在褚燕身旁道:“褚將軍,你還得鎮定,天王的基業還得有人繼承。”
褚燕擦了擦眼淚道:“天王孩子還小,恐難以服眾。”
張奉拍了拍褚燕的肩膀道:“我代天王之父,將你過繼到張家,以后你就是天王之弟,名正言順繼承天王基業。”
褚燕問道:“這樣能行嗎?”
張奉道:“我是赤炎道掌教,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褚燕對張奉伏地叩拜:“天父在上,請受張燕一拜。”
“快起來,快起來。”
雖然張燕比自己大不少,但各取所需,張奉也沒有糾結。
張奉吩咐道:“張燕,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護送天王靈柩回太行山,穩定局勢,我會將物資逐步運往太行,那里才是咱們赤炎道的根基。”
“諾!”
……
“咳!咳!”
鄴城,禁軍大營。
這幾日不知為何,盧植一直咳嗽,還不斷高燒。
簡雍一直在身旁伺候,也不見好。
盧植感嘆:“是不是我約束不了冀州豪族,上天降下疫病懲罰?”
簡雍也奇怪,自從自己從涉縣回來,跟誰接觸,誰就發高燒、咳嗽。
真是奇了怪了。
簡雍勸說道:“先生,要我說,你直接把沮授召來,我一劍砍了他,一了百了。”
盧植笑了笑,嘴唇愈發蒼白。
“我是朝廷顧命的大將,又不是草莽賊寇,哪能這么干?”
此時,士兵來報,朝廷使者前來傳詔。
“扶我去接詔。”盧植有氣無力道。
簡雍拿來厚衣服,給盧植穿上,扶著盧植出營。
只見一輛囚車停在營地中央。
使者面容陰冷,等盧植參拜,便傳詔道:“大漢皇帝陛下制詔,盧植自領兵以來,毫無建樹,不僅不能平太行山賊,又致使安平、甘陵兩郡國失陷,二王被擒,甚失朕望。
“大將軍府議定,盧植減死一等,解除軍職,上交印綬,乘坐囚車回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