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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雪夜·未接來電

  • 三十七次初遇
  • 羅布坨坨
  • 1636字
  • 2025-04-26 07:22:07

初雪在晚自習結束時悄然降臨,細碎的雪花沾在教室玻璃上,像撒了把未融化的糖霜。林小滿望著窗外朦朧的路燈,忽然想起周延速寫本里的“初雪側臉”——睫毛上落著雪花,唇角揚起的弧度,和她此刻攥著手機的緊張,有著相同的頻率。

手機在掌心震動時,她正在整理畢業相冊。來電顯示“周延”,備注名旁還貼著片銀杏葉貼紙,是去年深秋他夾在她作業本里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慌忙按下接聽鍵,卻只聽見電流聲混著風雪的呼嘯,像誰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

“喂?”她的聲音被暖氣片的嗡鳴扯得發顫。

電流聲持續了三秒,正當她以為信號中斷時,傳來極輕的呼吸聲,像雪花落在速寫本上的重量。“小滿……”周延的聲音比初雪還要涼,卻帶著灼人的顫音,“我在操場。”

電話突然掛斷,忙音像根細針扎進掌心。林小滿抓起外套沖下樓,校服口袋里的小熊掛墜撞在鑰匙上,發出細碎的響。雪粒子打在臉上,卻比不上她看見操場雙杠旁那個身影時,心跳漏掉的節拍。

周延站在路燈下,校服領口沾滿雪花,手里攥著本被雪水洇濕的速寫本——正是她送他的“初雪”系列,封面上的銀杏葉書簽在風雪中微微顫動。他抬頭時,睫毛上的雪花恰好融化,順著側臉滑落,在路燈下劃出銀亮的線,和他手腕內側的紅痕,有著相同的走向。

“我……”他的聲音被風雪揉碎,速寫本在手中發出潮濕的脆響,“本來想畫初雪的你,但每次提筆,紙上都是你遞冰鎮汽水時的樣子。”

雪越下越大,雙杠的影子在積雪中變得模糊。林小滿看見速寫本內頁被雪水暈開,鉛筆畫的側臉邊緣泛著毛邊,像被時光泡軟的心事。而在畫紙角落,用凍得歪斜的字跡寫著:“2024.11.7,初雪夜的勇氣,是撥通電話時,指尖在鍵盤上畫的小雛菊。”

手機在口袋里再次震動,這次是條短信:“其實每個未接來電,都是我練習了三十七次的告白。”末尾附了張照片:課桌上攤開的速寫本,畫著個女生在初雪夜接電話的背影,圍巾是薄荷綠的,和她此刻戴著的,分毫不差。

“周延,你的手……”她注意到他握速寫本的指節泛白,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紅痕被雪水浸得發亮,像條即將化在初雪里的虹。他忽然轉身,從書包里掏出個鐵盒,里面裝著所有她送的東西:單車棚的機油便簽、天臺的斷線風箏竹骨、畢業冊的缺角照,還有第十二章那封未拆封的深秋信。

“我怕再不說,這些畫就會被雪埋住。”他的聲音輕得像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耳尖紅得比路燈的暖光還要鮮艷,“你看這封信——”他翻開被雪水洇濕的信封,里面的淺藍色信紙露出一角,“其實每一頁都畫著你的側臉,從晨光里的課桌縫,到初雪夜的操場燈。”

雪花落在鐵盒邊緣,融化成細小的水痕。林小滿忽然想起第九章天臺月夜里,他書包上的小熊掛墜,想起第十五章斷線風箏上的刻字,原來所有的“未說出口”,都被他折成了紙飛機,藏在時光的各個角落。

“其實我早該告訴你——”她的話被周延突然的動作打斷,他從鐵盒里取出片銀杏葉,葉片背面用銀線繡著“Z&L”,正是初雪夜路燈下,兩人影子交疊的形狀,“每次你低頭畫畫,我都在數你睫毛顫動的次數,就像數初雪落在地上的聲音。”

手機在這時再次震動,是周延的來電。這次她沒有猶豫,按下接聽鍵的同時,伸手握住了他被雪凍涼的手。電話那頭的呼吸突然變得清晰,混著初雪的冷與掌心的暖,像句終于說出口的、關于青春的詩。

雪粒子在路燈下旋成光圈,周延的速寫本不知何時落在雪地上,最新一頁畫著兩個交疊的影子,男生掌心躺著片融化的雪花,女生指尖捏著半融化的銀杏葉。畫紙角落用雪水寫著:“初雪會化,但有些溫度,早已凍在時光里——比如你接起電話時,我心跳的聲音。”

初雪夜的風掀起教學樓的窗簾,把兩人的倒影投在結霜的玻璃上。林小滿摸著周延手腕上的紅痕,忽然明白,那些未接的來電、未拆的信、未說的告白,都是青春里最美好的留白——像初雪覆蓋的操場,看似空白,卻藏著無數即將融化的、關于喜歡的證據。

而這個初雪夜的電話,終將在黎明前掛斷,但掌心的溫度、速寫本的畫、鐵盒里的信物,卻成了寒冬里,藏在雪粒中的、最溫暖的秘密。就像周延畫里的側臉,那些曾被風雪模糊的線條,終將在初陽升起時,顯形為最完整的、關于愛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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