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和夜神互相熟悉了之后,話題自然而然回到怎樣在末世中生存下來。
“先換個住處吧!你看你把我家都霍霍成什么樣了?”
白悠悠一臉幽怨的看著夜神。滿地的灰塵,還有玻璃渣,千瘡百孔的墻壁,完全看不出是之前那個豪宅。
“屬下無意毀了主人的家,還請主人責罰!”
夜神看見臉色不好的白悠悠,立馬半跪下來,乖巧的認錯。
“唉,算了,沒事!房子壞了可以再建,人還活著,不是嗎?”
白悠悠裝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臉上卻不禁浮現出幾分憂傷,久久不能平復。
“主人是想到家人了嗎?”
夜神試探性的問道。很顯然,他能看白悠悠的傷心,但是并不能理解這種感情。
“嗯……嗚……”
夜神不提還好,一提到白悠悠的家人,白悠悠的眼淚就忍不住往外溢。
“先睡覺吧!什么事情白天再說。”
白悠悠沒有再理會夜神,而是自顧自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進入房間,就緊緊關住了門,然后一頭栽到被窩里。
白悠悠蜷縮在床的一角,指節死死攥著被淚水洇濕的袖口。豆大的淚珠先是一顆兩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在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忽然,壓抑許久的嗚咽沖破喉嚨,她顫抖著將臉埋進膝彎,肩膀劇烈起伏,沾著露水的發絲隨著抽噎輕輕晃動。夜風掠過窗臺,掀起半掩的紗簾,恍惚間,連窗欞上搖晃的風鈴都發出細碎的悲鳴,與她斷斷續續的啜泣聲纏在一起,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白悠悠在末世之前的生活就特別優渥,家庭也非常美滿,所以末世的忽然降臨對她而言無異于是天大的打擊。
現在自己的家人在外地生死未卜,當然也放心不下。
這一夜,風靜,淚水融著月光進入夢鄉。白玉照白悠,月像人相思。
當第二天的晨曦透過窗戶照在白悠悠的臉上,少女朦朧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一張鐵青色的面具閃著兩點紅光,嘴角似乎還呈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恭迎主人起床!”
白悠悠被夜神這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腳就踢到了夜神堅硬的盔甲上。
“疼疼疼……”
“主人您沒事吧!”
白悠悠揉了揉自己被踢疼的腳,又轉過頭憤怒的盯著夜神。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白悠悠用一雙死魚眼盯著夜神,表情十分不快。
“您的記憶里說微笑可以使人忘卻痛苦。”
夜神小聲解釋道,但是看功效,這個記憶貌似是錯誤的。
白悠悠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默默嘆了一口氣,裝作飽經滄桑的說:“唉,你還小,你不懂。”
白悠悠這話說的倒真沒錯。無論按照什么,夜神都是才接觸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天的生命,所以自然還小,自然也不懂人類這些事。
“那主人接下來是準備?”
“去魔都!”
白悠悠沒有絲毫猶豫,便脫口而出。
她現在處在京都地界,而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幾乎都在魔都公司里。
或者說除了白悠悠自己是在聽多念書,其余家人便都在魔都了。所以在末世爆發之后,白悠悠能去的地方便只剩下魔都了。
“那主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白悠悠慢慢悠悠的下了床,然后緩緩說道:“你去收拾一下能找到的食物,我們馬上出發。”
“遵命!”
夜神遵循著白悠悠的命令就準備操縱著漆黑的觸手去整個別墅區尋找食物,但是卻被白悠悠狠狠踢了一下。
“先給我出去!你的主人要換衣服!”
夜神被白悠悠一下推出了房間,然后狠狠關上了房門,只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夜神在外。
等到夜神將能感知到的東西都打包起來,全部一窩蜂的塞到自己漆黑的身體里之后。白悠悠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裙子,腳上蹬著一雙馬丁靴,頭上則是梳著干練的馬尾。手里還拉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
“食物呢?”
白悠悠看著雙手空蕩蕩的夜神問道。
“主人請看!”
夜神將自己胸前的黑袍緩緩拉開,露出里邊。
“你干什么!”
白悠悠本能性的捂上雙眼,直到夜神解釋才緩緩張開捂住眼的手指。
“主人,這是我的能力之一,名為【夜空間】,可以儲存上百平方米的東西。”
白悠悠緩緩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指,才看見夜神黑袍底下即是空蕩蕩的黑暗,黑暗之中慢慢伸出一塊軟綿綿的東西,拿過來一看竟是一塊面包。
“好方便的能力!”
白悠悠看著夜神這奇奇怪怪的能力,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人謬贊了!”
夜神從【夜空間】熟練的提出一把餐刀和一罐花生醬,小心地將花生醬用餐刀抹在面包上,然后恭敬的遞給白悠悠。
“主人吃了早餐再離開吧!”
“這些放進去吧!”
白悠悠將自己白色的行李箱遞給夜神,隨后饒有興致的看著越來越通人性的夜神,不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不得不承認,夜神的學習能力是真的快,原本對這個世界一竅不通的夜神,僅僅只是通過閱讀白悠悠的記憶,消化了一夜的時間,便學會了大部分,甚至擁有了一些人的感情。
也許是末世的緊張感,白悠悠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吃早飯,而是狼吞虎咽的將面包吞了,就迫不及待的向上路。
“夜神,我們該朝哪個方向走?”
“南方,主人!”
白悠悠見夜神肯定的回答,也不再有半點猶豫,向著他手指的方向就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走吧,夜神,我帶你去看看這世界!”
白悠悠看著遠方初升的朝陽,心里已不再想著之前的憂傷。這是一個舊秩序的滅亡,同樣也是新時代的出生。
時代總是滾滾向前,人只有去適應時代的變化,方為順其自然。在無期的前方面前,一切皆是希望,有人知道會發生什么,也同樣沒有人知道怎么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