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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魅影夜殺人時

第四章:魅影夜殺人時

文會前夜,唐安伏案疾書至三更。燭火搖曳,將他專注的側(cè)臉映在窗紙上。連環(huán)詩已構(gòu)思完畢,是一首藏頭露尾的《秋韻》:“秋云含韻映長天,韻映長天楓葉燃。...”書法與繪畫還需最后調(diào)整,特別是那幅“長安十二時辰”全景圖,他正嘗試用現(xiàn)代透視法表現(xiàn)古城風(fēng)貌。

“嘶——”

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布料掠過樹枝。唐安手中毛筆一頓,警覺地豎起耳朵。自從成為程采和的伴讀書童,他便養(yǎng)成了夜間工作的習(xí)慣,對這院落的聲響了如指掌。此時萬籟俱寂,那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他輕輕吹滅蠟燭,借著月光摸到窗邊,將窗紙捅出一個小洞。院中樹影婆娑,乍看并無異常。正當(dāng)他以為聽錯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圍墻,悄無聲息地落在程老爺書房外的回廊上。

黑衣人!

唐安屏住呼吸。那人全身裹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雙眼睛,動作輕盈得不像人類。只見他左右環(huán)顧,從懷中取出一根細(xì)鐵絲,在書房門鎖上輕輕撥弄幾下,“咔嗒”一聲輕響,門應(yīng)聲而開。

華爾街精英的敏銳直覺讓唐安立刻意識到事態(tài)嚴(yán)重。程老爺書房藏有程家商業(yè)機密,若被盜取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來不及通知護衛(wèi),隨手抓起桌上的硯臺作為武器,輕手輕腳推門而出。

秋夜的風(fēng)帶著涼意,唐安只穿著單薄的中衣,卻因緊張而感覺不到冷。他貼著墻壁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黑衣人已進入書房多時,里面沒有亮燈,只能隱約聽見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唐安在門外停下,思考對策。直接喊人?恐怕會打草驚蛇。獨自對抗?風(fēng)險太大。正猶豫間,書房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柜門關(guān)閉的聲音。

沒時間了!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門而入:“何人在此!”

書房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光影。唐安隱約看見一個黑影站在書架前,手中似乎拿著什么卷軸。

黑衣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出現(xiàn),身形一滯,隨即如離弦之箭向窗口撲去。

“站住!”唐安將手中硯臺擲出,“砰”的一聲正中黑衣人后背。那人悶哼一聲,卻去勢不減,撞開窗戶躍入院中。

唐安快步追到窗前,只見黑衣人幾個起落已到了院墻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紅色身影如閃電般從側(cè)面殺出,劍光如練,直取黑衣人咽喉!

“大小姐!”唐安脫口而出。

程采夕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身紅色勁裝宛如黑夜中的火焰。她劍法凌厲,招招致命,逼得黑衣人連連后退。但那人身手也不凡,雖無兵器,卻能以詭異身法避開劍鋒。

“愣著干什么?包抄他!”程采夕厲聲喝道。

唐安這才回神,抄起院中的掃帚沖了過去。他沒有正面硬拼,而是繞到黑衣人退路上,將掃帚橫著一掃,逼得對方不得不轉(zhuǎn)向。程采夕抓住機會,一劍刺向黑衣人肩膀。

“嗤啦”一聲,劍鋒劃破衣袖,有什么東西從黑衣人懷中掉出。那人顧不上撿,虛晃一招后縱身躍上圍墻。

“想跑?”程采夕冷哼一聲,正要追擊,唐安卻攔住她:“大小姐且慢!“

他快步上前撿起地上物件,是一塊青銅令牌,上面刻著一個“藍(lán)”字。

“藍(lán)家?”程采夕柳眉倒豎,“好個藍(lán)遠(yuǎn)山,竟敢派人來偷我程家機密!”

唐安卻盯著令牌若有所思。太明顯了...專業(yè)竊賊怎會隨身攜帶能暴露身份的物品?但眼下不便多說,他跟著程采夕回到書房。

點亮燈燭后,程老爺也被驚動趕來。經(jīng)檢查,發(fā)現(xiàn)少了一份西域商路的密約文書。

“果然是為了這個。”程老爺面色陰沉,“三日后就是與西域商隊簽約的日子,藍(lán)家這是想截胡啊。”

程采夕咬牙切齒:“父親,我這就帶人去藍(lán)府討個說法!”

“且慢。”程老爺搖頭,“單憑一塊令牌說明不了什么。藍(lán)遠(yuǎn)山大可以說我們栽贓。”他看向唐安,“多虧你機警,否則損失更大。”

唐安謙遜道:“是小人碰巧看見。”

程采夕冷哼一聲:“半夜不睡覺,在院子里瞎逛什么?”

“小人在準(zhǔn)備文會作品,聽到異響才出來查看。唐安面不改色。

程老爺拍拍他肩膀:“做得好。明日文會好好表現(xiàn),若能取勝,我重重有賞。”說完便去安排加強守衛(wèi)。

書房內(nèi)只剩唐安與程采夕二人。燭光下,大小姐的側(cè)臉線條柔和了許多,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淺淺陰影。她正仔細(xì)檢查著書房每個角落,突然在窗臺下發(fā)現(xiàn)什么,彎腰撿起。

“這是什么?”她皺眉看著手中一小塊黑色布料。

唐安湊近觀察:“像是從黑衣人衣服上刮下來的。”他接過布料捻了捻,質(zhì)地特殊,表面有細(xì)微反光,“這不是普通布料,里面摻了金屬絲。”

程采夕驚訝地看他一眼:“你懂得倒多。”

“小人以前在布莊做過工。”唐安隨口編道,實際是因現(xiàn)代防割服裝常用這種材料。他將布料湊近鼻子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藥草味,“奇怪,這味道...”

“給我。”程采夕一把搶過,聞了聞后臉色突變,“是黑玉斷續(xù)膏的味道!西域秘藥,只有...”

“只有什么?唐安追問。

程采夕卻話鋒一轉(zhuǎn):“你剛才攔截黑衣人的身法,跟誰學(xué)的?”

唐安心中一凜。方才情急之下,他用了現(xiàn)代特種部隊的包抄戰(zhàn)術(shù),沒想到被她看出來了。“就是...胡亂跑的。”

“哼,當(dāng)我三歲小孩?”程采夕逼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撲面而來,“你那步伐分明是軍中合圍之術(shù),一個書童從哪學(xué)來的?”

唐安額頭冒汗,正不知如何回答,院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抓刺客!”

“在那邊!”

程采夕臉色一變,提劍就往外沖。唐安緊隨其后,只見遠(yuǎn)處屋頂上一道黑影正與程府護衛(wèi)交手,看身形與方才黑衣人極為相似。

“調(diào)虎離山?”唐安驚呼。

程采夕二話不說,縱身躍上屋頂,紅影如電直追而去。唐安不會輕功,只能在地上跟著跑。等他氣喘吁吁趕到府墻邊時,程采夕已與黑衣人戰(zhàn)作一團。

月光下,兩道身影快如鬼魅。程采夕劍法凌厲,每一劍都帶著破空之聲;黑衣人則身形飄忽,如煙似霧,竟能在空中短暫停留。唐安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古代真正的武功?

突然,黑衣人一揚手,一團黑霧爆開。程采夕急忙后撤,卻還是吸入少許,咳嗽不止。黑衣人趁機脫身,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大小姐!”唐安沖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程采夕。

“別管我...追...”她臉色發(fā)白,卻仍倔強地想掙脫。

唐安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別逞強了,你中毒了!”

程采夕又驚又怒:“放我下來!你敢——”

“閉嘴!”唐安難得強硬,“再動毒性發(fā)作更快!”

或許是因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程采夕竟真的安靜下來。唐安抱著她快步往回走,懷中佳人輕盈如羽,發(fā)絲間淡淡的茉莉香縈繞鼻尖。

回到院中,程老爺聞訊趕來,急忙喚來府醫(yī)。診斷后確認(rèn)是輕微迷煙,休息即可恢復(fù)。

“那人武功路數(shù)不像中原門派。程采夕躺在床上,仍不忘分析,“尤其是那騰空之術(shù),倒像是...”

程老爺使了個眼色打斷她:“唐安,今夜多虧有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參加文會。”

唐安知趣告退,臨走前卻見程采夕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回到房中,唐安毫無睡意。今夜之事疑點重重:黑衣人為何兩次現(xiàn)身?那塊藍(lán)家令牌太刻意,像是栽贓。而那布料上的藥味...

他忽然想起柳傾歌的邀約就在明晚。飛雪悅蘭閣與西域有聯(lián)系嗎?這一切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

窗外,東方已現(xiàn)魚肚白。唐安揉了揉太陽穴,決定先專注文會。至于那些謎團...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程采夕正站在自己院中的梧桐樹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窗前的剪影,手中握著那塊黑色布料,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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