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三個黑衣人飛檐走壁,踏雪而行。
來到劉焉住處院墻上,三人停住腳步。
只見劉焉家后院,幾人正在挖坑,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塞住嘴,正在嗚嗚掙扎。
大坑挖好,正在掙扎那人被推入大坑,其余人把坑填好,還細心的把積雪鋪上。
“本來這人該我們殺,沒想到劉焉還挺狠。”領(lǐng)頭的黑衣人尖聲道。
“走。”
……
黑夜中,三人再次現(xiàn)身,已經(jīng)在雒陽皇宮。
來到一處殿閣更衣。
出來時,三位黑衣人已經(jīng)是宦官蹇碩,宮人鷹奴、卞璇璣。
三人一起往驥廄丞去。
來到驥廄丞,見丞官押房亮著燈,走進去一看,皇帝正和一位美貌宮人說話。
鷹奴、卞璇璣一起深吸一口氣。
我們出去殺人,你在這里溫香軟玉是吧。
蹇碩欲言又止。
劉宏輕聲問道:“蹇碩,你為何不說話?你不會失手吧?你可是禁宮第一高手。”
蹇碩看向皇帝身邊宮人,意思是有外人在。
劉宏沉聲道:“回話!”
蹇碩渾身一怔,拱手道:“陛下,劉焉的監(jiān)奴今夜被他活埋了。”
“劉焉還挺狠。”
劉宏打聽了劉焉的監(jiān)奴,這人還真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因為這人是劉焉的孌童養(yǎng)大,長相俊美,劉焉一直縱容。
“手段狠辣!”
劉宏對蹇碩道:“劉焉是個人物,你多安排眼線,盯好他。”
“諾!”
劉宏又轉(zhuǎn)向在一旁跪坐的宮人:“良依,朕本想幫你出口惡氣,沒想到這人被劉焉處置了。”
被叫做良依的宮人低頭道:“陛下,妾真沒想到陛下能為妾出氣。”
“這都是小事。”
劉宏擺了擺手,蹇碩帶著鷹奴、卞璇璣告退。
出了門,卞璇璣氣呼呼道:“陛下讓我們雪夜出宮殺人,就是為了給宮人出氣?”
蹇碩眼神陰冷地看向卞璇璣。
“你可是對陛下不滿?”
“沒有!”卞璇璣低頭答話。
蹇碩輕聲道:“這監(jiān)奴作惡多端,早就該死,只是陛下認為交有司處置,會激起這些豪門反抗,所以才讓咱們暗殺。”
鷹奴頷首道:“只可惜沒有親手誅殺此賊!”
卞璇璣急忙跟著道:“是!”
蹇碩道:“今日沒有殺人,但也練習(xí)了飛檐走壁,秘密潛入,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吧。”
“以后我們真的要干這行了?”卞璇璣支支吾吾道。
鷹奴正色道:“做陛下鷹犬,總比當個花瓶擺設(shè)強,你且好好思量一下。”
蹇碩對鷹奴很滿意,點了點頭。
蹇碩吩咐道:“璇璣,我不在身邊時,你聽鷹奴的。”
“諾!”
說完,蹇碩轉(zhuǎn)身離去。
“我去睡了。”
卞璇璣打了一個哈欠,轉(zhuǎn)身要去睡覺。
“我讓你睡了嗎?”鷹奴問道。
“你還真把自己當跟蔥了!”卞璇璣根本不聽。
“呵!”
鷹奴一個飛腿踢了過來,卞璇璣急忙閃躲,回身反擊。
兩人拳來腳往,呼呼風(fēng)聲不斷。
片刻后,卞璇璣被鷹奴死死制住。
“輕點!”
“服不服?”
“服了!”
卞璇璣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靈巧,但近身戰(zhàn)完全打不過力大飛磚的鷹奴。
“小妮子,我還治不了你。”
鷹奴松開卞璇璣。
只見一侍衛(wèi)匆匆往北宮跑。
“怎么了?”
侍衛(wèi)也沒隱瞞。
“陛下寵幸宮人,我去報內(nèi)廷。”
看著遠去的侍衛(wèi),鷹奴嘆了一口氣。
卞璇璣嘟囔道:“陛下讓我們受累,他卻在勾取芳心。”
鷹奴眼神一動。
卞璇璣看向鷹奴。
“我聽你的。”
兩個宮人沒有再說話,而是悄悄摸到丞官寢室門口。
里面?zhèn)鱽砟信畱?zhàn)斗聲。
兩人手里提著燈,昏黃的光線映照著兩張嬌俏容顏。
卞璇璣單膝跪地,輕輕推了一下門。
“吱呀!”
屋里傳來聲音。
“陛下,好像有人開門?”
“宦官要親眼看著記錄,有人開門正常。”
卞璇璣蹲在地上,看著皇帝戰(zhàn)斗的模樣,眼睛瞪大,小嘴微張,細長的手指掩住小嘴。
鷹奴在卞璇璣上方,探著身子看,面如桃色,嬌艷欲滴。
“這招厲害!”
“我也想試試!”
“她的腰好靈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聽一陣腳步聲,一群人走來,剛好把鷹奴、卞璇璣堵在門口。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窺……”
宦官壓著嗓子沒敢大聲說話。
鷹奴一把提起卞璇璣,來到宦官身旁。
“要你管!”
“嘿!”
宦官氣呼呼,卻也不敢得罪兩位皇帝的枕邊人。
鷹奴和卞璇璣提著燈,大搖大擺離開,往德陽殿去了。
“好險!”
宮道之上,卞璇璣呼呼喘氣,如釋重負。
“瞧你那膽量。”鷹奴不屑道。
“低眉順眼慣了。”
卞璇璣解釋:“我就是一下等人,從小察言觀色,不敢逾矩。”
鷹奴道:“我和你不一樣,從小誰敢惹我,就是一頓拳腳。
“我的相貌雖不及皇后,在邊塞之地也十分出眾。
“要不是我性情剛烈,早就被人欺辱了,哪有機會侍奉帝王。”
卞璇璣嘆息道:“我就是家主養(yǎng)的一盆花,最后讓誰摘了,完全不由自主,還好是陛下……”
……
“出劍要穩(wěn),下手要狠,殺!”
“殺!”
雒陽北宮,德陽殿。
一座偏殿被設(shè)置為練功房,蹇碩正在教三位宮人練習(xí)劍術(shù)。
皇帝對外稱,喜歡看宮人舞劍,為此內(nèi)廷還專門撥了一筆錢,支持訓(xùn)練。
此時。
皇帝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看,皇后坐在一旁連連打哈欠。
“皇后!”
聽見皇帝提醒,何氏猛一直身子。
“陛下!”
劉宏苦口婆心道:“你就是沒有什么心機,萬一朕有個不測,身邊連個幫手都沒有,朕給你訓(xùn)練死士呢,你好好看著!”
“陛下,你春秋正盛……”何氏急道。
忽然,何氏有種皇帝要托付大事的感覺,心情頓時忐忑無比。
“陛下,你不會哪里有不適吧?”
劉宏擺手:“朕沒有,防范于未然嘛!”
“哦。”何氏輕拂高高隆起的胸口。
劉宏介紹道:“皇后,你記住,鷹奴沒有根基,只能依附皇家,是最可靠的。
“卞璇璣,可以溝通曹家,曹家是個兩頭下注的,用好了也能有些用處。
“衛(wèi)良依,魏郡朝歌人,出身小門小戶,這樣的人提拔起來,最能感念恩情。”
何氏點頭,心忖自己怎么就沒想過多提攜一下宮人,好多些幫手呢。
正當劉宏教導(dǎo)何氏時,何氏眉頭一皺。
“怎么了?”劉宏問道。
“嘔!”
何氏已經(jīng)不能說話,弓著腰匆匆往練功房外跑去。
劉宏喝了一口茶,緩緩跟了過去,心忖何氏不會是懷上了吧。
本來就傻,再生孩子,豈不會越生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