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石少堅
- 諸天:從九叔世界開始吃鬼成仙
- 吃鹽不重
- 2318字
- 2025-05-16 05:17:15
任家鎮外,無名道觀,
陳遠山立于青石階前,指尖捻著一支金毫筆,筆尖赤紅如血,在昏暗中泛著幽幽冷光。
他閉目凝神,忽而睜眼,眸中精芒暴漲。
手腕一抖,金毫筆凌空劃出一道赤色軌跡,朱砂混著靈光在半空中蜿蜒游走,如血蛇吐信,漸漸勾勒出一道繁復的火符文。
符文懸空,赤紅紋路間似有巖漿流動,灼熱氣息扭曲了四周的空氣。
“敕!”
陳遠山一聲低喝,金毫筆猛然點向符文中央。
“轟——”
火符文驟然爆開,金光如潮水般翻涌,轉瞬間化作一條猙獰火龍。
龍鱗赤紅如烙鐵,龍目燃著兩點猩紅火光,龍須飄動間火星四濺。
它昂首嘶吼,無聲的烈焰在虛空中翻騰,灼得道觀外墻的苔蘚瞬間焦黑蜷曲。
恰在此時,一只幼鹿自林間躥出,懵懂無知地踏入院前空地。
它蹄尖沾著露水,濕漉漉的眸子映著漫天霞光,渾然不覺危險臨近。
火龍猛然轉頭,眼中紅光驟然大盛,仿佛嗅到了鮮活的血氣。
它長嘯一聲,龍軀一擺,烈焰翻滾著朝幼鹿撲去!
“嗚——”
幼鹿驚惶抬頭,尚未來得及逃竄,赤焰已如巨浪般將它吞沒。
火舌舔舐過它的皮毛,瞬間焦黑卷曲。
血肉在高溫下滋滋作響,騰起刺鼻的焦煙。
幼鹿凄厲的慘叫聲剛起便戛然而止——
它的身軀在火中扭曲、萎縮,最終化作一具焦黑的骨架,“咔“地一聲垮塌在地,火星四濺。
陳遠山凝視著地上那具焦黑的幼鹿殘骸,瞳孔微微收縮。
忽然,他嘴角抽動,竟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之色。
這兩個月來,他日夜研習《符箓真解》,每每伏案至三更。
而今努力終于有了回報,這一道‘火龍符’,竟比從前強橫數倍!
他緩緩抬起手掌,符文爆發的瞬間,他能清晰感受到靈力在經脈中奔涌的軌跡,如江河決堤,酣暢淋漓。
那火龍不再是從前那般徒具其形,而是真正有了靈性,甚至能自主鎖定活物,一擊必殺!
“九叔不愧是符道大家……”
他低聲喃喃,喉結滾動,聲音里帶著幾分敬畏,幾分狂喜。
山風掠過,吹散地上最后一縷焦煙。
陳遠山深吸一口氣,閉目回味方才符文成型的每一個細節——
朱砂的調配、靈力的運轉、筆鋒的走勢,無一不是妙到毫巔。
就在這時,山風忽地一滯,空氣中飄來一縷淡淡的檀香。
陳遠山眉頭微蹙,尚未回頭,便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佻的贊嘆:
“嘖嘖,陳兄雖然資質平庸,但有我送的靈樞筆相助,這火符文倒也勉強能看。”
那聲音帶著三分譏誚,七分自得,如同細針般刺入耳中。
陳遠山緩緩轉身,只見一名身著雪白長袍的男子立于道觀大門,手中紙扇輕搖,扇面上繪著幾枝墨竹,隨風微動。
他面目可憎,透著一股刻薄之氣,眉眼間盡是居高臨下的傲慢。
陳遠山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聲音低而恭敬:
“對對對,還要感謝石道兄相助,否則我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領悟《符箓真解》?”
石少堅聞言,紙扇“啪”地一合,在掌心輕輕敲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那是自然。”
“我師父石堅,可是茅山派的大師兄,一身道法深不可測,區區林鳳嬌寫的《符箓真解》,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他微微俯身,湊近陳遠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有我師父的注解,陳兄若還參不透,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免得浪費這靈樞筆的妙用。”
陳遠山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仍維持著謙卑的姿態,連連點頭:
“那當然,那當然……石道兄對我恩同再造,我陳遠山銘記于心。”
石少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矜貴的笑意。
他手中紙扇輕輕一收,扇骨在掌心敲了敲,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似是在贊許陳遠山的識趣。
“不錯,陳師弟果然是個明白人。”
他語氣放緩,聲音里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贊許,仿佛施舍一般,
“你資質雖差,但勝在懂事,倒也不算一無是處。”
他微微側首,目光斜睨著陳遠山,原本輕慢的神色卻忽然一斂,眉峰微沉,眼底浮起一絲冷意。
“不過——”
他聲音驟然壓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師弟,你可別忘了,你若能拜入林鳳嬌門下,全賴我師父暗中運作。”
“這份恩情,你心里可得掂量清楚。”
陳遠山低眉順目,姿態恭謹,聞言立刻點頭:
“石道兄放心,我陳遠山絕非忘恩負義之人。”
石少堅盯著他,目光如刀,似要剖開他的皮肉,直刺入心底。
他緩緩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
“林鳳嬌此人,仗著幾分天賦,處處與我師父作對,早已是茅山一脈的禍害。”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你若能入他門下,日后便要多留心,但凡他有什么違反門規的舉動,務必一一記下,暗中傳信于我。”
陳遠山心頭一凜,卻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刻應聲道:
“石道兄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絕不讓您和石師伯失望。”
石少堅這才滿意地瞇了瞇眼,唇角再度勾起一抹淺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森然。
他伸手拍了拍陳遠山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卻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只要你聽話,待我師父坐上掌門之位,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語氣輕緩,卻字字如針,
“可若是你起了別的心思……”
他沒有說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遠山一眼,隨即收回手,紙扇“唰”地展開,遮住了半邊面容,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
陳遠山立刻躬身,聲音恭敬而堅定:
“石道兄放心,我的一切都是您和石師伯給的,絕不敢有二心。”
石少堅聞言,微微頷首,隨即又很快意識到不對。
“慢著——”
他手中扇骨抵在陳遠山喉前三寸處,
“你現在不過是個野茅道士,連山門前的青石階都未踏過,也配稱我師父作‘師伯’?”
陳遠山喉結一滾,那扇骨雖未觸及皮肉,卻似已刺入喉管。
“是...是在下僭越了。”
他慌忙后退半步,連忙躬身道歉。
石少堅冷眼瞧著他這副模樣,忽地嗤笑一聲,扇面“唰“地展開,遮住半邊唇畔的譏誚:
“野道士就是野道士,連規矩都要人一句句教。”
陳遠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將頭埋得更低:
“求石道兄贖罪...往后、往后定當謹記...”
石少堅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那聲音從鼻腔里哼出來,帶著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石少堅轉身便走。
陳遠山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直到石少堅的身影消失,方才敢慢慢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