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詩啊詞的,陳大師其實看不太懂。
他沒文化啊,他就是個粗人,他雖身懷秘術異技,但他胸無點墨、腹無文采,所以,他才讓徒弟文逸去管理這個‘博號’。
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在張律師面前露了怯。
要說裝逼的話,陳大師自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他有一顆強大的心臟,震而無波、驚也無浪。
穩如老狗它親媽。
只見陳大師微捻頜下銀須,露出和藹的笑容,“吾徒可教,不愧是我陳增元唯一看中的關門弟子,足以傳吾衣缽,善!”
尼瑪。
球的文化也沒有,動輒還愛拽一句‘吾’啊‘善’的?
但陳老德剛在這方面一直撐的賊穩。
他淡淡道:“新開博嘛,總得拿出點氣勢來,詩,還湊乎,詞,還行,立意算深遠……小張啊,看看漲了幾個粉兒……”
其實,他最關心的還是漲了幾個粉這事。
粉兒越多才越有影響力。
至于什么詩啊詞的,老陳直接過濾掉了。
“誒誒,”
張昭然是激動壞了,那位介紹自己給陳大師當律師,自己一開始還真有點不樂意,總感覺這陳大師就是個‘暴發戶’。
這十多年他見過不少暴發戶從‘紅’到‘黑’都不出三年,倒下時那叫一個凄慘。
這陳大師又能撐多久呢?
可那位真不是一般人物,既然發了話,張昭然哪敢不遵?
如今看來這陳大師還真有點‘鴻運’?
“喲喲,了不得,大師,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粉絲就破700萬了,我的個天吶。”
這漲粉的速度,比它瑪坐上火箭還快。
“什么?”
700萬了?
你不是在逗我吧?
你它瑪是不是以為我不識數?我數數,呃,真破了700萬。
陳老德剛也有點懵逼。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他一數,沒錯。
哇!
吾徒牛掰,當傳吾衣缽啊。
此時,陳大師的心也開始怦啪狂跳了,乖徒兒,你這是要把為師恁出心梗去住醫院嗎?
…………
‘熱榜’也炸了。
先是《靈山望岳》竄上了前十。
沒幾分鐘,‘為天地立心’就直接超越,殺入熱榜前三。
又過半個小時左右,熱搜前十被‘一詩一詞’的討論話題就橫掃了,再無其它話題,簡直‘兇殘’的令人戰栗。
‘為天地立心’也正式登鼎了榜首。
真正是‘一覽眾山小’。
文少宗做到了。
在這個‘詩匱詞乏’的世界,這一詩一詞如核彈般的恐怖。
‘龍大’‘京大’‘華大’‘炎大’諸校名院的大教授們都發了話題褒贊‘為天地立心’。
‘文部’‘文院’‘文協’不知多少目光在關注,《望岳》還好些,沒到了讓他們下場的高度。
可那《橫渠四句》實在是令他們坐臥難安啊。
這四個‘為’的排比,氣勢橫貫古今,攪得風云變色。
排名第三的‘話題’直接在討論‘靈山少宗文逸’。
‘文少宗不鳴則矣,一鳴驚世!’
‘少宗堪為天下師,無出其右!’
‘今日之前,我不知道文逸是哪棵蔥,今日之后,文逸即文宗,不接受反駁,哪位想駁請拿出四句排比來露一小臉兒?’
這個話題在榜五。
‘我就想問一句,靈山還收徒不?我想敬奉少宗左右。’這個話題在榜六,是想入靈山門下那些人刷起來的,恐怖如斯。
…………
此時,張大律師跟個孩子似的,幾分鐘就刷新一次頁面,盯著看‘靈山小宗’又漲了多少粉兒。
他是越看越心驚、越刷越麻木。
“小張啊,又漲了幾個粉兒?”
“大師……破、破兩千萬了……真是太、太兇殘了。”
“呃?”
一慣不會失態的陳大師也首次花容失色。
最終化作一嘆:“哎……我這個徒兒啊,象我!”
陳老德剛那份得意簡直溢于言表,嘴都笑成了一朵J花。
兩千萬粉絲了?
徒兒啊,為師都想拜你為‘師’了,你真牛掰!
“……”
張大律師感覺無言以駁,誰叫‘文逸’是人家的徒弟呢?
…………
靈山,小廟。
文逸在門子老漢那邊蹭了頓清淡晚飯,回來后洗了一把臉,直接就爬上了那張單人木床。
時值八月,盛夏。
幾扇后堂門都開著,堂內點了驅蚊香,也不怕蚊子了。
此時差不多八點半。
文逸又上了手機版網博,他也耐不住性子,想要看看‘詩詞’的威力到底能攢多少粉?
這一看不要緊,嚇的直接坐直。
呃?
‘靈山小宗’的粉兒居然破了2000萬大關?
這個好嚇人。
要不要這么夸張?
不就是一首《望岳》和《橫渠四句》嗎?
割粉兒如此彪悍?
這讓文逸心里有了數,以后有事沒事就來這整兩句?
哈!
2000萬粉兒,紅過‘老德剛’了吧?
老家伙要是吃醋捻酸怎么辦?
一念及此,文逸關掉‘網博’,打開微信聯系師尊。
‘師尊,網博帳號有點火,沒給您惹麻煩吧?’
幾秒之后,陳老德剛的回復就到了。
‘怎么會?整得不賴,小逸,你穩住啊,咱們這脈底子薄,首先求個穩字,能明白為師的意思吧?’
‘明白,請師尊放心,我聽您的,先穩,再考慮其它。’
‘吾徒可教,大善,剛才為師讓張律師分析了一些大V名人的留言,有些捻酸吃醋的,還有言語挑釁的,但你我師徒不是一般人,不可妄動無名自降身份,能駁便駁,駁不了就拉高姿態,不搭理他嘛,誰還能撲上來咬咱一口?有新電局和時聞的贊賀,誰不得掂量掂量?’
要說老德剛還有什么擔心的,就是怕文逸太年輕去罵了街。
‘師尊,文人相輕,自古如是,我心中有數,駁他們的小詩小詞我有的是,這不算個事兒,師尊,您歇著吧。’
‘善!’
陳老德剛把個‘善’字玩的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
文逸也不想看手機了,手機版‘網博’還是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這個手機太爛?
這一半天就去換個新的。
睡覺、睡覺。
明天起來再征戰‘網博’,蹚開自己的頭一條‘路’。
借這個熱度先把‘名’夯實了,這非常重要。
有了名,什么沒有啊?
小阿姨沒有?還是美少女沒有?
他連衣服都懶得脫,倒身就睡。
…………
又是一天的清晨。
后堂的兩扇木閣子門還敞著。
廟里又沒別人,不關門是因為天氣太熱。
不過這一大早的,居然有條拇指粗細的蛇竄了進來。
這條蛇,七彩斑瀾,看著就與眾不同。
不長,也就尺半左右。
花蛇順著一條床腿兒就盤延而上。
此時,文逸睡的正香。
畢竟,這時才六點鐘,雖然天色早已大亮,可也不影響他繼續睡覺。
小靈山這邊空靈、寂靜,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沒噪音。
文逸四肢大展,仰面朝天,根本不知道有蛇上了床。
小花蛇已無息無聲竄到了文逸雙腿間的空處。
它走的是中路。
此時,花蛇撐起蛇身,仰著腦袋似在觀察著什么。
它就發現這個‘小山坳’的盡頭處有個挑釁自己的家伙,這狗東西躲在撐起的帳蓬里裝什么逼啊?還一抖一抖的?
你不出來就以為我不敢動你了?
呃,這個王八旦,還抖?
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我我我去尼瑪的……花蛇似被激怒,嗖一下就竄上去開咬,我叫你抖?我叫你抖?咬不死你。
“啊!”
文逸慘叫一聲,捂住襠就坐了起來。
疼的他眼冒金星的。
在他坐起來的一瞬間,就瞥見一條小花蛇正飛快竄跑,哧溜一下直接飛出了門去。
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去。
會飛的蛇?
文逸徹底懵了逼。
還是襠里的疼痛喚醒了他,忙揭開褲腰一瞅。
呃?他差點沒暈過去。
自己的蛇已經不在了,那里只有個……黑紫色的茄子。
哎喲,那條小花蛇,絕逼是個流氓品種,更不講武德,踐踏江湖規矩,連‘王不見王’的規則都不懂嗎?
這跟誰說理去?
文逸一邊抹淚,一邊倒吸著冷氣。
但他很快發現這個流氓品種好象沒毒?自己除了疼,沒什么暈眩啊呼吸不暢之類的難受感覺。
可那畢竟是條蛇,七彩斑瀾的看著都瘆人,真的沒毒嗎?
他想下地,可腿酥的好象動不了,順手摸過枕邊的手機,先聯系一下‘陳老德剛’吧。
文逸沒發微信,直接就撥通了師尊的手機。
響了四聲之后都沒人接,他心里那個急,老東西做啥呢?
到第六聲后終于接通了。
“小逸,這么早你……”
“師尊,你快回來,我被蛇咬了,可能活不成了……”
“啊?”
陳老德剛大吃了一驚,他飛快回了話,“你別急,是不是一條小花蛇?啊?是不是?”
“呃?師尊,是條小花蛇,不會是您養的吧?”
師尊居然知道是條小花蛇?
就聽線端的陳老德剛長長舒出一口氣來,他道:“如果是小花花那就不用怕了,咬哪了?”
“咬、咬我正經部位了。”
“小逸,為師要說你兩句了,你說你睡個覺亮出武器做啥?那條花蛇一般情況下不會咬人的,除非是……你這屬于尋釁滋事啊,真不能怪小花花。”
什么?
是我在尋釁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