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二人互覷了一眼,老齊就遞給老婆一個眼色。
齊夫人就明白了,她一轉(zhuǎn)身拉住倆閨女,“跟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不打擾你爸跟文少宗說話,走吧。”
其實,文逸已經(jīng)點出了問題所在,‘云與霞’的事。
那三千部書經(jīng)典籍可不是白‘過目不忘’的,現(xiàn)在說文逸是半個神棍都沒毛病,尤其坐在這廟里,他不得整個莫測高深的姿態(tài)出來?
既然是‘少宗’,那多多少少也得裝個逼啊。
老齊等夫人領(lǐng)著二女出了殿,他也沒坐,來到床前低聲的問道:“少宗,我這兩個閨女,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齊先生,稍安毋躁。”
文逸慢條斯理的道:“我呢,也沒看她們倆有多大的不妥,非要說有點就是在名字上,大多數(shù)人給孩子們?nèi)∶麜r都是取字面上的含義,也正因為這樣就制造出了一些不妥。”
“少宗你的意思是云霞這倆字都不妥?”
老齊有點明白了。
這位可是‘詩詞’驚世的文宗,他對文字的認(rèn)識肯定是非常深刻的,這種認(rèn)識大約超越了當(dāng)世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吧?
再有‘靈山小宗’的加持,文少宗的話可信度就相當(dāng)高了。
“齊先生,‘云霞’二字不接地氣啊,我這么說吧,‘男不名天’‘女不名仙’,冥冥之中名字會跟自己的氣運相通,因為名字就是每一個人的識標(biāo)符號,再往深了說會涉及到‘宿命’,很多人未必信,我們也不說了。”
文逸侃侃而談,他說的這些既有‘前世’的經(jīng)歷,又結(jié)合了那些過目不忘的‘經(jīng)籍’,讓他有了敢言的底氣。
正是這段說話把齊先生給鎮(zhèn)住了。
“‘男不名天’‘女不名仙’,少宗,我女兒叫云和霞,是不是跟‘天’或‘仙’有點接近了?”
“大差不差,區(qū)別肯定有,沒天或仙那么高大上,但也肯定飄起來了,人嘛,還是要腳踏實地,非要給自己壓力嗎?”
“也是,只是她們的名,是她們祖母給取的,要改的話……我還得去和我母親商量。”
老齊頭疼了,要改母親給孫女取的名,自己這算大不孝嗎?
哎喲,這可怎么辦?
文逸心說,改名的話我可沒提啊,你自己說的。
“齊先生,云霞二女以后可能在某個領(lǐng)域里上到一個比較可觀的高度,這種氣運正因‘云霞’而來,但萬事萬物都有陰陽兩面,任何人也不能只享其福而不承其禍,實際上誰也躲不開,比如手心和手背,整體還是自己的手,這怎么躲?”
“呃,我明白了。”
老齊的額頭已經(jīng)冒汗。
“再說白一點,敢把這些字眼當(dāng)做‘名’的,都可能擁有起伏跌宕的大經(jīng)歷,冥冥之中會有一種使命悄悄落在頭上,做的好功成名就甚至流芳萬古,做的不好也可能一輩子辛勞苦命、或災(zāi)或病、或事事不順,比如剛有點錢,不是這出事、就是那出事,非得破財消災(zāi),總之就是不讓人好活。”
“明白了,謝謝少宗,真謝謝啊。”
齊先生還給文逸鞠了個躬,然后就匆匆離去。
能不能改了名他不確定,反正這一趟來廟上的他是后悔了,這不吃飽撐的嗎?砸了六萬塊錢,砸來點鬧心事。
可又不能往外說,廟里的人誰敢亂得罪?
…………
廟門口,越來越多的人到了。
青年夫婦一家三口正在門口看呢,他們目送著之前一家四口上了一臺百萬級的豪車匆匆離去。
美少婦道:“是老齊家的老三齊東源一家子,我看他離開時的臉色有點難看?”
“老齊家近幾年發(fā)了,但齊氏兄弟幾個都愛擺個譜兒,總覺他們高了誰一頭似的?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
“你故意給他們個背,就是不想跟姓齊的打招呼?”
“他應(yīng)該認(rèn)出我了吧?但也看出我不想搭理他,所以也假裝沒看見我們,再說了,他夠資格讓我打個‘招呼’?”
男青年撇嘴輕笑,俯身把女兒抱了起來,“人越來越多了,我抱著閨女先進(jìn)去見見文少宗,你去取點錢給人家隨個緣。”
“咱們隨多少合適?”
美少婦問丈夫。
“咱們是為了女兒來的……先拿七個吧。”
“呃?七,好嗎?”
“七,諧音‘起’‘啟’,我覺得還行?”
“嗯。”
少婦去了。
…………
文逸正坐著,老漢又唱聲讓進(jìn)人來了。
“你繞過神龕就能見到少宗。”
“謝謝老人家。”
“沒事。”
今兒可把老漢忙壞了,此時,涌進(jìn)廟來的人越來越多,廟外的車仍轟隆隆的贊不絕耳。
昨天的‘一詩一詞’徹底把靈山小宗給恁火了,今天上廟的人肯定多,眼下還不到九點,人不算多,來的人還在趕路中。
小靈山地處‘龍京十環(huán)’,離市中心幾十公里。
市區(qū)交通擁堵,尤其來小靈山上香的人非富即貴,而這些人又大都又住在三環(huán)以內(nèi),過來一趟少說得在路上走一倆小時。
象這對青年夫婦,他們是住‘一環(huán)’的階層,起了個大早,路上還不算太堵,才在八點左右趕過來。
青年進(jìn)來時,文逸又欠身微微頷首。
只看這位的神情一派從容寫意,那氣質(zhì)更是不一般。
“施主請坐,貴姓?喲,這小丫頭好可愛,夠四歲嗎?”
“少宗好,我免貴姓龍,這是我女兒,龍吟,小名叫吟吟,差倆月就整四歲了,吟吟,問叔叔好。”
“叔叔好。”
小美女有種晶瑩剔透的玉質(zhì)之感,尤其一雙眸子,靈動、深邃、清澈、閃亮。
融合了三千部‘書經(jīng)典籍’的文逸現(xiàn)在很是不同,此時,他的目光具備了相當(dāng)?shù)亩磸匦浴?
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fā)生的這種變化,他還真以為是自己腹蘊經(jīng)倫和胸藏文華的自然表現(xiàn)。
也壓根就沒想過以前的‘文逸’是多么的low。
姓龍?
好象有‘龍京八姓’一說?‘龍’姓更被排在八姓之首?八姓的祖輩都住‘中苑’,網(wǎng)上也能搜到一些模糊隱晦的說法。
據(jù)說,八姓的子嗣們在各個領(lǐng)域中有所作為。
即使面對‘龍氏’的人,文逸也不緊張。
他保持著從容、淡定。
如今是少宗、文宗,肯定不能丟了‘范兒’,得裝。
何況自己是魂穿人士,怕個雞毛。
“我叫龍翰文,你我的名里都有個‘文’字,也是緣份,吟吟乖,自己去玩,爸爸跟叔叔說話……”
龍翰文將女兒放下。
小龍吟一瞅,這不后門開著嗎?我去院子里玩。
“好呀,爸爸,我去園子玩。”
這小丫頭撒開兩條小短腿兒就要沖出去。
“呃,不可……”
文逸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到了流氓品種小花花,他坐在床上動彈不了,但還是伸手想撈住小龍吟,可惜,沒夠到人。
他忙對龍翰文擺擺手。
“你趕緊把孩子抱回來,小菜園里可能有蛇……”
“啊?”
有蛇?
龍翰文吃了一驚,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上直接就彈了起來,邁開大長腿幾步過去把剛要出門的女兒抱了起來。
這時,他回頭看到文逸呲牙咧嘴的坐正身子,一臉的痛苦。
“少宗你這是……”
龍翰文看出來了,文少宗這是出了什么問題?他剛才明明想攔住龍吟的,但他好象動不了,才喊了自己。
什么情況?
“哎,一言難盡,早晨,有條蛇竄進(jìn)來咬了我一口。”
“啊?要不要緊?”
“問題不大,沒毒,但真是挺疼,現(xiàn)在我都下不了地。”
還得解釋,不然坐著裝逼會被人在心里罵。
之前,龍翰文一直在廟里逛,也是因為沒見到文少宗,甚至跟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一樣,這是‘一詩一詞’紅飄了吧?都不出來見人了?
不過,他這趟過來一是老爺子的吩咐,二是真想見見這個僅憑‘一詩一詞定文宗’的年輕人。
要說多崇拜也沒有,但是真心佩服人家那文華才氣。
誰知,在廟里逛了半天也沒見‘文少宗’露面,真飄了啊?
所以,龍翰文心里其實是有點不爽的,還是那句話,誰給你的自信啊?
原來,少宗是被蛇咬傷才見不了人。
“沒去醫(yī)院看下?”
“不用,我?guī)熥鹬滥菞l蛇,說是通靈異種,又說跑出來逗我玩的,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無語的很……讓龍先生見笑了。”
“原來是這樣啊?”
陳大師說的‘通靈異種’,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龍翰文也就放下了心里一些其它想法。
本來嘛,堂堂靈山小宗,居然還鬧蛇患?這不是成笑話了?
小龍吟一聽有蛇,嚇的緊緊摟住了爸爸脖子。
這時,又一位美少婦蹬蹬蹬走了進(jìn)來。
文逸頓感眼前一亮,這位,真的好美啊,那氣質(zhì),跟龍翰文并肩站一塊,絕逼就是天仙配。
“我愛人,楚天華。”
“哦,龍夫人好……”
楚天華?
這個名好象有點熟悉?
文逸忙一搜記憶,哦,人家是‘翰華星域’這家著名的經(jīng)紀(jì)人公司的老總。
這個‘翰華星域’在文娛圈可是鼎鼎大名,據(jù)說旗下一線明星就夠二十多位,二三線的更數(shù)不過來,更有兩位超一線的準(zhǔn)天王、天后。
表面還真看不出來,也不知是不是那位‘楚天華’楚總?
當(dāng)然,這個話,沒法問。
楚天華這名有點強勢,男名不天,我女名‘天’行不行?
乍一聽,更象是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