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
“你幫我爸討好了龍家老爺子,也就等于討好了他,不過,龍老爺子眼界高的很,一般的小詩可入不了他的眼。”
“龍家老爺子一生戎馬?”
“嗯,老爺子算龍國軍中僅存的碩果之一,他那么老資格的不多了,雖還有些年齡比他大的,但威望未必高過他。”
“哦哦……那你爸這個‘禮’怎么送?總不能在微信里發(fā)一首詩或詞過去就算壽禮了吧?不說有沒有儀式感,總感覺沒誠意也不夠尊重老人家,你說呢?”
“呃?那你說怎么辦?”
徐蕙一想也是。
“我毛筆字寫的也還湊乎,但我畢竟不是什么名家國手,會不會惹人笑話啊?”
“你是說你寫一幅字,算我爸送給龍老爺子的壽禮?”
“是啊,寫好了,咱們錄個視頻,到時候給你爸發(fā)過去,他給老爺子看就行了,字嘛,等老爺子回京再親自給他送去家,你覺得這樣妥不妥?”
“我看行,關(guān)鍵是詩詞……你想好了嗎?”
“我再琢磨琢磨吧,等下午咱們找個地兒去寫。”
“嗯嗯,你好好想,我去洗臉。”
徐蕙頓時笑靨如花了。
突然覺得有個文宗男朋友還真拿得出手,送禮就送幅字。
如今文少宗那是什么名望?多紅啊,他的字好不好先不說,關(guān)鍵是詩和詞牛逼,再說是文少宗的親筆真跡,那還了得?
不怕你字丑,就怕你人紅。
…………
十點多,銀行的人來了。
在他們來到之前,廟外已經(jīng)來了不知多少要上香隨緣的人。
但是今天廟門雖開了,可沒讓人進,進去了都想隨緣,可是隨緣箱滿了,難道把錢扔一地?
失誤了啊,應(yīng)該昨天晚上讓銀行的人來。
還好,今天不是周末,來的香客不算多,不過是跟昨天比,站門口一瞅,還是烏泱泱一片……車都排出一里地遠。
文逸不得不露面,找了根木頭棍子拄著,在門子老漢攙扶下到了廟門口,沒敢讓徐蕙露面,就怕被人拍到她。
即使徐蕙跟銀行人員接觸也戴了口罩。
“諸位施主,靈山小宗這個廟實在太小了,地址又偏僻,大伙來一遭也頗費周折,主要是我跟我?guī)熥鹨矝]想到它會一下火成這樣,我們措手不及,沒一點準備啊……”
聽文逸這么說,廟外好多人都笑了,一個個舉著手機嘩嘩拍攝著,生怕漏了什么似的。
文逸又道:“在這我代表靈山小宗和我?guī)熥鸶兄x諸位施主,靈山小宗會另開山門,至于去哪,未定,到時候會在網(wǎng)博號上出公示的。”
“少宗,靈山小宗收不收弟子啊?”
“是啊,少宗,你們收不收徒弟?收多大年齡的?”
“少宗,隨過緣的是不是在招收弟子上給點優(yōu)待?”
“對啊,對啊,少宗,你快說說……”
文逸一聽,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準備的不夠充分,這些事他做不了主,得跟師尊去商量,再拿出個章程來。
“諸位,安靜,安靜,且聽我一言……”
文逸抬手壓了壓,他道:“招收弟子是個大事,諸位也都看到了,就靈山小宗現(xiàn)在這小廟,招五個人都安排不了食宿……但目前隨緣款有了不少,足夠靈山小宗租個大的場子去運作,以后要是籌集到更多的緣款,小宗肯定會建自己的‘道場’,今天就不招呼諸位了,害的大伙白跑了一趟,還有正走過來的施主們,麻煩大家跟他們講一聲,我也立即在網(wǎng)博上講一下,主要身上有傷沒辦法招待諸位,給諸位鞠躬了。”
“不用不用,少宗,我們可當不起你鞠躬啊。”
“是啊少宗,千萬別,我們當不起。”
“別鞠啊,”
有的人都跳著腳跑開,怕被少宗鞠了躬。
“施主們都當?shù)闷穑數(shù)闷稹!?
站在廟門口的文逸,真給階下的無數(shù)香客游人鞠了躬。
這一幕,被無數(shù)人的手機攝入了鏡頭。
廟外的香客游人就陸續(xù)離開。
那些把車停在遠處正走過來的人也被大伙勸走了。
文逸第一時間登上網(wǎng)博手機版,‘靈山小宗’即時發(fā)表了一個新話題,大意就是說靈山廟暫時關(guān)閉,因少宗有傷在身,實不便招待諸位,以后一至五不開廟,只周末兩天開。
另外就是說‘……小宗有另立山門的打算,具體選址未定,但肯定不離京城范圍,至于本宗招收弟子一事也會考慮,一有消息會盡快發(fā)通告……云云!’
文逸決定一至五不開廟,也是因為昨天被隨緣款塞滿了箱子嚇壞了,這種斂財速度嚇死人啊,趕快先降溫,不然,誰知道會傳出什么不好的說法?
來的人中不知多少是媒體的記者,難免就有亂報道的。
文逸的考慮是非常到位的,畢竟,他是有幾十年人生經(jīng)歷的過來‘人’,凡事不能‘過’了,否則肯定有人跳出來黑你。
‘小宗’紅成這樣,有多少教派宗門在吃醋捻酸你知道?
再說了,文逸真不準備在廟里再混下去,他都接了徐蕙的誠邀要去演戲。
更為重要的是九月開學季,他被特招進了‘龍大’,肯定得去報道入學,這個更為關(guān)鍵。
廟里的事只能做善后或讓師尊接手,自己肯定得抽身了。
…………
戴著口罩的徐蕙自覺的進入了‘少宗夫人’的角色,與銀行人一起點鈔、記錄、整理。
那么大一隨緣箱,幾乎被錢裝滿了。
點鈔數(shù)錢就折騰了倆多小時,最后結(jié)果出來了,總計是三千三百二十一萬,錢全部存進文逸的戶頭。
好家伙,就昨天一天,就這個數(shù)?
文逸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那可是很麻煩的一個事,廟,必須得關(guān)停幾天。
還好,把今天來的香客全勸走了。
文逸發(fā)微信消息跟師尊講了一下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陳老德剛也是很認可徒弟的說法。
‘小逸,你的操守與原則讓為師很欣慰啊,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另立山門是肯定的,但要說新建……那得好幾年,為師正在跟那位貴人商量這個事,看能不能把‘大靈山’的場子借租幾個先用著。’
呃?
先借租?
‘師尊,你安排吧,我是扛不住了,另外,龍大特招我入院進修文學系,也算給了我一個正式身份,我還接了一部戲,要演個男二,師尊,廟上的事我也真應(yīng)付不來,您看這……’
‘無妨,交給為師吧,你入龍大好好學習,龍華書店跟京物這兩家公司,為師讓張律師去談了,你等消息好了。’
‘謝謝師尊。’
師尊不僅不怪,態(tài)度還一如既往的好,這讓文逸大為感動。
結(jié)束與師尊的‘微聊’,文逸心說,以后得好好報答他啊。
午時。
門子老漢整了點飯,喊文逸和徐蕙一起吃。
“小逸,你們也湊乎吃一口吧,挺多的,我也吃不了。”都是昨夜文逸給打包回來的吃食。
“大爺,您自己吃吧,我還有事趕著進市里去。”
在徐蕙給他遞了要離開的眼色后,文逸就這么說了,隨后他們出了廟,上了紅卡宴絕塵而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臺‘紅卡宴’正在被‘人肉’中。
一大早就停在廟前,這里面沒點內(nèi)幕?
這紅卡宴是誰的啊?
挖挖。
…………
進了市城,兩個人隨便找了個餐館吃了點東西。
倒沒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畢竟,現(xiàn)在的文逸還沒曝光度,二是徐蕙戴著大口罩,很難被認出來。
文逸在小廟露了一兩回臉兒,但在城市中認出他的人還真不多,不過,他大馬猴的走路姿式非常特別,很吸引眼球。
也叫不少路人替徐大美女大嘆‘可惜’,這不糟塌人嗎?你都大馬猴了還有這種身條曼妙的長腿大美女在身邊攙扶?
這要認出徐蕙是一線大明星,那不要炸了窩?
其實,還是徐蕙的紅卡宴太扎眼,被人拍到實屬正常。
今天清晨最早趕到靈山小宗的一波人正是各報各媒體的記者們,他們看到一臺孤伶伶的紅卡宴泊在廟門前,就知有料挖。
而網(wǎng)上面早就曬出‘紅卡宴’,被‘人肉’的一塌糊涂。
‘紅卡宴獨守靈山小廟。’
‘卡宴車主豪門貴女第一個趕到靈山小宗廟上香。’
‘已確認神秘卡宴豪子的身份……’
‘卡宴豪門女獨會文少宗。’
諸如此類的話題已經(jīng)火成了一片。
只是徐蕙和文逸還沒顧上到網(wǎng)上逛,他們有正事要做呢。
突然,徐蕙的手機響了。
正在駕車的她柳眉微蹙,又是誰?
拿過手機一瞅,老媽。
只能接了。
“媽,”
“哎喲,我的閨女啊,你真跑去靈山小宗了?你沒看下網(wǎng)上面,你的紅卡宴都‘紅’成啥樣了?你真沒看啊?‘卡宴豪門女獨會文少宗’,丫頭,真的假的?你昨夜不去是在……”
徐媽媽都不敢猜測下去了。
“媽,我開車呢,不跟你聊了,不安全。”
“呃?”
這邊,徐蕙掛了手機。
她回頭對文逸道:“你快看看網(wǎng)上,媒體我把車曝光了。”
“是嗎?”
文逸劃拉開手機,開網(wǎng)一瞅,好家伙,‘卡宴豪門女獨會文少宗’這一話題都沖上熱搜前十了。
不想紅,但是捂不住。
再一瞅,還有個話題是‘全網(wǎng)人肉紅卡宴車主,其身份已經(jīng)被證實!’
文逸點進去一看,‘……小編我是很勤勞的,我以為我是頭一個趕到靈山小宗的,結(jié)果到了廟前就看見一臺紅卡宴,那時是早晨七點,小編我手賤,摸了一下卡宴車頭,引擎蓋子上沒一點溫度,這說明卡宴早就到了,又或是……大家聯(lián)想一下,車主擁有很嚇人的身份,姓就不說了,肯定在八姓豪門之內(nèi)。’
他念出聲給徐蕙聽。
聽的徐蕙直翻白眼,這么說,我被‘人肉’出來了?
真無語。
“順其自然吧,別太放心上,”
文逸勸著。
“哼,你要是來句詩詞什么的勸勸我還行,沒誠意。”
“呃?”
文逸哭笑不得,他略一沉吟道:“去留無意,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漫隨天外云卷云舒……這句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