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押寶
- 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葉皇
- 星辰螻蟻
- 2074字
- 2025-05-24 18:18:00
彼得凝視著葉卡捷琳娜濕潤的藍眼睛,隱隱約約的晨光透過帷幔,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他忽然發現那裙擺沾著露水,顯然已在廊下守候多時。
“手這樣冷,你在這里站了多久?”彼得輕聲問,指尖拂過她冰涼的手背。
葉卡捷琳娜將臉埋進他軍裝前襟:“蘇珊娜跑來告訴我,大主教進宮見陛下,說是要指控您……我,擔心!”
彼得用力地回抱她,轉瞬拉過她手穿過側門,冬宮花園的晨霧尚未散盡——遠處已有宮人們前來,正為幾日后的冬宮慶典張燈結彩。
他解下斗篷為葉卡捷琳娜披上:“姨媽重病,你有侍疾嗎?”
聽出他問話的意思,少女輕聲點點頭:“聽侍女們說,陛下近來咳喘,又食欲不振時常嘔吐,人也懶怠了很多,常常一睡一整天……我擔心她有事,會對彼得你不利。”
彼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奇怪,看她劇烈咳嗽還有咯血的癥狀,應該是肺病一類,可這食欲減退外加嘔吐懶怠,卻又像是……
慢著,她不會是有了吧?
他凝望著葉卡捷琳娜溫柔的眸子,輕輕撫去那臉頰的淚痕,又暗想道:
記得歷史上,伊麗莎白女皇曾有多次想與阿列克謝成婚,并生下真正屬于自己的繼承人——若不是牧首阿喀琉斯帶領一眾神職強烈反對,這事搞不好就做成了。
不過,可能性這個應該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假設女皇真有了自己的繼承人,那他這個繼承人可就岌岌可危了。
“彼得,你怎么了?”
仿佛看到了他短暫的失神,葉卡捷琳娜輕聲詢問;可轉瞬又瞥見他袖口暗紅的血漬,驚慌道,“您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倒是你……”彼得漫不經心地卷起袖口,指尖輕觸她眼下青影,“我的小公主多久沒睡了?”
白樺林突然驚起群鳥,葉卡捷琳娜本能地撲進他懷里。
彼得朗聲笑了,就勢抱著她轉了個圈:“怕什么?不過是幾只云雀。”
話音未落,她踩到結冰的落葉滑倒,兩人跌進厚厚的楓葉堆里。
葉卡捷琳娜的金發散開如陽光傾瀉,彼得撐在她上方突然安靜下來。
晨霧在他們呼吸間織成細網,他輕輕摘去她發間的紅葉:“第一次見你時,也是這樣紅的頭發飾帶……你當時說,”
他突然切換了她熟悉的語言,“不會俄語連釘鞋都不配。”
葉卡捷琳娜羞紅地縮進他的懷抱,彼得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熾熱的胸口,“卡佳,等春天來了……我要帶你去奧拉寧鮑姆的湖畔,在滿天星辰的見證下,讓你聽見我心跳里藏著的所有情話——它們比波羅的海的浪花更洶涌,比極光女神的裙擺更絢爛。”
熱吻來的如此自然而然,剛安置好女皇入睡的侍女從窗口無意瞥見,露出羞澀又有些艷羨的笑容。
好一會兒兩人手挽著手起身,悄然往葉卡捷琳娜的紫羅蘭廳去。
“回去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
彼得在她臉上吻了又吻,正從她手中接過脫下的斗篷,卻注意到葉卡捷琳娜的眼光驟然變得慌亂。
猛地回頭,正好看到鏡廊的盡頭有個身影匆匆閃過。
登時回想起那件華貴衣裙的主人——曾在女兒病床前不停“表演”的善良母親。
“卡佳,那晚我與你告別回封地后……你母親可有見過誰?”
彼得的聲音驟然變冷。
…………
軍械局的告狀比他想象的要晚,直至彼得陪女皇吃完晚飯,軍部派了專門的負責人前來……
但可惜索拉礦洞的事情太小了,負責人壓根沒到御前,就被首領大臣沃倫佐夫攔住了。
“為個礦洞驚擾陛下養病?你們軍部的總司令奧西波夫是不是閑得發慌?”
他隨手將那封上告的文書扔進壁爐,冷笑著擺手讓他先回去。
隨后這位老臣回身,悄無聲息地走進翡翠廳的偏室。
“殿下,已經照您的意思辦了。”
這位老臣躬身匯報的時候,彼得正跟阿列克謝等人喝餐后酒——
彼得稍欠身表示自己聽到了,又回過臉對阿列克謝一笑:“真不愧是波爾多產區的佳釀,果然是酒香濃郁口感醇厚啊!”
輕晃著水晶杯,絳紅酒液在燭光下折射出詭譎的暗紋,他又將酒杯傾向沃倫佐夫,“這酒該敬您——若非老大人周旋,軍部那些莽夫怕是要鬧到陛下榻前。”
老臣躬身接過彼得親自倒上的酒,與之輕輕碰杯后表達了幾句臣子的本分之類。
“其實陛下將奧拉寧鮑姆封給殿下您,封地上的資產就是一并授予您的……軍械局接管礦洞,是緬希科夫流放后的事。”
沃倫佐夫說的一本正經,“他們壓根沒道理跑到陛下面前鬧事。”
彼得一笑:“那就多謝您仗義執言了……不過說起陛下,昨日覲見時,我見那藥似乎換過?藥渣的顏色,似乎跟從前并不相同。”
阿列克謝不著痕跡地打算轉移話題,一旁的沃倫佐夫接過話道:“是啊!今晨陛下拒絕了教士們的放血——說自己不過是寒癥反復,稍稍靜養便好。”
彼得微笑,從果盤拈起顆葡萄卻沒急著放入口中,而是對著房內的燭火端詳:
“是么?可我瞧姨媽近來嗜酸,連藥湯里都添了山楂——倒像是婦人初孕的做派。”
翡翠廳驟然死寂。
沃倫佐夫的酒杯突兀地磕在牙上,阿列克謝卻在瞬間站了起來:“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彼得哈哈大笑:“是是,我這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兩位大人可千萬別見怪……對了,我們還是繼續聊聊幾天后的冬宮慶典日吧!”
話題雖然引開了,但三人分明因為這事各懷了心事——
慶典早在兩個月以前便在準備,禮服在定做,宴席在籌備……彼得這會子提及,純純只是為了不再繼續討論女皇的私事。
看得出來,阿列克謝早有與他同樣的懷疑,而身為首領大臣的沃倫佐夫,卻因這個橋段變得不安。
彼得明白,比起自己——這位老臣更加擔憂女皇會不會懷孕:因為,他已經全權“押寶”在自己身上了。