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連衣裳也沒脫,亮什么呀?您甭扯這些沒用的,您就說它到底有沒有毒吧?我都腫的沒形兒了?!?
“小花花雖然有毒,但它不會亂放毒,這么說吧,被它咬也是一種福氣,畢竟這蛇是通靈異種,以后你就知道了?!?
有毒?沒放?
被蛇咬了還是福氣?
很明顯,師尊知道這條花蛇的來歷,但他的語氣非常輕松,甚至滿滿都是調侃味兒?
“師尊,你好好說話,到底怎么恁???”
“不用管,三五天自動就好了,疼肯定是免不了的,就是尿尿的時候會更疼點,哈……其實也沒什么?!?
“您確定我沒中毒?”
“你要中了毒人早死球了,還能在這跟為師聊天嗎?”
“呃,那蛇是不是就藏小菜園子里?會不會再出來?”
“小菜園子東北角,有些石頭堆了個假山,小花花應該就在那里,你要閑著沒事去跟它聊聊……它啊,都活二百年了。”
這條蛇居然活二百年?
成精了吧?
文逸不由咽了口唾沫。
“我說‘人話’那蛇能聽懂?”
“為師覺得它能聽懂,此蛇確實是通靈異種,你不敢胡來,否則必遭奇禍,就因為它通靈,它不會放毒傷任何人,你試著和它勾通勾通嘛,畢竟,它咬了你這就是你的緣份?!?
還緣份?
跟一條蛇的故事?
參建我要不要改名叫許仙?小花花是白娘子?
《白蛇傳》告訴我們,許仙是個很強大、很自信的男人,因為他敢于亮出自己的‘小皮條’去挑釁巨蟒,還有敢啊?
故事很勵志,許仙很自信……對了,這個時空好象沒有《白蛇傳》?自己可以把這個故事寫出來,然后再改編成劇本。
反正要在文圈混,總得有拿得出手的著作,《白蛇傳》能算一個,再整個《三國演義》什么的,這方時空只有《三國志》,沒有《演義》。
一瞬間,文逸產生了諸多念頭。
“師尊,你是不是想收了這條蛇?”
“小逸,你想多了,二百多年的通靈異種,沒人收得了它,為師這邊還忙,掛了先?!?
陳老德剛都不想跟這個徒弟聊了,還想收通靈異種?你不給人家去磕頭就不錯了,想什么呢?
但是文逸不這么想,因為,自己有神奇的小玉棺。
一念及此,他本能的攤開右手看了看。
咦?
手心怎么多了個腥紅血印?
血印不大,也就比米粒大一點,圓溜溜的,紅的耀眼。
那小玉棺真鉆進自己手心里了?
文逸就感覺自己心開始怦怦的狂跳。
二世為人,文逸也不信什么神仙鬼怪,算是無神論者,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還真叫他產生了一縷莫明的‘恐懼’。
‘爺爺’留下這個小玉棺真的有點神奇。
哎,先不管它了。
他又揭開褲腰瞅了瞅,腫成個這,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要不,先觀察一半天看有什么變化?
一直到八點多,文逸感覺沒那么劇烈的疼痛了。
這時,主殿前堂傳來老漢的聲音。
“小逸,有施主上廟了?!?
老漢進來一看,文逸還坐在床上。
“大爺,我出不去了,身子不爽利……您盯著點,人家非要見我,您就領進來?!?
呃?
你身子不爽利?
不是,你一個男人還會來大姨媽?
老漢那眼神兒里滿是疑惑。
文逸沒說自己被蛇咬,省得老漢替他擔心,就苦笑了一下。
“不要緊吧?用不用去村里的診所看看???”
“不用,我就是下不了地……”
下不了地還不夠嚴重?
“您放心,我給師尊打了電話,他說歇三兩天就好了?!?
“哦哦,那行?!?
…………
靈山廟是真的小。
香客們只是站在院中就能把廟內的全貌一目了然,就一座主殿,兩座偏殿,兩間側廂,外加一個小門房。
就這么點家當。
殿前擺著‘隨緣箱’,就在中庭大香鼎的左側,給鼎里上完香的施主們想隨緣的也方便。
此時,兩撥香客一共是七位,其中三個是倆青年男女帶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
另四位是一對中年夫妻領著倆美少女。
“爸,我們進去見見少宗吧?”
其中一個美少女對中年男說。
“就是啊,爸,少宗那詩詞簡直冠絕文海、稱霸當世,我和妹妹直接被圈粉了,今兒過來就是想見見他嘛?!?
倆女兒一左一右晃中年男子的胳膊。
中年男扁了扁嘴,這倆漏風的小棉襖,只會做別人的粉兒,你們甭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們的目標是‘未來天后’,是要橫蹚那個圈的,粉別人算什么?
中年男心里嘆氣,再瞅瞅這破廟,寒磣的一逼,就是那個少宗詩詞寫的還真不賴。
要不是想跟陳大師結個‘緣’,能來這破地方?
他扭頭看了一眼妻子,中年美婦瞅了瞅那邊的隨緣箱,微一揚頭,意思是不塞點錢你好意思進去見‘少宗’???
人家是出道即‘文宗’的牛掰角色。
文化圈等級森嚴,文人、文士、文師、文豪、文宗、文圣,計六大階,那文逸一詩一詞放出來就直接晉了‘文宗’。
誰行啊?
還有誰?有就站出來,給大伙瞅瞅?
“咳咳……”
中年男咳了兩聲,對女兒小聲說:“你們去車上取點錢,不隨緣怎么好進去見人家文少宗?”
他本身也是文圈中人,這些年也沒寫出好著作,所以對‘出道即宗’的文逸有點嫉妒。
“爸,取多少啊?”
“你們自己決定?!?
“哦哦。”
這倆吃里扒外的漏風小棉襖,很快一人拿著三沓現鈔進來,就把六沓子現鈔塞進了‘隨緣箱’。
六萬!
站在不遠處的門子老漢看著這一幕直接咽了口唾沫。
這就是有錢人啊。
老漢又扭頭瞅向那一家小三口,你們,不整點?
那男青年俊朗挺拔,約摸二十七八歲,他妻子戴著大蛤蟆鏡看不清臉,但體態豐腴,大該二十五六,絕對的氣質少婦。
他們似乎沒準備過來‘隨緣’,領著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在看右邊的側殿,倆人還小聲交流著什么。
“姐,是留我們的名還是老爸的?”
“還是老爸的吧?!?
“好噠。”
妹妹唰唰唰留下了老爸的大名、手機號和隨緣款數額。
數額必須填,不然誰知道誰塞進去多少錢?
然后一家四口在老漢引領下進了主殿。
“幾位施主,繞過神龕是后堂,就能見到我們‘少宗’了,他今天身子不太爽利,無法出來招呼各位,請見諒?!?
老漢說明了情況,伸手指引了一下就佝僂著背離開了。
“多謝老人家?!?
身子不爽利?
剛紅就飄了是不是?
這一瞬間,中年男的心情有點不美麗了。
后堂。
木床上文逸盤膝而坐。
此時,他臉色更加的蒼白。
被流氓品種咬這一口,說不嚴重那是假的,說嚴重吧也沒那么夸張,但真的是非常疼。
坐著不動還好,稍微一動……就疼。
等應付完這幾位‘施主’,再去找流氓品種算帳,說不定右掌心的腥紅血印就對它有威懾力呢?
陳老德剛不是說它通靈了?那就試著勾通一下,別它瑪的晚上再搞一次夜襲。
“幾位,請坐?!?
他坐在床上欠身頷首。
從這一家四口的衣著和氣質上就能看出來,是有錢人,尤其中年夫婦臉上的優容神態很明顯。
倆十七八歲的姊妹花也精致婉約、婷婷玉立。
此時她們兩雙美眸緊緊盯著文逸,看那意思想啃他幾口?
哇,小哥哥好俊秀。
姐妹倆激動的手緊攥在一起、攥啊攥的。
“少宗,你好,聽說你身子不爽利?我們打擾了啊?!?
男子話里藏著一絲嘲諷。
你還沒紅三天呢,就在我們面前端上架子了?
文逸一看他們流露出來的神情,心里也就有了數。
他加上魂穿前的年齡都快六十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經歷過?這二位是嫌自己姿態高了,慢怠了他們?
看來,自己得解釋一下了,畢竟剛紅成‘宗’,要是被誰給抹黑了就得不償失。
他道:“幾位施主見諒,我此時還能坐著就不錯了,地肯定是下不去,今兒早晨被竄進房的一條蛇給咬了一口……哎!”
“???”
中年夫妻不由互覷一眼,原來如此,難怪臉色這么蒼白。
不是人家姿態高,感情是被蛇咬了。
“哎喲,那就更打擾你了,失禮,失禮啊。”
中年男客氣的站了起來說話,弄的他老婆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了,也跟著站起來。
“少宗,這是我愛人,她們是我女兒,叫齊云、齊霞?!?
呃?
這又是云、又是霞的,你們這是準備飄嗎?
“哦,原來是齊先生、齊夫人,二位請坐,我今日不便,無法為二位沏茶了……”
估計這一家子已經‘隨緣’了,不然也不好意思進來吧?
‘靈山小宗’越火,老百姓們越不敢來,因為心虛,沒錢,不隨緣自己都覺得心不誠,這就是一種去廟里上香的心態。
“云……霞……”
文逸沉吟著,打量了二女一眼,她們長相清秀,身姿苗條,非要給顏值打個分,勉強……七分。
不過文逸蹙了下眉鋒,面色稍整就收回了目光。
他臉上的神情變化沒瞞著齊氏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