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還湊乎。”
徐蕙頻頻點頭,這家伙,果然文采斐然。
還說什么高中沒畢業(yè),本科畢業(yè)的都沒你這么牛掰好嗎?
“我們這是去哪啊?”
“去我一個閨蜜家,她愛好書法,書房常備筆墨紙硯。”
“哦哦。”
“你想好寫什么了吧?”
“差不多了。”
對哥來說就是個‘抄’,多大點事?
“別差不多啊,龍老爺子不好糊弄的,再說你可是文少宗,寫不好你自己不覺得會丟面子?”
其實,徐蕙是在替文逸擔(dān)心,畢竟,龍老爺子戎馬一生,送詩詞給他,要是應(yīng)不了景兒,就感覺牽強(qiáng)附會了不是?
那傳出去文少宗的大名就可能被置疑,如今也算名聲在外,寫不好的就不寫了,非要拽幾句去丟自己臉面嗎?
實話,創(chuàng)業(yè)難,守業(yè)更難。
“你再好好的琢磨琢磨啊,乖!”
“嗯嗯。”
文逸看出徐蕙有點擔(dān)憂自己。
聽他連嗯,徐蕙俏臉還微微紅了一下,更擺晃了一下右腕,腕上是繞了兩圈七彩斑瀾的小花花。
貼膚,清涼。
小花花一動不動,就跟七彩玉鐲似的。
徐蕙一搖手機(jī),“咪咪,給閨蜜丁俐撥打電話。”
‘好的,主人,咪咪給閨蜜丁俐撥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呃,蕙蕙,你要過來啊……我正準(zhǔn)備去上班呢。”
突然接到閨蜜徐蕙要來電話的丁俐有點意外。
“我都到你家樓下了,你請個假吧,我有事。”
“哦哦,行,你直接把車開地庫吧……”丁俐知道徐蕙沒事不會讓自己請假,她要說有事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這是二環(huán)某別墅區(qū),每幢別墅都有自己獨立的地下車庫。
車入了地庫,徐蕙攙扶著文逸上了直通地庫的電梯,很快就到了別墅的一層。
地庫是B2,負(fù)二層。
文逸瞅了一眼,吧唧嘴,“這么奢侈,我有點心虛。”
“虛什么?又不介紹她給你處對象。”
“你倒是舍得?”
“哈……我有什么不舍得?”
徐蕙巧笑盈盈的白了他嫵媚的一眼。
要說情感這個東西很是奇怪,似是陌生,但又似相識了一個世紀(jì)般的漫長,有些距離一但抹掉,在一起時的感受就特舒暢。
最最關(guān)鍵是徐蕙的果斷和決心,昨夜就敢跟文逸和衣睡在一張床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種勇氣?
‘說什么王權(quán)富貴’,自己真一下就拋開了嗎?
直到此時此刻,她都感覺有點不真實。
但一張床上睡過已經(jīng)是事實。
正因為睡過才沒了距離,誰知半夜有沒有被他摟抱過?
一念及此,徐蕙俏面發(fā)燙,哎呀……不能亂想。
電梯門開,丁俐一臉懵逼的望著徐蕙攙著只‘大馬猴’。
“呃?”
她表示格外震驚。
這徐大公舉不是吃飽撐著了吧?她什么時候動了凡心?居然有臭男人能享受到她的親手‘?dāng)v扶’?
她是誰啊?
她是徐大小姐,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徐氏大小姐。
她那個一線大明星的身份在‘徐氏’面前都半文不值好嗎?
她不是千看鐵樹不開花嗎?
今兒,這是腫么了?
懵逼的丁俐看上去有點萌。
“呃什么呃?不認(rèn)識啊?文少宗……”
“啥自行車?”
丁俐頓時盯住‘文宗’一頓猛看,“象誒,真的?”
她也有關(guān)注正火出圈兒的‘文少宗’,愛書法人的當(dāng)然愛詩喜詞,說更夸張點,就這兩天她都成‘少宗’死忠粉兒。
尤其罵‘老教授’的群體里她是最積極的一個,反正,她平時也閑著沒什么事干。
那個‘老棒槌’敢挑釁我‘偶像’?姑奶奶我噴不死你。
文逸被好多手機(jī)都拍攝發(fā)網(wǎng)上了,尤其那些去了廟上的人,包括之前他在擔(dān)架上的畫面,但沒今天在廟門口講話那段清晰,可鏡頭里的文逸和真人還是有點差別的。
主要是手機(jī)拍攝的搖搖晃晃,多少還有點距離,再就是像素問題,總之,她感覺跟真人有一定差距。
如今少宗當(dāng)面,硬是一眼沒認(rèn)出來。
仔細(xì)看,還真是文少宗。
“蕙蕙,我看那臺卡宴就象是你的,但號牌馬賽克了,我又覺得怎么可能是你?畢竟你這千年鐵樹不開花,竟真是你?”
“嗯嗯,正是本姐姐,先甭廢話了,讓我們少宗先坐下歇一會兒,”徐蕙攙扶著‘大馬猴’到沙發(fā)上去坐。
丁俐抻著脖子瞅瞅這位,這是被蛇咬襠里了?哎喲喲,這可挺危險的,甭留下什么后遺癥,不然真可惜了俊秀小哥哥。
“誒誒,你倆咋認(rèn)識的?”
丁俐趕緊拉著徐蕙到一邊去八卦。
“回頭再跟你細(xì)說,你給少宗沏個茶啥的,沒點眼力見。”
“哈,你去沏,我先‘采訪’一下少宗。”
“你采訪個屁啊,你又不是記者……誒,這是我閨蜜丁俐,在新電局新聞處上班,小主管一枚,手里還是有實權(quán)的。”
我去,新電局新聞處?
這可是牛掰機(jī)關(guān)。
“丁姐,你好。”
“好好好,特別好,哈……文少宗來我家了啊,我能拍一段嗎?少宗?哎呀呀,我得好好顯擺一下,我們領(lǐng)導(dǎo)還讓我給少宗整個什么獨家采訪上節(jié)目呢,我正頭痛怎么聯(lián)系少宗,你就給送上門了?蕙蕙,你真好。”
丁俐跟機(jī)關(guān)槍似的,先來一頓感嘆。
她更一屁股坐到了文逸身邊,右手舉著手機(jī),對準(zhǔn)倆人。
“少宗,拍一段,不介意吧?”
“……”
文逸看了看徐蕙,心說我是不介意,不知道我‘老婆’介不介意?
這一眼瞅過去,多少有那么點‘請示’的意思了。
徐蕙沒搭理他,你裝什么裝啊?好象你多聽我話似的?
不過,這個態(tài)度還算端正。
只是,文逸那小眼神兒一直在瞅徐蕙,你這是被吃定了嗎?
“誒,少宗,你不是吧?小眼神兒可憐巴巴的,這是被我們蕙鐵花給吃定了?”
“拍一個吧。”
徐蕙心里很得意的,凝視就變成了‘同意’。
“嗯,那就拍一個。”
文逸如釋重負(fù),演技超棒,這情商得在線,在自己女朋友閨蜜的面前,當(dāng)然要給足女朋友‘面子’嘛。
拍完了,徐蕙也給文逸沏了茶水過來,表面上徐大小姐笑盈盈的豪爽開明,但真實心跡怕是連丁俐這個閨蜜也搞不清楚。
看她倒是很心疼‘少宗’的,殷情的沏茶倒水,從關(guān)愛的角度上講,徐蕙做的非常到位。
話說回來,她活了二十二年伺候過哪個?
看在丁俐眼里都覺得很恐怖,這位居然肯主動去伺候別人?今天的太陽是西邊出來的?
“少宗,你歇會兒,蕙蕙,我們?nèi)ツ沁吜膸拙洹!?
丁俐就拉著徐蕙走了。
倆美女干脆到了側(cè)陽臺上去聊私話。
“蕙蕙,你這次要動真格的?”
“那你以為呢?”
“你也要戀愛腦的一天?可你家里人……”
丁俐不信,你家里能同意才怪。
“都是些老頑固,我算是看透了,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是‘去留無意,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漫隨天外云卷云舒’。”
“哎喲,行啊蕙蕙,跟文少宗剛接觸就這么高的素養(yǎng)了?”
“這是他說的,我想了想也是,人活這一輩子若只是在意別人怎么怎么看,你說累不累?”
“我也是這么想的,問題是你家人那老觀念很難改啊,還是說少宗也有相當(dāng)?shù)募覄荼尘埃俊?
丁俐總覺得徐蕙過不了她家長輩那一關(guān),八姓之一,底蘊太深厚了,家里規(guī)矩太多了,根本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簡單。
“文宗這個背景差了?再過二十年,他能立住自己的世家之根,你說呢?眼下嘛,是個小可憐,多吃顆鹵蛋都覺得是奢侈,山旮旯都找不到他這種苦逼了,可老天看見了,所以,讓他一下爆火,但說實話,以他的文華底蘊遲一天也是要大火的。”
“好吧,蕙蕙,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誒,這就對了嘛。”
“還有個問題,”
“什么?”
“你大他幾歲?”
“大兩歲吧,我虛二十二,他虛二十。”
不過一說到年齡這事,徐蕙還是很心虛,兩歲也是大啊。
丁俐輕撫徐蕙的俏臉,“兩歲不多,我就怕他過了新鮮勁兒……嫌棄了你怎么辦?”
“那就殺了他唄。”
“你也就說說嘴,你這樣的一但戀愛腦是很恐怖的。”
“我直覺告訴我,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
“你信直覺?”
“以前不太信,現(xiàn)在想信。”徐蕙的心底也沒那么踏實,但她已經(jīng)邁出了這一步,只能向往美好了。
現(xiàn)實真要給她打擊,她也只能迎接人生的雨驟風(fēng)狂。
他唱過‘但愿天長地也久,與我意中人兒長相守。’
我們不在乎王權(quán)富貴,也不怕戒律清規(guī),我們只想在一起。
丁俐感覺自己沒什么好說的了,就發(fā)現(xiàn)徐蕙以前一直沒談過戀愛,這次初談她就直接墜進(jìn)了愛的深淵,已經(jīng)撈不出來。
象徐蕙這種性格,她一但認(rèn)準(zhǔn)了方向,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你來我這是……”
“他要寫首詩送人。”
…………
書房。
滿墻掛的都是名人的墨寶字畫,看著品味就不一般。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名人字畫沒文逸認(rèn)識的,‘文逸’的興趣也在這方面,在他的記憶里幾乎沒有這些東西。
宣德坊的紙攤開,墨研好,少宗一手扶案,一手提筆。
文逸目光深邃,面容肅穆。
倆大美女一左一右都架起手機(jī)開攝了。
她們要親眼見證‘文少宗’第一幅墨寶真跡的誕世。
二女都很激動,畢竟,眼前的俊逸小哥哥是擁有幾千萬粉兒的文少宗。
尤其此時此刻文逸的側(cè)顏,刀削斧剁的有如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塑之美,撼人心弦,徐蕙心里癢癢的,真想……
下一刻,徐蕙的心感覺被蜜澆注,這個男人是我的,我的,我想怎么啃就怎么啃,誰也別想搶走他,誰也不行。
醞釀少許后文逸的筆終于動了。
《獵狼》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
為報傾城隨太守,
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
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jié)云中,何時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龍老七十一壽,謹(jǐn)以此詞敬賀老英雄!
——靈山少宗文逸,XXXX年XX日。
哇,字好,詞更好。
丁俐激動的都要蹦起來。
徐蕙更是難捺滿臉激奮神情,把手機(jī)拉近對著整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